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圣谕
那人却忽的眼神凌厉起来,袖袍一甩便将她震出两米开外。 独孤绝绝惊讶的看着他:“这就是内功?好神奇哦,我从来没见过诶。” 那人眼角一抽,半晌淡淡回道:“姑娘过激了,这南辰谁人没点内力,何况在下身份特殊,自然不在话下。” 独孤绝绝干脆撩开遮脸的面纱,很是兴奋:“是吗?可是我不会诶,你再做给我看看好不好?”说着,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塞给他,无比殷切的看他:“你能把这个捏碎么?” 那人只看着她绝丽的容颜,暗赞世上竟有如斯美人!对她的殷切视而不见。 独孤绝绝一掌拍在他肩上:“干嘛?不愿意啊?切!小气!” 那人见她脸上一丝不悦,当即反应过来,将她刚才的话回忆了一遍,遂将石子放在掌心:“姑娘看好了。”然后慢慢将手指收拢,再放开时,手中只剩一把细砂,一翻手掌心,细砂便随着微风飘散。 独孤绝绝惊得张着小嘴不说话,原来这内功真的很厉害! 正在这时,从她背后过来一人,对着那人躬身行礼:“公子,您怎么在这里,聚贤楼该往南边走才是。” 还不待那人回答,独孤绝绝却猛的扑过去:“柒柒,你怎么来了?” 欧阳柒被她扑得一个趔趄,忙伸手扶住她双肩:“姑娘是谁?在下并不认识姑娘。” 独孤绝绝一把扯下头上的斗笠,眼神灼灼的看着他:“是我,阿绝,上次在厉王府门口你还给我披风来着。想起没?” 欧阳柒点头:“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姑娘不必感谢。” 独孤绝绝打个响指吹声口哨扯着嘴角:“谁说要感谢你了,我可替你挨过枪子儿,你送我一件披风算什么,把你送给我吧?”她踮起脚尖凑近对方,小脸儿几乎贴上欧阳柒的下巴。 欧阳柒耳根微红,连忙后退数步:“姑娘自重,在下与姑娘不过只一面之缘,姑娘还是别胡闹了。” 独孤绝绝跟上去眼神灼灼的看他:“你说什么?一面之缘?我为你连命都没了,还悲催的跑到这鬼地方,你居然说一面之缘?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呢?” 欧阳柒还待辩解,身后那人却“啪”一声打开玉骨扇:“欧阳柒,你对这位姑娘始乱终弃了么?” 闻言,欧阳柒扑通一声跪地上:“公子明鉴,属下确实与这位姑娘只一面之缘,公子别听他胡说。” 独孤绝绝看看那男人,再看看跪地上的柒柒,转转眼珠子:“这位公子,小女子跟他开玩笑的,不必当真,快让他起来吧。” 那人牵起唇角:“玩笑?姑娘不必为他开脱,正......正好今天被我碰上,我便替姑娘讨个公道。” 欧阳柒只恭敬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独孤绝绝看得心口微痛,这傻子跟前世一样笨,都不知道替自己辩解。 她上前拉起欧阳柒,瞪着眼睛大声道:“你干嘛?不知道活人膝下有黄金啊?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黄金都让你跪没了!”在她眼里,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她独孤绝绝的膝下也有黄金好吧,所以,自然就是“活人”膝下有黄金了。 欧阳柒拉开她揪着自己衣襟的手:“姑娘,在下与姑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姑娘何苦害我?” 独孤绝绝兴奋了,她的柒柒从来都这副义正言辞的样子,这便是她最爱的,当下也不管什么大街不大街,有人还是没人,伸手勾着欧阳柒的下巴,一声口哨吹得响亮:“哎呀柒柒,看看,还是跟以前一样嘛,性子什么的都没变。这辈子你可得把我认清楚了,我不是坏人知道么?别整天跟我对着干,那对你没好处。” 欧阳柒被她囧的无所适从,干脆不理她,转头对那华服公子拱手作揖:“公子,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 那华服公子点头:“走吧。”迈出两步,又回头对独孤绝绝道:“姑娘,刚听你说你叫阿绝是吧?在下伽罗,不知姑娘府上在哪里?在下得空来找你。” “啊,我爹是慕容丞相,不过我跟他没关系了,现在和一个老妈子住在聚福客栈,公子尽管来。”那语气豪迈得犹如江湖儿女。 伽罗听她说完眼中却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不过很快掩去,神情自若的道:“在下记住了,改日一定登门拜访,至于聚贤楼,我劝姑娘还是不去的好。” 独孤绝绝戴上帷冒,身心愉悦的往回走,看看天色,再摸摸肚子,嗯,该吃午饭了。 那边,伽罗与欧阳柒转过街角便有人驾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上来,他撩起衣摆钻进车厢,欧阳柒坐在车厢门口驾着马车往官道驶去。 “欧阳柒,你与刚刚那姑娘是如何相识的?” “回公子,那日属下赶着上早朝,在厉王府门口发现她被人从里面丢出来,身上只裹了一床被单,甚是狼狈,下官便一时好心,送了她一件披风,没想到她一直记得。” “呵...厉王,当初应该封他做戾王才对,也不知道我这弟弟是怎么想的,三天两头将皇城闹得不安宁,头疼啊!” “公子不必担心,王爷行事自有分寸,只是眼下丞相越来越嚣张了一些,不知公子可有对策?” 车厢里,伽罗扶额沉思,半晌,对他道:“欧阳柒,你去接近慕容绝绝,从她身上找突破口,听传闻,慕容老狐狸对他的女儿甚是爱惜,或许她会知道些东西。” “阿绝?公子,听说她为了拒绝伺候王爷,撞伤头部失忆了,属下之前根本不相信她是慕容家的小姐,只怕没什么作用。” “先试试吧,万一是那老狐狸用的计策呢?再说了,我看那姑娘并不傻,相反还精得很,只怕她的失忆也是装的。” “是,属下谨遵圣谕。” ...... 那边,独孤绝绝找到一家酒楼,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吃饱喝足后又开始“逛街”了,一路上,她将见过的食肆酒楼、官府民宅牢牢记进心间,日头西斜时,她开始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