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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程府赴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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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捏知节带着几分懊恼。几分羞愧离开了程府正一行将程知节留下在程知节面前有些话无法说明白毕竟要给这个程老爷子留几分颜面。

    打量着站在身边双手端着执壶的郑瑞鹏。一身剪裁合适的藏青色长衫衬托着本就白哲的面容更加苍白下颌留着寸余胡须凝视李泰的眼神透漏着绝望和乞求。

    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尴尬。双手的颤抖清晰可见。

    李泰转过目光落在长桌上已经空了的酒樽上心中思索着得失。

    放过郑瑞鹏是必然的卢国公的老脸还是有些价值的若是不依不饶的追究下去那就不仅仅是郑瑞鹏的问题了而是在和卢国公程知节对抗。且不说李泰是否有这个对抗的本钱单就说李泰心里也不想和程知节之间落下嫌隙。

    这个活生生的程知节可不是演义中的程咬金。若是将他看成那个手持两把板斧的混世魔王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少骁勇善用马槊这是历史给程知节的真实评价以一根马槊起家先后跟随过李密、王世充。最后归到李世民麾下征战沙场数年的人物岂能是演义中程咬金可比?号称李世民手之一。怎么可能是简单的人物?

    虽然程知节没有“军神”李靖的威望但也是大唐军中的一方大佬。若是因为郑瑞鹏得罪程知节这种因小失大的事李泰才不会干。但也不能就这样轻飘飘的放下程老爷子的威望需要维护李泰自己的颜面也需要顾及。

    程知节的离开即是给李泰和郑瑞鹏二人一个直接对话的机会也是为了万一两人谈不妥有个缓冲的余地更可以表示他对郑瑞鹏的维护也是有限度的。一举三得的举措将程知节的老谋深算展示出来。

    酒席上的两人当然能理解程知节的意图郑瑞鹏是心中苦涩李泰却是略微放下心来只要程老爷子要求的不多那么可能李泰心底的图谋也能实现。

    李泰在酒桌上安心的把玩着酒樽。程知节的离开让郑瑞鹏心中更加没底。急忙口呼“殿下。”就要为李泰斟酒。李泰将手腕一翻牢牢的罩住樽口只留下将执壶提到半空的郑瑞鹏傻傻的尴尬无比的不知道是放下还是”

    郑瑞鹏心中羞愧忐忑交加恨不得用手中的执壶砸向李泰但他不敢。他身份低微家中有老有小。在大唐还有庞大的产业。过多的牵挂让他不敢做鲁莽之事。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应付李泰。

    郑瑞鹏心中有些怨恨李泰更多的是记恨撺掇他的那个少年以及贪心的自己。

    李泰伸手拿起长桌上的另一把执壶将酒樽到满自斟自饮起来。

    李泰的无视让郑瑞鹏方正的脸孔一阵青一阵白心中暗自将李泰和坑害他的少年比较着同样的尊贵无比同样的年少轻狂同样的聪慧机敏更是同样的难以应付。

    就是心中再不愿事情也得解决。郑瑞鹏一咬牙。将执壶放在长桌上对李泰躬身一礼:“殿下小民贱名郑瑞鹏是“文记的东来。

    偷偷看一眼依然在自斟自饮的李泰眼睛一闭认命般说道:“殿下。你让草民三日内给你个交代。交代不敢提小民来请罪来了千错万错都是小民一个人的错还望殿下看在卢国公的面子上给草民一条活路。”

    以放在长桌上的肘部为支点。李泰将酒樽举到眼前凝视着手中酒樽。晾了郑瑞鹏好久才缓缓的说道:“此言差矣我什么时候说要你命了?你是死是活于我何干?按你的话理解我就是仗势欺人一纨绔了?”

    李泰的故意曲解郑瑞鹏的话却让郑瑞鹏冷汗直淌湿透内衣。急忙解释:“是草民口误是草民的错但草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从头到尾李泰都没拿正眼看他。摆足了皇子越王的架子在那里自斟自饮一直不说话现在终于说话了。还是故意引起事端这让郑瑞鹏本来就忐忑的心开始六神无主。

    郑瑞鹏绝望的低下了头“扑通”一声双膝跪落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俯下身子以头抢地哀求道:“殿下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该不识好歹我不该心存贪念。我不该不自量力千错真错都是我的错我愿意将全部家财都献给殿下只求”。

    郑瑞鹏越说越无助悲声求道:“只求殿下放过不只求殿下开恩求殿下开恩。”

    郑瑞鹏不敢再说“放过他了”慌乱间言不达意的改说“求殿下开恩。”急切间自称开始用上“我“了。一番话说完既不敢起身更不敢抬头用额头紧贴着冰冷的青石板上等待着李泰的落。

    李泰久久不语青石板上冰冷的温度渐渐传到了他的心底。

    李泰没想要郑瑞册怎么样这样的作为不过是

    “五刀卜唬他而到郑瑞鹏已经到法崩溃边缘。也就不存晓心只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泰说话了:“本王要你家财何用?你当本王就贪图你那点银子吗?”

    就在他以为已经没有希望开始绝望的时候李泰的话让郑瑞鹏心底从新点燃了希望之火语声急促:“殿下需要什么我一定能为殿下办到。”

    “其实本王没想让你来见我给我交代的人也不应该是你。不过既然你托程老公爷将我请来我也就和你说吧。我要的很简单。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

    “请殿下吩咐。”

    李泰将手中的酒樽放在长桌上。站起身来:“这个问题很简单你告诉我站在你背后的人是谁?”

    郑瑞鹏对李泰的问题早有准备。这个问题并不让他意外但他却是没办法回答。倘若实话实说他的结局将会凄惨无比。若是不说又怕李泰不依不饶。

    郑瑞鹏不知道怎么回答千脆依然是以头抢地继续哀求:“请殿下开恩。”

    郑瑞鹏的反应已经在李泰的意料之程老爷子的面子在李泰不好过分拿捏郑瑞鹏。倘若郑瑞鹏真的说出那个人是谁?他的生死安危还真成问题。两害相权取其轻趋吉避凶是人之常情李泰理解这点知道在程府这块地面上再怎么逼迫郑瑞鹏他也不会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看着跪地哀求的郑瑞鹏李泰叹道:“既然你不想说。有程老爷子在我也不能逼迫于你那么。你回答我另一个问题你告诉我你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郑瑞鹏抬起头看着李泰衣衫的下摆考虑很久他也是明白人知道这是李泰在让步若是还不回答即便李泰给程知节的面子现在不与他计较。那么在以后只要他还在大唐的土地上生活就一定没有他的好果子吃在这个重士轻商的年代没人会因为一个商人而得罪皇子。

    郑瑞鹏再三考虑之后低声说道:“回殿下草民不敢说。”一句话说完郑瑞鹏像是放下很大的包袱。长舒了憋闷在心里很久的一口气。心中暗想“能说的我都说了。剩下是你们两位贵人之间的争斗。和我无关了。”放下包袱的郑瑞鹏热切的看着李泰希望李泰给他个明确答复。

    “嗯你起来吧。

    李泰没置可否只是让跪地许久的郑瑞鹏起身。

    李泰是这番询是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测。郑瑞鹏的一句“不敢”说明了这个人是郑瑞鹏能够接触到的;在李泰面前说不敢表明了这个人身份地个即便不在李泰之上也是相差方几的;能够找到郑瑞鹏合作。又说明这个人势力并不算大。而且这个人还要和李泰不合

    综合这些条件李泰也勉强在心中圈定了一个人选只是李泰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人要针对自己?这个问题没办法问别人也没有人可问李泰只能叹息一声将疑问压在心里。

    郑瑞鹏起身之后看着神情凝重的李泰想不明白眼前的贵人在考虑什么?也不敢多说话试探的拿起执壶为李泰斟酒这次李泰没有拒绝反到将樽中美酒一饮而尽。

    程知节不知道刚刚躲在哪里此刻却大笑的从后门走了进来:“看起来你们两位很谈得来吗?来。坐下一起喝酒。”

    程知节对郑瑞鹏膝盖、手掌。额头上的尘土视而不见拉扯着郑瑞鹏就要入席。郑瑞鹏却是被李泰吓怕了扭捏的不敢坐下直直望着李泰。直到李泰装作无意的点点头。郑瑞鹏才算安心坐下借着擦汗的机会偷偷用衣袖抹去了额头的灰尘。

    见此情形程知节暗叹工声微微的摇摇头。

    郑瑞鹏坐在月牙凳上没有得到李泰明确表示的他心中还是不安稳。趁着桌上一团和气的气氛说道:“殿下这是”还请你收下。”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绢纸来。

    李泰接过来一看不禁莞尔这是“文记”那座小楼的房契李泰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花钱买个安心看着不断摇头无语的程知节。李泰笑道:“郑东家我收下了。不过”

    李泰将手中的房契放在桌上。说道:“不过还要郑东家帮忙把这张房契换成银钱。这银钱就送到卢国公府上吧就算孝敬程叔叔的买酒钱。”

    李泰说完也不管郑瑞鹏的反应如何。笑着对程知节告辞:“程叔叔天色太晚了小侄唯恐家人惦记就先告辞了改天再和程叔叔痛饮。”说罢李泰起身行礼那张房契就留在暗红色的长桌之上。

    “那好改天我们再一醉方休”程知节起身送李泰离开还不望低声对郑瑞鹏骂道:“糊涂一会在回来再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