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钉子(下)
诚然这世界上确实有不怕死的人,只不过那人绝对不会是胤祚,别看胤祚活了两世人,可他依旧没活够,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去跟上帝握手,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话。不想死原本就是人之常情,倒也没什么说头,只不过这会儿死不死却不是胤祚自个儿说了能算的事儿,还得看那帮子刺客答不答应。 黑雾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很怪,nongnong的,却没什么特别的气味,若是说有的话也就是淡淡的焦糊味罢了,可奇怪的是这黑雾散得极慢,都大半会了也没怎么见淡,nongnong的雾气始终笼罩在总督衙门的后院中。闻讯赶来的善扑营军士王府校尉总督府守卫早已将整个院落围得个水泄不通,只是怕着误伤了胤祚,既不敢放箭也不敢向黑雾里头冲,甚至连大声哟嗬都不敢,只能老老实实地围在外头。贺铁急得满头是汗地在原地转来转去,几次想自个儿冲进去,却又不敢违了胤祚的命令,没奈何只能向闻讯赶来坐镇的搏雯请示:搏制军,王爷还在里头,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搏雯毕竟是见过真阵仗的老行伍了,仔细听了一下院落中的动静,飞快地下达了一道命令:所有人向后退开十丈,善扑营上前撞倒这边的院墙之后立刻退开,不得令不得进入黑雾。 军队讲求地就是令行禁止。搏雯是在场官吏中职衔最高之人,他一旦下达了命令。各军立刻依令行事,围在黑雾之外的军队向后退开了一大段距离,数十名善扑营军士不知跑哪去找来了根粗大地木柱,开始一下一下地撞击着院墙,只是那院墙似乎很牢靠,尽管被撞得直打颤,可就是不倒。不过那撞击院墙的声音却给了胤祚莫大的帮助。 胤祚不是不想退出院子,实际上他已经试过多次了,每次试图拔起身形冲将出去时,立刻就引来了那帮杀手的攻击,手无寸铁,又目不视物,胤祚每次都是依靠着过人的身手险而又险地避过了攻击。这帮子杀手虽失去了指挥者。可依旧没有太多的慌乱,围成阵式各站方位,缓缓地移动,一旦察觉到胤祚的动静立刻群起围攻,这令胤祚头疼万分,却又想不出这帮家伙是如何做到不会误伤自己人地,没奈何胤祚也只能静静地伏在地上不敢轻易动弹,直到善扑营军士撞击院墙的声音响起,那帮子杀手的注意力被分散,胤祚这才等到了机会。借着撞击声的掩护,迅捷地时动时停。找准了院墙的所在方位悄悄地移动到了院墙的附近,凝神静气地判断了一下距离,一个纵身冲天而起,如同大鸟一般破空冲出了院墙,一闪身落到了人墙前,那帮子杀手再想阻截已然来不及了。 王爷,您受伤了。贺铁一见胤祚冲了出来。立刻领着人团团围了上去。将胤祚护卫在当中。 真疼娘地,好在没淬毒。胤祚一伸手将嵌在肩头上的那枚铁蒺藜拔了下来。一看流出的血是红色的,这才放下心来,挥了下手道:本王没事,别走了贼人,等雾气散了,全部给本王抓活的。 胤祚活了两世了,还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若不是因那个王长山说话间露出了破绽胤祚是下令将刘云鹤抓起来,但并没有吩咐王继业将人押到总督府衙门,以王继业的个性不可能自作主张地将人押解进来,若是等那帮子杀手进了院子再突然动,就算胤祚身手高明,只怕也未必就一定能幸免得了,不在这帮子杀手身上问出点东西来,胤祚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只可惜,胤祚这个希望到了底儿还是落了空雾是散了,可活口却没有留下一个,所有的杀手都已经自尽了,就连那个最早被胤祚用刀背击晕的王长山也死了,在冲突爆之时就被那名暗器高手给灭了口,太原同知刘云鹤也死在乱战之中。 忙乎了半天居然落得个两手空空,这令胤祚怒气勃,脸色顿时黑得像锅底,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看着士兵们打扫战场,一名医官急急忙忙地跑来,打算给胤祚包扎一下伤口,也被胤祚挥手赶到了一旁,正当其时,从城外赶回来的清松冲进了后院,一眼瞧到胤祚没事,这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清松,事情办得如何胤祚沉着脸问道,他实在不想再听到事情又办砸了地消息。清松喘得上气不及下气,只是点了下头示意事情办妥了。胤祚眉毛一扬,原本打算让清松去将人押回来,突地转念一想此事关系太过重大,总督府衙门人多嘴杂,若是乱传话导致流言四起却也不是太妙,眉头一皱,俯在清松耳边轻轻地交代了几句,清松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向外而去。 夜幕降临了,大雨之后的空气显得格外地清新,大水退去的街道依旧泥泞不堪,到处都是杂乱的垃圾,走在这样的路上简直是一种受罪,不过胤祚却不是很在乎,一身便衣的胤祚只领着清松等几名亲卫乔装成平民百姓,趁着夜色从边门溜出了总督府,混杂在街道上的人流中向太原城东头而去,走过了几条街道,又在小巷子里转悠了一阵,终于拐进了一个院落中去。 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的院落,丝毫没有什么太特别地地方,普普通通,算不得高墙大院,也没什么华丽地装修,一切都是简简单单,若是硬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那就是这个院子很大,面积比之富贵人家来说一点都不显小。只是显得有些破旧罢了,这儿正是鸿鹄在四川地一个秘密据点。胤祚要见地人这会儿正关在此处。 一间阴暗的地下室地墙上斜插着两支火把,虽给这宽大的地下室带来了些光明,但更是凸现出阴森森的恐怖,一排排奇形怪状的刑具依次摆开,黑黝黝地反射着碜人的乌光,胤祚坐在一张宽大的书桌后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被强按着跪在下头的隋刘氏。良久不一言。 呸狗贼,要杀便杀,休想从老身口中套出消息。隋刘氏无力挣脱一号等人地强力压制,索性破口大骂起来。 嘿嘿,杀不杀你,怎么杀你,是本王说的算。你不怕死也成,本王乐得成全你,不过你那个女儿本王是舍不得马上杀的,啧啧,如花似玉的年龄,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胤祚冷笑着摇着头道。 你,狗贼,有种就给老娘一个痛快,你不是人隋刘氏急得破口大骂起来。 胤祚摇了摇头道:继续骂。很精彩,很动听。本王不介意告诉你该怎么处置你的女儿,嗯,随营军妓你总该是听说过吧,以你那女儿年纪当个营妓还能当个十年的,十年后她还能不能活着那可就难说了。本王这样的处置你没意见吧至于你嘛,屡次行刺本王,这等罪过一刀砍了未免太便宜你了。依本王看来。让你骑木驴也就将就了。 隋刘氏只有此女,若不是为了保护女儿。她原本也不致于会落到如此地地步,此刻听完胤祚的话,顿时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地骂道:狗贼,你不得好死,老身就是变成鬼也饶不了你,狗贼,有种冲着老身来好了,你个大男人拿无辜弱女子威胁人,算什么本事你 祚猛地一拍书桌,断喝道:放屁,无辜你们母女俩都是白莲教余孽,原本就是死罪,刺杀本王更是罪责难逃,有何无辜可言 无道朝廷,人人可反,混君狗王个个可杀隋刘氏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 哈哈哈胤祚放声大笑起来:说得很是动听,怎么不见尔等去杀你家主子,嘿,他不也是狗王吗
哼,你休想从老身口中套话。隋刘氏冷笑一声道。 很好,去将她女儿带来。胤祚挥了一下手,对侍立在身边的清松吩咐道。清松默不作声地点了下头,径自出了门,不多会,领着几个手下,押解着隋芳走进了地下室。娘,娘,娘救救我。隋芳这些天已经被吓怕了,一见到隋刘氏立刻哭喊着求救。 狗贼,你要怎样,放了我家闺女,要杀要剐,老身自受了。放开我隋刘氏使劲地挣扎着,怎奈全身被枷锁锁着,又被一号等几名高手压制住,根本无力挣脱开来。 要怎样唔,让本王好好想想。胤祚哈哈一笑道:其实本王也不想怎样,只要你老实交待出背后的主使之人,本王也不会拿你女儿怎样,若是不然,唔,本王就请你免费看场你女儿的春宫表演好了。 呸,无耻狗贼老身就是下了地狱也要拉着你这个狗贼。隋刘氏急得再次大骂起来。 胤祚冷笑一声,连话都懒得回,只是挥了一下手道:脱几名箭头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开始为隋芳宽衣解带,隋刘氏再也吃不住劲了,顾不得许多,呼天抢地道:不要啊,不要阿,这还有没有天理啊,老天啊,你睁开眼吧,天底下竟然有此等恶事 眼瞅着隋芳已然只剩下贴身小衣,胤祚挥了下手,示意暂停,笑呵呵地看着哭成了一片的母女俩道:本王有好生之德,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隋刘氏已然六神无主,只得低头道:老身可以说,不过你得先放了我家闺女,否则老身打死也不说。 胤祚摇了下头道:放是不可能的事,尔等已然犯下了滔天罪恶,即便是本王想要法外开恩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胤祚故意说了半截的话,留了个口风,隋刘氏立刻抓住了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紧赶着说道:不过怎地,王爷有何要老身效劳之处,但凡老身能办得到地一定从命就是了,拼着老身这条老命也就罢了,求王爷放过我家闺女吧。 ,早说这句话不就完了吗,还得老子费老鼻子劲,演上这么出丑剧,他妈地,敬酒不吃吃罚酒,晦气胤祚冷冷地说道:先将隋芳押回去,除清松外其他人都退下。 待隋芳被押解出去之后,胤祚看着隋刘氏问道:暗中主使的人是不是他胤祚用手比了个手势。 隋刘氏点了点头道:不错,是他,我等大多数人的家眷都被他控制在手,也不敢不从。 哦,这么说来,整个白莲教都是他的人喽胤祚早已有所猜测,此时得知真相却也不是特别的吃惊,只是淡淡地又追问了一句。 不是。隋刘氏摇了摇头道:我神教分南北两大派,各无统属,其中还有许多独立的分堂,他能控制的仅仅只是直隶山东山西这北三堂罢了,老身就是这北三堂地总堂主。 祚点了下头,突地又问道:今儿个派来刺杀本王地也是你堂中人 不是,老身只是配合他们行动罢了。隋刘氏紧接着又加了一句:那些人跟老身也算是同一个门派出来的人,所学地都是刺杀术。 刺杀术胤祚头皮一阵麻,默默地想了一阵道:你的门派怎么称呼 隋刘氏还没答话,一直默不作声的清松抢先开了口:是魔杀门。 嗯胤祚一脸子奇怪地撇了眼清松,却没有接着追问下去,看着隋刘氏道:本王可以网开一面,留下你们母女的性命,但有一条,你必须成为本王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