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太丢人了
前文提过，要成就内力一层通常要练三、五年之久，如果真的练了三、五年的功的武林中人，一人对付五、六个普通人还是没问题的，但林铮依靠药物快速提升起来的内力，毕竟少了逐步适应和控制的过程，不要说收发自如，甚至会不知所措。 所以推倒狗剩他不是乘胜追击，反而愣在那盯着自己手在看。 狗剩的同伙也都认识林铮，知道这个胖子掌门有多废，以为刚才是他误打误撞，他们诧异的只是这胖子怎么胆变肥了，要知道从前揍他他可从不敢还手，更别说主动攻击人了。 但也没诧异多久，狗剩从阴沟一冒头，大吼一声：“揍死这家伙。”一帮人立即一拥而上。林铮醒悟过来，连忙使出神行百变闪避。虽说有点慌乱，他总算还记得王语嫣说过光有力量还不行，更重要的是实战体会，在经过毕海行的险遇后，他面对凶险的心态有不少提升，对突发事件更加冷静和镇定，心想这倒是一个考验自己能力的机会。 使出神行百变闪避了一小会，他感觉适应体内不断游走的内力，开始寻隙反击，使出美人三招和英雄三招接连抄翻好几个人，狗剩这帮人都是些地痞无赖，有点拳脚功夫也稀松平常得紧，不难应付。 “这小子怎么变溜滑了？”狗剩对林铮身手大大提升正在惊讶，面部又挨了他重重一拳，当场鼻血长流，捂着鼻子暴跳起来。 几招得手，林铮信心大增，胸中有了豪气，使出“鲁达拔柳”，一把将狗剩倒提起来，脑袋对着石板地面，其他同伙见状吓了一跳，林铮喝道：“谁敢再过来老子撞死他！”把狗剩的脑袋对地面比了比。又对李有田喊：“李伯过来。” 李有田连忙闪到他身后，他对林铮突然间勇气与力量大增也有些不适应，毕竟以往林铮在他心目中废物印象根深蒂固，这段时间见证了他一些变化，但现在林铮敢单枪匹马来救他，轻松收拾狗剩等人，还倒提对手一副雄视四方的样子，换成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李有田况且如此，更别说周围的围观者了，这镇上不认识林铮这个废物掌门的没几个，一时间众人窃窃私语。 “这不是昊天门那个胖子掌门吗？” “可不是，不是说他没功夫吗？” “怎么变这么胆大了，不久前还见他被狗剩这帮家伙打得满地找牙呢。” 除了疑惑的，也有叫好的，平时这帮地痞横行乡里，欺行霸市，向来神憎鬼厌，现在见他们被揍，如果不是怕事后他们报复，不少人要当场叫好。 “嘿，这帮家伙也有今天！” “打得好，打死这帮臭流氓。” “林掌门了不起！” 林铮隐约听到居然有人重新叫他林掌门了，不由心中激荡，不枉这段日子的辛苦，这声掌门是对自己最好的奖赏了。 狗剩慌了，这时脑袋离地不到一尺，林铮要是提着他脑袋往下一顿，不开瓢也得满天星，急忙求饶：“林掌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林铮想到多日前被他们臭揍的情景，怒道：“现在肯对我说好话了吗？”要举手摔他个七荤八素，但李有田在旁边劝了一句：“少爷，小心弄出人命。” 林铮转念一想，冷声道：“我大小也是个掌门，同你这地痞一般见识脏了我的手，滚！”把他一掷，又丢进了阴沟中。围观者顿时大笑起来。 狗剩狼狈不堪地从阴沟爬出来，丢下一句狠话：“死胖子，咱们走着瞧！”与同伙落荒而逃。他们一走顿时周围一片欢呼鼓掌声。 “打得好！” “这帮家伙早该有人教训一下了。” “林掌门好样的！” 林铮一时得意，向周围抱拳：“多谢！多谢各位乡亲！” 还有不少人围上来问长问短：“林掌门怎么功夫长进了？” “是不是开始练家传绝学了？” “有什么好功夫能不能教咱几招？” 其实很多人对从前胖子是感到惋惜的，众人都知道身为昊天门的传人，必有强大的家传技艺，是这死胖子不用功才落得这个下场，换了旁人，不说勇猛精进，起码要学个一招半式也一生受用。 林铮倒是稳重，先把李有田扶好：“李伯没事吧？” “没事没事。”李有田挨了几下但只是皮外伤，镇上人都知道他是林家老仆，很多人还替他不值，说他傻瓜，现在林铮长进了，他也面上有光，更有感于林铮奋不顾身以众敌寡来救他，在受赞美之时不忘先问顾到他，都让他感动不已，“咱家少爷真的是懂事了啊。” 林铮再次向众人一抱拳：“各位，有话我们以后再叙，先带李伯疗伤要紧。”说完带着李有田回了昊天门。他心里还有另一层顾虑，虽说狗剩是个小喽罗但毕竟是欧阳尚千的人，就算欧阳尚千不会为他亲自出马，但找个武师帮他出头的可能性是有的，还是昊天门安全，毕竟昊天门名义上还是五福联盟的一员，欧阳尚千自重身份，不至于为了个小地痞公然冲进昊天门违背五福的协议。 这事件对林铮而言，最大的收获是体会到内力的好处，还怎么练习呢，不管力量速度都无形中大大提升，一想到将来内力高深成了高手还不知有多少好处，不禁心旷神怡。 回来后韦小宝迎上来问长问短，并向李有田表示自己实在帮不上忙只好回来搬兵了，李有田心情正好，连连表示理解，林铮只是微笑，他当然了解，韦小宝义气是有，能帮上忙会帮，但陪着朋友吃苦的事是绝不会干的。 王语嫣来问候了一番，林铮诉说了自己感觉对内力还不能收发自如的状况，王语嫣表示这很正常，只要多加实战练习即可。 就在这时，忽然砰砰砰传来砸门声，听到狗剩在外大叫：“死胖子给我出来！” 李有田紧张起来：“狗剩这么快来寻仇了？” “没事。”林铮不想王语嫣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有什么闪失，吩咐韦小宝把她带到里屋，并叫其他人也都躲进去，李有田忠心为主，要陪他一起，但林铮端起掌门架子喝斥了一句，只好同其他人一起进了内屋。 林铮独自去开门，狗剩同刚才几个同伙鱼贯而入，但多了一个彪形大汉。 “果然找人来报复了。”这个大汉林铮认识，他是赌场的“暗灯”，也就是内保，欧阳尚千的不记名弟子，所以不算八尺门的人，更与五福联盟挂不上勾。他叫罗尚斌，得欧阳尚千的指点练过几年功夫，据说是赌场暗灯中功夫最好的一个。 “斌哥，就是这个死胖子，在场子里出老千，还动手打咱们的人。”狗剩对罗斌道。 “林掌门？”罗尚斌自然也是认得林铮的，知道他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能一人打你们好几个？” “是的，这小子不知怎么突然有了功夫，斌哥，今天你可得给咱们把这场子找回来，不然全镇都知道咱们被这废物胖子欺负还混得下去吗？” 罗尚斌望向林铮：“是不是林掌门开始练家传武功了？”他毕竟比狗剩这些地痞有见识，知道昊天门树大根深，家学渊博，并没有冒然出手。 林铮道：“斌哥，咱们也算认识，你不会想和我动粗吧？” 罗尚斌冷笑了一声，他也不是个通情太理的主儿，不然不会与狗剩等人为伍了，“还知道叫斌哥？行，今天你给我磕八个响头，再陪两千两银子，这事就算揭过了。” 如果换成林铮刚穿越那阵，他也是个滑头，没准真会给人磕头再虚与委蛇，等躲过这阵再说，但现在他有了点功夫，心想罗尚斌也算半个武师，王语嫣又说过要多加实战练习，不如拿来练练手。实在打输了，以自己神行百变的身手至少能逃得掉。这也是他让其他人先走的原因，不然到时人多反而不好照应。 “放你的屁！要打是吧？你一人上还是你们这帮龟孙子一起上？”林铮叉着手骂道。 “死胖子，斌哥在这还敢撒野？”狗剩作势要上，被罗尚斌拦住了，对林铮道：“胆肥了啊？”他向其他人挥手：“都退开！”自己一人与林铮对阵。 罗尚斌是个粗人，也不多说，出手一记上勾向林铮打来，正是八尺门武功中几乎所有弟子都会的“通天炮”，也像林铮昊天门中的《拳经》一样，属粗浅功夫，只是作为挂名弟子，他是学不到上层武学的。 林铮在他出手前偷偷看了一眼怀中的招募器，上面显示罗尚斌武力值有212分，超过自己一大截，再看他出拳虎虎生风，内力一层铁定是有的，更强在他多年苦练，招式老到，拳法精熟，有这个分数是不奇怪的。 林铮目前为128分，但他知道，分数并不能决定胜负，韦小宝就不知干倒过多少武林高手，靠的是诡计手段，或利用了环境和装备。不管何时，最优秀的武器始终是头脑，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见他来势汹汹，林铮使出神行百变飘到一边，伺机反击，但罗尚斌自然比狗剩他们强得多了，身手敏捷，早看清了他的来路，轻松躲开。 两人拳来脚往几招，罗尚斌打不到他，但林铮也打不到他，打了一会，罗尚斌焦燥起来，他不是什么武林侠义道还讲什么武士精神，喝道：“围住他！”看样子要群殴。 林铮见势不妙要用神行百变从大门溜走，以他的熟练这几个人自然都抓不住他，冲到大门口他回头哈哈一笑：“斌哥，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嘛。”刚才一战林铮还是有收获的，他领悟到内力的运用其实不难，就是配合出手时的节奏调节体内气息，虽然只是最表层的认识，但终归是找到内力与身手相结合的门径，一时心中得意。 不料乐极生悲，他正要从门口出去，也没留意四周，突然脚下被人一绊扑通跌倒，罗尚斌一个箭步冲上来把他按住以防他再以身法逃脱。 旁边传来狗剩得意的笑声：“林掌门，你更不过如此。”原来狗剩狡猾，他是见过林铮的身法的，见刚才罗尚斌打不到林铮，知道这样下去林铮迟早要逃走，自己悄悄躲到门外，在林铮出来时绊倒他。 “揍他！”罗尚斌按住他，先一拳打在林铮右脸，登时肿起老高，其他同伙一拥而上拳打脚踢，林铮打得满地乱滚之余肠子都悔青了，怎么自己这么大意呢？这又是一条教训，即使格斗结束了，也不可掉以轻心。 虽有一层内力，但这么多人一顿暴打，这可不像上回，所有人下的都是狠手，这点内功抗力哪受得了，林铮被打得脸青鼻肿，只是现在他硬气了不少，愣是不喊疼。 “还死硬是吧？”狗剩想起两次被他丢进阴沟，居然举起一块石头向他后脑砸来，这下林铮不死也得重伤。 危急关头，突然一道掌风打来，把狗剩推得一屁股坐地上，罗尚斌刚一抬头，只见一名灰衣中年人已经抓住他的衣襟把他甩出老远，动作灵巧，举重若轻，光这一手就看得出功夫比他强太多了。 这时李有田从内屋跑了出来，他到底是个忠仆，听到外面动静知道林铮不妙想出来救少主人，一见这中年人，愣了一下，道：“何掌门？” “老李，多年不见了。”来的居然是何忠阳，身后还跟着两名随从，还有一个美少女，正是他女儿何婷。李有田曾是他家的仆佣，后来随了林家因这层关系常为两家信使，与何忠阳很熟悉，自然认识。 林铮这才想起明天就是何忠阳同自己谈好的订亲之日，想必今天是提前赶来做准备的，不想一来就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样，看到何婷在其中，更是觉得丢脸丢到家了。 罗尚斌一看来人的气势就知道来者不善，壮着胆子问：“来者何人？” “金乌派掌门何忠阳。”何忠阳问：“到底什么事？” “这胖子在赌场出老千，还打我们赌场的人。” “原来这种小事。”何忠阳到底一派掌门，微微一笑，他是听说过林铮的作风的，遇到这种事也不意外，道：“现在你们人也打了，是不是该罢手了？” “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何忠阳本想说未来女婿，可眼下这情景太丢人了，改口道：“我小兄弟，几位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这么算了好不好？” 罗尚斌知道打不过人家，看何忠阳这架式，只怕只有欧阳尚千能应付，但欧阳尚千身为五福联盟的人，当然不会为了这几个小混混去坏了盟主订下的规矩。只好道：“好，今天给何掌门面子，小子，以后给我小心点。” 他丢下几句狠话，带着狗剩等人离开了。何婷看了这情景心中又气又恼，她听说过林铮是个废物掌门，现在亲眼目睹他居然连几个小**也打不过，更是一百个瞧不起他，自己要嫁的人居然是这等货色，如何不恼？而当李有田把林铮扶起来，两人一照面，更是怒从胆边生，“是你？”当下一鞭要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