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阁主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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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忍受!何况花非花说过,此事除了他,并没有别人知情,连谢静羽本人都蒙在鼓里,她大可以继续冒充苏王妃的女儿,得到世人的爱护。 她觉得难以接受,她恨!一想到这低贱的身份就会觉得窒息!——这比她当初是凤家女的身份还不如,已低至尘埃。 可她又实在不甘心!她目前还是大越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但她的母亲却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她的父亲夜璟早死了不说,还是与黛宫主和顾还卿有仇的夜氏中人! 她当初要是肯早点说出实情,以顾还卿和郦王的为人,他们也不会慢待和轻视她,只是没有了那层风光无比的身份——再也不是东陵的燕然郡主了。 这个时候,她不免有些后悔,早知道事情纸包不住火,她当初何苦冲里冲动的设计陷害谢静羽,并连杀两人,把自己的后路都堵死了。 睛天一个霹雳!她还以为此事除了花非花,只有天知、地知、她知,孰料姬十二和顾还卿他们竟然知道了!而且他们都怀疑她才是那个真正杀死谢静媚和那个扫地婆子的凶手。 只扫了一眼,她就发觉大势不妙!再一看,果然是一封揭穿她身份的书信。 ——那日,郦王拿到飞鸽传书,刚拆开尚末来得及看,正好有大批刺客来行刺,郦王拔剑与刺客相斗,她正好在旁边,担心飞鸽传书被刺客夺去,她便拿在手中。 拦截飞鸽传书,实属意外。 实际上,从拦截了顾还卿传给郦王的飞鸽传书那一日起,她就知道此事早晚包不住——顾还卿都知道了,那等于姬十二和谢氏的人都知道了,她拦得了一时他们的飞鸽传书,却拦不了一世,郦王和苏王妃迟早都会知道实情。 “郦王和苏王妃啊……”东陵燕然脸上泛起一丝古怪的苦笑。 德公公忙道:“好端端的,太子妃何必说这种话呢,这不是还有郦王和苏王妃么,他们不会坐视不理,定会帮助你的。” 于是她对德公公笑了笑:“本太子妃说的不是这个,其实出了这种不幸的事,我也有自知之明,这个太子妃……早晚不是我的,我亦不过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罢了。” 当务之急,是要怎么掩盖住这个事实,别让此事浮上水面,为自己尽量挣得一线生机。 这些事,东陵燕然心知肚名,不过此事要是放在以前,她必是如临大敌,十分紧张!可自从知道谢静羽才是苏王妃的女儿,自己不过是个冒牌货之后——做不做得成太子妃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此刻德公公之所以说这些话,其实他自个也底气不足,无非是尽可能的在宽东陵燕然的心,希望她往好处想,实际上也在宽自己的心。 只不过这毕竟是皇家之事,皇上和太子都还没有做出决定,百姓也不好妄议皇家之事,于是一个个都在静观其变,拭目以待。 若太子实在爱之宠之,再加上东陵燕然是东陵国的郡主,不好得罪东陵国,让她做个太子侧妃和夫人也未尝不可,只是这太子妃的宝座嘛!就要另择贤能敏慧的大臣之女来任之。 被人掳走了这么久的太子妃,清白已遭人质疑,还怎么能当太子妃呢! 尽管太子妃和琉璃公主所遭受的一切叫人同情,但一码归一码——同情归同情,周驸马家的事他们管不着,因为那是周家的事,但太子妃以后可是要母仪天下的国母,本身的品性要过硬,最好完美到无一丝让人可诟病的地方。 言外之意,太子妃和琉璃公主皆以失贞。 世人皆以为,太子妃和琉璃公主均生的貌美如花,匪徒亡命天涯,只怕不会放过这两朵娇花,该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该糟蹋的地方不会少糟蹋。 但无论如何,太子妃和琉璃公主落入匪徒之手达一两月之久是事实,其中遭受了什么样的对待,这才是百姓关注的重点。 百姓又哪知皇后和太子的打算,他们只知道事情挺戏剧化的——原本谢氏一族是匪徒,最后还成了大功臣。 因此不管是庞皇后和太子,还是庞家,都打算暂时按兵不动。 庞皇后和太子自是不会就此罢休,但目前的形式对他们不利,须得从长计议才行,若cao之过急,免不了又是功亏一篑。 可惜事与愿违。 倘若东陵燕然和姬琉璃死了,那一切该是多么完美啊! 庞皇后和太子,抱括龙氏父子都让事实打了一个大嘴巴,该死的人没有死,反而安然无恙的回国了;该对付的敌人也仍在耀武扬威,气焰熏天,这叫庞皇后和太子心里好不窝火! 被牺牲的自然是东陵燕然与姬琉璃,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此事已没有回旋的余地,谢氏只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怎么对付我的,我就怎么对付你;你散发谣言,我也散发谣言,咱们让事实说话。 怎奈大越那方已不管不顾把这个消息以爆炸般的速度暴露出去,根本不顾两位女子的名声与死活,谢氏如果不反击,死的就是全族。 谢氏的人也非什么狼心狗肺的混蛋,非要自私的与两位弱女子过不去,能帮的自然会帮。 他们不是没有考虑过东陵燕然与姬琉璃的名声,也曾极力想帮她们挽回——倘若大越太子那一方不事先散发出太子妃和公主被掳的消息,而是极力把此事死死焖在锅里!不叫外界知道,那么,此事绝对还有挽回的余地! 谁知事情峰回路转,大大的出乎他们的意料——谢氏为了自保,在姬十二默许之下,果断地拿出证剧为自己洗脱罪名。 ——想当初,这个掳太子妃和当朝公主的计划可是他们与龙浩父子精心制定的,目的是将谢氏与姬十二一网打尽。 其实众人有所不知,庞皇后与太子也正悔不当初,悔的肠子都快青了! 这叫许多人如坠云里雾里,当初可是太子的东宫里传来的确实消息,称太子妃和琉璃公主俱被洛湖的谢氏绑架——当然,后来事情明朗化,原来太子妃和琉璃公主并非是被谢氏劫持,而是被不明匪徒劫走,是谢氏杀了匪徒,救回了大越的太子妃与琉璃公主。 未曾想太子只字不提此话,待太子妃与从前一般如二,就连母仪天下的庞皇后都未说什么,对太子妃依旧恩宠有加。 而太子的态度也叫人奇怪——原本人们纷纷猜测,太子妃此次归国,不管她有错没错,失未失贞,恐怕都要拱手让出太子妃的宝座,或遭太子贬黜。 皇帝都未说什么,周驸马自是半句不是也没有。 他只字不提此事,只略略的对肇事匪徒严词谴责了几句,便吩咐两位当事人各归各府,各就各位,好生休养,后话不担。 东陵燕然和姬琉璃被使臣迎回大越之后,许是因为全程有东陵郦王的陪同,许是因为此事也涉及到琉璃公主的名声,庆隆帝表现的是相当的宽宏大量。 “这……不会这么严重吧?”德公公满脸侥幸:“太子妃也回来不少日子了,非但皇上泰然处之,就连太子殿下也未说什么,还宽慰太子妃好生休养,别胡思乱想,并赏赐许多绫罗绸缎给太子妃,以示恩宠之意,太子妃你的位置坐的稳稳的,何来哀声之语?” 耳中却听东陵燕然继续道:“德公公,本太子妃不妨实话告诉你,用不了几日,满朝讨伐本太子妃之声会哗然四起,届时本太子妃的名声极有可能会毁于一旦。” “那是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东陵燕然在大越皇宫混的风生水起,他们这些跟随的宫人才能水涨船高,德公公深明这个道理。 “那就好。”东陵燕然满意喟叹:“德公公,在这大越宫中,咱们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蚱蜢,本太子妃好,你们才好,本太子妃若落不到好,你们兔死狐悲,也是落不到什么好的。” 德公公忙躬身行了一礼:“太子妃,看您说的,老奴不对太子妃忠心还能对谁忠心?老奴可以指天发誓,对太子妃之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她纤手托腮,似看非看的盯着德公公看了良久,才缓缓地道:“德公公,你对我可忠心?” 东陵燕然眼皮轻颤,慢慢睁开眼睛,迷蒙而恍惚的模样俨然如梦如醒。 德公公还在角落里等她的指示,见她似乎睡着了,这才小声提醒:“太子妃,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做?” 解决掉谢静羽,只是她的第一步,后面要做的事情多如牛毛,样样都不轻松,随便哪里出了纰漏,都能要她的小命,故而在事情没有完美解决之前,她的神经时刻都绷的紧紧的——犹如惊弓之鸟,但凡听到一点异动都惊的浑身寒毛直竖,心儿也吓的“怦怦”直跳。 眼见那封密函化为灰烬,她才无声的吁了一口气,随后满身疲累地半歪入罗汉榻中,闭上双眸久久不语。 苏王妃的密函只有寥寥几语,东陵燕然却看的笑眯了眼儿,她又极快的浏览了一遍密函上的内容,这才走近火盆,将点燃的信纸与信皮一起投入火盆。 东陵燕然用小银剪拆开信,抿着花瓣一样的唇儿,微微一笑:“就知道母妃不会叫我失望。” 说着,他从墨色的衣袖中掏出一封密信,恭敬地呈给东陵燕然:“王妃让太子妃尽管放心,一切都交给她来处理,太子妃只管安安心心的服侍好太子殿下,早日为太子殿下诞下皇嗣,那些挡在太子妃前面,扰太子妃心烦的人和物,自有王妃替太子妃解决,务必使太子妃称心如意。” 德公公躬身站在角落的暗影里,低眉垂眼,细声细气地道:“太子妃莫着急,老奴已带回了王妃的密函。” “德公公,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东陵燕然急不可耐地问。 灯火闪烁中,一条墨色人影鬼鬼祟祟的闪身进殿,彩衣依着东陵燕然的眼色,先是如做贼般在在殿门口东张西望一会儿,然后才扣上殿门,若无其事的和另外几个宫女守在门口。 东陵燕然面色一喜,嗓音也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朝彩衣挥了挥手:“快请。” 忽然,侍女彩衣踏着小碎步,匆匆忙忙的进来,低声道:“太子妃,德公公回来了。” 东陵燕然焦灼地在她华丽堂皇的寝宫里走来走去,此时宫门已快落锁,她等的人竟然还未回来,叫她好不心焦。 大越皇宫,东宫。 ※※※※※※ “……”众杀手齐默。 两人说打就打,一时间只见岸边刀光剑影,草木与绿叶横飞,秋水与长天一色,而兵器相交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cao!” “拼就拼,不拼是老子生的。” “不许骂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骂得就是你。” “……你骂老子?” “歪你妹,老子是杀手,不歪难道还正?” “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歪就歪,怪老子做啥?” “被你带歪的。” 杀手戊:“楼下的猪,你也歪楼了。” 杀手己:“楼上的猪,你歪楼了。” 杀手戊兴奋地高兴双叉:“以上观点,老子统统赞同!” 杀手丁:“老子不忍目睹四倍,老子要造反,这么蠢的阁主,赶紧消灭,省得出去丢了老子的脸。” 杀手丙:“老子不忍目睹三倍,阁主是猪。” 杀手乙:“老子不忍目睹双倍,阁主竟然变蠢了。” 杀手甲:“老子不忍目睹,阁主太丢咱们玄参阁的脸了。” 岸上,尾随玄参而来的几个杀手面面相觑,目瞪口呆,实在不明白他们英明神武的阁主吃错了什么药,竟然用这么“土”的打法。
他们两个在河畔的芦苇丛中扑腾来扑腾去,厮杀正烈,都想要制伏对方。 谢静羽牙口利,可她嘴唇软,玄参被她咬得痛并快乐着。啧啧,那难以言喻的滋味,非身临其中的当事人不能深刻领会,更不足以对外人道也。 谢静羽闷不吭声的咬,权当自己是狗,逮着什么咬什么,如饿狼般狠狠的咬就对了……玄参顾此失彼,很快,他的肩上、耳朵上,甚至连脸上都被谢静羽咬了好几口。 玄参惨嚎一声:“嗷!嘶~!你是属狗的啊?” “放开我,混蛋!”谢静羽发现怎么也跑不掉,心一横,张嘴就去咬他。 然而上山容易下山难,玄参的一双大手死死掐住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咒连连:“女人,纵完火你就想跑,世上岂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你不是爱揍小爷么,小爷今日让你揍个够!但你想跑,没那么容易!” “啊!”她尖叫一声,及时醒悟出过来,顿时如遇烫手山芋,忙不迭就想从对方身上滚下来。 谢静羽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和无赖之间多出了一个古里古怪的不明物体,蠢蠢欲动蓄势待发的好不吓人。 玄参的一双狭长秀目眸色变暗,鼻息越来越粗,喉中竟发出难以压抑的低哼,脸上的表情似痛苦又似舒坦,迷离而矛盾的叫人分不清。 她那点力气自然是如蚁撼树,但她的动作如火烧浇油,三两下就把他的火蹭出来了。 意志与身体背离,他突然不想掀开她了,双手像有意识般的去摩挲她的细腰,偏生此刻谢静羽还不知死活的在他身上扭来扭去,想要牢牢的桎梏住他。 美丽的月光下,她双唇莹亮饱满,眼眸中波光流转,青丝凌乱,衣襟微开,有些下滑的领口露出了她白嫩的肌肤,玄参感到自己的心跳似乎顿了顿,被她暴打的恼意与怒意竟没有先前那么强烈了。 何况此刻她累的气喘吁吁,剧烈的打斗使得她衣衫不整,双颊嫣红。 谢静羽的身体曲线玲珑,该有rou的地方绝对有rou,该瘦的地方绝对的苗条,而且姑娘家身上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泡在水里都消不掉——她贴他贴的这么近,那丝丝缕缕的香气全窜进了他的鼻端,惹得他心浮气躁,血液鼓动,一时间,全身的血流都往身下涌去! 此刻,她趴在他怀里,压在他身上箍紧了他,她浑然不觉两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只想着不能让他反手,可于玄参而言,就有点吃不消了。 这姑娘弯弯两道柳叶眉,双目盈盈,肤色白里透红,丰盈秀发如一匹乌黑光亮的绸缎,站在何处都鲜活明艳,光彩照人。 他是个身心正常的大男人,而且他知道谢静羽长的很漂亮,这半个月的猫追老鼠,他目睹了她无数狼狈时刻的模样——但她再狼狈,你也不能否认她是个美女的事实。 然后,玄参童鞋就“杯具”鸟…… ……他脸色铁青的要换招,然而谢静羽今日“人品”大爆发,每每都能事先洞悉他的意图——他尚未动作,她的两臂已死死箍紧了他的脖子,双腿也拼命夹住他劲瘦的窄腰,整个人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贴住他,誓要与他共存亡。 难道因为对手的打法“很市井”,于是他也因地制宜地“很市井”? 吃多了,想不开? 他一个翻身,就想将谢静羽掀下去——其实玄参觉得自己被谢静羽带蠢了,愚蠢也是可以传染的,他明明只需一掌就可以劈飞她,或者一根手指就可以放倒她,他干嘛要多余其事的去掀她? 玄参也是醉了,再容这女人放肆下去,他的一世英名尽毁——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的打法毫无章法,很市井——撞头、掐脖子、打耳光……毫无创意与新意,可她运用自如,招式转换如风。经常跟人高手过招的玄参一时不察,竟接二连三被她瞎猫碰上死耗子,连连中招。 谢静羽真疯了,把这段时间所受的窝囊气全算在他身上,真当眼前之人是夙世仇敌,杀红了眼,披头散发地抡起嫩白的纤手,“噼里啪啦”的一顿猛抽。 但他好歹也是玄参阁的阁主,泪过之后就要反击,谁知谢静羽竟洞悉了他的意图,劈手就重重地掴了他几个耳瓜子:“贱人,还想反抗,姑奶奶打不死你!” “……”玄参泪如雨下,为自己的轻敌而后悔——本以为是只不懂反抗的小白兔、“漂亮苕”,结果对方竟是只憋着没有发作的“母老虎”。 “贱人,想杀我,我先杀了你!”芦苇丛东倒西歪,她犹如疯婆子,边掐边撞还边骂,三样兼顾面面俱到,一时竟占了上风。 趁着玄参满眼星星之际,谢静羽抓紧时机乘胜追击——她不再抱着他,改整个人骑乘在他身上,用两手死命的去掐他的脖子! 玄参猝不及防,想要反击的时候,额头已挨了七八下撞,谢静羽一心不想活了,那真是下死手的撞,就是撞的头破流血她也不会犹豫和收手,坚决想在死前捞一把——老娘杀不死你,撞一下就是赚一下,多撞多赚……别说,人若拼起命来,那爆发力是惊人的!就这短短的时间里,玄参已觉得自己两耳嗡嗡的响,脑袋里全是蜜蜂在跳舞…… “贱人!是你逼我的,老娘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谢静羽视死如归,拿脑袋跟他死磕到底,两人的头撞的“嘭嘭”作响,她边撞还边骂,如拼命三郎附身。 “嘭嘭嘭!” “嘭嘭嘭!” ……但此刻,他才知道老实人逼急了也是有脾气的!不过悔之晚矣——因为那小妞似乎凝聚了全身的力气,扑下来死死抱住他,接着便不要命的用她的脑袋死撞他的额头。 害得他都替她着急——骂人都不会,你说你还能干啥?长的再漂亮也是个“苕”。 可骂来骂去,无非是“登徒子”“不要脸”“死无赖”……等等诸如此类毫无杀伤力的词语。 她除了恼怒憋屈,恨他恨的入骨之外,就只会用她那极其贫匮而单调的骂人词汇翻来覆去的骂他。 “呀!”玄参没料到她说翻脸就翻脸,他追踪了她将近半月,她艺差人怂,怎么也打不过他,他要杀她却易如反掌,可他却不急着杀她,只以追踪她为乐。 只见她犹如一只被逼急了的猫,突然俯身往身下那人扑去,其势如猛虎下山,一脸悍不畏死! 这一刻,谢静羽豁出去了!死就死,大不了一条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岂止想杀你,本姑娘想将你千刀万剐,剁成rou酱! 也许是她的目光杀气太重,牙齿又磨的“咯咯”作响,那厮感觉到些许危险,竟然懒洋洋的问了一句:“怎么,是不是特别的想杀我?” 肚子实在是饿死了,且实在是累的要命!她喘着气,双眼冒火地死死地盯着那个冲她笑得格外得意,在月光下白牙闪闪发亮的家伙。 谢静羽想爆粗口,想问候他家的祖宗十八代,她到底是何德何能啊!竟摊上这么一尊瘟神,叫她有口难言。 大半个身子还在水中的无耻之徒考虑了一下,慢悠悠地反问她:“我反正觉得挺好玩的,你觉得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好玩吗?” 而且他还特别懒,每次找到她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抱住她的腿,非逼着她在水里拖行……比水蛭还叫人恶心,甩都甩不脱。 谢静羽气的头晕目眩,杀手她不怕,左右只要她往水里一钻,那些杀手只能望洋兴叹,无非是追来逐去捉迷藏罢了,然而眼前之人却是个极品,阴魂不散的跟着她上天入地,下海捞鱼,样样不落她后,甚至过犹而无不及。 “警告你哦,你再动一下,我立马喊人来。”他振振有词,比她更有理。 岸边的芦苇丛东摇西晃,河水也哗啦哗啦的响,唯有抱着她腿的那个家伙纹丝不动。 无耻之徒的一番话,使得谢静羽立刻闭了嘴,不再惊慌失措的尖叫,她用力拔腿,想把腿上的这个无赖甩下去。 “叫啊,叫啊,你想把所有的杀手都叫来吗?他们可乐意见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