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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下)

    辞了方剑南,司马长风来到方剑南所说的“洪福客栈”。掌柜的是一个老者,带着老花镜。司马长风进去,掌柜的摘下眼镜,审视半天,问:“客官是要住店?”

    “找人。”司马长风道。

    “找什么人?”掌柜的问。

    “一个断了一条胳膊的人,背着一把大刀。”司马长风道。

    “我们这里没有这人。”掌柜的道。

    “没有这人?不可能吧。”司马长风道,“昨天还有人看到他从你这客栈里出去。掌柜的,你可要老实些,我手里的剑可不是吃素的。”

    司马长风拿起手中的剑,在掌柜的面前晃了晃。掌柜的虽不是江湖中人,可他这酒店里常来江湖人入住。所以,对于江湖人的性格,掌柜的是很了解。他见司马长风说话是面色阴沉,知道再抗拒下去会是怎样的后果。

    “你说的那人昨日是在这里,不过今日走了。”

    “走不走不是你说了算。”

    司马长风说着,一把抢过掌柜的面前的账本,查看客栈最近的入住记录。果真,账本上写着在两日前,“断臂客”和月容冯怜香的入住登记,但是没有离开的记录。司马长风指着账本道:“带我去这个房间。”

    “这个。”掌柜的为难道,“客官,你说的那个‘断臂客’真的出去了,已经一天多了,没有回来。”

    “他出去了,不是还有两个人吗?”司马长风道。

    “那两个人也走了。”掌柜的道。

    司马长风拿出长剑,架在掌柜的脖子上,威胁道:“少给我废话,快走。”

    掌柜的歪歪斜斜离了柜台,蹒跚着朝楼上走去。在靠西的一间厢房,掌柜的用手指指里面。司马长风拿开长剑,掌柜的狼狈逃跑。司马长风举手敲敲门,过了好一会,才有人答话:“什么人?”

    “是我,开门。”司马长风道。

    “是司马长风吗?”里面人问。

    “傻丫头,连我的话都听不出来了?”司马长风假装生气道。

    只听了房间内一阵噼里啪啦,房门打开。月容手里拿着一把剑,神情严肃。司马长风看着房间内乱七八糟的桌椅,疑惑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在防贼。”月容道。

    “防贼?哪来的贼人?冯怜香做什么去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司马长风问。

    “他出去找你去了。”月容道。

    “你大叔也和你在一块?”司马长风问。

    “恩。”月容道,“两天前的晚上我遇到了大叔,就一块来了。”

    “结巴呢?他没有和你大叔在一起吗?”司马长风问。

    “你还不知道吧,咱们押送的那三个金佛被结巴拿走了。”月容道。

    司马长风正拿着茶壶倒茶,听了这句话,回过头,看着月容问:“你怎么知道的?”

    “大叔告诉我的。”月容道。

    司马长风放下茶壶,摸摸地在桌子旁坐下。月容走到司马长风跟前,低头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结巴为什么要这么做。”司马长风道。

    “你怀疑我大叔的话?”月容问。

    “毕竟这只是他的片面之词。”司马长风道。

    “可是他说的很有道理。”月容便把“断臂客”对她说的话又对司马长风重复了一遍。然后,看着司马长风。

    司马长风叹了口气道:“好了,先不提这件事情了。你方才说防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这件事可险了。”月容道,“我和冯怜香看到你的字条后,就连夜赶路,天亮到了京城。大叔说带我们去一个他熟悉的客栈,我们就来到‘洪福客栈’。住下后,我们就商议如何才能与你取得联系。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好主意。最后,大叔提议还是用最古老的办法出去找人。我和冯怜香想了想,与其在这里干坐着,出去碰碰运气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注意既定。他两人走了,让我在这里呆着。我一个在房间里呆了一个下午,闷死了。找店小二问京城哪里有好玩的,晚上我一个人出去了。没想到再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无赖的调戏,我一时动怒,就砍了那人一个耳朵。然后,急急地跑回客栈。半夜时分,突然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店家。开门后却发现时一个陌生的中年人。”

    “那人长什么摸样?”司马长风问。

    “身材魁梧,满面红光,胡须翩然。”月容道。

    “难道是他?”司马长风自语道。

    “是谁?”月容问。

    “没有谁,你说下去。”司马长风道。

    “那人进来拿眼睛只打量我,一双眼睛色迷迷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急忙拿起长剑,问他半夜三更来做什么?他说:‘傍晚时分,你可砍伤了一个少年?’我说:‘是有这事,怎么了?’他说:‘你可知道我是谁?那少年又是谁?’我讨厌那人说话的语气,就没好气地说:‘我管你是谁,半夜三更,赶快给姑奶奶滚出去。’那人听了我的话,大笑两声,索性坐了下来,拿着桌子上的水杯边把玩边说:‘你把我儿子的耳朵削掉了,应该给我一个说法吧。’听了这句话,我才知道他是为那个无赖讨公道。我拔出剑,指着他怒道:‘你儿子先对我无礼,削掉一只耳朵是对他的惩罚。’那人站起身,朝我走来,在离我五尺左右处停下,依旧用玩世不恭的语调说:‘是吗?我儿子怎么调戏你了?’‘他……’我方要说,转念又想,一个女孩子怎能把一个男人摸自己胸脯这件事说出去。我脸色绯红,闭口不语。那人见我不说话,他到来了气势。捋着胡须道:‘怎么不说了。既然我儿子没有调戏你,你却砍下他一个耳朵,这件事情很不公平,我要为我儿子讨个公道。’我问:‘你想怎么样?’那人yin笑道:‘既然我儿子没有调戏你,就让我调戏调戏你吧。’说着就要往我身上扑。我大骂无耻,举剑刺去,那人身子一让,我剑式用老了,整个人跟着闪了过去。那人伸手,揽住我的腰,我自是不从,手腕翻转,剑尖朝里,刺向他的肩胛。他眼疾手快,伸出另只手,点中我的xue道。我全身动弹不得,他抱我放在床上,撅着嘴就朝我亲来。我闭上眼睛,不敢看他那副恶心的嘴脸。就在我以为自己的名节将要不保时,来了一个蒙面人。”

    “蒙面人?那人长什么样子?”司马长风问。

    “蒙着面,我哪里看得到。”月容道。

    “他手里拿着什么兵器?”司马长风问。

    “没有兵器。”月容想了想道,“对了,手里拿着一支玉箫,可是那不是兵器。”

    “果真是他。”司马长风道。

    “你见过这个人?”月容问。

    司马长风点点头。突然,月容大声嚷道:“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什么事情?”司马长风问。

    “大叔不是说过在他危难的时刻有个人救过他,那人手里也拿着一个玉箫,难道他们是同一个人?”月容道。

    “先不要管那蒙面人是谁,你说说蒙面人来了之后怎么样了?”司马长风问。

    “蒙面人人来了后,在桌子旁坐下。非礼我的那人很生气,骂道:‘你奶奶的熊,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蒙面人笑了笑说:“不干什么,想请你喝杯酒。”我一听蒙面人请他喝酒,想必他们是一伙的了,这下我彻底完了。那人似乎不买蒙面人的帐,依旧气汹汹地道:‘大爷我今日心情不好,不想喝酒,你快给我滚吧。’蒙面人依旧不生气,笑着说:‘滚这个字用的好。是有人要滚出这间房子了。’那人离开我,拍拍手道:‘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不知道大爷的厉害了。’说着便举拳打去,我也没看清蒙面人怎么出手,那人站在蒙面人后面,脸涨成紫色。好一会,才咬牙狠狠地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朋友,咱们后会有期。’那人走后,蒙面人凌空一指,解了我的xue道,一句话没和我说,就走了。”

    “我坐在床边,对刚才的事情犹是惊魂未定。掌柜的小心地进了我的房间,小声问我:‘姑娘,你没事吧。刚才那个人,我认识,他在这里人多势众,你要小心着。’我问掌柜的我该怎么办?掌柜的想了半天,说:‘我给你换个房间,等有人再问你我就说你不在了。’”

    “我说方才我找你们掌柜的不告诉我,原来是为你好。”司马长风道。

    两人说这话,店小二托着一盘鸡进来。月容看着司马长风问:“这是你要的吗?”

    “谁让你送来的?”司马长风问。

    “外面有个公子哥,买了这只鸡,送给你们。”店小二说着把鸡放下,司马长风反复观看,在盘子底部,有个字条,拿起字条,上面写道:见鸡而行,遇鸡而入。

    月容围过去,看了上面的字,问:“什么意思?”

    司马长风摇摇头,眉头紧锁,在思考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