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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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贴在窗户上听外面的动静,好长时间没声音后,顾莞宁推开一条缝隙,外面黑黢黢的啥也看不着,她立马又关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就黑了,屋里也没有光亮。 顾莞宁翻出蜡烛点着,立在窗台上,烛光照亮这一角。 余光瞥到油纸包,顾莞宁拿过来,鸡腿摸在手里还是温热的,她拆开咬了一大口。 好吃。 她都没吃过南河县国营饭店的卤鸡腿呢。 果然名不虚传。 外头的天一黑,温度不多时就降下来。 赵红英和柴瑞云搓着手进屋。 赵红英道:“村口好像还闹着,听说都动手了。” “是打人了吗?”顾莞宁啃鸡腿的动作一顿。 赵红英转头看她,眯着眼睛视线落在啃了大半的鸡腿上,“这鸡腿哪来的?” 顾莞宁愣住,反应过来下意识往后一藏。 “换……换的!” 柴瑞云简直没眼看,“你能先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吗?” 刚才那口咬得肉太多。 顾莞宁嚼啊嚼,使劲嚼了好半天才空出嘴来,“我跟别人换的。” 柴瑞云追问:“别人?谁?什么时候换的?” 顾莞宁心虚低头,眨巴着大眼睛,小声问:“非得问清楚吗?” “那肯定啊!”柴瑞云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小口品着,“不认识的人,万一给你下农药咋办?” 顾莞宁:“……” 顾莞宁:“瑞云姐,你想得太多了。” 柴瑞云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丝了然,“农药还不容易买呢,我就怕不是农药,而是什么**药!” 一瞬间脸颊飞红,顾莞宁说话都不利索,结结巴巴:“瑞瑞云姐,你这样……你这样会失去我这个好姐妹的!” 柴瑞云仰头,叹息一声:“说不定早就失去了呢!” 顾莞宁大声:“瑞云姐!” 赵红英噗嗤一声笑出来,打圆场说:“行了,瑞云你就别逗莞宁了。” 她问顾莞宁:“刚才程营长是不是来了?” 顾莞宁杏眸睁大,“他不是说没人看到吗?” 话脱口而出,说完顾莞宁就后悔了,她低头抿紧嘴角,脸颊上的热度一直蔓延到耳根去。 她这反应,还真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柴瑞云翻了个白眼,“我跟红英姐又不瞎,大门门缝那么宽,我俩能看不到那么大个人?” 顾莞宁恨恨咬一口鸡腿,鼓着一侧脸颊,说话有些含糊:“程砚洲来,是有事情说。” “他还真来了?他咋进来的?”柴瑞云放下搪瓷缸子,三步并两步跨到炕边上坐下,“你也放心?” 顾莞宁咽下鸡腿,“翻墙,从后院翻进来的。” 赵红英&柴瑞云:“……” 两人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沉默寡言一本正经的程砚洲揣着卤鸡腿偷摸翻墙是什么样子。 柴瑞云啧一声,“我就说程营长对你有意思。怎么着,莞宁你不会也喜欢程营长吧?” 顾莞宁抬头不解,“我又没白吃他的东西,我给了程砚洲月饼。” “这个,换的!”顾莞宁冲柴瑞云摇了摇手里的鸡腿骨,“我没有白拿。” 柴瑞云瞥了眼干净的骨头,她:“……” 啧! 那也得人愿意换。 柴瑞云问:“程营长跟你说啥了?” 闻言顾莞宁动作极快地用油纸包好骨头,对赵红英招手,赵红英凑上来,三人头碰头。 顾莞宁压低声音道:“今天丰收大队来人,赵卫进也来了,他去知青院找了郑妙琴。” 赵红英皱眉,“赵卫进找郑妙琴做什么?该不会……莞宁,撺掇赵麻子的人是郑妙琴!” 顾莞宁十分笃定:“就是郑妙琴。” 赵红英:“这俩人凑到一起不是要琢磨着害人吧?” 柴瑞云沉吟半晌,道:“很有可能。郑妙琴撺掇赵麻子去害莞宁,现在赵麻子被抓,赵卫进找郑妙琴可能是为了商量怎么堵赵麻子的嘴。” 顾莞宁却还有别的想法。 养病这些天,她有时候就琢磨着该怎么报仇。但是思来想去都没什么好办法,或者说她能想到的办法都太突破底线了。 跟郑妙琴一样指使别人去破坏另一个女同志的清白,这就是犯罪! 顾莞宁自认做不到。 可她又不甘心什么都不做。 然后她就开始发愁,就忍不住又把主意打到了徐文理身上。 哪怕没有证据,顾莞宁却有种直觉,她这几次三番被郑妙琴针对,背后绝对有徐文理的手笔。 徐文理喜欢挑唆别人达成目的。 郑妙琴则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最好能让两人反目成仇。 到时候徐文理和郑妙琴狗咬狗,她就在一旁看戏。 今天突然听说赵卫进去找了郑妙琴,她觉得这说不定是个机会。 顾莞宁刚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柴瑞云突然伸手拦住她,质问:“哎等等!” “我怎么觉着不对。赵麻子不是今天刚被抓吗?是谁指使他堵你的还没问出来呢!” “你是咋知道的?” 赵红英和柴瑞云齐齐盯着顾莞宁。 被两双眼睛注视着,顾莞宁动作一顿,心虚地看房梁看地面,干笑两声:“呵呵,我没跟你们说吗?” 柴瑞云:“你觉得你说过吗?” 顾莞宁:“……” 顾莞宁垂头,蚊子般的声音说道:“是程砚洲。” 柴瑞云斜眼看着顾莞宁,“我就知道。除了他也没别人。” 顾莞宁忍不住为自己辩驳:“我觉得桂花婶子和冯大娘也有可能。” 柴瑞云立马大声道:“冯大娘和桂花婶子肯定不会避着我和红英姐!” 顾莞宁小声说:“你这样说,好像我跟程营长见不得人。” 柴瑞云:“……” 柴瑞云腾一下站起来,“你为了护着程营长就堵我话是吧?我还是不是你瑞云姐了?” 顾莞宁:“?” 她什么时候护着程砚洲了? “我没有!”顾莞宁委屈巴巴看着柴瑞云,见这表情不管用,她低头认错,“我错了。” 柴瑞云坐回去,“你是不是喜欢程营长?” 赵红英也问:“莞宁你要跟程营长处对象吗?” 顾莞宁表情错愕,“怎么这么问?” 赵红英道:“莞宁,你不觉得冯大娘对你太好了吗?” 顾莞宁想了想,确实是,她点头。 “非亲非故,要说没点什么别的原因她凭啥对你这么好?” “你自己数数,你受伤被程营长救回来,冯大娘是不是二话不说就留你在程家,还处处帮你掩饰?” “最近的,今天我跟瑞云去县城就你一个人在家,冯大娘把午饭搬到咱家来陪你。” “还有,只要有空晌儿,冯大娘必来咱家串门。” “晚上歇畔,我听说冯大娘以前都跟兰嫂子去晒谷场,可这几天一直在咱院子外头。” 顾莞宁一阵沉默,这难道不是因为冯大娘人好吗? 柴瑞云在一旁附和,“对啊,冯大娘就对你这么好,我跟红英姐就是捎儿带的。” 顾莞宁想起昨天桂花婶子告诉她的,冯大娘也托桂花婶子问她愿不愿意和程砚洲见面。 她忍不住又往前想了想。 那次算计郑妙琴,也是冯大娘帮她掩饰,热情且主动。 顾莞宁:“……” 这满公社是没别的女同志了吗? 顾莞宁:“……” 好像是没几个愿意跟程砚洲相亲的女同志了。 可是……可是…… 如果冯大娘想让她跟程砚洲相亲,直接问不就完了,至于这么拐弯抹角吗? 顾莞宁把自己甩在厚实的棉被上,瞳孔涣散,“我还没跟你们说,桂花婶子问我愿不愿意跟程砚洲相亲。” 柴瑞云两眼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那你咋回的?” 顾莞宁气鼓鼓道:“我刚才答应了。” 她强调:“但我仅仅、只是去吃顿饭、而、已。” 柴瑞云打了个哈欠,脱衣服上炕,“吃完饭带个对象回来也可以,不冲突。” 她认真跟顾莞宁分析,“我觉得程营长的条件其实挺好的。不说别的,你落水他救你上来那次,还给你弄来退烧消炎的药片,就说明他心地不错。” 这个顾莞宁不能再赞同。 那时候她可还跟程砚洲不认识呢。 “还有这回,虽说有私心在,可也为你考虑得这么周全。” “再说别的,程营长大小是个营长,以后转业保底是个厂主任。这么年轻的主任,过几年当厂长都有可能。” “你就是在城里找,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对象。” 顾莞宁缩进被子里,露出一截下巴。 这么好的对象看上了她,“你不觉得太不正常了吗?”顾莞宁小声嘟囔。 莫非程砚洲的身体真的有什么问题? 本地的女同志家里打听到这个隐秘的消息,这才不愿意跟程砚洲谈对象。 “阿嚏——”程砚洲揉揉鼻子,“娘,队小开学那天顾知青说她过来。” “真的?”冯秀芝从凳子上跳起来,激动道:“莞宁爱吃啥你知道不?” “咱那天做啥菜合适啊,红烧肉得有,再炒个腊肉,鸡蛋也不能少,我看——” 冯秀芝原地转圈,掰着手划算,“老三你再弄条鱼回来,煲个豆腐鱼汤。” “对了,顺便弄几根大骨头,骨头汤煮饺子煮面条都补,刚好莞宁这是伤了骨头,吃啥补啥。” 程砚洲:“……那不如买根猪蹄。” “这个好!”冯秀芝赞赏地瞧了眼程砚洲,一拍手,干脆说道:“你就瞧着好东西都来一样,反正你手里头有钱。” “明天开始,你天天早起去县城,看上啥稀罕东西就买回来。” 转眼距队小开学没几天,赵红英身为队小负责人,拉了柴瑞云去准备开学的一应事宜。 首先核对学生名单,有些学生报的还是家里的小名,什么狗蛋、草根、小花之类的,十个里头有七个。 赵红英和柴瑞云,以及队里另一个社员老师负责给学生给个大名。 再么就是检查课桌椅,排一下试讲知青的名单,核定试讲的流程。 两个人早出晚归,本来还会给顾莞宁留饭,后来见有人负责她一天三顿,就撒开手彻底不管了。 顾莞宁:“……” 她拨了拨碗里的青菜鸡蛋面,虽然提前尝到了程砚洲的手艺,她说句大实话,确实味道很好,但想到明天要去程家,顿时没了几分胃口。 面吃了一小半,剩下的预备热一热留着晚上吃。 顾莞宁掏出块月饼给程砚洲,这是她最后一块月饼了,问他:“程营长,你什么时候休假结束回部队啊?” 程砚洲熟练地掏出油纸包来裹住月饼,拿回去给大石头他们吃。 闻言他回道:“得到**月份吧。” “啊?这么晚?”顾莞宁发愁,往后推也不能推这么迟。 “嗯。”程砚洲搬了板凳坐在窗户底下,“前阵子接了任务,在南河县附近待了快一个月,假期顺延。” “还有,”程砚洲瞥了眼窗户后露出来的一双眼睛,“领导指示,多给我两个月的假期,让我解决个人问题。” “所以程营长才这么急着找对象?”顾莞宁顿时觉得自己探究到了真相。 程砚洲挑眉,又道:“领导还说,解决不了个人问题不许归队。” “我要找对象也不急,什么时候休息够了什么时候再找也成。” “你说呢,顾莞宁?” 顾莞宁不说话了。 好半天,她才又出声:“程营长,我觉得青菜肉丝面比鸡蛋面好吃,你说呢?” 顾莞宁还没在这种口头上的事情吃过亏。 “明天不行。明天一桌子的菜没有面条,后天我给你做。”程砚洲意有所指。 顾莞宁装作没明白,“那好吧,我不要肥肉,面条也要细一点。” 程砚洲站起来,“知道。不要葱也不要蒜,更不要香菜。” 晚上,顾莞宁去隔壁热了中午剩下来的面条,逼着自己吃完。 隔夜饭毕竟不健康,浪费粮食也可耻。 当晚,没有预期中的失眠,顾莞宁躺下便睡着了。 次日就是队小开学,赵红英和柴瑞云早早起床,连饭都没吃踏着最后一丝月光出了门。 顾莞宁也没了睡意,起床洗漱,去隔壁灶房烧水煮粥。 中午有顿大餐,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吃上,保险起见还是留着肚子,早饭喝粥就行。 程砚洲敲门进来,见卧室的门大开,而厨房里有动静。他径直到厨房门口,视线寻到灶膛前忙活加柴的小知青,扣门板三下,“吃包子吗?” 顾莞宁登时扭头,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记得你月饼没了,再给你送饭是不是要给别的东西?”程砚洲把肉包子放在桌上。 顾莞宁添了根柴,问:“你想要什么?”她想了想说:“我觉得不如直接给你粮食。” 程砚洲皱眉,“那我不就成做饭的了吗?” 这话说得奇怪,顾莞宁:“……可你确实做饭了呀。” 程砚洲没回,扯了张凳子坐下来,“包子要凉了。” 顾莞宁看看煮了一半的米粥,又看了看肉包子,不得不承认还是后者对她的吸引力大。 多日来,顾莞宁这是第一次在厨房的桌子上吃饭,旁边还坐着程砚洲。 “程营长吃了吗? 程砚洲点头,“吃过了。” 肉包子香而不腻,大颗大颗的肉粒紧实弹牙,顾莞宁两手捧着,一个包子吃掉一半就有些撑。 她问:“这是自家蒸的肉包?” 程砚洲端了杯水喝,“嗯。三肥七瘦,肥肉太少不好吃。” 而且小知青也需要补补油水,太瘦了。 一共两个包子,顾莞宁吃了大半个,又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 程砚洲站起来问:“现在要出门吗?” 顾莞宁:“??!” 她过于震惊,“程营长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太阳才刚出来,看表准确的时间也才七点刚过,她要去程家至少也要等到九点。 九点都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