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历史小说 - 呆王溺爱萌妃不乖在线阅读 - 【014】父子生罅隙

【014】父子生罅隙

    刺客仿若是从地底下涌出来似的,皆一身黑衣,黑巾蒙面,手持寒光烁烁的武器,如黑色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往麒麟殿灌入。

    列御火身着霜色软甲,带着人在阶前一字排开,手一挥:“放箭”

    “嗖嗖嗖”早已埋伏好的弓弩手一齐放箭,密密麻麻的羽箭如如飞蝗一般向刺客激射而去。

    “啊啊啊”没有防备的刺客们发出一声声短促的惨叫,被弓弩手放倒一大片,但后面的刺客却好像没有看到同伴的死亡,依旧悍不畏死的踩着同伴的尸体和鲜血往前冲。

    “唰”列御火拨出长剑,怒指长空:“放药箭”

    弓弩手立刻换上药箭,这药箭是为了防止花非花混入其中。于是又一阵密集的箭雨射向刺客,黑衣刺客成排成排的倒下,惨号声不绝于耳,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然而,这些刺客犹如野兽,同伴的鲜血和死亡逼退不了他们,反而像是刺激到了他们,只是更加疯狂的冲杀上来,如狂涛骇浪般,人数只增不减。

    当姬十二大步踏出内殿时,殿外厮杀声早响成一片,他快如闪电的抽出腰间薄如蝶翼却锋利无比的秋水剑,迅速跃向刺客群。

    月色锦衣翻飞间,他人还在半空中,手腕却一抖,凌厉无匹的剑光霎时雪练般的泼洒开来,刺客倾刻倒了一大片。

    他的招式大开大阖,招招狠厉,挟风雷之势,喷涌着磅礴的杀气,飞快将对敌之人斫于剑下,但凡有那不长眼的被他的剑光扫到,非死即伤。

    刺客在他身边一批批的倒下,血腥气令人胆颤。

    他冷笑一声,精致剔透的眉眼间透着霸长长的黑眸中是不加掩饰的凌锐杀气,宛如地狱修罗般令人心惊胆战:“统统杀无赦一个活口也不留”

    风吹山似来,云动山如往,风起云涌,烟尘弥漫,这就是今日洛湖的最好写照。

    地面隐隐震动的声音由远及近,直到蹄声如雷,烟尘滚滚,不过转瞬,浩浩荡荡的几批人马迅猛地冲进洛湖山,把洛湖方圆几里围了个密不透风。

    以谢承屹和清虚道长为首的众人站在高高的山头,无论山下如何变化,他们自岿然不动。

    山下,龙弘和尹冲带的人正在点火烧林,有好几处已浓烟滚滚。

    “族里必有内鬼。”二叔公抚着白胡子对三叔公道:“若无内鬼,他们这些杂碎压根摸不到这里来,光山下的**阵就够绕得这些龟孙子七晕八素”

    三叔公深以为然,龙弘和尹冲等人虽然闯谷失败,但他们却能摸到山下,这已是冲破了闯入禹宫的第一道关卡,若无内行人的指点,他们此刻只能在洛湖转圈圈。

    清虚道长忽然皱了皱长眉,清目中划过一抹深思:“他们以什么为名?”

    “嗯?”众人眼中浮现疑问。

    “总要有个名目吧?”清虚道长淡淡地道:“四方人马云集,各国人马围湖,龙弘甚至要烧山,这么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他们若师出无名,只**裸的表现出他们的贪婪,似乎体现不出他们的道貌岸然与虚伪,理当另有蹊跷?”

    怎么说姬十二和顾还卿也在这里,他们纵然再狂妄,也总归有个顾忌,可看这些人的作派,竟是不管不顾,连姬十二和顾还卿都不放在眼里了。

    “如若只是为了洛湖的参果和得到禹宫,龙弘他们大可私下底偷偷摸摸的进行,打一家独吞的主意,没道理让各国都跟着分一杯羹,这着实不合常理?”

    龙弘父子有那么好心吗?

    谢承屹也一脸沉思,忽然对身旁的弟子挥挥手:“去查查,是什么原因使得这些五湖四海的人如此齐心协力,众志成城,而没有你争我夺,打成一团。”

    “不用查了。”

    那弟子刚要下山,众人身后已传来一道清冽动人,如玉击冰的好嗓音:“我朝尊贵的太子妃及琉璃公主被胆大妄为的谢氏族人掳走,圣上龙颜大怒,暴跳如雷,目前正令其附属国禹国的龙浩父子全权处理此事。”

    众人回头一看,姬十二轻裘缓带,束手在后,脚踏山石,如履平地的上了山,他矫健高挑的飘逸身影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惹人垂目。

    “王爷。”

    “恭喜王爷喜获麒儿。”

    姬十二在山头卓然而立,耳听众人的恭贺之声,他一边居高临下的俯瞰山下的情况,一边勾了勾薄唇,清冷而绝美的脸上绽开一抹淡淡的柔笑。

    他的神情依旧从容而优雅,这抹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却如春风化雨,淡化了他眉眼间的冷,一点都看不出像是刚刚经历一场恶斗的人,满身的风华气度着实令人惊艳。

    谁看见这个清俊无双的年轻贵公子,皆是满目赞赏。

    “王爷”二叔公朝姬十二一拱手:“据王爷这么说,大越是打算把这掳太子妃劫公主的罪名栽赃到我们谢氏头上?”

    在场之人皆心思玲珑,姬十二的话一出口,众人便明白龙浩父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三叔公吹胡子瞪眼:“俺们吃饱了没事干,专门跑到大越去掳公主皇子?”

    清虚道长叹一声:“这下他们师出有名了。”

    “……”众人顿时无语凝噎。

    难怪龙弘敢冒着得罪姬十二的危险,也要大举进兵,原来是扯了这么大一张虎皮

    他们一时也有些同情姬十二,原本听闻庆隆帝挺宠这个小儿子的,谁知百闻不如一见,为了自己能长寿,不顾自己的儿媳身怀六甲,也要她长途跋涉来取参果去孝敬他;明知姬十二两口子跟谢氏的人在一起,可为了一个太子妃和公主,便置他们于不顾,将此事完全交给一帮外人来处理。

    龙氏父子抱着何种心思与目的,昭然若揭,关键是他们还与姬睿有勾结,庆隆帝这么处置,不是要置姬十二和顾还卿于死地么?

    当然,庆隆帝的原意可能只是要严惩敢冒犯天家之威的谢氏,并非要对姬十二和顾还卿不利,但不排除姬睿和龙氏父子联手欺瞒圣听,捏造和歪曲事实,使得庆隆帝一时不察,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但不管怎么说,庆隆帝这么做,还是过于草率了。

    姬十二却神色如常,双眸波澜不惊,只是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嘲,俨然并不怎么把庆隆帝的决定放在心里。

    谢承屹岔开话题:“王爷,麒麟殿无事吧?”

    姬十二垂下如画的眉眼,长睫覆盖着秀目:“杀手倒是全解决了,只是,他们母子三人却凭空消失了。”

    “啊”

    “这?”

    “咻”

    众人俱已色变,不明白他怎么还有闲情逸致站在这里。

    相比远在洛湖禹宫那边如火如荼的情况,大越的京都也是风风雨雨,满城阴霾,全不见往日的歌舞升平与春意融融。

    自打太子妃东陵燕然和琉璃公主被洛湖的隐秘世家谢氏掳去之后,不止东宫的上空,就连整座巍峨宏伟的皇宫都笼罩着一层格外紧张的气氛。

    太子妃和琉璃公主可不是什么平头百姓,身份这么尊贵的人,出入侍卫相护,居然被人说劫走就劫走,可见这谢氏一族的能耐

    一时之间,民间的歌台舞榭不见彩衣翩跹瓦子勾栏和茶坊酒肆也少了欢歌笑语,帝都百姓更是人人自危,唯恐被御林军误当成隐秘世家的传人抓入大牢,受那牢狱之苦。

    且不说庆隆帝是如何的震怒,只说说连太子妃都被人劫走的太子姬睿。

    相比丢了公主的周驸马那满脸的颓废,姬睿则要比其显得镇定许多,完全彰显了一国储君的泱泱大气。

    忧心忡忡的反而是皇后。

    “皇儿,太子妃乃东陵郡主,若她有个三长两短,郦王不比北苍皇帝,他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这于你不利。”

    庞皇后借着来东宫探望太子之便,摒退宫人,只留下心腹太监守着殿门,把自己的忧虑低声向姬睿倾吐:“再者,能借此机会除掉姬十二固然好,可若不能斩草除根,必是后患无究,你不觉得这样做太冒失了吗?”

    “嘁”太子冷酷一笑:“儿臣没有把劫太子妃的罪名安到他姬十二的头上,已是手下留情了母后深居宫中,外面的情形您不知晓,我们派去刺杀轩辕黛的人,次次落空,有好几次俱是全军覆没。”

    “这女人心狠手辣,做事歹毒无比,若被她查到是我们在搞鬼,她只会十倍百倍的报复回来,决无放过我们的可能。”太子眯眼:“不另设巧计,我们断无活路。”

    “可没有他国联手,想灭掉轩辕黛的威风,几乎没有可能。”庞皇后咬着唇,很不情愿的道出这个事实。

    轩辕黛不是那么好惹的,这女人看似粗枝大叶没脑子,却不容人小觑,别的不说,至少她那身让人闻风丧胆的武艺就让人忌惮三分。

    “母后说的极是。”太子沉着眸,面色阴鸷:“所以儿臣改弦易辙,不跟他们拼实力了,拼来拼去,损兵折将兼损失惨重的是我们自己。”

    轩辕黛和姬十二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明杀暗杀狙击横截,阴谋阳谋于他们司空见惯,身边的人马也俱是精锐部队,能征善战,应敌经难丰富,看着是文弱书生,抄起刀子便能化身为要命的阎罗。

    不像他们自己的人马,总有些良莠不齐,对付寻常人等是没问题,但碰上精兵强将,便落下风。

    庞皇后也知这个理,这也正是她坚定不移要除掉轩辕黛与姬十二的原因现如今这母子俩便这么难对付,若等他们羽翼渐丰,后果不堪设想。

    “儿臣另设巧计,先折了姬十二,只要没了姬十二,轩辕黛再厉害也只是没牙的老虎”

    太子胸有成竹,语气笃定,庞皇后也跟着增强了不少信心,便舒了一口气,微微笑道:“若真能折了姬十二,便是得罪郦王也值。”

    轩辕黛有多宝贝姬十二,天下皆知,没了姬十二,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庞皇后眯着眼睛想像,非常期待看到轩辕黛哀恸欲绝,了无生趣的样子。

    “母后,您放一百二十个心,太子妃被掳,儿臣也伤心欲绝,郦王和儿臣同病相怜,岂有怪罪之理?”太子笑吟吟:“他当休恤儿臣才是,说不得还会抚慰儿臣,再嫁一女过来补偿儿臣的损失。”

    两国联姻,利益关系重大,说翻脸便翻脸的毕竟在少数。

    好比北苍,申徒晚蝉死的不明不白,北苍帝却慑于大越的压力,没有正面与聂灏闹翻的勇气,反而提出将申徒晚蝉的妹子嫁过来给聂灏当填房。

    庞皇后便笑的更愉悦了:“可惜,郦王只此一女。”

    转头又道:“只可惜了琉璃,你父皇免不了又要伤心一场了。”

    “她也是轩辕族的人,没什么好可惜的。”太子垂头品茶,语声无情:“我和姬十二早晚会撕破和睦的假象,她总归是要站队的,一死百了,省得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皇儿好计策,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切记一条,千万莫出什么纰漏,若让你父皇知晓此事与你有关,或是与龙氏父子有关,你的储君之位只怕不保。”

    姬睿躬身行礼:“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务必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顾还卿单手抱着一个鹅黄色的襁褓,另一手拉紧厚绒斗篷挡着孩子稚嫩的面容,不让地道里的寒风吹拂到娇儿。

    地道深且长,石壁坚固,前面有着微弱的光亮,还有另一个孩子清脆的啼哭,给她指引方向。

    她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狐毛连帽厚绒斗篷,大半个头脸都掩在滚了白色狐毛边的帽子里,一双剪水双瞳灿若明珠,在狐毛间若隐若现,美丽若星。

    她不紧不慢,面无表情往前行,并未因为孩子的啼哭而乱了心神虽然,孩子哭一声,她的心便抽一下,隐隐作痛。

    等待多时,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不能自乱阵脚,冷静,才是首要。

    通常皇宫中都有逃生秘道,以供皇嗣紧急时刻逃命,麒麟殿中也有,只是先前派人检查时并无疏漏,可今日花非花趁着姬十二不在殿中时,却突然从地道里窜出,夺了冯奶娘怀中的襁褓便钻入了地道。

    冯奶娘鲁婆子和一干丫鬟仆妇猝不及防,被花非花撒的药粉毒昏,她不及多想,扯了件厚斗篷披上,抱了另一个孩子便追下地道。

    虽然料到花非花这几天会出现,但他们毕竟不是花非花,这个非人非兽的异类常常搞些惊人之举,弄的人防不胜防。

    “卿卿,快点来,小娃娃饿了哦”

    前面传来一道既尖刻又嘶哑的嗓音,说不上难听,也说不上好听,在地道里发出嗡嗡的回声,怪异的紧,然顾还卿却知道,那是花非花。

    孩子是饿了,刚生,她尚未开奶,虽然备有乳水丰沛的奶娘,但几个有经验的老娘婆和冯奶娘等人都建议先只给孩子喝点清水,暂不喂奶,等孩子饿上半天,再给奶喝,这样有利于孩子的肠胃。

    老人家的话多少有些道理,况且刚生的新生儿腹腔里都是羊水,也饿不坏,她便没有急着喂奶。

    若早知道他会被花非花抱走,她怎么也要让孩子喝饱奶。

    “卿卿,你刚分娩,是不是很累,是不是很想睡?身上冷不冷?”花非花似乎很欢乐,不停的挑逗着她,嗓音还蛮愉悦。

    顾还卿微眯双眸,撇了撇有些苍白的唇,是很累,七八个小时都挣扎在生死线上,耗费的精气神不止一点半点,又连生两个,换了底子差点的女子,早昏过去了。

    而且她现在是在坐月子,吹不得冷风,更何况她还要排恶露,每走一步,底下都跟来大姨妈似的,粘黏而汹涌,弄的人怪不舒服。

    但是,花非非看中的不正是这一点吗趁洛湖和禹宫大乱;趁姬十二分身乏术之时,再趁她最虚弱无力,一击即中,让她没有反手之力,招架之功。

    “卿卿,你还撑得住吗?要不要我回来背你?”又是花非花。

    顾还卿真想叫他闭嘴她是很虚弱,连走个路都不若平日轻盈矫健。

    但花非花莫忘了,她是武者,本就比寻常女子身体强,外加有姬十二陪着她重练《娑罗涅槃》,效果显著而明显,身上的筋骨也更加韧实,便连她苍老枯瘦的双腿都恢复的珠圆玉润,白嫩幼滑,不复吓人。

    所以,花非花想就此摆布她,还真的很难。

    她又紧了紧斗篷,用厚绒裹住孩子的襁褓,并低下头,用唇怜爱地轻触孩子幼嫩的额头,这个小家伙是小的,花非花抱走的是大的。

    大的生下来就爱哭,手舞足蹈,嚎的最响亮,小的则老实多了,不哭不闹,乖如贴心小棉袄。

    都说双胞胎有心电感应,一个哭另一个必会哭,可她的这两个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大的可能不喜欢花非花,一直啼哭,真怕他把嗓子哭哑了,小的却丝毫不受影响你哭你的,我照睡不误……

    他的呼息轻浅而娇弱,小红嘴儿不时可爱的呶上几呶,想必是饿了,只是没大的那么能闹腾。

    顾还卿会心一笑,抱紧他继续前行:“乖,咱们去找哥哥。”

    云绯城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祭坛上,她怔了怔,想动却动弹不得,手脚都被绳子捆缚着。

    “绯城,别动。”

    云绯城顺着声音看去:“静羽?你……你怎么了?”

    谢静羽无力的伸手,抹去嘴边殷红的血迹,喘着气道:“我们中毒了,越动,毒素发作的越快……”

    “啊?”云绯城不信邪的把头左摆右摆:“我试试。”

    “……”谢静羽无语极了,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试的。

    云绯城没什么感觉,不过被绳子勒的好难受,而且等会她要小解怎么办,难不成要叫她这么大的人尿裤子?

    “静羽,这是哪里?你怎么也在这里?那个……那个谢静媚……”她皱着眉头思索,觉得一切都跟谢静媚有关。

    “喏,她在那里。”谢静羽示意她看左墙角,却并未说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云绯城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那儿横七竖八地堆着三个身着绫罗绸缎的女子,最边上的好像是谢静媚,还有两个伏在地上,她看不清脸蛋,但其中一个好像有点眼熟。

    “你都认识,大越的太子妃,还有琉璃公主。”谢静羽为她介绍。

    “啊?”云绯城一时都忽略了自己的惨状,冲着东陵燕然便叫起来:“燕然燕然”

    “没用的,一样中了毒,比我们的还厉害,只怕都断了气。”

    “……怎么搞的?这究竟是哪里?燕然和琉璃公主怎么也在这里,还中了毒?”

    “禹宫的禁地,龙泉塔里的圣泉坛。”

    “圣泉”云绯城立刻来了精神,没心没肺地道:“圣泉在哪里?前儿我听卿卿说过,这圣泉的水洗濯身体最有奇效,我好想接点水去洗,保不齐能美容养颜,从此容颜不老。”

    谢静羽苦笑了一下,无力的指了指祭坛的底下:“圣泉的泉眼就在圣泉坛下面。”

    “那把我绑在这上面是什么意思?”云绯城后知后觉的有了危机意识。

    “祭泉。”有一道似男非女,不辩雄雌的嗓音陡然在她耳边响起:“你是祭体,我需要你的血,圣泉也需要,嘎嘎嘎,我们都要喝你的血……”

    “娘哟”云绯城顿时吓坏了,闭上眼睛大叫:“轻衣快来救我”

    洛湖终年结冰,但也分冰薄冰厚,隆冬时节冰最厚,六月酷暑,湖面上则只有一层薄冰,宛若蝉翼,手指一戳即破。

    此时正值二月早春,冰还是很厚。

    慕听涛和长孙谨命人凿冰,并且把厚厚的冰层大面积的凿开,然后才命人下水。

    禹国气温偏低,下水者俱是些受过特训的凫水好手,但面对洛湖,他们依旧有些视死如归这片湖虽有珍宝,然吞噬了太多人的性命,非谢家人,无人能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水下已下去了几个大汉,慕听涛和长孙谨则蹲在厚厚的冰面上耐心等候。

    突然,“哇哗”几声水响,有两个大汉猛地跃出水面,嘴里狂呼乱喊:“湖底有怪物,有怪物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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