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灯下黑
两个人吃哇了饭，找到了一家旅馆，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找了个地方吃了顿下午茶，走在街上，张凤林有点茫然的道：“我们去哪里找你说的那些人？” “先去小码头那边看看，只要那边还能挖出铜钱来，就应该有人恋栈不走。”莫邪当先向着小码头走去。 果然，进过几天的挖掘，这边的淤泥之中还能挖出铜钱来，而这个时候，没有了群众免费帮忙寻找，当地博物馆的人员，只能花钱雇佣人手来搜寻。 看着那些人人手一把金属探测器，莫邪的嘴角就抽搐了几下，这些金属探测恐怕都是今天早上没收的。 警戒线之中的工人在寻宝，而外围几名警察在执勤，靠近警戒线的还有更多看热闹的人。 现在莫邪和张凤林也成了看热闹的人，不过，他们可不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看热闹，而是不停的在人群里面乱钻。 东瞧瞧，西望望，在人多的地方转悠了一圈，莫邪心中就有数了。 等再次靠近一些人的时候，莫邪手中有了一枚铜钱在手中不停的抛来抛去，很快，就有人凑了上来。 有些人，莫邪只是看一眼，根本不予理会，有些人虽然询问，但一看就是因为好奇，莫邪也不搭理。 被莫邪吸引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但是有些人明显目的不纯，这些人中有穿着便装的警察，也有纯粹好奇的普通人，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莫邪需要的。 又打发了一名带着警官证的便衣，莫邪有点沮丧，这里的警察也太多了，看着他腰间挂着的一溜手铐，莫邪就忍不住嘴角抽搐。 张凤林的担心不是没有原因的，在这里火中取栗，一般人还真干不了，也就是莫邪有着超级探测器，能够通过这些人的穿戴，确定他们的身份，要不然，莫邪也不敢这么大胆。 “小兄弟是本地人？”就在莫邪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又凑过来一个干瘦的中年人。 虽然正是大热天，但是这家伙还一身土布衣服，看起来就有点怪异。 看着这个特立独行的家伙，莫邪笑了，他的一身行头不错，手指上一个大扳指，是块古玉，而且有着三百多年的历史，这样的东西，一般警察可弄不到。 至于莫邪是怎么知道那个扳指有三百年的历史，还是因为超级生物探测器，只要扫描物体当中的碳十四衰变到什么程度，就能够轻易计算出这件物品存世多少年。 看到这个玉石扳指，莫邪就感觉这次遇到了正主，所以莫邪开口道：“算是本地人。” “这东西卖吗？”干瘦中年人指了指莫邪手中的铜钱道。 莫邪手中的铜钱绿意盎然，一看就知道在水中沁泡的时间很长，所以吸引人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吸引来的这人，有没有实力。 莫邪仔细扫描了一下这个人，确实没有类似手铐、警官证等东西，身上的衬衣什么的，也不是配发的制服。 这个时候，莫邪才有点放心的道：“卖。” “能看看吗？”干瘦中年人指了指旁边，两个人走出了人群。 莫邪把铜钱直接抛给了他，看着他什么都没说，这只是一枚普通的淳化元宝，市场价只有两三块钱，就算被他拿着跑了，也没多少损失。 “御书钱，品相不错，不过这样的古钱，市场上可是太多了。”干瘦中年人看着莫邪道。 莫邪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一眼认出这枚铜币的来历，看来真不是警察了，警察可没有这种专业知识。 淳化是北宋太宗年号，宋太宗酷爱书法，曾亲书“淳化元宝”，所以“淳化元宝”就创下中国钱币史上两个第一：即第一个“御书钱”和第一个“对文钱”。 “御书钱”即皇帝亲自书写的钱文；“对文钱”是指同一年号钱，大小、重量、形制、和币文内容完全相同，但币文的书法则不同。 另外，此后历朝历代直到至民国，“以年号元宝为文”的年号钱也成为一种惯例。 虽然有两个第一，不过淳化元宝绝大部分都是不值钱的，比如淳化元宝行书小平光背只值一两块钱，淳化元宝隶书小平光背也不过10元钱一枚。 比较好的是淳化元宝行书小平背星，能够值120元，而更好的是母钱和特别的淳化元宝，比如淳化元宝行书小平铁母3万元，淳化元宝隶书小平缩水2万元。 莫邪查找了资料，再对比超级生物探测器扫描的资料，他手中的铜币，价值高的一枚都没有，都是些普通的钱币，不管是淳化元宝还是其他，都是普通品相的流通货币。 其实想想也很正常，沉在京杭大运河当中的古船，很可能是商船，他们使用的钱，自然是流通货币了。 “收不收？”看到中年人不说话，莫邪问了一句。 “收，怎么不收，不过，普通品只能靠数量，数量太少我们......”说着中年人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莫邪笑了笑道：“多少都要？” “当然。”中年人眼睛一亮道。 莫邪笑了笑不再说话，这里不远可就是警察，刚刚认识的人，可不能多说，省的被人钓鱼执法了。 “现金交易，如果不相信我们，可以先收钱后验货。”看莫邪不说话，中年人道。 “我家里有八百多斤废铜，你能够出多少钱？”莫邪笑着道，对于先收钱什么的，莫邪根本不信。 “八百多斤？”中年人一愣，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对，废铜。”莫邪乐呵呵的道。 “不会都是这个吧？”中年人指了指那枚淳化元宝道。 莫邪笑着道：“各种的都有。” “比如？”中年人乐了。 “流通的普通品北宋钱，具体什么品种没有时间看，你能给什么价？”莫邪看了看周围，没有人靠近，而这个中年人身上绝对没有录音设备，所以莫邪慢慢的放下了戒心。 “既然说不清楚，就只能先看货。”想了一下中年人才道。 “普通的怎么算？”莫邪问道。 “散钱一枚一枚的话不值钱，市场价就100元左右一市斤，七八个十多个粘在一起的筒子钱，市场价在250左右一斤。”中年人盯着莫邪道。 莫邪算了一下，一般宋代小钱4克，折二8克，折十12克，莫邪的那些铜钱混杂着什么都有，不过小钱占据了绝大部分，所以一斤差不多要一百枚铜钱，这么说平均一枚才一块钱，而这是大宗交易，这个价格还真不低。 “行，差一点八百斤算八万块，能拿出钱来，我就带你们去看货。”莫邪直接道。 “痛快，我们有车，钱在车上。”中年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昌河车道。 “嘿嘿，真是巧了，过去看看？”莫邪笑的有点邪性，听得中年人心中有点发毛。 两个人钻进了昌河车，车上还有另外两个男人，所以中年人也不怕莫邪抢了他的钱。 中年人直接从车座底下，摸出来了一摞钱，一看就知道是十万，他打开，抽出了两摞，其他递给了莫邪。 因为是在车上，而且他们人多，所以中年人也不怕莫邪捣鬼。 “钱不错。”莫邪笑了笑，放下钱，打开了昌河车靠着墙的侧门。 刚才莫邪就是从这边上来的，在上来之时，他扶了扶墙壁，就借机把四麻袋铜钱，放在了角落里。 由于莫邪做的太快，车上的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当然，也是因为他们根本想不到，这边会突然出现四个麻袋。 下了车，莫邪随手掀开了墙角的纸壳，这个时候纸壳下面露出了四个大麻袋。 莫邪随手抱起一个麻袋就扔进了车里，这个时候，那两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男子，用手一试，接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两个人也算壮劳力，一时之间居然没有把麻袋提起来，而莫邪居然很轻松的就把麻袋仍上了车。 这个时候，车上的三个人，看莫邪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 “打开看开吧！”莫邪笑着道。 车上的两个人也不客气，一名男子直接摸出一把匕首，对着麻袋一划，里面的铜钱立即流了出来。 中年人双眼一亮，就开始划拉那些铜钱，一边划拉，还一边嘟囔。 “淳化元宝、至道、天圣、宋元、元丰、祥符，普品市价2--3元，开元通宝背上仰月极为常见，3元一枚，普通宋钱小平光背二元一枚，折二光背五元一枚，真是不错，如果其他四个麻袋之中也是这种品相，小兄弟就可以拿着钱走了。” 中年人随手拿起一枚铜钱，就能够说出来历，看的莫邪一阵眼直，没想到随便勾引一下，居然就勾到了一个大行家。 第一个麻袋里面的钱，已经被他们堆积到了一个角落之中，这个时候，第二个麻袋已经上来，另外一名男子，再次用匕首划开。 等到所有古钱，全都堆积在车上，莫邪拿到了钱，才笑着道：“这样还怎么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