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 胜利女神，和平女神（三十六）
钓鱼台传奇之一一四一一四胜利女神，和平女神（三十六） 关羽穿好衣服，活动着双臂，说道：“关某才经刮骨去毒，手臂就能活动自如。华医师乃真神医也！” 华雨说道：“华雨遵师教导，救死扶伤，全心全意为患者解除痛苦耳。神医之称，唯家师华佗当之无愧。不才差得太远，绝不敢当。” 关羽说道：“华佗在天有灵，知道有弟子如此，应该死而无憾了。顺便一问，曹cao现时已病入膏肓，如果此时曹cao寻上神医门来，华神医面对杀师仇人，你是救也不救？” 华雨说道：“家师华佗教导，医者之心应如佛心，普渡众生，悬壶济世，是不分善恶，好人坏人的。（关羽点头。）但凡医者治病，须患者全力配合。家师华佗当时准备倾尽一生之绝学，为曹cao根除头风之患，劈头骨，去除风痰(肿瘤)。不料曹cao却疑心重重，不但怀疑家师有谋杀之意，还派许多心腹爪牙，遍察家师所医治的患者家庭。家师华佗行医天下，贫者不但不取分文，而且赠与医药，富者任其给与，所医患者成千上万。曹cao此行，使得到处鸡犬不宁，牵连无数。如此病患者，怎能配合医生治病呢？一一曹cao之疾，神仙难医也。” 关羽问道：“请问，当初神医华佗为曹cao医治时，华医师可有在场？” 华雨说道：“家师为曹cao诊治多次，前几次不才都有跟随家师身边。后来家师见曹cao不但讳病忌医，而且用意不善，就嘱不才迴避远行。” 关羽问道：“神医华佗可曾说起曹cao寿数几何？” 华雨说道：“为患者保守隐私，是医者基本道德。虽然曹cao杀害家师，但其寿数不可说也。” 关羽又问道：“听说神医华佗临刑时说道，‘十年之后，曹cao必定后悔今日杀我。’可有其事？” 华雨含泪说道：“那时不才知道家师将死，准备为家师收尸，虽然不敢出头，却在远处观望。家师当时万分悲愤，所以大声喊出这句话。华雨听得很清楚。” 关羽点头说道：“我知道了。现在十年期已到，难怪曹cao现在病已入膏肓。” 关羽至此，更加坚信曹cao生命已经日薄西山，自己此时发动的樊襄大战正得其时。 华雨说道：“君侯，手术虽然十分成功，但是伤口比较大，比较深，所以后期保养十分重要。一定需要静养，不可使力，不可剧烈运动，以防伤口迸裂。当然，不宜动怒，忌酒，忌辛辣。这虽是老生长谈，却必须注意。” 关羽笑道：“谨遵医嘱。” 华雨说道：“君侯军国大事繁忙，华雨就不打扰了。告辞了。” 在关羽围困樊城，又进行刮骨疗伤之时，曹cao不顾越来越剧烈的头痛，匆匆由洛阳赶到摩坡。 曹cao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到了随时会突然猝死的境地，为了防止自己死后大局生变，曹cao把黄河以南的所有精锐部队都集中到摩坡，紧紧抓在自己身边，以便管理与控制。 而黄河以北，则由自己的接班人曹丕治理。 曹cao对自己手下的能战善战的将军们表面上是都十分器重，但在这关键的时候，就显示出亲疏有别。 曹cao对能征善战的五子大将（于禁，徐晃，张辽，乐进，张郃等），都利用他们打危艰的战役，实际上却并不当成自己的心腹。 而对曹姓与夏侯姓的将军，却是真正信任。譬如此时在摩坡，曹cao就住在独眼龙夏侯惇的军营中，每天睡眠，都有夏侯惇护在身边。再不会出现如在斜谷半夜梦中杀人的事情。 曹cao营帐中。 军士来报：“征南将军曹仁急报。” 曹cao说道：“呈上来。” 司马懿从军士手中接过军报，呈上曹cao。 曹cao接过军报，仔细地看了两遍，又思考了一会儿，就把军报递给司马懿，说道：“仲达（司马懿字），你认为如何？” 司马懿接过军报，仔细看了，说道：“征南将军曹仁报告，樊城已经抗过关羽军的致命攻击，现在樊城被关羽军团团围困。征南将军报告，樊城将士士气高昂，誓死保卫樊城，要与樊城共存亡。现在紧急请求援兵。” 曹cao慢慢地说道：“难得曹仁如此忠心！孤原以为，关羽军声势浩大，七万七军竟被关羽一举全歼。樊城孤城兵寡，曹仁能守则守，即使不能守，曹仁就是撤退也在意料之中。没想到曹仁竟能抗住关羽大军的进攻而不倒。难得难得。” 司马懿一面观察曹cao的反映，一面小心说道：“征南将军临危奋战，可敬可佩！我摩坡大军离樊城近在咫尺，大军出动，可以朝发夕至，救援樊城。” 曹cao眉头一皱，说道：“那关羽放着襄阳不取，又紧紧围困樊城这个小地方。摆明了就是准备围城打援，等待要与我大军决战，使我大军陷入于禁七军一般的绝境。孤岂能为其所动？” 司马懿暗暗点头，心中已知曹cao现在并不想出动大军与关羽决战的意图。 司马懿小心地说道：“丞相，征南将军曹仁身在近在咫尺的樊城，绝地奋战。如果我军不救，会使将士寒心的。” 曹cao脸一沉，说道：“孤如何不救樊城？前不久不是刚派出于禁庞德率领的七军七万号人马呀！” 司马懿见自己说话曹cao不中听，就沉默不语，注意倾听曹cao的指示。 曹cao看看司马懿的表情，知道司马懿的想法。曹cao此时怎么能把自己不愿派出大军与关羽军决战的真实想法告诉司马懿呢？然而jian雄就是jian雄，曹cao自有另一套说法。 曹cao拿出身经百战的老前辈的身份，对司马懿谆谆教导道：“要知道，关羽荆州军是水军，他能上岸歼七军，围樊城，但是他们随时都会撤回船上，在江面游走。我们大军出动，怎么能抓住他，怎么能打到他？” 司马懿点头说道：“丞相说的是，司马竟没有想到这一层。” 曹cao继续说道：“我军打不到关羽军，只能在岸上固定扎营。而关羽军则可以在任意时间，任意地点，对我军发动攻击。我军将十分被动。” 司马懿点头问道：“我们的水军呢？” 曹cao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的襄阳樊城两地水军早就被关羽一战全歼了。” 司马懿问道：“襄樊附近就是江夏（现在的武昌），江夏太守文聘将军麾下还有水军。” 曹cao听到江夏文聘，眼睛一亮，沉思之后说道：“江夏水军原本就不及襄阳樊城水军，如果调来襄樊对付关羽荆州水军，其结果必然是rou包子打狗，被荆州水军一口吃掉。” 司马懿遗憾地说道：“没想到江夏水军也用不得。” 曹cao说道：“仲达，你这样想，就错了！江夏文聘的水军将有大用。” 司马懿惊讶道：“唔？” 曹cao信心十足地说道：“仲达，你拭目以待吧，破关羽荆州军者，就是江夏文聘水军！” 司马懿心中狐疑不解，暗暗想道：“既然江夏水军微不足道，怎么能当此大任呢？其中的奥妙，倒要仔细看看。” 司马懿问道：“现在关羽军声势浩大，樊城危在旦夕，我们该做些什么呢” 曹cao点头说道：“我们首先应该振作军心，鼓舞士气。” 司马懿问道：“丞相请指示。” 曹cao叹道：“吾知于禁三十年，怎么会想到在临危处难之时，反倒不及庞德邪？！司马仲达。” 司马懿答道：“臣在。” 曹cao说道：“立即拟一份诏书，追封立义将军庞德为关内侯。要突出庞德拼搏血战，宁死不降。” 司马懿答道：“是，立即拟诏书，追封立义将军庞德为关内侯。突出庞德拼搏血战，宁死不降。” 曹cao又问道：“庞德身后有何人？” 司马懿答道：“庞德有一子名庞会，现在四岁。另有一子，尚在襁褓之中。” 曹cao说道：“另拟一份诏书，封庞德二子均为列侯，食邑各百户。” 司马懿答道：“是，另拟诏书，封庞德二子均为列侯，食邑各百户。” 司马懿点头，心中暗道：“原来振作军心，鼓舞士气是这样的。一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曹cao又说道：“宣平西将军徐晃。” 军士在帐门口大声唱道：“宣平西将军徐晃。” 徐晃进帐说道：“参见丞相。” 曹cao说道：“公明，你素与关羽交谊甚厚，如果现在与关羽对阵，你可会手下留情？” 受庞德及其二子被曹cao大肆表彰，曹军上下都期待与关羽一战，以搏取功名。 徐晃当然也不例外。徐晃答道：“徐晃当初与关羽交厚，是因为当年关羽在丞相麾下，是丞相当红爱将。如今丞相视关羽为眼中钉，徐晃若与关羽对阵，誓为丞相拔除之！” 曹cao点头，对徐晃的回答十分满意，下令道：“现在宛城地位十分重要，上受上庸刘封军压迫，下被关羽荆州军觊觎，但是现在却是一座不设防的空城。命令平西将军徐晃，立即率领本部人马，兼程赶赴宛城驻防。” 徐晃大声说道：“得令！徐晃立即赶赴宛城。” 我们都知道，在不久前的汉中争夺战时，徐晃能征善战的旧部早已全军覆没。现在徐晃率领的部下人马都是新补充的新兵，是没有经过战争洗礼的小青年。徐晃军驻扎宛城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加紧练兵，使这些新兵成为战士。 司马懿点头说道：“这宛城就应该有强将驻防。” 曹cao又说道：“命令江夏文聘将军，立即出动水军，袭击荆州北上输送至樊襄战场的粮草船队。” 军士答道：“是！命令文聘将军，出动江夏水军，袭击荆州北上输送樊襄战场的粮草船队。” 军士出帐。 司马懿点头，心中暗暗说道：“原来如此。一一计毒不过绝粮！” 司马懿此时并无作战经验，但是司马懿极善于学习，向上级（曹cao）学习，向对手（诸葛亮）学习，最终成就了三国归晋的大业的基础。 司马懿怯怯地问道：“那么樊城方面十分危急，……” 曹cao脸色坚定地说道：“兵置死地而后生。樊城既然能抗过最困难的进攻，自然还能够挺上一个时期。孤要让樊城的二千残兵把关羽的十万雄师拖老，拖垮！” 司马懿点头，年轻（此时司马懿四十岁，年轻是相对曹cao而言）的脸上开始出现成熟老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