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开炉炼丹
清晨一早，岳斌和往常一样，起床做俯卧撑。 现在已是入秋，山中已经有了凉意，岳斌却还是光着上身。那****的上身，可以清晰的看到肌rou的轮廓。 “昨天把那孟浩大气一通，心里还真是舒服。”一边做着俯卧撑，岳斌一边暗想，“不过想要亲自报仇，却还得努力修炼。以我现在的实力，可能还不是那小子的对手。或许*大成之后，情况会有一些改观。但我在修炼，他也在修炼，想要完全胜过他，就只有加倍努力。” 做完了俯卧撑，岳斌等身上的汗珠消的差不多了，这才拿毛巾擦了一下身体。天气转凉，他也不敢再像夏天那样，用冷水当头浇下了。 一切弄妥当，孟师傅也起床了。岳斌每天早上，都是会和孟师傅一起吃过早点，然后再上山。 “斌儿，今天你就别上山了。这段日子一些基本的药草和药理你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今天我教你开炉炼丹。”孟师傅对岳斌道。 岳斌先是一愣，随即大喜，道：“是，师父。”自从岳斌看到那无名丹诀上的天地五绝之后，便一直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炼制出来。那天地五绝，每一种丹药都对他有极大的帮助，引魂丹和化魂丹，对他兽魂的改变自不必说；净魂丹和壮魂丹，也是改造身体，对他奔雷游龙拳的修炼，大有裨益、 吃过早点，孟师傅和岳斌来到丹房。丹房之中弥漫着很浓的药味儿，正是孟师傅这段时间来每天炼药所致。 孟师傅扬手一挥，那顶在药师馆买来的镔铁丹炉便出现在眼前。和孟师傅那顶金龙丹炉一比，连岳斌都替那镔铁丹炉感到自惭形秽。 “娘的，以后说什么也得弄顶漂亮的丹炉，这样拿出来才够拉风。把这顶灰不溜秋的丹炉拿出去，还不够丢人的。”岳斌心里愤愤的想到。 孟师傅走到一旁的桌案边，收拾起药草来，一边收拾一边对岳斌道：“你现在正处于学习阶段，最重要的就是掌握经验，学会控制火候。丹炉可以血契，那样便会和药师心神相通，出了差错也能及早发现。不过你现在是初学阶段，那样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这丹炉，你还是不要血契。” “是，师父。”岳斌答道，走到卓岸边，问道：“师父，今天你教我炼制什么丹药？” 孟师傅一边整理着药草，一边道：“你没有炼制经验，就先练止血散吧，先练练手，熟悉熟悉。” “恩。”岳斌答应一声，心里却是暗道：止血散？孟欣儿不是总是来要这个么？该不是他自己懒的炼，让我应付孟欣儿吧。 心里正在嘀咕，孟师傅又接着道：“炼制止血散，需要猪笼草、牛尾草和朝阳花，你先把这三味药草找出来。” 岳斌毫不迟疑，在桌案上的一堆药草中，飞快的翻找着。猪笼草、牛尾草和朝阳花都是非常普遍的药草，他每天上山都会采到很多，并不难找。 “若想炼制丹药，必须熟悉每一味药草的药性。这三味药草中，猪笼草有止血的功效，牛尾草有生肌的作用，至于朝阳花，每天都会随着太阳而转动，花朵随时都是面对太阳，带有太阳的真阳之气。炼制丹药的过程中，能够起到一个调和药性的作用。很多丹药的炼制，都要用到它。”岳斌一边翻找，孟师傅一边说着每一味药草的药性，也是为岳斌梳理思绪。 不一会儿，岳斌把三味药草都一一找了出来，整齐的摆放在桌案上。孟师傅满意的点点头，又道：“斌儿，今天你是第一次开炉炼丹，有句话你定要切记：没有把握，不可开炉。要想炼制出上等的丹药来，药师必须随时随地熟悉丹炉的状况。若是出了差错，也能及时发现处理。但若是你没有把握，出现差错手足无措，无法控制，那么丹炉就有爆炸的可能。一旦炸毁，那么和丹炉有着血契的药师，轻则受伤，重则没了性命。所以这句话，你一定要时时刻刻记在心中。” “是，师父，弟子定当谨记。”岳斌恭敬的答道，这句话，孟师傅不止一次的强调过，当下也引起了岳斌的重视，牢牢的记在心里。 孟师傅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开始吧……” 在孟师傅的指导下，岳斌在丹房里忙碌了起来，又是生火，又是调药，孟师傅则是坐在一旁，手中端着一个紫砂茶壶，悠哉的喝着。看到岳斌做的不对，便会出言提醒两句。 岳斌忙的满头大汗，干这种活，就像是让他下厨做饭一样，有些手足无措。脸上手上也都是黑乎乎的，看样子极为狼狈。 “汩汩汩……”镔铁丹炉内，响起了一连串的声响，就像是水烧开了一样。岳斌听到不由看向孟师傅，往后退了两步，轻声问道：“师父，这，该不会是要爆炸了吧。” 孟师傅眼睛一瞪，道：“什么要爆炸了？哪会那么容易爆炸？这是说明要出炉了，不过听这声音，有些不对啊。” 不一会儿，丹炉内发出的“汩汩”声越来越急，岳斌正在小心的等着，突然，声音突变，变成了一声声“嗤嗤嗤”的声响，极为尖锐。而在那丹炉上方，也散发出阵阵青烟，满屋子都是浓郁的药味儿。 孟师傅急忙放下手中的茶壶，道：“丹药已成，减小火候，用文火再烧半柱香的功夫。” “是，”岳斌慌忙去丹炉下的柴抽出来灭了，只留下几根在下面小火烧着。 “好了，开炉。”孟师傅站起身，走到丹炉旁。此时那丹炉上的青气已经弱了很多，但那药味儿却是不减。 岳斌把火全部灭了，这才走到丹炉旁打开了丹炉。刹那间，从丹炉中升腾起一股nongnong的青气，伴随着更加浓郁的药味儿，喷簿而出。岳斌和孟师傅不由都往后退了两步。 青烟散去，岳斌飞快的趴在丹炉旁边，向内看去，只见在丹炉底部，有一些黑色的粉末，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再没有了之前炼药时的药香味儿。岳斌不由脸色发苦，止血散他也见过，当初在山岚居，孟师傅给了他一瓶儿止血散，让他为小蝶腿上的伤口止血。他还记得清楚，那止血散，分明是一种白色的粉末。可是他炼出来的，却是黑色的。显然这第一次炼药，并不成功。 “以前看一些小说之中，炼药失败了，多会炼出一些致命毒药。我这第一次炼药，该不会也炼出了什么毒药吧。”看着那一炉的黑色粉末，岳斌心里又有些兴奋的想到。 “师父，这，似乎不是止血散，该不会是什么毒药吧。”岳斌征求孟师傅的意见。 孟师傅看着岳斌，冷哼一声，道：“什么毒药？这什么都不是，是你把药给炼糊了，剩下的废渣。还什么毒药，你以为毒药就是那么好炼的？好了，把这废渣清理掉，重新再来。” 岳斌听了，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起身情理废渣去了。 “怎么又糊了？”孟师傅站在丹炉边，看着丹炉底部的黑色粉末，“炼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火候。该大的时候大，该小的时候小，这样才能使药草相合，化而成丹。清理了，再来。” …… “火候小了，药草还未相合。”孟师傅看着丹炉内一层的绿色药末，“一定要等到药草相合之后才能减小火候，让它化丹。你炼的这些，还未相合你就减了火候，这些都还是药草。” …… “恩。”孟师傅站在丹炉旁，看着丹炉底部的黄白色粉末，点了点头，“总算是有些成色了，这一炉，虽然还不能说是止血散，但已经有了止血的效果。但和真正的止血散相比，还是差的远了。重新开炉。” ………… 一连过了五天，岳斌始终呆在丹房里，在孟师傅的指导下，一炉又一炉的炼制止血散。只是对于火候的控制，总也把握不好，不是大了，就是小了。让岳斌感觉，简直比修炼还累。不过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炼出那天地五绝，岳斌始终毫无怨言。完全按照孟师傅的话去做，连休息的时间，都不曾主动提出。 这已经是第六天，早上吃过早点，和往常一样，孟师傅坐在桌案旁的一张躺椅上，手里端着他的紫砂壶，优哉游哉的看着岳斌炼丹。只是他的眼睛，却不知不觉眯了起来，似是睡着了。 岳斌也不去理会孟师傅，站在丹炉前，做了两个深呼吸，闭上了眼睛，回想这些天炼制的时候需要注意的要点。 “火候的控制，无外乎为了药草相合，继而化丹。相合需猛火、化丹则文火……”岳斌的脑子里，又想起了这些天来孟师傅对他说过的话。 “猛火相合，文火化丹。”把炼丹的过程在脑中预先想了一遍，岳斌的嘴中，喃喃说着这八个字。 准备好一切，岳斌睁开眼睛，打开丹炉。把预先准备好的药草按照次序放进了丹炉里，合上炉盖，这才升起了火头。蹲在炉旁，小心翼翼的照看着。 一旁的孟师傅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岳斌无比认真的模样，心中暗暗点头：这孩子不过八岁，却能熬的住寂寞，一连在这丹房里待了五天。这份耐心，却是药师必须具备的。而五天来，反复炼制同一种丹药，还能不急不躁，有条不紊，这份心性，怕是我这个老头子也做不到啊。 丹房内极为安静，岳斌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丹炉下的火头上。孟师傅则依然闭着眼睛，不知是否已经睡着了。 突然，丹炉之中，响起了“嘟嘟”的声响，这声音很是微弱，和成丹时候的“汩汩”声又有不同。与此同时，在丹炉上方，冒出了丝丝白气。 “就是这个时候，”岳斌极为确定，“药草已经相合，到了减小火候的时候了。”当下毫不迟疑，岳斌把丹炉下的木柴，抽了大部分出来，在旁边灭了。丹炉之下，只留了少许几根，还维持着一点儿火头。 丹炉上的白气，越来越浓，而且在丹房之内，也飘起了药香。岳斌却是不敢懈怠，守在炉前，寸步不离。 过了约有小半个时辰，丹炉中发出了那让岳斌无比熟悉的“汩汩”声，岳斌心下一喜，就要动手打开丹炉。但手刚抬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 “这声音刚起，化丹的过程也只是刚开始，丹还未成。而且炉上飘出的雾气，还是白色。不能急躁了，再等一会儿。” 又过了片刻，那“汩汩”声越来越急，似是在叫岳斌赶快打开丹炉一样。看那丹炉上方，飘出的白气渐渐变为青气。岳斌心中大喜：是时候了，熄火开炉。 当下，岳斌三两下把丹炉下的木柴全部撤出来灭了，打开丹炉，一股青气夹杂着浓郁的药香味儿，一下喷了出来。等那青气散了，岳斌这才走了过去。 只见丹炉底部，有一层白色的粉末。看那粉末的颜色，晶美亮白，似是珍珠一般的颜色，润人眼目。 岳斌心下大喜，看到这白色的药粉，岳斌也知道自己的止血散，经过六天来反复的炼制，终于成了。 “师父，你来看这一炉，我好像成功了。”岳斌兴奋的对孟师傅叫道。 孟师傅微笑着站起来，端着紫砂壶走到丹炉旁，笑着点点头，道：“不错，看这色泽，亮白、柔和，让人看着就舒服，这才是真正的止血散嘛。” 得到孟师傅的肯定，岳斌大喜过望。看着那丹炉底部的止血散，心里激动不已：自己也会炼丹了，也算是一个方外之人了。 “拿白湘瓷瓶装了，这么一炉，也有些斤两，能装上五六瓷瓶了。”孟师傅对着紫砂壶嘴喝了一口道。 岳斌点头答应，在旁边的桌案上拿了一个高约尺许、圆肚细嘴的白色瓷瓶。这些天跟着孟师傅炼药，岳斌知道，这装药的容器，也是有许多讲究的。若是用错了，那么丹药也无法保存完好，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失了药效。越是高等级的丹药，对容器的要求，也就越高。 止血散并不是什么高等丹药，用白湘瓷瓶已经足够。白湘是一个地名，因出产这种白瓷而出名。在药师界中，白湘瓷瓶极为有名，神级以下的丹药，如果不是什么对容器有特殊的要求，都可以用这白湘瓷瓶盛装保存。在药师馆中，一个白湘瓷瓶，卖十个银币。 这白湘瓷瓶，孟师傅自然有不少存货。岳斌把丹炉里的药粉全都装了起来，整整装了六瓶半。这样的瓷瓶，每瓶能装二两药粉，二十颗丹药。这六瓶多止血散，整整有一斤多。（一斤等于十两） 看着摆在桌案上的六个瓷瓶，岳斌心里说不出的欢喜：“这些天都闷在丹房里炼丹，孟欣儿那小丫头来找自己，也被师父给打发走了。知道我在学开炉炼丹，这丫头肯定少不了要来找我要这止血散。不过一炉止血散，便能炼出这么多来，回头给她送一瓶过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六天便成功炼出了止血散，而且还是在丹炉没有血契的情况下，虽然不错，但你也不可太过骄傲了。”孟师傅适时的给岳斌敲了敲警钟，“对火候的把握，你还不是很纯熟，还要多加炼制才行。这段时间你就先拿这止血散练手，什么时候把火候的控制完全掌握了，我再教你炼制别的丹药。” “是，我知道了，师父。”岳斌答道，“你就放心吧。” “至于你炼出的这些止血散，欣儿那丫头肯定会找你索要，但她也用不了太多。多出来的，什么时候去山岚城，可以拿到药师馆卖掉。一瓶止血散，可以卖八十个金币。卖的钱财，你就多买些白湘瓷瓶放着，炼药的时候备用。我这里还有枚魂器戒指你拿着，虽然不是什么高等的宝贝，但保存丹药药瓶，还是可以的，也方便些。”一边说着，孟师傅拿出了一枚黑色的戒指递给岳斌，看样子朴实无华，和他的虎戒，却是没法比了。 岳斌一愣，没想到孟师傅会突然送自己一枚戒指。但看那戒指的模样，也不像什么高等货，只是用来储存东西的。当下也不推脱，道了声谢接了过来。这样一来，虎戒的事情，他也不用告诉别人了，也省去了一些麻烦。 当下把那枚黑色戒指滴血认主了，带在了左手上。想起之前孟师傅说的话，心里也是一阵激动：一瓶止血散能够卖八十个银币，去掉药瓶十个银币之外，可以说还有七十个银币的利润。那些炼制止血散需要的药草，都是他上山时采的，不花一分钱。虽然耗费了些时间，但他每天还要上山修炼，顺便采些药，也不费什么事。 “不管怎么说，以后也算是有份收入了。”岳斌心里美滋滋的，“这不入流的止血散，一瓶就有七十个银币的利润，那那些高等级的丹药，利润又有多大？娘的，这药师，还真是一个赚钱的行当。怪不得药师馆卖的那些材料什么的，都那么贵。以后赚了钱，怎么也得换个又高级又拉风的丹炉，炼些高等级的丹药。他娘的，这辈子，老子说什么也不能再做一个穷光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