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多愁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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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童潇站着,不发一言,沉默对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我不知他的性格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从前的他开朗活泼,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我轻叹了口气:“回去吧,今儿的话我全当你没说过。” “百媚!” “住口!”听见他喊着我的小名儿,我不觉内心一震,就连陛下也未曾这样叫过我。他却是摇着头,似乎是百般无奈,他说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更是觉得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什么?我没有心情再和他说话,便转身径直走着,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才走出了院门,见着靠在一旁栏杆上的雪思,我才想起自己此番的来意。我竟是给忘了。 转身,我刚想着进去却又是犹豫了下,算了,还是不要进去了。 “去侍卫营,把童湘给本宫叫来,就说……”我略微思考了下,“就说是有他的张jiejie找他,在太液池见他,记得派个小太监,不要亲自露了脸去!” 雪思点了点头,我便去了太液池,走上那座亭子,冷风拂来,倒是使人清醒。 片刻,童湘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的个子长了不少,穿着一身侍卫的衣服倒是让我一时没有认出他来,我望着他,没有一丝表情:“你不是给我说过要考取功名吗?为何又来当个侍卫,而且是从三等做起。” “jiejie!” 他是不常叫我jiejie的,他从小坚持着礼仪,我虽是强制他们叫我jiejie而他却时不时还是叫我姨母,看着他复杂的表情我问道:“可是有什么苦衷?” “jiejie,我……” 我望着他,他的脸颊染上红晕,俊俏的面孔多了份英气,他结巴的说道:“jiejie喜欢出宫,我若是做了侍卫,jiejie也好出宫!”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我看向他,久久没有言语,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了我?需要吗?他本该有着属于他不平凡的仕途,却是因为我来做了个侍卫?什么意思? 他没有再说话,转身就走了,雪思问道:“童湘公子这是怎么了?怎的这样?” 我摇着头,我也不知道他为何如今成了这副模样。我回了凤藻宫。可是回了宫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看着三哥送我的琴被锦布包裹着,我却是没了念头想去弹奏。流春捧着一叠丝绢放在桌子上,我好奇的问道:“要了这丝绢来作何?” 她笑着没有回话,满是羞涩的表情,她这是动了春心,我问着:“你可是有了心仪的男子?” “没有!”她望着我,她脸通红,一看就知道是害羞的表情,我捂嘴笑着:“你放心,我不会给别人说的,你且告诉了我,我也好寻个机会将你嫁了出去。” 她一本正经,摇了摇头:“没有,才没有呢!” “真的没有?”我反问着,她的脸颊越发的红了,我轻笑着:“好好好,没有,到时候可得告诉我,别叫我乱指了姻缘,却又说是我的错了!” “娘娘!”她捂着脸跑了出去,刚好碰上回来的绿芜,绿芜很是不解:“流春这是怎么了?怎的这番奇怪?” 我笑着没有说话,此可意会不可言传。绿芜好像是知道了什么样的笑着朝门外望去,我问道:“你今日怎的回来这样早?” 她走到我的跟前:“微臣想着娘娘过元宵时定然是要出宫的,想着这没多少日子了便回来打理打理!” 我轻微叹了口气:“怕是这次我不想出去了呢!” 她轻皱眉头,有些不明所以,我抚着肚子看向她,她“噗嗤”一笑,转而说道:“这么大的事情,娘娘怎的一直不说呢?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没有说话,她似乎是思考了下才开口说道:“可是娘娘去西凉的时候?” 我摇着头,她又闭着眼睛想了想:“那可是中秋前的事情?” 我点着头,让了绿芜没将我怀孕的事情给说出去,谁知这时陛下进了屋子,他身着一身墨花色调的青衣袍子,未着朝服倒是少了些凌冽的气场,当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绿芜行礼退下,陛下坐到我的身旁,我坐起身子:“陛下怎么来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个镯子给我,我接了过来,那是一个精致的玉镯,通白的成色夹杂着血丝般浑然天成,我问道:“可是血玉?” 他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古有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之时的礼单中曾提到这种玉石,又名‘凤血石’自当富贵至极,瞧着正宗的色儿定是带有活性的鲜红,这般珍贵的物件儿陛下还是收回去吧。” 我将那镯子递到他面前,他却是看向我:“给你安胎用的。” 我笑着:“臣妾日日都请了太医来瞧,胎像稳固,怎会被这镯子所左右。” “你是皇后,这镯子正好配你。” 他的一句话倒是堵着我半天开不了口,难道仅仅是因为我是皇后?是因为我是皇后才配得上这珍贵的血玉?的确,没了皇后的身份,我不过一介平民女子,又怎么配得上这珍贵物件儿。但此时我的心却是又低落了下来。 突然有人挡在我的面前,抬头,他正低着头望着我,我笑着:“谢陛下赏赐!” “既然谢我为何不起身行礼?” 我刚准备起身他便摁住了我的肩膀,他轻言:“看玩笑的,可不要当真了!” 不知为何,我的内心突然暖了起来,他笑了,那是一张极其好看的脸。我又想起了安良哥哥,从前,还未嫁给陛下的时候,我曾以为安良哥哥将是我终身的幸福,我不知道和他的关系如何,也没有正式表明过,我以为自己的初恋会是当初有所好感的陛下,但是这种好感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消失了。如今,面对着身前这让我,摸不着头脑的陛下,我却又是有了种心动的感觉。是错觉吗? 我点了点头,可这时董牧进殿来道独孤贵嫔请陛下前去观赏盛开的白梅。偏是有人来打破我所意味着的美好,他看着我,那种犹豫不决的目光倒是让我心中感到了一丝激动,我笑着:“去吧,白梅盛开,别让独孤meimei等久了!” 他拍了拍我的脑袋,满是宠爱,我不觉的说服自己,他还是爱我的对吗?像爱着林安一样爱我,对吗?
他朝门走去,董牧也微笑施礼后跟了上去,绿芜和流春一同进来,都来安慰着我,我轻笑着:“难道我拦着他就不会去了吗?” 她们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就一直看着门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早晚喝着安胎药可真是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绿芜却是依旧端了上来,我忙退到一旁:“我可不会再喝这东西了,苦的要命,我这是怀个孩子又不是怀个金元宝,至于这么紧张吗?” “娘娘身为皇后,这生下的皇子自然是未来名正言顺的太子,可不得比金元宝还要仔细些!” “我倒是希望怀个公主……”还没等我说完流春便接过话去:“娘娘可别如此说,有了皇子娘娘的地位才更稳固,起码第二胎再要个公主也不迟啊!” 第二胎?她这话说的倒使我脸红了起来,我这孩子本身怀的就莫名其妙,还让我生第二胎,一个小丫头真是不害臊。雪思端了一盆百合进来,我问道:“这是什么百合?怎的好像与一般的百合不同?” “这是‘香水百合’,是童潇送来给娘娘安胎用的。” 香水百合,我曾经听三哥提过,百合象征着百年好合,这香水百合更是送给心仪女子的情花,我真的不明白童潇,我到底有什么好的。 “香清晓风洌,水澈暗生烟;百花混不觉,合欢知初蝉。” “什么?”绿芜问道,我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回了里屋,但愿是我多虑。 又是一夜睡不着觉,看着屋顶满脑子都是陛下所说的话,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越来越摸不透自己的心思,更别说他人了。 “娘娘可是没睡?” 一个声音响起,我侧头,是流春,她穿着睡衣偷偷摸摸的模样趴在我的床前,我不知道她是何时进来的,或许是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吧!呸,什么叫胡思乱想。 她披着头发,一对眸子异常的亮堂,我问着她:“怎么了?睡不着?” “见着娘娘睁着眼睛,便想问娘娘一个事情!”她说着,我坐起身子,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说着:“说!” “娘娘,您说喜欢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将会是您的全部吗?” 我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我自己都还没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子,我又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呢? “喜欢一个人,你就会包容他的一切,无论他做什么,你总是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原谅他。”或许,我是喜欢着陛下的,原谅了他的一切,是因为喜欢他的吧。 流春不明就里,我摸着她的脑袋:“你肯定是有喜欢的人了,不然怎会问我这奇怪的问题!” “才没有呢,娘娘快睡觉吧!”她羞红着脸跑了出去,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傻笑着她那我不具备的单纯与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