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锅
晕眩的感觉退去，重新取回身体控制权的我第一时间查看了四周。 一间标准的男生寝室中，一个身着黑白色女仆装的生物正从游戏仓中缓缓坐起。 “瑠璃！なぜ瑠璃がここに……逃げたのか？自力を出しつを？” 剧烈的疼痛从小腹蔓延开来。 “彼女は瑠璃ではない”失去意识前，我听见的最后一句话，带着夜中光那略显深沉的嗓音。 ========三天后，少女秘封俱乐部活动室======== “就这样，你们英勇无畏的小贤老师打败了K社社长，救出了那一万名无辜的内测玩家。”漆黑一片的活动室中，我正在给梅莉和莲子讲故事：“话说这间活动室没空调就算了，为什么连灯都没有？又不是隔壁的远东魔术协会兼昼寝部……” “灯的话有的，不过我们平时不怎么喜欢用。”莲子的声音渐渐离开我们，接着…… 我们所坐着的地毯上，排列好的红色灯管一起发出光芒，形成一个逆十字的形状。 “算了，把灯关掉吧……在下也不怎么喜欢这个灯。”反正转移话题让她们对我的光辉形象深信不疑这一任务已经完成了，开灯关灯也无所谓了。 漆黑一片的活动室，陷入了短暂的宁静。 “我说，你们平时的社团活动，就是呆在黑暗中互相不搭理吗？”我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这对好朋友现在如此安静。 “平时的话，莲子一般会分享一些灵异事件，不过这几天她正忙着选择春季假期的修学旅行目的地，所以我也不想打扰她。”梅莉的声音。 “那个……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如梅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只是做一个决定而已。所以还是小贤老师来找个话题说说吧。”莲子的声音从我们旁边传来，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漆黑的活动室中悄无声息的从电灯开关那里返回的。 “那么，我们来聊点哲学话题吧。”我开始主导谈话：“记得梅莉你修的是相对精神学的学位，也就是说你相信上帝的存在吗？” “是的。”梅莉的声音：“在我的心灵中，我很清楚的知道何谓完美的实体，这种概念我一向就有。但是，我认为，这种概念不可能来自一个本身并不完美的人，所以它必定来自哪个完美实体本身，那就是上帝。因此，对我来说，上帝的存在是一件很明显的事实，就像一个会思考的存在者必定存在一样。” “你的结论下的太早了，梅莉。”黑暗中，莲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单纯使用理性是无法推理出正确的答案的，我所相信的，只有我的感官，我所看见，所听见的这一切。我从未看见过，也从未感知过上帝，所以，在我的心中，上帝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自然选择的结果。” “哦？”说实话，我感到稍微有些惊讶：“没想到，平时表现得非常感性的梅莉居然是一位理性主义者，而崇尚科学的莲子居然是感官主义者？” “其实没什么好惊讶的。”莲子的声音：“人类在科学领域越精进，无法使用rou眼观测到的事实就越少。千百年来，人类一直在压缩上帝的生存空间，或者说，每个人都可以是他们自己的上帝。” “不对，完全不对！”谈及自己的信仰，梅莉显得有些激动：“虽然随着科技发展，人类甚至能够做到创造全新的物种，但是，人类永远无法创造灵魂，永远无法凭空创造出人的思想，人的心智，因为这是上帝的领域。” “好了，二位别吵。”我适时的出来打圆场：“下一个问题，二位都相信拉普拉斯之魔的存在吗？” “不是。”“是的。”这一次，我得到了两个相反的回答。 “其实，人是由两种形态构成的，物理的‘人’所指的是人的身体，我将其称为‘扩延’，而人的思想被称为‘灵魂’。即使宇宙间真的有一位存在能都洞悉所有物质分子的运动轨迹，它也无法洞悉人类的灵魂。”这是梅莉的说法。 “不，所谓的‘灵魂‘并不存在，人类的思想是大脑中复杂的化学变化产生的，如果拉普拉斯之魔真的可以洞悉宇宙间一切分子的运动轨迹，那么它不但可以看穿思维，还能预测未来。”莲子表示反对。 “原来如此，梅莉是主张将灵魂与rou体分开的二元论者，而莲子则是一员论者吗……。”我点了点头。 “话说，小贤老师！”莲子的语调透着一点生气的意味：“身为一名哲学家，调和他人之间的观念冲突不是你的职责吗？现在你在干什么？” 我耸了耸肩，虽然没人看见：“哲学家的工作从来只是提出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 “好了，让我们换个话题，我来给大家讲一位OCG历史上强大的决斗者的故事吧。”转移话题从来都是解决争吵的最好办法。 没有声音传来，看来两位少女都对这个提议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那么我开始讲了。”酝酿了一下感情，我缓缓开口：“这是一位使用‘神光之宣告者‘卡组夺得世界季军的决斗者，没人知道她的本名，只知道她的登陆代号‘锅灵梦’。” “锅你妹！是祸！”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抱歉，刚才不知怎么着，突然就说出来了……”梅莉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惊慌：“但是，据我所知，2010年世界季军的登陆代号不是‘祸灵梦’吗？” “因为在下很喜欢黑她，所以就一直锅呀锅的叫习惯了。”我再次毫无意义的耸了耸肩：“作为2010年世界赛季军，惜败给蛙炮而未能登顶的锅酱取得的成绩至今也没有任何仪式卡组能够超越。” “连影灵衣都不能吗？” “问得好，莲子。知道影灵衣，看来你也了解过一些OCG知识呢，没错，傻/逼影灵衣虽然被K社出的特别傻/逼，但是没有一个傻/逼拿着这个傻/逼卡组在世界赛的赛场上取得过特别好的成绩的。” “小贤老师看来对影灵衣有很大的意见呀……。” “这只是在下于私下场合所说的话，梅莉你可不要乱传哟。”我继续讲述：“为啥在下要管祸灵梦叫‘锅’呢？因为仪式是一个被诅/咒的召唤方式，它曾经数次几乎毁灭游戏王，高仪虫一次，圣遗一次，现在轮到影灵衣了。现在，许多别有用心的人组成了一个名为‘影灵衣邪/教’的恐/怖组织，他们四处进行炸弹袭击，严重危害了世界和平。为了打压仪式，K社甚至限制了千手万手和仪准，可怜的神光就这样躺枪，从此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锅的消息了。为影灵衣背锅的决斗者，这就是锅酱的人生写照。” “感觉好苦逼的样子……” “没错，莲子。即使是现在，在各大小说描写中，锅酱也从没有赢过任何一场决斗，所以说，中二是非常不好的现象，梅莉和莲子千万不能学她哟。” “是。”*2 “最后，貌似莲子你还没想好修学旅行的目的地吧，这个能交给我决策吗？” “小贤老师如果你有合适的地点的话，可以，不过预算问题……” “放心，在下自己的费用在下会出的，这次修学旅行的地点定在……怎么样？” “是个好地点呢。梅莉你觉得呢？” “莲子去哪我就去哪。”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 {作者的话：2010年世界季军的真实登陆代号名叫‘残念寝太郎’，为避免误解，在此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