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淡水河夜话
钓鱼台传奇之七十一七十一淡水河夜话 十五的月亮圆圆的。 宽阔的淡水河平静的流淌着。 水公主与金香玉在河边漫步。 金香玉对水公主说道：“姑婆，金香玉在姑婆身边很愉快，我真想永远跟在姑婆身边。” 金香玉看着水公主，笑得很灿烂。 水公主看着金香玉笑道：“你这小妮子，还想骗姑婆。你一听到我那皇帝二哥要召回陆抗妮的圣旨，心里就一直在想着要去助陆抗妮建大功，立大业呢。是不是？金香玉？” 金香玉见水公主识破自己的心思，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姑婆真神，人家想什么姑婆都知道。” 水公主慈爱地看着金香玉点头。 金香玉说到这件事，立刻兴奋起来，她高兴地对水公主说道：“陆抗妮精通行军布阵，运筹帷幄，而我呢？任何对手在我面前都没有什么秘密。陆抗妮有我，就会知己知彼，就如虎添翼，所向披靡，一定会马到成功的。” 听到金香玉这么轻松地谈论这样重大的问题，水公主严肃地摇摇头，然后语重心长地对金香玉说道：“小姑娘看事情简单，但是世事难料。你姑婆是过来人，就给你几句忠告吧。” 金香玉看着水公主，认真地点头倾听。 水公主压低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们此去，如果能建功立业，这是最好的。但是一定要牢记见好就收，不可棲恋功名。你们俩如果能做到功成身退，浪迹江湖，双宿双飞，这是最理想的。” 金香玉点头说道：“姑婆教我们要功成身退，金香玉记住了。” 水公主又说道：“如果世事不能尽如人意，须记住，退一步海阔天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金香玉点头说道：“退一步海阔天空。金香玉记住了。” 金香玉深情地看着水公主，说道：“姑婆，金香玉真的想永远伴在姑婆身边，为姑婆效力。” 水公主看着金香玉点头说道：“金香玉，有你这样助手，姑婆是求之不得呀。金香玉，姑婆知道你一直心中有疑问，为什么姑婆一直不正式用你，如果正式用你，罗汉脚牛尤早就可以归案了。” 这是在金香玉心中存在以久的疑问，所以金香玉瞪大眼睛看着水公主，注意地听：“为什么呢？姑婆。” 水公主认真地说道：“这是因为你不是凡人。” 如晴天霹雳，金香玉顿时花容失色，她眼睛里含着泪水说道：“姑婆，你，你也这样说？” 水公主点头说道：“姑婆如果要是用你，现在当然会很顺手，但是在十年以后，你就会发现大家都会对你侧目而视，敬而远之。” 金香玉的眼泪都要急得掉下来，说道：“这是为什么？姑婆，这是为什么？” 水公主平静地告诉金香玉说道：“因为大家都是凡人，凡人都是会老的。而你，不管再过二十年，三十年你依然容光焕发，娇艳欲滴，甚至更加青春漂亮。” 金香玉喃喃自语道：“原来长生不老并不为人们认同。” 水公主严肃地说道：“更重要的是，在我们这一代人之后，你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金香玉惊讶地问地：“我会成为众矢之的？一一金香玉作错了什么？” 金香玉说着,眼泪都流下来. 看着金香玉那楚楚动人的可怜样,水公主一把把金香玉搂在怀中. 水公主继续说道：“金香玉，你听过一句话吗？卿本无罪，怀璧其罪。” 金香玉委屈地说道：“我怀什么璧？金香玉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女孩子。” 水公主说道：“在我们这一代人之后，就没有任何人知道金库的秘密了。那时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金库的秘密。现在没有人谈论金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忘记了金库，金库的秘密传说将会永远流传下去。” 金香玉说道：“我不告诉任何人就行了吧？” 水公主说道：“世界上永远都会有野田这种贪得无厌强取豪夺的人，有罗汉脚牛尤这种好吃懒做专门做损人利己的事的人，更有冯斧那样野心勃勃挺而走险的人，这些人对财富是朝思暮想如饥如渴的。那时候，你不用说，就因为你是知道金库秘密的唯一人，他们就会千方百计地跟踪你，算计你，陷害你。一一现在你知道你自己未来的修行之路是多么艰难吗？” 金香玉说道：“难道以后世界上就没有像姑婆像陆抗妮这样的好人了吗？” 水公主点头说道：“世界上当然还是好人多。但是有时候坏人也会横行霸道一时。” 金香玉抚摸着水公主的头发，突然说道：“姑婆，我昨天还看到姑婆的头发全是乌黑发亮的，怎么现在姑婆的头发白了好几缕？” 水公主摸着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几天我想得很多，我真已经老了。” 金香玉点头有些伤感地说道：“姑婆，难道我们这次分别之后，金香玉就再不能为姑婆效力了吗？” 水公主怀着对金香玉极大的期望说道：“金香玉，你这样说就错了。姑婆对金香玉的期望是几百年，几千年。” 金香玉满怀希望地问道：“姑婆,你是说你以后还会转世，还会复活重生吗？” 水公主说道：“我的全部努力，就是要让夷州得到和平与安定。在这天下混战的三国时代，我做到了。但是我的理想是让夷州得到千年的和平与安定。金香玉，你不是凡人，你是不朽的。姑婆知道你以后能见证到夷州千年的沧桑。” 金香玉问道：“可是金香玉能做些什么呢？” 水公主说道：“每过几百年，夷州就会陷入一次****，那时候，神圣的金鲤鱼就会转世成为管制长，领导夷州百姓重新得到和平与安定。这时，你就可以帮助管制长。” 金香玉点头不语。 金香玉突然说道：“我知道了，姑婆是管制长，姑婆就是神圣的金鲤鱼的转世化身。” 水公主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含蓄地笑笑。 金香玉问道：“姑婆，你是夷州第一位管制长吗？” 水公主认真地回答道：“不，我孙尚香并不是夷州第一位管制长。在我之前，还有许多夷州管制长。最早来夷州的一位是开发管制长一一开制长，也是从大陆那边过来的。” 金香玉问道：“开制长？也是从大陆过来的？那是什么时候？” 水公主回答道：“时间久远，我们无法知道得很清楚。我估计应该是祖龙派过来的。” 金香玉问道：“祖龙是谁？” 水公主说道：“祖龙就是秦始皇。” 金香玉惊讶道：“秦始皇？” 水公主说道：“秦始皇二十八年（公元前219年），秦始皇在巡游东海时又遇上徐福，徐福谎称自己前次奉旨出海遇到巨大的鱼，所以没有成功到达仙山取得长生不老药。这次请求秦始皇再给他三千童男女，加配几十名武士与巨大弓弩再次出海。” 金香玉笑道：“原来祖龙也会受骗。” 水公主继续说道：“秦始皇三十七年，（公元前210年），十一月，上会稽，祭大禹，望于南海，立石颂德。北至琅邪，芣，见巨鱼射杀之，遂并海西，至平原津而病。我想，应该就是在这时，秦始皇派开制长带弓箭手来夷州。” 金香玉喃喃念道：“开制长，开发管制长。” 水公主说道：“时间长了，大家把字也搞混了。许多人把开制长叫开济长，把管制长叫权济长。” 特别说明一下，台湾本地话中“开制长”与“开济长”同音，而“管制长”与“权济长”同音。 金香玉说道：“开制长为夷州作了些什么？” 水公主说道：“开制长很了不起！他为夷州做了许多开天辟地的大事。当时夷州海上有七条大鲲，兴风作浪，至使夷州海路十分危险，不能畅通。开制长率领弓箭手武士，去海上射杀七条大鲲，并把它们拖到近海，这就是现在海门的七鲲。从此，夷州海路才得以畅通。” 金香玉赞叹道：“七鲲岛就是七条大鱼？这鱼好大好惊人哟！” 水公主说道：“开制长又在凤山种梧桐，引来凤凰。凤凰被惊飞，又用鸡笼罩住凤凰。我们现在在大草寮中议政的传统，就是开制长留传下来的。” 金香玉问道：“那么后来呢？” 水公主说道：“开发管制长，顾名思义，祖龙原意是要开发夷州的，但是祖龙不久就死了，所以就没有再进行开发。开制长以后的都叫管制长。夷州是隶属临海郡管辖的，就由临海的长官兼任夷州管制长。” 金香玉问道：“现在三国时代，天下由魏蜀吴三国分得，天下就有三个皇帝。姑婆，夷州百姓都尊你如国王。姑婆你为什么不也作皇帝也作女王呢？” 水公主笑道：“你这小妮子，居然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当年，黄龙三年（公元231年），我秘密去东吴见我皇帝二哥，我那皇帝二哥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当时我就告诉我皇帝二哥，我有一位皇帝二哥，又有一个死鬼皇帝丈夫，我知道皇帝们是怎么想的。我所寻求的是夷州的和平安定，如果我作了女王或皇帝，夷州是得不到和平与安定的。” 金香玉说道：“姑婆，金香玉真的是什么也不懂。姑婆能告诉我皇帝们是怎么想的吗？” 水公主严肃地说道：“现在天下三分，有魏蜀吴三国，三个皇帝，他们虽然互相来往互相承认，但是他们都认同中国，认同大汉，都想自己能够统一天下，光复大汉。所以归根结底，中国是要统一的。那些妄自称王称帝的人，都会湮没在统一的战火之中。” 金香玉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水公主语重心长地对金香玉说道：“夷州过去没有国王没有皇帝，现在也没有国王没有皇帝，将来也不会有国王不会有皇帝。金香玉，你将来在见证夷州千年沧桑的岁月中，如果夷州有人像冯斧一样想称王称帝，就应该早早地唾弃他。在夷州称王称帝的人是夷州的战乱之源，是夷州和平安定的大敌。” 金香玉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在夷州称王称帝的人是战乱之源，是夷州安定和平的大敌。可是我们在他还没有暴露之前，要怎样识别他们呢？” 水公主笑道：“这是很容易识别的。我们都知道，夷州对中国东南沿海是重要屏障，中国如果失去夷州是得不到真正的安宁的。而夷州的一切都是来自中国，包括所有的人与物，离开中国，夷州根本无法自立，根本无法抵御外国的侵略，是得不到真正的和平与安定的。这样，你就可以肯定，凡是想要夷州离开中国与中国作对的人，就是冯斧那样的野心家。” 金香玉一本正经地问道：“姑婆，夷州要得到真正的和平与安定，就不能离开中国，就不能与中国作对，是这样的吗，姑婆？” 水公主肯定地点头说道：“是的！金香玉。” 金香玉天真地眨着眼问道：“姑婆，可是你自己不也和东吴打了一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