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你们的导演呢?
公主一见那尚方宝剑,立刻吓得面如土色,“包黑子,你敢!” 包拯道,“来呀,把公主拉开,把犯人陈世美搭在铡口上。” 衙役们应了一声,立刻上前拉开公主,公主又踢又咬,奋力反抗。可是哪里敌得过几个粗壮高大的衙役,只得站在一边哭闹,“包黑子,你等着,我一定找母后和皇兄好好奏你一本,叫你乌纱帽不保。” 包拯笑道,“包拯为民请命,治罪驸马,这顶乌纱帽不要也罢!”说罢,竟自取下乌纱帽,放在公案上。 一旁的民女哭道,“包大人,包青天呐。”不住地叩头。 衙役们把陈世美按在铡口上,那陈世美仍不住口地喊,“公主,救我啊。” “开铡!” 包拯一声令下,一颗人头咕噜噜从铡口上滚下来,一直滚到正在看戏的于勇脚边。 于勇登时傻眼了。 此时,那颗人头的颈项正汩汩往外喷血沫子,切口处白森森的颈骨清晰可见。 真他娘的,这不是拍戏吗?怎么瞅着这颗脑袋像是被真的铡下来了呢。 这也太乱来了吧?只是拍个戏而已,居然真的把演员脑袋铡下来吗? 这导演就算再追求逼真效果也不能活生生把人家脑袋给铡下来吧? 一瞬间,于勇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已经不会思考了。 他很想弯下腰,伸手去摸摸那颗脑袋看看是不是真的,可还是忍住了。这要是人家做的道具,这道具的效果未免也太逼真了些。 于勇望着冒血的脑袋吓得浑身发抖,再瞅一眼台上的那没了脑袋的身子,正噗噗地从脖颈往外喷血。 一看这情形,于勇顿时脚软身抖站不住了,尼玛,这绝逼不是道具呀!一个人被活生生地铡了。 此时,戏台上演戏的人忽然一下子安静下来,全都停止演戏,齐刷刷转过身来。 于勇抬头一看,立刻明白了。 原来是戏台上的人发现了他,台上的一干衙役、王朝马汉、公主,甚至连包拯全都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于勇只好握紧了电棍,虚张声势地咳咳两声道,“你们是哪个剧组的?” “剧组?他在说什么?”那些人看着他哈哈大笑,跟看大猩猩似的看着他。 “你们是不是刚杀了一个人?” 也许是受那些嘲弄目光的羞辱,于勇感到十分气愤,于是他鼓足勇气,指着台上那个脖颈正在喷血的身体问道。 “他在说什么啊?”那些人仍旧看着他哈哈大笑。 于勇感到更生气了,于是大吼道,“你们究竟是那个剧组的?你们的导演呢?”话刚出口,他自己也傻眼了,刚才自己光顾着看戏,根本没注意到,这群人里根本就没有导演,不光没有导演,连灯光师道具师化妆师也统统没有,当然也没有摄影机,他们只是一群人在这里演戏而已。 这尼玛都是些什么东西? 于勇这才真的害怕了,自己看了半天的戏,究竟是谁演的?难不成这些人全是鬼,是鬼在演戏给他看吗?他再仔细看台上那些人,果然发现他们全都没有脚。 妈呀,全都是没有脚,飘在地上的,那些衙役、公主、包拯,所有人都是飘在地上的。 于勇看到这里,才知道自己有多粗心,刚才只顾着看戏,竟然没发现这些人都是没有脚的。 正在这时,那滚在于勇脚边的脑袋忽然腾地一下立了起来,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眨动,很明显,那双眼睛正在仔细打量着他。 那颗脑袋离着于勇的脚还不到十公分呢,吓得于勇忽然感到膀胱吃紧。 脑袋上的嘴巴一咧,开口说话了。 “谁说我已经死了?” 于勇吓得倒退三步,“大哥,你不是开玩笑吧?头都被铡下来了,还说自己没死,你已经死透了。人没了头是活不了的。” 脑袋上的嘴巴再一咧,嚎啕大哭起来,“原来我已经死了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我还没活够呢。” 戏台上的人见状,纷纷指着于勇大骂,“你这混蛋,我们在这里玩得好好的,谁叫你不长眼闯进来的?现在我们的好心情全都被你破坏了。你说该怎么办?”
于勇傻眼了,仍旧扯着喉咙吼道,“我告诉你们,你们所有人全都死了,你们全是死人,不要每天在这里唱戏误导活人了。” 戏台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一会儿,全都哭了起来。 “我们死了,我们全是死人啊。” “可是我一直以为自己还活着。” “真是太伤心了,难怪我们整天都在这里,哪也去不了,原来是死在这里了呀。” 这时,地上那颗脑袋忽然止住哭泣,噌地飞回戏台上的身体上,并且重新和身体长在一起。 那人使劲正正脖子,脖子上的伤口尚未全部愈合,还在不断地往下淌血。 那人用手指着于勇道,“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恨,仗着自己还活着,就这么欺负咱们这些孤魂野鬼,咱们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否则他会觉得咱们太好欺负了。” 戏台上的人擦去眼泪,齐刷刷点头,“对,咱们不如杀了他,让他陪咱们一起玩,今后咱们再玩铡美案,专门让他演陈世美,铡的就是他的脑袋。” 妈呀,于勇一听,这还了得,自己要是被他们抓住杀了,今后就得跟刚才那人似的演陈世美,没事就被人铡掉脑袋。 于勇一看大事不妙,立刻拔脚就跑。 戏台上的人一呼喇追了上来,纷纷喊道,“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于勇边跑边骂娘,真特么的倒霉到家了,这四下里全都黑黢黢的,好不容易找一亮堂地方躲躲,又赶上鬼唱戏,这倒霉催的。 骂娘归骂娘,眼下还是逃命要紧,要是被那群抓住,可就真玩完了。 前方仍旧是一片黑暗,于勇深一脚浅一脚地拼命往前跑,冷不丁撞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面,摔了个屁股蹲儿,疼得他捂着屁股,唉吆唉吆地叫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