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故事
看到那么多人喝酒喝得热闹，梅林不禁有点眼馋，心底蠢蠢欲动，想要尝尝这美酒到底是个什么滋味，竟然让人如此着迷。不过一边的苏姗却对他虎视眈眈严防死守，用她的话说，梅林现在还小，可不能学会了喝酒，要是以后跟他的酒鬼师父格兰一样，那可就完蛋了。 好吧，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鬼师父到底有什么不好，但貌似自己的少爷也不比自己大了多少，也不见平时像个管家婆一样的jiejie多说，怎么到了自己这里竟然管的这么多了？ 当然，这话梅林可是不敢说的，别看自己jiejie平时娇声娇气柔柔弱弱，一旦发起飙来也是让人害怕的，所以梅林一点也不敢招惹她。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只是苏姗的一个玩笑话，但在不久的将来竟然一语成谶，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就这样，年夜饭在几个酒鬼的拼抢下结束了，所有人都迷迷糊糊，哪怕是前世一直酒量不错的白起也是如此。 也许是身体的原因，或是很长时间没有酒精沙场，白起喝着奥兰斯大陆原来的酒还算可以，但一接触这种高度酒就有点适应不了，只是两杯下肚，人就已经有点迷糊了。但这种迷糊并不是真的醉了，随着一杯杯酒下肚，他还是原本的迷糊状态，没有清醒一点，更没有更迷糊一些。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格兰还会取笑白起几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格兰也不得不正视一下自己这个小少爷了。这酒喝到这个时候，连他都有点上头，自己的小少爷竟然还是初期的模样，不得不让他啧啧称奇，但喝酒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 八坛酒被几人分着喝了，然后年夜饭也真正结束了。 其他人都已散去，只有白起和格兰两人单独来到议事大厅房子的房顶，躺在那里看着天空中的星星发着呆。 “还要再喝点酒吗？”白起突然开口说道。 “你还有？！”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格兰再次精神起来，眼睛放着红光，看向白起问道。 白起不答，默默地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了两坛酒，然后扔给格兰一坛。 像格兰这样的酒鬼，自然不会被这区区几坛酒醉倒，再加上他圣级强者的实力，只要他想，这种醉意顷刻间就会消失无踪。不过对于他这种老酒鬼，要的就是世人皆醒我独醉的感觉，哪会愿意把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酒意驱散？ 格兰拍开泥封，深深嗅了一口，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然后狠狠地灌了一口。 白起也把属于他的酒打开，默默地喝着。 “小少爷，你这酒到底是哪来的？”格兰喝了两口，再次问道。他实在是很好奇，这等美酒白起到底是如何弄到的。如果知道了具体方式，他肯定会想办法弄个百八十坛喝着。 “如果我说，这酒是我自己酿的，你信吗？”白起悠悠道。 格兰却突然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白起也没有继续说话，两人之间一时间竟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是夜风的寒冷把两人吹醒，格兰才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小少爷，你真的长大了啊……” 白起没有接话，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真的成长了吗？只能说，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小洛克，所以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成长一说。但他又还是小洛克，继承了小洛克的精神、希望以及很多很多东西，至少曾经认识的所有人都会把他看做是小洛克，而不是白起。所以哪怕现在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是另一个人，但白起还是活在小洛克曾经存在的阴影之中，永远也不能挣脱。 白起不说话，格兰也不在意，兀自说道：“小少爷啊，以前小姐一直都很担心你，哪怕明知你没有修炼剑术的天赋和根骨，但还是拜托我来教导你。有时候啊，她跟你一样迷糊，不知道所谓的圣级强者在整个奥兰斯大陆到底是怎样的存在。甚至我不止一次跟她说你不可能修习成剑士，但她还是不信邪，一直让我教导你！” 白起身体中残存的小洛克的灵魂这一刻似乎苏醒过来，然后那些模糊了的记忆袭上心头。 那时，年纪还不大的他便在母亲的要求下跟提着锈剑的马夫格兰学剑。虽然他不喜欢学剑，甚至也觉得学剑很苦很累，但他最看不得的就是母亲失望的眼神和那殷切的目光。所以哪怕学剑很苦很累很枯燥，但他还是坚持了下来。 可是，这个世界有些东西是永远也补齐不了的，比如人的天赋。所以很多人的付出和回报才不成比例，所以哪怕他付出了那么多最后也没有丝毫成果。 所以他也曾自怨自艾过，为什么自己会一事无成，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个废物吗？ 不过，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至少对于他来说就是这样。然后他便在魔法上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走上了另外一条变强之路。 不过，很多时候人们得到也就意味着失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失去了更多更多。 然后小洛克的残存的灵魂再次消沉下去，独留一股悲伤的情绪留在心间。 白起心中微微一叹，小洛克这一辈子几乎就是一个悲剧，没有太多的快乐可言。 但同时，也许是从白起灵魂基础上重新孕育出的灵魂，小洛克也是一个偏执的人，所以现在留在身体中的执念也就越深，似乎也是在通过这份执念提醒着白起，不要忘记他曾经答应过他的事情。 他爱他的母亲，所以愿意为了母亲献出自己的全部，哪怕是生命…… 就听另一面格兰继续在那絮絮叨叨：“不过还好的是，小少爷虽然没有修剑的天赋，但又很快就展现出了强大的魔法天赋，小姐终于不用再为小少爷担心了！但谁又能想到，本可以一生美满幸福的小姐最后竟会遭遇这种劫难……” 白起依旧默默无言，然后喝了一口闷酒。 格兰也不再说话，同样闷闷地喝着酒，似乎在沉湎于过去的回忆。 夜风习习，如呢喃絮语，让本就醉意熏熏的两人更显迷蒙。 “我会救回母亲的！”白起突然说了一声，然后再次陷入沉默。 格兰微微一笑，没有接话，似乎把白起的话当做玩笑，又或者他相信他能够完成这份承诺…… “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吗？”良久，格兰也突然开口道。 白起一愣，也许是因为酒精的麻醉作用没有反应过来，他愣了半天才笑着道：“我倒是挺想听听圣级强者的传奇故事！” 因为在白起的印象中，格兰可不是一个多么喜欢把自己故事跟人分享的人，今天竟然愿意跟自己多说一些，实在是让人感到难以置信。 也许是因为酒精作用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每个男人都会有一段时间处于低潮期急需一个人分享他的喜怒哀乐，总之，今天的格兰还是选择了跟白起分享一下他心中藏了很久的故事。 却听格兰自嘲一笑道：“传奇吗？也许最开始的格瑞辛兰的确是这样，但后来嘛……呵呵……” “百岁之前，格瑞辛兰是一个骄傲到了极点的人，因为他有着值得骄傲的资本！平民家庭出身，十岁修剑，十二岁晋升为大剑士，十五岁晋升为剑师，二十六岁晋升为大剑师，四十五岁晋升为圣剑士，从此天高地远，人世间又多了一个巅峰强者！以他当时的修炼速度虽然不能算是绝无仅有，但也算是难得一见了。五十岁之后，巩固了圣级修为的他，又开始了挑战之路，用十年时间，把近期所有晋升的圣级强者都挑战了一遍，全胜，至此便有了举世罕有敌手的感觉。当时又是怎样的一种意气风发？！” “但是，所有人都说格瑞辛兰骄傲，目无余丁，可是又有谁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很自卑的人？！因为他平民出身，哪怕晋升为圣级强者之后也会把自己看做一个平民。更因为年少时家里贫穷，错过了修剑的最佳时期，所以他先天就比别人慢了一步，虽然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但世上又哪里少的了天赋超群之人？所谓一步慢步步慢，他最后的成就终将有限！” “所以他选择了更加刻苦的修炼，同时也把自己心中的感情掩埋，然后默默地告诉自己，当有一天他成为了真正的无人可以匹敌的强者之后，他再去找她！他是这么去做的，也向她承诺过，再给他十年时间，他会给她她想要的一切！可是，这一等，又是多少个十年？” “那一年，大陆横空出世了一个绝世强者，也是新晋圣剑士，也是号称奥兰斯大陆有史以来天赋最卓越的圣剑士。为了我的晋升之路，也为了证明给世人看，所以我选择去挑战他……” “罗德里斯？！”白起呼出一口气，忍不住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