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琼浆玉液（一）
刘宽回到府后，随即命令手下将炼丹炉搬入自家酿酒坊中。这炼丹炉本身颇笨重，可累坏了搬运之人。 这酿酒坊有一间教室那么大小，有个年老的工匠在指导着三四个年轻人忙活着。酿酒坊中酒香扑鼻，令人陶醉。刘仁向年老工匠赞道:“老人家，你酿的这酒可真香啊。” 那老工匠笑哈哈道：“不瞒公子，这乃我们谯县当地酿酒秘法，我们称之为九酝春酒法。酿出来的酒非同一般，远近闻名啊。老朽不是吹牛，估计皇宫里的酒都没有这么好的味道。洛阳城中，我们酿的酒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 “九酝春酒法？恕在下孤陋寡闻，未曾听说。你们所酿之酒，在洛阳城中倒还可以，不过我等下所酿之酒比你的酒要好喝上十倍不止。”刘仁笑着说。 “怎么可能？公子莫要说笑。”老工匠不相信的笑道，以为刘仁在跟他开玩笑。 “等下便知。”刘仁边说让人准备酿好的浊酒和柴火。老工匠将信将疑，带着徒弟们按刘仁的要求去做。 弄来的炼丹炉还好没有练过丹药，很好清洗。清洗干净后，刘仁叫人将浊酒导入炼丹炉中。然后用柴火加热炼丹炉，时刻提醒他们注意火候。在长青铜管下放好洗净的酒坛，好让酒气液化后流入坛中。 布置好一切，刘仁可累坏了，走到屋外休息。不知道能否成功，刘仁心里也没底。刘宽似乎比刘仁还着急，不停的在酿酒坊里面走来走去。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酿酒坊里传来老工匠的激动的声音：“出酒了!出酒了！” 刘仁赶忙冲进酿酒坊，只见清澈的酒滴从青铜管末端一滴一滴落入坛中。怎么这么慢呢，刘仁忽然想到了，还需要冷凝装置，马上叫人用冷水对长青铜管进行冷却，这时酒水才多起来。 酒水刚盖过坛底少许，刘宽急不可耐的拿过酒坛来到酿酒坊外。老工匠也跟了出来，两个老酒鬼盯着坛子里的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酒像水一样清澈，显然没有浊酒浑浊的模样。 刘宽完全没了三公九卿的大官风范，捧着酒坛直接喝了一口。老工匠在一旁猛咽了几下口水，急忙道：“怎么样？刘大人，让在下给你尝尝看吧。” 刘宽喝完后，双手抱着酒坛，像是护着一个孩子一般，略有点激动道：“等下，刚才我喝得太快，还没喝出味来，待我再喝上一口。”说完，猛喝了一大口，才把所剩不多的酒交给老工匠。老工匠拿到酒坛，见里面只剩一小口了，赶忙一饮而尽。刘仁只有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把自己酿出来的第一坛酒喝得一滴不剩。 老工匠喝完后，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嘴巴，惊叹道：“枉老朽酿了几十年的酒，喝了几十年的酒，竟然今天才知道世上有这般美酒。”说完后，老工匠竟然激动得流下眼泪。 刘宽把酒给老工匠后，啥话也没说，匆忙跑到酿酒坊中去抢第二坛酒。 也难怪两个老酒鬼反应这么激烈，汉代过滤出来的酒估计不超过5度，一般也就是3度左右，比啤酒度数还低。而且没有经过加热杀菌，微生物在酒中容易使酒变馊。这蒸馏出来的酒至少有二十度左右，杂质甚少。两种酒口感可想而知，给人感觉相差太大。 经过一天的折腾，终于把蒸馏酒酿造出来了，刘仁兴奋不已。看到这蒸馏酒之后，老工匠把刘仁看作神仙一般膜拜着。刘仁根据二十一世纪的经验，得意道：“此酒若是再按此法蒸馏几次，味道更浓。若是置于地窖之中存放数日，味道更香醇。”老工匠也是常年酿酒之人，很快也悟出其中的道理。在后来的酿酒中，老工匠经验丰富，不断改良了这蒸馏工艺，使得这酒越来越好。 正在品着酒的刘宽，老谋深算的他深知这酒的经济价值。他立刻吩咐老工匠和其学徒要严守这酿酒之法。老工匠等人也明白其中利害关系，断然不敢向外泄露半句。刘仁今日可是送了刘宽几件大礼物，正想把心中谋划已久之事说出。还没开口，只见刘宽笑哈哈道：“贤侄果然了得，竟然能酿出如此美酒，乃大功一件啊。待我禀告皇上，皇上必有重赏。哈哈哈。” “伯父误会了，这酒能酿出来，伯父居功至伟，小侄怎能与伯父争功。”刘仁笑道。听了这些话，刘宽颇为满意，问道：“那你有何想法？” “若此酒在洛阳城中出售，必能获利颇丰。伯父难道不想把这酒与天下人分享么？”刘仁眨着眼睛问道。 刘宽身居高位，自然不差钱。他只想着把酒献给汉灵帝，必定是大功一件，加官进爵不在话下。至于去卖酒这粗鄙之事，他想都没想。 刘仁继续说道：“若皇上喜欢此酒，各王公贵族必到处求之。到时候，伯父不卖，恐难做人啊。” “好吧，这酿酒和经营之事就交于你去办，不过……”刘宽欲言又止。 “侄儿明白，这利润嘛伯父占六成，侄儿占四成。”刘仁毫不犹豫道。这下跟这个自己所谓的伯父关系又进了一层，日后要他帮忙还不是一句话。 “好，贤侄前途不可限量啊。此事你就放心的去办，有什么问题伯父替你顶着。伯安啊，今天我可要好好敬你们一杯。”刘宽开怀大笑道。刘仁听了心中大定，有了这实际上的百官之首刘宽撑腰，凭着酿酒之术，应该可以不再为钱发愁了。不过以后钱是不用发愁了，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去何府的聘礼还没着落呢。 看着伯父和自己老爹正在笑呵呵的喝着酒，刘仁陷入了沉思。如果向这位伯父借钱，他肯定答应，不过因为这种小事麻烦他欠他一个人情，也太不值了，老爹估计也不会答应。突然灵光一闪，刘仁想到了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