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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龟纹符篆(6千章)

    “灵犀儿,你快醒醒,你倒是醒醒啊!”

    醉仙谷东厢房,叶秋蝉一脸焦急地守在李灵犀床边,这小子已经昏过去大半天了,现在天都快黑了也没醒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什么事。叶秋蝉头发凌乱,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已经没有了血色,全部写满着担心。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却是叶皓然来了。

    “哥,你来了。”叶秋蝉回头仓促应了一下。

    叶皓然微带薄怒,坐在桌边说道:“小妹,你怎么能偷偷跑出去玩呢?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要是爹知道了,一定会把你关起来的。”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与其说外面危险,不如说谷里更,更绝望些。”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叶皓然对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小妹向来没有什么办法,这次来也没想指责他,他虽然隐隐知道这次血棺之灾不会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但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自己小妹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李灵犀怎么样了?真的被雷打了?”

    叶秋蝉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刚才镇上的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是虚脱导致的昏厥,可是我明明看到他嘴角吐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恐怖的雷声给震伤的。”

    “一介贫弱后生,身体怎么赶得上我们学武之人,好了,你也别担心了,我亲自给他看看。”

    叶皓然走过去,看着自己小妹脸上的担心,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表情,甚至在乍闻血棺之灾的时候,她也不是这幅表情,那时候是绝望的表情,现在是真正的担心中透着伤心。他是过来人,那种表情他是明白的,叶孤天刚刚为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娶回了一房漂亮的媳妇儿,倒也贤德。

    双手号住李灵犀的手部动脉,静心凝神,以丝丝内力游走于李灵犀体内,半响才睁开眼睛说道:“没什么大碍,兴许真个是被雷声震伤了气血,导致淤塞性昏厥。”

    “那就好,那就好。”论武功,叶秋蝉知道自己大哥比自己强了太多,怕是已经接近先天,他都说没事,想来就是没事了,只是这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也没什么,自己照顾他就得了。

    “你也要多照顾自己,这些粗活让下人来做就行了,好歹你也是谷里的二小姐。还有......没事了,谷里还有其他事,我先去忙了。”叶皓然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昏睡中的李灵犀,捏了捏有些发疼的额头也不愿再多说了,起身离去。

    “哥,你,你也要注意休息。灵犀儿说过,凡事都有天意的。”叶秋蝉看着自己大哥为了谷里的事弄得憔悴无比,有些心疼地说道。

    “真的有天意吗?也许吧......”叶皓然头也不回地走了,为了这个醉仙谷,他真的太累了。

    某处深山,荒殿后

    “混蛋!你说什么?给我详细地说清楚。”

    大殿上,一个戴着金色棺材状面具的人勃然大怒,指着下面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弟子怒斥道。

    “血主息怒。弟子奉血主之命在那醉仙镇外十里大山中藏下九九归一炼魂血阵,怎料那旗幡上的凶煞之气先是无故沸腾,接着天降怪雨,不知怎么的,那九九八十一面旗幡,居然,居然......面面带伤,每一面旗幡都出现了裂缝。”

    当天发生的怪事,这名领头弟子到现在也摸不清缘由,只知道先是旗幡上有变,然后就是旱天巨雷之声,接着又是一阵怪雨,最后八十一面藏在深山中的炼魂血阵旗幡就成那样了。

    金色面具人眉头紧蹙,看着手下拿上来的八十一面旗幡,面色凝重,想到了某种可能。“你先下去领罚,待我修补好了旗幡再行处置。”

    手下尽皆退下,血主一把收了旗幡,依旧触动了机关,一阵轰隆声传来,大殿宝座后面露出了暗洞,一头钻了进去。

    “血祖,这旗幡受损的事是在太过蹊跷,寻常雨水怎么会让如此宝贝受损?”血主有些小心地谨慎道。

    黑暗中的人影并没有说话,只是手一招就收走了那八十一面旗幡,血主只看到黑暗中一阵让他惊心动魄的气息传来,随即便听到了那个让他经常提心吊胆地声音:“旗幡已经修好了,你带下去重新布置好,这次由你亲自出手,否则......”

    “是,血祖。”

    这个金色面具的血主刚退走,暗室里诡异的黑暗中渐渐露出一个人影来,只是全身全黑,似乎裹在一团黑气中。“炼魂血阵虽然算不得顶级阵法,倒也不至于伤损在一场蹊跷的大雨中。可这旗幡上没有丝毫修道之人的气息,也不是什么道门佛门手段,难道是天意?......”

    不论血祖如何想依旧没有想出什么原因,那旗幡看起来就是正常地破损,但他知道事情绝对不那么简单,心下多了些提防,看来也动了一些心思。

    醉仙障,醉仙客栈中,一身锦衣的震云子正小口地喝着一杯清茶,神情却是有些复杂,这凡俗的生活,他倒也过的惬意无比,当然一想到醉仙谷的那份功法,他可就觉得这里的日子是天上一般。当年闭关悟法,没想到那叶孤天所施展的步法居然能够在脑海中留下那么深的印象,细细回想才看出些许端倪,为了找到这样功法,他不惜离开权力斗争的核心,从门派里来到这凡俗间行走天下。在同门师弟眼中,他这个大师兄是一个淡然无比的人,只有他自己知道,和那功夫比起来,门派里的权力斗争甚至寻常法宝,都算不得什么了。

    “大师兄!”嫪笏来了。

    “嫪笏啊,你说这晴天霹雳的居然下起了大雨,端得有些奇怪。”震云子说道。

    “呵呵,大师兄怕是多虑了,这天有不测风云,吾等修道之人更应该知晓才是。我还以为大师兄招我来有什么急事呢。”嫪笏说道。

    震云子摇摇头,说道:“嫪笏,你还是那样不思进取,今日多半又去了烟花之地。你一个修道之人,怎么就那么离不开女色?双xiu双xiu,我看总有一天要把你自己给修进去了。何况那寻常烟柳之地,值得你去?”

    “大师兄,你喜欢淡然飘逸的生活,我喜欢玩弄女人的日子,那些烟柳之地的女人虽然比不得翠烟派的那些女仙子,可个个最擅长讨人欢心,我喝花酒您喝茶,各取其乐。”嫪笏有些忌惮这个大师兄,但他知道大师兄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他的阴险是对敌人的,对自己倒是不错,平日里两人也开开玩笑。

    震云子确实对人很阴险,但对于这个爱好女色,胸无大志的嫪笏,他还是很好的,在他内心深处看来,自己不论做什么,一定不能拉拢有野心和有高强实力的人,那样只会反咬自己一口,只有像嫪笏这样,一身缺点无数而又极度贪恋某物的人才是他最需要的。

    “我让你去查镇外的煞气,你查得怎么样了?”

    “还不是那些血棺教的孙子们闹得,要不是大师兄说了不准动手,我恨不得一个个捏死他们。那九九八十一面旗幡倒是好东西,就是太过凶煞了些,不过让这些猪狗一样的人拿着,我总觉得那血棺教背后的人是******蠢货。”嫪笏不敢打那些东西的主意,他即便抢来了也掩盖不了那强烈的杀气,只是很嫉妒那帮血棺教的家伙。

    “那么强烈的煞气却能够在旗幡的控制下隐藏的那么好,血棺教不简单啊。如果不是我到了化神期,即便是在布在我里许外,也发现不了它们的存在,可是,刚才一阵大雨后,那股凶煞气居然消失了。”震云子说道。

    “难道是有同道出手了?”嫪笏说道。

    “不可能。时间上没有可能,那阵大雨一来,那股凶煞气就在减弱,想来是那怪雨的缘故。”震云子说道。

    “大师兄,怪雨究竟怎么怪了?”

    震云子说道:“我让你平日多修道,你就是不听。哼!天地间的风云变化,传说中是由那四海龙王控制的,可你我修道之人都没见过什么龙王,这个暂且不提。但是,风云变化都是有征兆的,我敢肯定今天的那阵怪雨没有丝毫征兆,如果你到了化神期,你也能轻易发现。这种情况和传说中上古的一种道术很像。据说上古时期,呼风唤雨是修道之人最常见的能力,可是到了现在,别说谁会呼风唤雨,连听都没听说谁会过。今天的事,会不会是什么人搞的呢?”

    “大师兄,你太多虑了。你说我们修道的,除了御剑飞行这点最值得卖弄的本事外,其他什么翻云覆雨,颠倒乾坤,穿墙入室,点石成金,这些民间传说的东西,我们有哪样会的?别多想了,我看还是醉仙谷那功法最现实。可惜,那醉仙谷的叶秋蝉倒也极美,只是不擅伺候人,我却是不喜换。”嫪笏是个简单人,不会想那么多,反正在他看来凡是空虚妄谈之事,就不值得他浪费时间,不如多泡几个女人好。

    “嗯,没事了,你下去吧,少玩女人,多留心下那些血棺教的孙子。”震云子知道和这个除了女人毫无追求的师弟是说不清楚的,也就挥挥手打发他走。

    嫪笏一走,震云子却反而陷入了沉思,他心里想的都是修道的事。

    “为什么传说中那么多神奇的法术,现在都没人会了?想当年为了苦心钻研我万剑宗珍藏的那本上古奇书《咫尺天涯》,前后耗费不下二十年,丝毫未曾有所得,甚至连入门都没有。不只是我,我万剑宗多少前辈即便到了返虚期也是丝毫看不出那道书应该怎么研读,明明有再清楚不过的道诀,可为什么就是用不出来呢?”

    震云子想起了当年万剑宗藏经中的一本道书,那本书上记载着一种叫做《咫尺天涯》的上古奇术,据说修成了的话,能够在瞬息间到达天南地北任何一方。作为万剑宗野心勃勃的大弟子,震云子很顺利地得到了参悟了那本道书的机会,他也坚信作为万剑宗百年难遇的奇才的自己能够悟透这本就快被万剑宗随意扔掉的破书,但结果总是那么悲剧,二十年苦功,丝毫未曾所得不说,以至于他后来一看到那几句道诀就想吐,实在是试了千千万万次,那道诀就没成功过半次。

    这天地间那么多神仙般的手段,不少都流失了,可还是有极少数以典籍的形式传下来了,但是学会的就没有一个人。

    万剑宗历来都会对九大派做许多打探。据震云子所知,九派中清源派看起来最窝囊,门下弟子千年来最出息的人还闹得要叛教而出的下场,其他弟子个个都不争气,每次九派大典都被揍成猪头一样。但是他知道,据万剑宗传派秘典记载,清源派是一个很诡异的门派。首先他们门派里分成了掌门中宗和分支六宗,年年都会打得死去活来的,这还不说,门中弟子更是典型的一个个飞扬跋扈,而且那些掌门宗主什么的还都有意识挑动座下弟子明争暗斗,除了绝对禁止他们在山门外丢脸外,在清源派里好多时候各宗弟子见了面都是死仇一样。

    每年他们做的事就是等到年底打架,只要不死人,即便是掌门也毫无二话。和这些比起来,那些各宗弟子一个个在门中就滋润无比了,丝毫不用掩饰自己的丑恶嘴脸,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犯上作乱,你就是天天当着掌门的面诅咒谩骂别的弟子也没事。

    很多人都认为这种门派最没有前途,甚至是清源派自己都有不少人认为这种事不成体统,但是震云子却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看法,而且万剑宗的一些打探情况也证明了他的想法。

    在震云子看来,一个门派要传承千万年,唯一的办法就是斗,打得死去活来的最好。只有保持着一股子战斗的凶猛才能让门派真正地在各种各样劫难中生存下去。只有强烈的争斗之心和不和之气,才能让弟子们卯足了劲头修炼,反正今年你打了老子,老子明年总要报仇,这样一个个循环下来,清源派照理说应该出了不少高手才对。

    如果不是震云子极偶然地从自己万剑宗一个好几百年就已经是长老的老头子那里知道了情况,估计也会这样认为。据那个长老说,清源派有一个规矩,真正的高手都会在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成为门中长老,而不是成为什么仗剑天地间的除魔卫道之人。但饶是如此,当年震云子再三确认追问下,那位长老也拍着胸口说清源派不会有人会那种“失传了的道术”,首先那种道术能不能流传下来不说,毕竟万剑宗也好不容易传了一本下来,其次,即便有也没人学会,万剑宗的《咫尺天涯》就是最好的例子。

    震云子叹了一声,实在想不出名堂,也许嫪笏说的是对的,与其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什么道门奇术,还不如专心地抢到醉仙谷的那样东西,那东西可是对修道之人更有好处啊。

    醉仙谷中,当太阳完全沉入西山之谷,暮色渐浓的时候,叶秋蝉依然守在李灵犀身边,闹腾了一天又担心了一天,她居然趴在李灵犀身上睡着了。

    李灵犀眼角不停地抽动,仿佛见到了什么东西,他却是见到了什么东西......

    “玄龟大哥,别走。”

    依然是在那个神奇无比的天地间,李灵犀恢复知觉后,又发现自己孤零零地站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天地间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懂。李灵犀大喜,这个地方不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只巨大无比的玄龟的地方吗?

    修了一年多的道,也多多少少得到了一些玄龟的信息,他知道那只玄龟就是当年那块大磨盘,虽然委实不知道两者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但他知道,玄龟就是那个大磨盘,大磨盘为自己带来了玄龟。

    第一次见面,李灵犀从玄龟背上取下了一样东西,后来称作布衣神功,虽然到现在为止李灵犀还只是在对付那神秘女子秭归的时候,挡了一下飞剑,但那时候已经初现神效,他知道自己只要有一天能够练成这种神功,那么即便无法杀人,也能逃脱被杀。

    果然,不时李灵犀便听到了一阵诡异的轰隆隆的声音,那声音也很熟悉,正是当时玄龟出来前的动静。

    半响,一阵灰蒙蒙的天地乱流中,一只顶天般大小的玄龟露出了身形,一个扑腾轰开身边的鸿蒙般乱流,这才高昂着巨大到让李灵犀有些窒息的玄龟之头向李灵犀看过来。

    “玄龟大哥,我知道是你,喂,谢谢上次的布衣神功。”李灵犀喊了半天,虽然见那玄龟灵性无比地点头,知道它是懂的,但自己却不懂它要说的意思。

    “玄龟大哥,你能不能开口说话啊?我猜不到你什么意思。”李灵犀一边说话,一边惊喜地窥探着玄龟背上,果然,令他惊喜莫名地是玄龟背上依旧背着一个巨大的九宫状图样,那第一个已经是一个空格,其他八个空格却有些模糊,但是李灵犀却清楚地知道那玄龟背上的其他八片九宫状的龟甲上还摆着绝世神品,这次难道又能顺手牵羊一般地‘顺’回去一样?

    然后无论他如何挣扎,即便是手脚并用,也难以靠近玄龟半分,他渐渐明白,当日肯定是玄龟主动要给自己布衣神功,不然自己怎么能从这无敌玄龟背上抢到东西。

    半响,那玄龟豁然张开巨大的嘴,张口就吐出一道天大的符篆,那符篆迎风而长,瞬时便有了天一般大,李灵犀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半响才看清居然是一个布满玄龟背上那种龟纹的符篆,还没等他看清楚,就发现了一个很令人震惊的事情。

    “玄龟老哥,玄龟大人,不要啊......”

    李灵犀还没喊完,便见到那道天一般大的龟纹符篆向着自己砸下来,嗡的一声,在极度担心被砸死的惊惧中,李灵犀晕过去了。

    李灵犀刚消失在这个诡异的天地间,一幕可能会令李灵犀郁闷无比的情况出现了,只见那玄龟嘴又是一张,居然直接吐出了一串明晃晃的大字,却是“孺子可教,灵犀有福”。

    李灵犀却是没看到那玄龟吐字,刚觉得那龟纹符篆像天穹般砸来,他就醒过来了。极度惊惧的他满头大汗地抱着随手能抓到的任何东西,半响才在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中醒悟过来,原来只是一个梦。

    “你,你弄疼我了~”

    叶秋蝉被李灵犀死死地抱着,一张美得令人心惊的脸已经红得快滴血了,只好藏在李灵犀身上的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道。

    “对,对不起。”李灵犀慌乱地放开手,这才看到自己因为梦中失神般的恐惧,居然抱住了压在自己身边的叶秋蝉,心里好不歉意。

    “你要吃点什么?我,我去给你做。”叶秋蝉看到李灵犀有些失神地望着自己,因为他又在欺负自己了,居然盯着自己一个女儿家傻看,只好大羞地找借口离开。

    “呃?随便就好了。”

    打发走了叶秋蝉,李灵犀继续刚才的回忆,梦中的一切根本不像是梦,那种感觉比在自己识海中还真实,而刚刚那道天穹般的龟纹符篆似乎也非等闲。李灵犀连忙在床上盘膝而坐,开始查看自己的识海和身体来。

    良久

    李灵犀惊喜莫名地睁开眼来,喃喃道:

    “没想到,玄龟老哥居然留了一手。当日给了布衣神功却没有给道诀,我说怎么每次施展布衣神功的时候都是怪怪的。真搞不懂,它怎么喜欢用自己满背的龟纹来做道诀......”

    若是玄龟知道了,肯定会郁闷无比,那哪里是什么满背的玄龟龟纹,那是可是实打实的玄龟龟甲。

    【特此通知:在熬过了漫漫的装孙子路后,俺也要强推上绞刑架了。虽然我知道这本书的成绩又扑街了,但还是会好好写的,尽量提早更新时间。我也不厚脸皮要什么票之类的了,大家早点休息吧,都怪我,又更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