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处心积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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谴了二皇妃走后,雪思捧着一盒子进了大殿,我好奇的问道:“这是何物?” “我听说用这白砗磲穿制而成的佛珠手链能安定心神,娘娘为我的事情思虑甚烦,我便想着为娘娘去内侍局制了来。”雪思说着,我看向她:“可是俞婕妤送的?” 他也是突然缓过神来:“正是我也忘了,可是要请了柳太医来?” 柳太医是杨夫人的堂兄,如今太医院想必也只有他可值得信任了。 我坐在凤椅上,由着他把脉,我轻声问着:“想来多日我也是忘了,那日我问了阵幽香便是昏厥了,可是那香乃何物?” 他也轻声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那日太医院齐聚凤藻宫问诊,微臣不过担任副使一职,全由皇上身边的冯太医为皇后娘娘搭脉,不过微臣闻到有一股摄魂香。” “摄魂香?” 他微微点头:“这香甚是少见,如若不仔细闻之便不宜察觉,皇上赦免娘娘已是惹的朝臣非议,微臣知道在娘娘怀着身孕时不便说了这些来,但朝廷上已是有多人弹劾国相,不知皇上如何处决,只是见着独孤山庄的人越发嚣张了。” 我赶忙让雪思取来杨夫人托靖佳公主带来的纸条,递于柳愁风,他也是有些迟疑:“月山醉疑惑,长时律弦微。微臣愚钝,实在不知此为何意。” 我让了雪思将那一串白砗磲递给柳愁风:“你且瞧瞧这物有何异样?” 他细瞧了瞧,又凑近闻了闻,我问道:“如何?” 他笑着:“白砗磲有安神之效,娘娘怀孕六月有余,用此也是大有裨益。”他说着又顿了顿:“娘娘生产之前所用之香,若是觉得身体不适,必得谴人传微臣前来。” 我点着头,他正准备起身离开之时,我忙叫住了他,随即让了殿中宫女退下。殿中只有两人,我与他。我轻声问着:“听说六月便可知晓胎儿男女,我这胎或男或女,可否告知?” 他又一次为我把脉,神情显然很是犹豫,我不知他为何会是这样的表情,我缓缓说道:“可是知晓?” 他说着:“恭喜皇后娘娘,娘娘所怀之子乃是男胎,只是娘娘胎位略微有些不正,不知是否是娘娘平日思虑过多还是饮食所致,娘娘可得好生将养着。” “多谢提醒。” 流春敲着门说道:“娘娘,康婕妤求见。” 柳愁风行礼退下,流春引着莫华进殿。莫华穿的浅淡,灰色长裙暗色花案,似乎是透露着她失了第二个孩子的痛苦,她才小产过,我便免了她行礼的规矩,我轻声问着:“身子可调理好了?” “已无大碍,让娘娘挂怀了。”她坐到一旁,眼神是异样的迷离,我问着:“不知康婕妤前来,可是有何事?” 她回头拍了拍身旁宫女的手,那宫女退出了殿外,我便朝着雪思和流春说道:“晨间儿我的胭脂快用没了,派人去内侍局领一些吧。还有去问问大选的宫殿在哪儿,仔细打扫了去。” 殿门禁闭,莫华低声说着:“娘娘怎的现下了还无动于衷,国相的地位可是日益削减了。” 我看向她:“不过是提了一仪正,如今独孤山庄越发猖狂,必得先喂饱了然后一并铲除。” “可这代价不是换去了国相的地位。”她说着,稍微顿了顿,似乎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便又压低了声音,“国相近日屡遭弹劾,连从前跟着他的小官也联名上书,国相本就位高权重,臣妾知道娘娘胎份大了听不得这些更是激动不得,可毕竟是生身父亲,况且国相夫人还是西凉公主。” 她这一话倒是使我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和在西凉时西凉太后奇怪的神情,我的母亲是西凉的公主,可这事皇帝知晓吗?他使我和西凉太后见面,是知道我的母亲是西凉公主,还是只是因为我长得像林安呢?那太后又怎知我就是她小女儿的女儿呢? 莫华轻声说道:“皇后娘娘怀着身孕,如今想来是臣妾多嘴了,可臣妾自小被国相收养,从小伺候小姐,多年情分臣妾必得是时时刻刻为了张家着想。” “那日你使眼色,也是为了提醒我什么?”我看向她,眼神中充满了疑问。 她缓缓启口:“其实那日,臣妾本想着提醒娘娘注意贤妃发上的凤冠,只是瞧见娘娘毫不在意,遂不明白娘娘到底有何意思。” 我回想起我生辰那日贤妃头上戴着的凤冠,是合乎礼法的正妃制度,如何有问题了?我好奇的看向莫华,她说着:“娘娘只想着那凤冠是否合乎礼法,可曾注意过那凤冠真正的主人是谁?” 正妃的凤冠大抵相似,左不过是依了不同的风格,自我朝建立以来正妃凤冠极多,又怎能知晓贤妃戴着的一顶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呢? 莫华启口:“当年娘娘还是皇子正妃,身为命妇进宫请安,可曾能想起有谁戴过那样的凤冠?” 听她说起当年,三年之前,进宫请安,无疑是给当时的德妃,我皱着眉头:“你是说,是太后赏了贤妃自己当德妃时的凤冠?” “太后当年同样是身为一品妃妾,如今贵为太后,将凤冠赏赐给了贤妃,怕是贤妃有了取代皇后的想法,逐妻上位,母仪天下。”莫华说道,“臣妾怀有身孕,怎会次次无故小产,回回都不出三月,这不会是巧合。” 滴滴答答的声音入耳,想必这雨下的不小,我传来绿芜:“下雨了,怕一会儿积了水也是滑了脚,去备轿子送康婕妤回宫。” 莫华起身福礼:“臣妾来时备了轿辇,不必麻烦了。” “轿辇哪儿有遮的,或是取了伞来,也怕着了寒气。” 莫华微微笑着,刚一转身便又回过头来:“娘娘可要想好了。” 我没有回话,只是点着头,太后赐贤妃凤冠是想稳住独孤山庄?那当初送我步摇可也是想通过我安稳国相?她是真心对我好,还只是把我当做手中一枚棋子? 送走了莫华,绿芜替我捏着肩膀,她问道:“娘娘可是知道了腹中胎儿或男或女?”
我看向她:“不曾知呢,先儿倒还是忘了问柳太医呢。” “娘娘可真是忘了?”她的语气很是质疑,她明显是不相信我没问,我轻声说着:“我且只告诉了你,雪思她们问着你也尽管勿要讲。” 我回过头,绿芜一本正经的点着头,我让她凑近了些,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她愣着,半天才回过神来,瞧着她眼睛转了一溜儿,她轻声说道:“是个男胎,是个嫡长子!” “你怎知是个男胎?”我好奇的看向她,却没发现自己走进了她下的套,她捧腹笑着:“娘娘真怀的是个男胎!此时定要回禀了陛下,娘娘怀有嫡长子,必得举国同庆呢!” 我忙拉住她,下意识的,也不知为何,我说着,放低了语调:“先别急,权当不知晓,等来日生下来了再说也不迟。” 都已经六个月了,我还在怕什么,但是我总是得小心翼翼的连门都不敢出了,生怕滑了一跤或是走台阶时踩空了去,到时候就后悔莫及了。 夜色苍茫,铺陈开来,冷风轻拂,我推开窗站着,流春抱着筝放在桌子上,我笑着问道:“怎的今日有了兴致?倒是把筝给弄了出来,可不是又要弄坏了去,麻烦人家童潇……”话没说完,我便想起了童家兄弟,他俩出了宫也不知去了何处,多日来我一直以为他俩还住在武安殿便也是没有过问,雪思进来帮我铺床,我问着:“可是知晓童家兄弟现下何处?陛下可有召回他们?” 雪思摇了摇头:“不知呢,想必童家兄弟年纪大了,定是能为自己谋一份好前程,只是娘娘切勿再寻思着去找他们,万一再被人陷害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俩本是我侄儿,又是形同姐弟般相处着我怎好弃他们于不顾,我怎么对得起堂姐。”我说着,可又是不知等童家兄弟回来后又如何去面对。 “其实娘娘可派人去私下寻访童家兄弟的下落。”流春说道,我笑着看向她:“那是派谁去呢?” 流春摇着头,我说着:“可不知他俩之中你想见谁呢?” 她脸一阵子羞红,雪思打趣着:“哟,好端端的这脸怎么红了,如今还未入夏呢,可是要从冰窖中取些冰来?” 流春没有说话,捂着脸便跑了出去,我拨弄着琴弦,雪思说着:“娘娘可别久坐着,早些休息吧。” 我摇了摇头:“下去吧,我会早睡的。” 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三哥的面孔,他望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他说,替他报仇,可我至今也没有替他查清楚到底是谁害了他去,可是他临终前为何绝口不提自己是被陷害的呢?国相如今屡遭弹劾,也是会想俞氏一样?我也将会同先帝的俞贤妃一般?我揉着脑袋,想让自己安静片刻,却是始终平复不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