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离别
拿起一张纸巾，擦擦嘴角，霍无恙淡淡地道：“我没有忘。” “好！我记得誓言中有这么一句：上可以有报于国，下可以有助于民，对吧！”姚颖步步紧逼。 霍无恙点点头，姚颖声情并茂的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你加入特战队，不就能更好的实现你的誓言吗？” 姚颂连连点头，冲着meimei竖起了大拇指。 “未必如此。”霍无恙神色淡然，声音缓慢而平静，“首先，我加入这个组织，必然受命于人，他能否代表国家和人民，这是个问题。” 顿了顿，霍无恙接着道：“再者，如果上级命我向无辜之人下手，我听还是不听？不听那是违命不遵，听从则是违心不仁，到那时，我该如何是好？” 姚颖一听，目瞪口呆，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姚颂则是沉默了一会，沉声说道：“年轻人，你想多了，这很危险，你明白吗？” 姚颂的话说得有点重，甚至连小霍都不叫了，话里话外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霍无恙微微一笑，慨然道：“不管如何，这是我现在内心真实的想法，不过，如果有朝一日，国家真的需要我去做一些事，而又不和我的原则相违背，我一定义不容辞！” 霍无恙的话掷地有声，然而，姚家兄妹半晌没有吭声，齐齐选择了沉默。 良久，姚颂字斟句酌语速迟缓地道：“好吧，人各有志，我也不强求，只要你不堕入歪门邪道，我们队伍的大门就永远向你敞开。” 霍无恙点点头，没有说话。 姚颂手指蘸着杯中的白酒，在桌面上写下了一个手机号码，看着霍无恙道：“记住这个电话，有急事可以直接打给我。” 霍无恙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姚颂随手一抹，桌上的号码随即消失不见。 “好了，小霍，酒足饭饱，这就说再见吧，后会有期。”姚颂站起身来，冲着霍无恙伸出了大手。 “后会有期。”霍无恙伸出手，两只大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和姚家兄妹分别后，霍无恙没有选择打车，而是步行在路上走着。 来的时候，他是坐着姚颂的猛士来的。 夜色深沉，时令已入深秋，再过几天就是立冬了，天气有点阴冷。 霍无恙外面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运动服，却也没感到冷，他喝了差不多三瓶二锅头，浑身燥热的很。 他拉开运动服的拉链，露出里面的内衣，觉得爽快了许多。 他默默地在街上走着，默默地想着刚才和姚家兄妹的对话。 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问题。 既然上苍给了他再活一次的机会，他就有权选择尝试一条不同的道路。 想通此节，霍无恙再无疑虑，撒开大步，迎着凉凉的秋风，在午夜的大街上，一路狂奔。 当天晚上，霍无恙是在马场过的夜。 第二天就是周六，上一天课之后就要休息，他索性下周一再去学校上课。 溜溜地在马场呆了一整天，看着马场蒸蒸日上的生意，霍无恙很是开心。 下午的时候，梁惠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这几天霍无恙一直在埋头练箭，手机基本就是关机，所以梁惠现在才联系到他。 梁惠和jiejie赴美医疗的所有手续都办好了，包括梁惠去瑞士的签证也办好了。 有了宾夕法尼亚大学医院的邀请信，最难办的赴美医疗签证很顺利地申请到手，梁惠已经买好了去美国的机票，明天晚上就要动身。 梁惠想要霍无恙明天去趟医院，帮她给jiejie办理出院手续，顺便邀请他和慕霏雪晚上去她家做客，既是谢恩宴，也是告别宴。 以霍无恙的意思别在家费劲了，直接去饭店还方便，梁惠坚持己见，霍无恙听着她隐约的哭腔，只好答应了她。 第二天下午，霍无恙赶到医院，慕霏雪今天休息，帮助他一起给梁娴办妥了出院手续，然后三人一行来到了梁惠暂住在书香门第的家。 梁惠忙活了整整一天，弄了满满一桌子精致的菜肴，三人围坐在一起，就连梁娴，也坐在轮椅上陪在桌边。 在海医附院住院治疗了近一个月，梁娴的情况有所好转，虽然依然不能说话和自主进食，但是已经可以坐在轮椅上了，否则，以她原来的体质，恐怕哪个医生也不敢让她出远门。 梁惠浅浅地斟了四杯红酒，举杯站起身来动情地道：“我，还有我jiejie，真诚地感谢霍哥和慕医生对我们的帮助，大恩大德，此生不忘！” 说着，梁惠分别深深地给二人鞠了一躬，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梁娴虽然口不能言，但是耳朵好用，此时也是十分激动，嘴唇抽动着想说什么又发不出声，双眼隐现泪花。 霍无恙和慕霏雪相视一眼，都将杯中红酒干了。 霍无恙见气氛有点沉重，故意插科打诨道：“呃，我有个建议，小雪酒量不行，小惠一会还要坐飞机，我呢一会还要开车，所以咱们喝这一杯就行了，还是赶紧吃菜吧！我为了吃这一顿，昨天晚上就绝食了，哈哈！” 慕霏雪点点头没有说话，梁惠强颜欢笑道：“对，对，吃菜吃菜，尝尝我的手艺。” 离别在即，总难免伤感，而且一会梁惠她们还要赶飞机，这顿饭也就吃得郁郁寡欢，淡而无味。 告别晚宴终于结束了，霍无恙这就要送梁家姐妹去机场。 慕霏雪过来轻轻抱着梁惠，幽幽地道：“我就不送你们了，我最怕送人远行，你不会怪我吧，小惠。” 梁惠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满是雾水，努力忍着不让自己流下泪来，一时竟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慕霏雪。 “该走了。”霍无恙在旁边小声地提醒道。 慕霏雪轻轻挣脱梁惠的怀抱，上前握了握梁娴的双手，轻轻说了声“保重”，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霍无恙开着车将梁家姐妹送到机场，帮着办理了相关手续后，她俩马上即将安检登机。 离别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了。 霍无恙蹲在梁娴的轮椅前，微笑着道：“jiejie你早日康复。” 梁娴嘴角抽动，双手也微微颤抖，霍无恙连忙抓住梁娴的双手。 梁娴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霍无恙拍拍她的手，站起身来，脸带微笑，静静地看着梁惠。 梁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扑进了霍无恙的怀里，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脸颊。 “小惠，一路顺风，有事给我打电话，记住，万事有我。”轻轻拍着梁惠的后背，霍无恙柔声说道。 “嗯，霍哥，等我回来……”一语未完，梁惠早已泣不成声。 突然，梁惠踮起脚来，芳唇深深地吻上了霍无恙的双唇。 良久，唇分，梁惠推着jiejie，逃也似的走了。 前边即将拐弯，梁惠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 泪眼朦胧中，霍无恙高大的身影依稀站在原处，遥遥地挥手致意。 在心中，梁惠终于说出了刚才未说完的话。 “霍哥，等我回来，服侍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