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名古屋的少女
写在前面的话： 写了太多的幻想类东西，突然想回过头来写实际一点的，也就是生活类故事。于是憋了半天，憋出这么篇东西来。（爆） 曾经有朋友劝过我：“算了吧，你不适合写这一类的东西的。”我咧，没写过不代表不能写，以前科幻武侠玄疑恐怖侦探乱七八糟一大堆我都写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倒写不出来？别小看我的能力，就算是写不出《热血青天灌篮手》之类的东西，我也要整篇《武神装攻大长今》来给你们瞧瞧… 不口胡了，是好是坏，自己品评吧… ＊＊＊＊＊ 站在高高的大厦门前，娟子的头有点发晕。她生性内向，一见到大场面就手足无措。这一次的应聘面试虽然不是什么大场面，但是却只会让她更紧张。 “梅比乌斯株式会社…就是这里吗？” 她推着眼镜盯着大厦上镶嵌的那个巨大的银色“∞”字看了半天，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这才壮着胆子迈步走进大厦，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了这次面试的地方－－企划部办公室的外面。 在走廊的长椅上，已经坐着三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女，看来都是来应聘的。娟子不敢太张扬，只有默默的坐在最末一位，从随身的皮包里取出书本，认真的读了起来。 “哦哟，还有书虫子来应聘呀。这可不是招聘文秘，是招聘营销部的部门主任哟！” 刺耳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娟子没有抬头，只是把注意力拼命的压在书本中。或许是和小时候长大的环境有关系，她的胆子不大，不但不会去主动惹事生非，连别人惹上门来她也不敢答腔，这样的人在师长看来当然是乖宝宝，但是在一些性格不合的人看来，她却很碍眼。 “喂，你说话要客气点吧！”坐在娟子身旁一个长得很像运动型小男生的人带着不满开了腔，原来，那是一个阳光得有些过头的女生，“来这里的人在之前应该对这个职位了解得很清楚了吧？用不着你这长舌妇来罗嗦！” “你说什么，男人婆？！”坐在第一位的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只是好意提醒她一下，用得着你来多嘴吗？” “你那是好意吗？我看倒像在轰人走吧？欧巴桑！”娟子为人老实，可是那个被叫做“男人婆”的女生可发了脾气，“与其有时间去管别人，不如好好看看你自己脸上的妆吧，厚得都掉渣了！” “欧巴…！”那个艳妆女人气得两手乱抓，“死男人婆，看我给你点颜色看看！” “吵什么！”办公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一张威严的脸探了出来，“再闹的话，全都回去！”正在吵闹的两人吓了一跳，这才噤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而娟子的头低得更低了，根本不敢看发生了什么事。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是刚才的那个阳光女生。 “哟，你好。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朝日理奈。” “啊…你好，我叫娟子，万象娟子…”娟子怯生生的伸出手去握了一下，抬头望去，看到的是一张充满活力的笑脸。 “万象娟子呀，很有个性的名字啊。别那么苦着脸嘛，刚才那种人的话就当没听到就好了。虽然今天是竞争对手，以后也要互相努力哟！” “嗯，谢谢。”娟子终于也笑了。 “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喂，帅哥你好，我叫朝日理奈，你呢？”和娟子打完招呼，理奈又把目标转向了娟子另一侧的一个青年。那个青年穿着很朴素，甚至有些不怎么体面，只是一件白衬衫配一条牛仔裤，脚下居然还蹬着一双破旧的皮鞋。头发乍看上去有点凌乱，但仔细看的话还是梳得很有条理的。 “我吗？我叫裕二，高佃裕二。”那个青年显然没有理奈这么悠闲，而是带着比娟子还紧张的神情左顾右盼，不时伸手去拉系着很整齐的领口和领带，好像是第一次参加面试似的。 “那个…各位，我有个小小的请求可以吗？我还有急事，一会儿的面试，求几位让我先进去行吗？” “有急事要办就别来面试，像你这样看上去就显得软弱无能的家伙，一定是同时报了好几家公司，赶着到处去参加面试吧。”刚才那个浓妆女子环着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那副嚣张的模样让人看了就从心里讨厌，“别人怎么对你我不管，反正我不会让的！哼，真是糟塌了你这张帅脸，你怎么不去做…” “行了，欧巴桑！不就是让个位置吗？用得着这么罗里八嗦的吗？”排在第二位的理奈生气的站起身来，一把将裕二拉到自己座位上，自己则准备坐到最后一位上。谁知娟子却抱着书本和小包缓缓的站了起来，自动走到裕二的座位上坐下，让理奈在惊讶的同时，心里也着实有些感动。 “我没关系的，娟子！你这样不是很吃亏吗？” “没关系，反正我也是最后一个。”娟子又温柔的笑了笑，这才低头继续看起书来。 “喂喂，别看书了，有什么意思嘛，聊聊天吧。”理奈调皮的一把就将她的书抢了过去，“你家住在哪里？我家住在吉祥寺，有机会的话找我去玩哦！” “我不是东京人，我家住在名古屋。”看着对面那张俏皮的小脸，娟子推推眼镜，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理奈你还是把书还给我吧，不要闹了啦。” “哦，名古屋的新娘（注：这是电影名…）呀，一个人来到东京可真不容易呢！”理奈坐在娟子身边，将书递还给她，“说起来，你怎么总是看书啊，好无趣的。” “因为家里没钱供我上大学，所以我肄业了。学历不高，只有平时多看看书来弥补。”一提到自己的事情，娟子很是遗憾的叹了口气，“话说回来，希望这里不是那么注重学历才好。我已经跑了好几家公司了，都是碰壁而回…” “能上大学还真是好呢，我只是从商业学校毕业的。”理奈露出羡慕的表情，“不过肄业真是可惜了…有没有考虑过上晚间大学？” “那也要等找到工作才好…”娟子的话刚说到一半，办公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一名秘书从里面走出，来到四人面前，微微鞠了一躬。 “让诸位久等了，面试现在可以开始了，请一号应试者田岛兰子小姐先进去吧。” “放弃吧，你们这些低档次的家伙没机会的！”浓妆女子起身，挑衅的看了三人一眼，转身便走进了办公室内。几分钟后，她得意洋洋的走了出来，坐在三人对面的长椅上，脸上的自大之色溢于言表。 “进去吧，插队的穷小子，人家在叫第二号的应试者呢！” 裕二并没有因为兰子的嘲讽而生气，只是起身向娟子还有理奈施了一礼，便转身进了办公室。这次更快，不到一分钟他就已经走了出来，静静的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怎么不急着走了？这么有信心？”兰子又开始拿裕二开玩笑，“相对于男性，这个主任的职位更适合女性。你，没机会的！” “别把话说得太绝了，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机会！”理奈站起身来，向着办公室走去，“倒是你那副让人倒胃口的模样，不会是让人给赶出来的吧？” “你…！”兰子气得站起身来，但理奈已经进了办公室，她也只有悻悻的坐了回去。 同样是几分钟后，理奈也走了出来。在她走过娟子身边时，还鼓励似的在她的肩头拍了一下：“去吧，名古屋的新娘，别让关心你的人们失望！” 娟子点点头，有点胆怯的站起来，走进了办公室。这里并不是很宽敞，但陈设都很简洁。秘书把她领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在椅子对面的办公桌后，则坐着一个眉目间有几分成熟之色的沉稳青年。 “你好，小姐，初次见面，我是梅比乌斯株式会社的社长兼代理会长，火马游云。” “哎…哎？社长？会长？”娟子有些慌了手脚，她没想到这次主持面试的居然会是这所会社的高层人物，以致于她的大脑瞬间一片混乱。后面对方的提问和她的回答，她都没有记忆了。当她醒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啊…这下子可完了…一定答得一塌糊涂…工作又丢了…”想到这里，她难过得要哭。理奈和裕二看到她的表情，不由关切的起身走过来问长问短。只有兰子环手坐在一边，对刚出来的娟子冷嘲热讽。 “各位都是非常出色的人材，但是，这次部门的主任人选只有一人。虽然很可惜，但是其他的诸位还是得白跑一趟了。”没过多久，办公室的大门打开，火马社长从里面缓步走出。一看到他的身影，兰子马上就站了起来，兴奋的跑到了他的面前。 “社长社长，我想你这么有眼光，一定会选我的，是不是？！” “…理奈小姐，恭喜你，你可以去营销部报到了。”对于缠人的兰子，火马并没有理会，而是直接转向了一边的理奈。这个结果，几乎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良久，兰子便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这…这不可能！为什么被选中的不是我而是那个男人婆？” “对于你们，我只能说很抱歉。”火马耸耸肩，“但是，你们的面试不合格，这是事实。” “恭喜你，理奈。”娟子握住了理奈的手，强自抿起小嘴，一边抑制着自己的泪水溢出眼眶，一边露出淡淡的微笑。 “娟子，你…”理奈心里酸酸的，“对不起，这次没能帮到你什么…”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娟子别过头去，努力不让理奈和裕二看到自己的眼泪，“那么，我要准备去找下一家会社了…” “请等一下，社长。”就在火马也准备转身抛下拉着他衣袖拼命大叫大喊的兰子离开时，一个冷静的声音突然响起。很意外的，说话的人竟然是那个刚才有些畏缩的裕二。此刻，他虽然还穿着那身破旧的衣服，却已经一扫刚才的平庸之色，整个人精神奕奕的，显得光采十足。 “哦？高佃君，你还有什么事吗？” “企划部方面，小优刚刚调到法国去，我这里还缺一个人手，你不会打算就这样让这个位置空缺下去吧？这样我和部里的职员们都会很困扰的。” “确实也是…”火马转回身来，脸上浮起一丝笑容，“那么，高佃君你打算怎么做？” “那个叫娟子的姑娘，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助手。我要把小优的位置让给她，希望你可以批准。” “好吧，堂堂的企划部部长的请求，我可得批准啊。不然你那边一旦停工，整个会社可要瘫掉一半了。” 听着二人说相声似的一问一答，无论是娟子、理奈还是紧紧拉着火马衣袖的兰子都大惊失色。她们万万没想到，这个不修边幅的年轻人居然会是这里的企划部部长！ “你们张那么大嘴做什么？哦，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只是请来的嘉宾，这位高佃裕二君，也就是企划部部长才是这次真正的‘主考官’。”火马伸手向裕二一引，“他的眼光一向比我要好，他推荐的人选，我当然是要采用的。” “为…为什么…”兰子静了半晌，突然发狂似的大叫，“为什么你们不先选择我？我无论从哪里看都比那个名古屋的乡下丫头要强得多吧！” “因为你的品行太差。”裕二一句话就把她的话堵在了嘴里，“梅比乌斯不需要不懂得谦让和待人无礼的社员，知道了吗？” 娟子有些愕然：“可是…你就因为这个就选中了我吗…” “当然不是，你刚才看的书是企划方面的吧？”裕二转向娟子，报以淡淡一笑，“那本书我也看过，里面讲的是相当高深的企划知识。你看书的速度很快，而且表情明显是融会贯通的神色。我相信，只有精通企划的人才会这样看这一类的书，希望我的眼光没有错。” “啊，是…”娟子惊呆了，她没想到对方短短的一瞥，竟然能了解她这样深。而一边的理奈则是欢呼着一把抱住娟子，笑着大喊：“万岁！太棒了！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做事了！” “喂喂，小声点，这里还要工作的呀…” 火马和裕二看着两个相拥欢笑的女孩，再看看一边露出尴尬之色的秘书，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只有兰子站在一边，几乎已经接近石化的程度了… 回到宿舍，娟子舒心的把提包放在桌边，然后收拾东西准备做饭。这时，她包中的随身电话突然响了。娟子放下手中的炊具，跑到屋内取出电话。当她一看到那个号码时，她就会心的笑了－－打电话来的，是她那个高中的死党兼损友。 “喂，可爱的小象，今天找工作的事情进行得顺利吗？又被踢了吧？让你来我这边做你偏不干，到处碰墙的味道好吗？” “死纪纱，就知道取笑人！你们家那个整天板着脸的小老头社长也不说管管你，嘴巴还是那么的坏！” “讨厌啦，谁是小老头！”电话那边传来带着几分嗔怪的笑声，“濑人他哪有时间管我，工作太忙了嘛！” “哦呀，这么快就叫上濑人了？”总是受到对方取笑，这次有了机会，娟子当然要不留情面的反击了，“怎么还没嫁过去，称呼就已经改啦？还是，你们两个怕羞的家伙已经偷偷进行婚礼了？再或者你们连孩子都…” “行啦行啦，别再说了！真看不出，你这个当初那么老实的人也变得那么油嘴滑舌了！”电话那边的纪纱实在受不了娟子日渐凌厉的嘴巴，只有举白旗了，“看你心情这么好，还拿人取笑，是不是工作有着落了？” “没错，是梅比乌斯株式会社的企划部职员哦，貌似还是二把手的样子呢！”一提到白天的事情，娟子就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之情，也只有在这个多年的损友面前，她才能流露出正常女孩那活泼的一面，“告诉你，这个职位还是企划部的部长亲自推荐我的诶！” “什么？那他一定是个帅哥吧？”纪纱那边的声音也变得兴奋起来，“给我讲讲，他和濑人比起来哪个更帅啊？” “哪有可比性啊？你们家的社长大人是那种酷酷的帅，他则是那种温柔得很自然的帅，不是一个类型的，没法比啦！”娟子笑着摆摆手，好像纪纱就坐在她面前似的，“不过，他很体贴哦，比你那位可体贴得多了…” “喂喂喂，这么快就说上人家的好话了？”电话那边的纪纱显然是吃味了，“还记得你当初说过什么来着？这么快就忘到脑后去了？还是你的品味下降了？” 听到纪纱这么说，娟子先是一愣，然后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当初在纪纱和海马财团的社长海马濑人的恋人关系公开化的时候，她曾在一次斗嘴里毫不服气的说过： “哼，找个社长很了不起么？将来我要找个当会长的男朋友，把你这小丫头压下去！” 想到这里，她强忍着笑意对电话里的纪纱说：“还没告诉你呢，那个会社的（代理）会长也是个大帅哥哟！他对我也很照顾呢！” “啊！好狡猾！”纪纱不满的大叫，“你想脚踏两只船吗？听好，我这正义女之魂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对两个帅哥一起出手的！” “嫉妒了吗？有本事你也背着你那位大社长再拉一个帅哥来呀？反正他一天到晚冷冰冰的无聊得紧…” “讨厌！谁像你那样表面正经，实际是个大花心女呀？我对濑人可是很专心的！” “瞧瞧，还说不是嫉妒！谁也没说你对他不专心呀！”…… 晚八点的钟声，此时已敲起了第五声。唉，看来，我们的娟子小姐是要打算用煲电话粥的方式来代替晚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