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平凡之路
“严总，你少对着我们卖萌，没用！” “严老板，速度来点干货，不然我走了哈！” “你这里可是音乐酒吧，没有歌手还音乐个锤子哦。” 有些客人已经喝得半醉了，借着酒意愈发的肆无忌惮。 这种酒吧老板和客人之间的纠葛，夏总和韩猛这些人也没插手的意思，反而摆出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期待着剧情如何发展。 在严昊无计可施之际，一个拯救酒吧的男人出现了。 “各位大哥，我给大家唱一首怎么样？” 一个冷酷的声音，从小舞台麦克风后传来。 说话的人，赫然是来昊。 噗！ 正在喝果汁的小萌，一口果汁喷了出来。 她是最了解来昊的人，要说她哥的歌唱水平，基本上就没什么水平…… 这家伙，又多管闲事了。 洛雪暗叹一声，时隔两年，来昊还是和她记忆中一个德行。 她不是没听过来昊唱过歌，来昊说话声音比较磁性，但是唱歌发音比较打击人。这种情况很普遍，即使是专业主持人，唱歌也未必好听。当时作为来昊的女朋友，洛雪不忍心吐槽他。但是现在面对这么多挑剔的酒客，来昊还敢硬刚着去唱，不是自取其辱吗？ 舒雅和辣妈倒是很好奇，莫非来大厨还有隐藏技能？ 和她们一样好奇的，还有夏菁菁和婷婷，以及三个健身馆女学员。 少年，胆子很雄啊！ 看到霸气走上舞台的小昊哥，大昊哥为他捏了一把汗。 他知道来昊是想帮他解围，可是来昊的唱歌水平，实在是…… 希望我上次是幻觉吧。 露露姐担忧地望着舞台聚光灯下的来昊，她还记得上次在后堂听来昊哼过一首歌，那酸爽，当场就让她不敢再相信爱情……此刻露露姐只能祈祷，自己上次出现幻觉了。 “小昊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到底行不行？” “哪里来的熊孩子，谁想听你唱歌啊，滚下去！” “严老板，你别次次都让小昊哥出来堵枪眼，我要求换人！” 一堆男客人愤怒了，纷纷表达着不满。 “哎呀，你们给年轻人一次机会嘛！” “小昊哥一看就有歌星风范，让他试试吧。” “各位帅哥，听一听也没损失，别这么粗暴嘛。” 一群女客人态度截然相反，力挺小昊哥上位。 今晚的女客人之中，美女不在少数，整体颜值堪称飞起来酒吧本年度之最。看到美女们撒娇卖萌，众多男客人纠结了，他们可以不给大昊哥和小昊哥面子，但是不能不给美女面子啊。 “看在隔壁桌这位美女的份儿上，我忍了！” “小昊哥，你唱可以，唱得不好别怪我骂人哈。” “你要是弓虽女干了我的耳朵，今晚我拒绝买单！” 众多男顾客抵挡不住美女们的诱惑，暂时压制住了火气。 飞起来酒吧有个固定的乐队，这乐队很纯粹，只有乐手，没有歌手。来昊回头和几个乐手低声商量了几句，乐手们都很吃惊，小昊哥那谈吐，一看就是专业的啊。 音乐声响起，来昊抱着一把吉他走到了麦克风架子前。 笨蛋，每次都死撑！ 凝视着即将自弹自唱的少年，洛雪暗骂了一句。 她还记得来昊当年追她的时候，也抱着一把吉他唱了一首民谣。当时洛雪还以为来昊和电视里的校园歌手一样牛逼，一分钟之后她就发现自己错了，来昊只会反复的扫弦，唱出来的民谣真心辣到了她的耳朵…… 而她永远难忘的，是那个抱着吉他的少年青涩笨拙的样子。 洛雪神情渐渐恍惚，思绪回到了两年多以前的那个落叶纷飞的秋天。 过去的永远回不来，现在的永远回不去。 来昊不再是过去的来昊，他弹琴技巧一看就很专业。 许多客人都被唬住了，酒吧里渐渐安静下来。 反倒是最了解来昊的人，当场吓得不轻。 最受惊吓的人是小萌，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有这种吉他水平。 第二受惊的是洛雪，她一脸茫然，怀疑来昊弹出来的琴声是提前录好的，就像某些歌手假唱一样。 这时候来昊脚下移动，台风很专业，凑到麦克风面前唱了起来：“徘徊着的，在路上的，你要走吗？Via~Via……易碎的，骄傲着，那也曾是我的模样。沸腾着的，不安着的，你要去哪？Via~Via……” 洛雪瞬间傻眼了，这声音明明是来昊的，并非假唱，可是怎么变得好听多了？ 小萌也愣神了几秒钟，学钢琴的她音乐造诣不俗，很快听了出来，哥哥的声音没变，只是发声区和以前不一样了，一开口就是专业级的发声。她万万没想到，改变了发声区的哥哥，唱歌居然变得这么好听？ 酒吧内鸦雀无声，所有客人都沉浸在那歌声里。 特别是女客人，大多露出了陶醉之色。 夏菁菁、婷婷、舒雅、苏玉妍，还有三个健身女学员，陶醉之余眼中闪烁着好奇。很多歌手都喜欢传达自己的感情，用歌声讲述自己的故事，她们感觉来昊也是如此。来昊特地挑了这首歌，仿佛要用歌声诉说他自己的故事。 “谜一样的，沉默着的，故事你真的在听吗？”来昊低低吟唱到这里，突然如呐喊一般高唱起来：“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着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听到这里，小萌的眼泪一下子滚落下来。 她最清楚这首歌对哥哥的意义，朴树这首《平凡之路》，某些歌词写的好像就是他们兄妹的故事。他们经历过富有，经历过贫穷，经历过劫难，经历过迷惘，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我曾经拥有着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苏玉妍默不作声的取出纸巾给小萌擦眼泪，心里也酸酸的。 自从上次和小萌秘密聊了一次微信，今天又亲眼见到了余胖子的母亲来家里要账，她大概搞清楚了来昊家里的情况。望着那个沉浸在自弹自唱的少年，苏玉妍呆呆的想：有些话你说不出口，只能唱出来吗？ “她会好吗，还是更烂？对我而言是另一天……”来昊经过一段低沉的吟唱，又拔高到了一次发自内心的呐喊：“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只想永远地离开。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想挣扎无法自拔。我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绝望着、也渴望着、也哭也笑也平凡着……” 听到这里，婷婷地看着夏菁菁。 她看见那个夜店小女王，眼里竟闪烁着泪花。 婷婷震惊得无以复加，她所了解的夏菁菁，自接管家族公司以来，就没有哭过，今晚这是怎么了？ 难道，真的是同类？ 夏菁菁目不转睛的盯着来昊，想起婷婷在洗手间说过的那番话。 这首歌她以前听过，原唱带来的感觉都没有那么强烈。 可是现在，她却感觉来昊唱出了她的心声。 他唱的是他的故事，也是她的故事。 她想起了她的二十岁，以及二十岁之前单纯美好的岁月。那时候她和大多数的女生一样平凡而快乐着，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迫使她做出蜕变。 如今留下来的，只剩回忆，一段犹如歌声的回忆：我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绝望着、也渴望着、也哭也笑也平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