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迷惘的少女

    微风轻轻的吹拂，半人高的草丛随风摇曳，带起微弱的“沙沙”声，除此之外，这片广阔的草地上，再无一丝一毫的声音，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在这寂静而空旷的草地上，念能大师静静地伫立着，任凭风卷起发白但是隐约可以看到血色的斗篷，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也不会有人知道，在这个看似荒无人烟的地方，将会发生什么。

    “时间？”在脑海里默念了一下，霍华这样问道。

    “2412年7月24日，上午8时25分36秒。”脑海里很快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女声。

    “幻想乡内部的时间还是主物质面的？”

    “是主物质面时间，在18个小时前与主物质面通讯时进行了矫正，目前结界内外时间比为1.5:1。”

    “时间过得真快啊。”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霍华继续在脑海中默念道，“诺卡，麻烦你通知舰队指挥部，召回除了NOBLE小队外在这一区域的所有联邦部队。以我念能大师的身份。”

    “已经发送。”

    “很好。”稍稍拉了一下斗篷，使它不至于被风卷得太高，再在通过视神经投影显示在大脑中的战术沙盘上最后一次确认了NOBLE小队的位置，霍华淡淡的说，“很快，我的目标就要出现了，我的直觉告诉我。”

    念能大师的预感从不落空，在这句话说完仅仅几分钟后，霍华和在场的五名NOBLE小队士兵的眼前都弹出了来自临近空间传感器的警报，简单的曲线图上剧烈起伏的曲线表明一次小规模但剧烈的空间震荡正在成形。

    “她来了。”霍华背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比划了一下，示意附近的海军陆战队士兵做好准备，接着，他放下了手，看向不远处已经开始扭曲的空间。

    来自于临近空间传感器的空间稳定值已经下降到了临界点以下，伴随着剧烈空间波动而来的，还有不断上升的能量读数。

    终于，空间扭曲在一瞬间到达最大值，随之而来的是刺眼的白色光芒，还有能量感应器上红色的夸张读数。

    “你来了。”平伸出一只手，蔚蓝色的八边形护盾组成球体，将逸散出来的强大能量阻挡在外面，在心灵的壁垒前，一切皆为虚妄。

    “你是。。。。。霍华！”能量爆炸带来的白光与产生的烟尘一起消散，出现在霍华眼前的，是一个可以称得上熟人的少女——博丽灵梦。

    “你是击穿空间扭曲点跑出来的。”看着环绕着博丽灵梦缓缓旋转的阴阳玉，霍华了然的说道，“也就是说，八云紫软禁了你，对不对？”

    依然是红色的漏腋巫女装，头上依然是大大的蝴蝶结，但是现在的少女给人以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她看向霍华，什么也没说。接着，一个巨大的阴阳玉直直的砸来。

    “我看到了你的迷茫，孩子。”轻轻地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巨大的阴阳玉上，巨大的、闪耀着能量光辉的球体与人的手指完全不成比例，但是就是这样一根手指，挡住了来势汹汹的攻击，使得阴阳玉不能前进一步，静止在了半空中。

    “你是人类，但是你却在妖怪的抚养下长大，相对于显得陌生的人类，妖怪与你更加亲近。”微微侧身，从数十道紫色的灵符组成的弹幕中闪过，霍华依然以一种淡漠而平静的语调说着——不知为何，几乎所有的念能士都喜欢这样说话，“但是你人类的身份不会变，你无法坐视人类被压迫与屠杀，但是又无法摆脱八云紫等妖怪的影响。”

    “闭嘴！！”少女无法维持沉默，她扔出十几张灵符，在天空中交织成网状的阵型，从天而降，“给我闭嘴！！！”

    霍华依旧不急不缓的前进着，来势汹汹的阵法似乎对他没有产生任何影响，他一边朝着博丽灵梦的方向前进，一边继续说道：“拥有非人力量的你被人类畏惧与排斥，并不是妖怪的你受到妖怪的猜疑与监视，你似乎成为了一个两头不讨好的人，只能在偏远的神社里独自生活。但是即使是这样，你依然没有放弃保护人类的努力。”

    交织的弹幕仍在继续，却已经显得散乱，“付出真心的你没有得到平民的谅解，抚养你长大的妖怪却依旧怀疑你，但是，我理解你。”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回答霍华的，是一连串小一号的阴阳玉，以及少女愤怒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屠杀掉妖怪之山的妖怪们，为什么你们要来破坏幻想乡的平静，为什么你们要来破坏我的生活？!”

    “没有为什么，我们是人类最锋利的剑，我们是人类最厚重的盾，我们将用我们的鲜血与生命，捍卫人类的自由与尊严，就这么简单。”双手虚抱，向着一个方向画出一个并不存在的圆，一牵一引，这一连串阴阳玉就偏离了方向，“我们本无意打破幻想乡的平静，也无意破坏你的生活，但是，必须有人为被压迫和屠杀的人类负责，必须有人为在幻想乡阵亡的烈士负责！”霍华的声音不大，却慷锵有力。

    索班的斗篷在灵符带起的风压下飒飒作响，伴随着灵符而来的，还有灵梦虽然娇小，但却十分有力的拳头。

    “传说中的亚空xue，可以突破空间的技能。”单手回缩，搭上少女的手臂，向着旁边一带，霍华在战场浴血数十载积累的经验远比只会击退妖怪，从来没有杀过人的灵梦丰富。

    “但是，这还不够。”搭在灵梦手臂上的手握紧了，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少女袭来的拳头，霍华继续以平静的语气说道，“你没有发挥全力，因为你不想。”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接着，少女试图收回手，但是霍华没有松手。

    “你在迷茫，作为人类的身份与你与幻想乡的感情在冲突，你不知道你该何去何从，而你最信任的八云紫限制了你的行动，表明妖怪对你已经不再信任了，你不知道该怎么办。”霍华的话就像是锋利的手术刀剥开了灵梦心灵的伤口。

    “放手啊你！”少女开始挣扎，直接给了霍华一脚，但是被控制住的少女这一脚甚至没能在护盾上泛起涟漪。

    “但是我理解你，我们理解你，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人类，联邦将是你永远的家。”

    “我凭什么听你的，快点放手！”灵梦剧烈的挣扎，数十道灵符凭空浮现，闪烁着紫色的光芒。

    “唉。”轻轻的叹了口气，霍华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抓得更紧，“你累了，孩子，你该休息了。”

    说完，由精神力引发的闪电开始闪烁，白色的电芒成为天地间唯一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