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了校花丢了腿
唐影这个人，从小以来心里都很傲气，以至于他受不了自己吃女孩子软饭。 他成绩优秀，在家乡小镇，是家长们用来教育小孩子的典范。 特别是进入初中之后，他一直被老师们称作天才。每次考试，他的成绩都能甩出第二名几十分。 如果不是高考前的那起车祸，所有人都觉得，唐影会是县里第一个考上西京大学的学生。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陈雨尘就开始暗暗崇拜起了这个小邻居了。 小学时候，大人们就常说：“雨尘，你看唐影又考了那么多分，你要加油啊。” 到了后来，大家都不再提这茬，因为在学业上，陈雨尘和唐影，已经不在同一个层次上了。 陈雨尘读书不行，又调皮捣蛋。唯一欣赏她的，是她那个游手好闲的二叔。 陈二叔常说：“小雨尘啊，别读书了，专心跟我学武去吧。你是百年，不，你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啊！我们陈家的拳法就靠你发扬光大了！” 年幼的陈雨尘，总是吐着舌头拒绝他：“不要！唐阿姨说了，不好好读书，将来就跟你一样，变成个破落户！” 后来陈雨尘专注练拳，身体变得棒得不得了。 她在初中时候费了牛劲，才和唐影一起考到了西京市重点高中。 对学习成绩早已经不抱希望的她，却整天缠着唐影给她讲题，还时不时的一副大姐头的架势，欺负唐影小弟。 有次唐影烦了，问她：“陈雨尘！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没有啊。”陈雨尘一脸无辜。 “那你难道是喜欢我？”唐影问。 “放屁！”陈雨尘脸憋得通红，生气得像真的似的。 身材高挑的陈雨尘，是个运动型的大美女。同学们都对唐影的艳福羡慕不已。时常拿他俩开玩笑。 不过比起这位暴力美女，大家更喜欢把唐影和另一位校花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校花名叫沈雪汐，是富豪家的姑娘。人长得惊为天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成绩更是好得一塌糊涂，完美得人神共愤。 她是个从小不知道什么叫失败的人，把考试得第一看作是理所当然的。没想到，高中第一次联考，有个叫唐影的家伙压在了她的头上。 沈雪汐表面上平静，实际却气得三天都没跟别人讲话。 她暗自努力，下次联考所有课程都拿了满分，把唐影甩出去了老远。 唐影惊讶得三天吃不下饭。连忙用功了一个月，微微反超了沈雪汐。 两个从没见过面的人就这么较上了劲，这次你考第一，下次就是我。甚至到了后来两个人每次考试都接近满分了，不约而同，一起去了教务处抗议，说是希望提高出题难度，不然分数拉不开差距，体现不出学生的水平层次。 教务处的老师一阵头疼，闭门不见。让这两个学生有什么恩怨私下去了结。 两人第一次在教务门口处相遇，互相不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唐影一开口，沈雪汐一脸惊讶：“你……你是个男的？” 唐影大窘：“不然呢？” “干嘛长这么娘气！”丢下这句话后，沈雪汐气呼呼地扭头走了。她十分接受不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竞争对手，居然是个男的！ “名字也娘气。”她心里想，虽然知道是自己不礼貌，但她就是生气。 时常有人开玩笑说唐影比她漂亮，这让正处在青春期，满心骄傲的沈小公主，很是介意了一段时间。 一直到高考前夕，唐影去看考场的时候，都还有人在他边上提起那个庸俗的老梗： “唐影，最后一次考试了，是你在上面，还是沈雪汐在上面啊？” 看着前面马路上沈雪汐的背影，唐影撇了撇嘴，对那几个开玩笑的同学说：“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这次我不会输的。” 就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的时候，他看到一辆卡车，飞速地朝沈雪汐撞了过去。 “小心！”唐影大喊一声，冲过去推开了沈雪汐。 等他醒来时，两条腿已经没有了知觉。 这件事情很离奇，肇事的司机人间蒸发了，而且那个路段当天的监控录像，因为意外，数据全部被损坏了。更奇怪的是，现场所有目击的人，都一口咬定了没看到沈雪汐，是唐影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冲到了卡车前面。 肇事的卡车被抵押给了医院，暂且充当了抢救费。 但是，后续的医药费，只能唐影家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唐影从小由母亲带大，他父亲在生他前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唐mama只是个普通中学教师，根本凑不出手术的钱。 所以医生干脆建议给唐影截肢算了，以免情况恶化了危及生命。 “不截！截什么截！”一向温文尔雅的唐mama，听到医生不负责任的建议后，大声吼了起来，“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要医好我儿子的腿！” 看着mama花白的头发，和她瘦弱的身子，唐影十分心疼。 “妈，截肢吧。我不医了。”他流着泪说道。 听到这句话，唐mama捂着嘴，悲伤地看了看他，夺门跑了出去。下一秒，门外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空无一人的病房里，唐影靠在床上，两眼空洞，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整个人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 耳边回响着电视上新闻主播优雅、端庄，却毫无感情的说词，听着里面播报各类的国际大事、市政小事。唐影脑袋发懵，完全无法思考。 “接下来我们说一件新鲜事儿。游戏，一直被主流社会看作是洪水猛兽。诸如‘电子******’这样的负面评价不绝于耳。然而近日，国家体育总局却将电子竞技正式列为了‘第99项体育运动项目’。电子竞技究竟是什么？又拥有着怎样的魅力……” “记者采访了电子竞技《史诗》项目的职业选手徐长志。徐先生告诉我们，电子竞技是一项十分考验运动员动手与动脑能力的对抗活动，它注重队友间的团队配合……” “日前，徐长志带领的‘星纪元’战队，在举办于英克利首都隆墩的‘电子竞技国际竞标赛’上勇夺亚军，让全世界看到了，新时代的唐国运动健儿们，不服输的英姿，与敢于拼搏的风采……” “而电竞主播，作为一项新兴行业，正在蓬勃发展。据相关人士透露，目前最受欢迎的明星主播，月收入已经达到了百万元以上……” 听到这句话，唐影的瞳孔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坐起身来，转过头，认真看起了自己从来不看的新闻节目。 三个月后的现在。 两人租住的小屋里，陈雨尘正蹲在地上给唐影洗脚。 洗着洗着，她掐了掐唐影的脚背，唐影没有一点反应。于是她更用力地掐了下，唐影还是面无表情。陈雨尘突然很难过，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哭什么呢？笨蛋。”唐影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 赶紧擦干了眼泪，陈雨尘说：“没哭什么，我那个来了，情绪不稳定。你脚臭着我了。” “瞎说，你那个要过几天才会来，要是今天真来了，最好去医院检查下。”唐影板着脸说，“而且我的脚根本就不臭，它都不会出汗。” 陈雨尘一阵脸红，捶了唐影一拳：“你怎么知道我那个什么时候来？” “你脾气大可是周期性的，我在心里算着日子呢。”唐影开着玩笑说道：“你那个来的时候，我是不是都睡得比较早，起得比较晚？这就叫做避其锋芒，嘿嘿。” 陈雨尘心情沉重，笑不出来。 她有些担心地问唐影：“你背着阿姨打游戏，会不会不太好。要是让她知道你没去补习，而是把学费都充了网费，肯定会伤心的。” 想起mama，唐影叹了口气：“没办法啊，她又理解不了我要做的事。你也看到了，之前跟她谈的时候，她发那么大的火。” “你为什么不肯听她的好好读书呢？”陈雨尘对唐影的选择也很是没信心，“我也觉得，靠打游戏赚钱，听起来不靠谱。” “我也想安心读书啊，可惜它们等不了。”唐影指了指自己的腿说。“我觉得吧，这件事既然别人能做成，我这么勤快的人，如今又背水一战，没理由做不成的……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法子了，没有退路了。” “这些年来，一直听你说自己勤奋，从没听你说过自己聪明呢。”陈雨尘不知道唐影这样，算是虚心还是自负。 “我真的不聪明。要说真正的天才，沈雪汐算一个。你跟她做过对手就会知道她有多恐怖了。”唐影说。 “说到这个，先前路上看到的那个人，绝对就是沈雪汐。我不会看错的。只是不知道她跑什么。”陈雨尘一脸认真，抬头问唐影：“你怪她么？” “为什么要怪她？这事不怨她吧。”唐影回答说。 一直站在门外犹豫的少女，听到屋里的对话，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谁啊？”陈雨尘问。 “唐影同学在吗？我是沈雪汐。” 陈雨尘打开门，门外的沈雪汐拉着一大箱行李，风尘仆仆的样子。 连忙招呼她进屋坐下后，陈雨尘给了她杯热奶茶，之后三人便陷入了沉默。 沈雪汐喝着奶茶，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谈起了自己的来意：“那起车祸，其实是冲着我来的。” 按照她的说法，沈雪汐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之后她有了个继母，继母嫁到她家的时候带了个哥哥过来。 就在高考前夕，她的父亲突然得急病去世了。沈家的律师拿出了一份他提前准备好的遗嘱，说是如果他遇到意外，遗产全部留给沈雪汐。 继母的家族对这件事自然不服气，质疑遗嘱是假的。 甚至有消息说有人出重金找了杀手要买沈雪汐的命。最后是沈雪汐母亲那边的一家远房亲戚站了出来主持公道，把沈家的财产全部让给了继母，才平息了继母家族的怒火，保下了沈雪汐的命。 至于那起车祸，被继母家那边通过手段掩盖了罪证，然而，无辜的唐影就运气极差地躺了抢。 整件事听起来就像狗血的连续剧，陈雨尘听得津津有味，唐影听了之后倒是笑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笑呢？”沈雪汐不解地问。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应该算是救了你，对吧？”唐影说。 “是。”沈雪汐点头。 “那我这双腿还算废得有价值。不然我真的觉得，它们丢得，有点莫名其妙。”回想起刚出事时那段痛苦的日子，唐影的表情有些落寞。 “可是，做出像你说的这种野蛮行为，真的没问题吗？你就没想过报警？”陈雨尘问她。 “这些事当然远比我嘴上说的复杂得多。我没有证据，而他们有一些背后的势力，还钻了一些漏洞。”沈雪汐说。 “那你现在是要去你外公家么？”唐影看了一眼她身旁的行李箱，问道。 沈雪汐摇摇头：“我外公没有家的，那年我mama去世，外公就把所有的财产都捐掉了。他现在住在养老院里，和一些老战友一起。” “啊？那他是怎么震住你继母家的人的？”陈雨尘问。 “他以前有几个部下，现在很有能量。还有一些愿意听他话的朋友。”有些东西不方便细讲，沈雪汐说到这里就把话题岔开了。 她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了唐影手里。 “这些钱应该足够你去治脚了，剩下的算作沈家对你的补偿。”沈雪汐说，“我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