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打劫
眼前一片漆黑，莫江南什么也看不见，这黑色的湖水非但不透明，而且连神识也难以穿透，只感觉是一直往下沉。湖水中蕴涵着躁动的能量，比外面的仙气更加浓厚，莫江南就明白了这湖水了妙用，原来这跟聚灵阵的用处差不多，整个湖都是可以聚集仙气的，在里面修练可以说是事半功倍。 只是湖水为什么呈黑色他有点不明白，莫非与妖的本质有关？ 也不知沉了多久，忽然眼前一亮，一个巨大的宫殿就出现在莫江南面前。 整个宫殿就在湖底，所占面积十分庞大，如同一座小城，当中竖起一昨最高的塔，塔尖之上燃出一点火苗，就象是油灯一样的亮光。这灯光所到之处湖水的黑色尽散，在湖底开出一块透明的空间，因此莫江南才能看清楚宫殿的全貌，倘若是建立在地面上那也是蔚为壮观的。 鳄鱼精洛夷带着两人直接进入宫殿中心的主塔，没等他说什么莫江南就问：“你这里这么大，除你之外还有别人？” 洛夷道：“只本座一个，怎么？” 莫江南不解道：“就你一个，这么大的地方都放着什么东西啊。” 洛夷道：“本座修练了百万年，当然有无数宝贝。” “宝贝？”莫江南听着就来了精神，“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容易把我们带来一趟，也不说让我们先参观参观。” 老头在一边也猛地点头：“对啊，没尽到地主之宜。” 洛夷有些傻眼，这两位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不过话说回来，有恃才能无恐，洛夷可不是下界的无脑妖怪，他感觉这两人一定有什么本事。莫江南确实不怕他，大不了用平衡界跑掉，反正妖仙在仙界也只属于非主流的那么一小撮。暴露点实力也不怕他们集体追杀，他们合不起来。 老头就难说了。洛夷地修为已经强大到不怕单个神仙。依然看不出这老头地深浅。貌似他很有高手地内涵。光看那长及拖地地白胡子就知道很有年头了。那胡子长地。走路都有可能踩到然后把自己绊一跟头。 “胡说什么。现在本座已经回到洞府。外面地人休想闯得进来。带十万天兵也不行！”洛夷转回正题。意思说现在可没人救得了你们了。一切尽在我地掌握之中。 莫江南道：“那可不一定。别忘了他们之中有个龙族公主。她可是什么水都能趟。” 话刚说完。就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宫殿开始摇晃。然后听见敖宁地声音大喊：“妖孽听着。快把莫江南放了。否则本公主扫平你这破庙！” 原来塔顶上地灯也是禁制。封住整个宫殿从外面就进不来了。小龙女正在死命攻击。 莫江南又提醒道：“再不放了我。她就把你这里毁了。别跟我说龙族做不到。” 洛夷狠狠一跺脚：“都说她厉害，我倒想会会，把你身上的宝衣给我！” 莫江南想也不想就脱给他，又道：“我是你就不会穿这个出去。因为这是他们炼的法宝，难道你指望用炼器师自己炼的法宝对对付她？那个炼器长老肯定会先把自己的法宝收了，再打你个出其不意。” “我自有分寸！”洛夷冷哼一声，闪身出阵迎敌去了。 才出去不久，忽然湖水搅动，就象是水底地风暴一样四处席卷，显然外面已经动手了。留下莫江南和那个老头两人在一起，先是大眼瞪小眼了一阵，然后相视傻笑起来。 老头忽然开口道：“你有话要问贫道？” 莫江南似乎一点也没有惊讶：“的确有问题。” 老头笑道：“下盘棋。他们还要玩一段时间呢。”说着袖口一拂，一个棋盘出现，旁边还有两张石凳。莫江南也不客气，就着凳子坐下，还先幻化出一颗黑子抢占星位。 没走几步，老头就已经明白，莫江南的棋不是一般的臭。 外面打得天昏地暗不可开交，两人仿佛毫无察觉一样专心下棋，似乎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老头率先道：“年轻人。挺沉得住气啊。” 莫江南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沉得住气。这个劫我不敢打，棋太乱算不过来。” 老头道：“我不是说棋。” 莫江南这才笑道：“我感觉你的修为很高。外面那些都不是你的对手，敢问仙长如今是何境界？” 老头道：“何以见得？” 莫江南老实道：“猜的，但不排除老寿星上吊的可能。” 老头笑笑，算是默认了，对莫江南道：“你也不简单，修真者能到仙界就已经十分难得，上来这二重天更是前所未见，除非是凌霄殿召来的，贫道以为你也有点本事。” 莫江南忽然话锋一转：“仙长可知犯天条之人该如何处置？” 老头道：“惩处之法不一，道友说地是哪一宗？” 莫江南略微沉吟，道：“就是违反一界规律的那种，下界称修真为逆天，其实修真并非逆天，修到头来还不是老老实实飞升到这里，在那一界什么也不会留下，我说的是真正地逆天。” “哦。”老头微微颔，轻轻抚摸着胡子，“此事非等闲，须治以重罪。” 莫江南道：“有多重，形神俱灭？” 老头道：“那倒不会，或削去修为堕入轮回，或罚其担任神仙之责承受苦累，重者将其禁锢永世不得翻身，却是从未有将人打至形神俱灭的。” 莫江南微微变色：“那维护天条者是否也是逆天？” 老头不解道：“何来此说？” 莫江南道：“执行者可往返于各界，或杀或抓，违反规则的人所做的事他们也都做，比如仙人不允许在下界存在，不允许干扰下界轮回，否则一界将乱，他们不也犯了吗？” 老头道：“说的对，病也毒。药也毒，道友以为如何？” 莫江南一时答不上来，他不得不承认这老头说的有道理，逆天的事就得逆天来办，比如下界期望和平，但战争来临的时候也只能以战来平息。自己这么问就显得十分幼稚了。 可玉馨的事不一样，他不愿意和玉馨分开，如果修为提升就必须要去一个自己不愿意去地地方，那和囚禁有什么区别？他要修到能和玉馨再一起，就不知得多少年了，这样一来成仙还逍遥个屁，什么实力就得在什么地方呆着，只有九天之上三清宫地主人才能随意逍遥吧？ 话说回来，如果真的让这些仙人自由了。那么非出大乱子不可。 可以想像神仙到处飘的情景，修真者都会象蚂蚁一样，不小心能踩死一堆。反正又不用负责任。那时生灵就面临危机了，修真者也会面临危机，下层一断上层不保，一界的结构由此崩塌，末日降临。 所以一切必须都有规矩，天条的存在是有道理的。 老头微笑着看莫江南，莫江南叹了口气，道：“假如我可以控制这病情呢？” 老头疑惑：“控制病情？” 莫江南道：“对，控制住逆天地事态。让一切都在我允许的范围内展，不让一界地规律遭到破坏。” 老头笑道：“或者你能统领仙界，或者你能开辟新的一界，否则有何能力控制？” 他认为莫江南这就有点不自量力了，就好比警察在处理案件，事的双方说不用警察了，我们自己抓罪犯自己审自己处决，人人都这样天下不是大乱吗？除非莫江南可以做到统治一切制定规则，否则有什么权力去破坏规则？ 莫江南慢慢点头：“或许。或许我可以。” 老头盯着他看了片刻，道：“若可以，那就展示出来。” “展示出来？” “正是，力量不用出来谁都不会知道你有力量，谁又会承认你的力量？” 莫江南想想也是，这就是一场战争，你不打谁服你？有同等的地位才有资格谈条件，想要别人按你的想法办就必须有相应的实力，若能和三清宫平起平坐。谁又敢说你不对？ 讲道理是没用地。道理一直存在，根本不用说。 莫江南微笑道：“多谢上仙解惑。”然后在棋盘上下了一子。 老头惊诧道：“这子你敢下？这个劫事关全局。下了就回不了头。” 莫江南道：“以棋力来说我根本无法赢你，所以搅乱局势是正确的方法，有劫我会一直打下去，直到局势出你地算计为止，虽然我知道在棋盘上这样也无法赢你，但至少这是正确地道路。” 老头听了不住点头：“很有意思，劫？生死劫，连环劫……” 这时洛夷从外面又退了回来，现两个人居然在他家里下起棋来，果真悠然似神仙，搞不清楚是被抓来的囚犯还是请来地客人，而且他一回来两人就都直直地看着他，仿佛在等着上茶一样。 洛夷恨恨道：“那母龙太厉害，打不过她。” 才说完，宫殿又开始剧烈震动，敖宁在外面喊着：“孽障！再不放人我把你这湖水吸干，叫你无处躲藏没法修练！” 老头忽然道：“以七公主的实力可是能办到的。” 莫江南补充：“她也做得出来。” 洛夷咬牙来回踱步，不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