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赋剑童
考房外，三名来自京城的考官，正悠闲地坐在知县宋天仁精心布置过的凉亭内。 上午的文试是全封闭的，因此不需要他们进行监考，而下午的武试则需要三人进行把关。 就在考房内的陈风完成那一道追魂夺命剑法时，三名考官清楚地感受到了考房内骤起的强大剑气。 “剑童……竟然是天赋剑童！王府君，天佑我路国啊！整整一百年了！” 一名方脸浓眉的考官激动得忘了自己的身法，连连挥拳道，此人乃京城玉海剑府的府君杨林，相当于地球上的大学教授。 王府君名为王锁，是平阳府三才剑府府君，年近花甲的他早已老泪众横，激动得难以言语，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第三名考官也是来自三才剑府，名为赵之净，长得颇为魁梧，粗声道：“两位府君，我立刻飞剑传书禀告剑院，将这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传遍路国！” 剑院是剑宫在各国设立的特殊机构，管理着各国的剑府，不听命于朝廷。 说完，赵之净大步走了出去，惹得不知情的考生家长一头雾水，还以为里面出了什么大事。 杨林和王锁本应该阻止这一举动，毕竟他们如今的身份是县试考官，是不能中途离开剑府的。 但由于这个消息实在令人兴奋，以至于两人早已将上头的规定抛于脑后。 ……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陈风终于等来了文试结束，他草草地收拾了一下包裹，随着人流一同走了出来。 “今年的文试太难了，竟然考得这么偏，好多东西正史里根本没有记载。” “是啊，大部分出自野史，我哪背得过来啊？” 相反于大部分人，陈风心情大好，多亏了剑海的帮助，他顺利地答完了所有的题目，更是依靠追魂夺命剑法迈入了罕见的天赋剑童行列。 “快看，今年的头号热门常镜之来了，快去问问他考得怎么样！” 四五名少年快速迎了上去，将一名刚刚从考房内出来的翩翩公子围在了中间。 常镜之是清河县有名的剑道天才，由于家境优越，从小熟读各国剑史和野史，其父还请了不少剑道名家来给他当老师，因此他的起跑线胜过大多数人。 陈风也循着人群看了过去，只见常镜之很是享受众人的吹捧，“谦虚”道：“今年的文试的确小有难度，我也只是答对了七成。” 众人哗然，答对七成已经是个很了不起的成绩了，这一下不少旁观的人也围了上来，纷纷表示祝贺。 “看来今年剑童榜首之位非常兄莫属了。” 不知谁高喊了一句，众人纷纷点头，常镜之脸上笑开了花，也不再说些谦虚的话，一一回着众人的祝贺。 “哟，这不是陈家的陈风嘛！今年是第五次了哦，真有毅力。” 一人指着陈风朗声说道，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了陈风的身上。 陈风眉头一皱，心想这也能将火引向自己，但他没有表示什么不悦，平淡地朝众人微微抱拳。 常镜之鄙夷地看了看陈风，笑道：“陈兄乃清河县所有考生的典范，我自当向他学习，剑道之路再难，也难不倒我们一颗求圣的心。” 众人没有察觉到常镜之的表情，纷纷鼓掌叫好，可陈风却看得一清二楚，心里顿时对这小有名气的富家公子印象大跌。 但陈风才没有兴趣和他一般见识，毕竟想赢得别人的尊敬只有靠自己的实力，而并非动嘴皮子。 陈风没有搭理，面无表情地独自走向了武场。 看着陈风离去的背影，一名站在常镜之身边的富家公子眉头一皱，冷冷道：“不知好歹！” 常镜之摆了摆手道：“不要为了一个靠丫鬟过日子的人扫了兴致，我们也过去吧。” …… 剑府的武场上，不少弟子席地而坐，吃着从家里带来的食物，享受着考试间隙的宁静。 陈风独自坐在了角落里，并非他性格孤僻，实在是不少人对他有着异样的目光。 四年县试未中，又靠着小丫鬟赚钱过日子，这是性格好强的路国人所难以接受的。 感受到数道嘲讽的目光，陈风索性开始闭目养神，思考起待会儿要进行的武试来。 武试并非比武论剑，而是考察考生对剑法的掌握程度。 武试开始时，武场中央会出现四道剑气高墙，墙外的人是无法看到里边的情况，考生一一进入剑气墙内，由考官出题，接受剑法测验。 趁着休息时间，陈风开始在剑海中搜索起玄天大陆的剑法，虽然上午的文试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惊喜，但毕竟从地球而来他还从未练过剑法，更没在人前舞过剑，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再说，剑海内关于玄天大陆的剑法实在不多，毕竟不管是前世的“陈风”，还是如今陈风自己，他们看过的大都只是一些名家的剑法，想要将其他的剑法也收入剑海，需要亲眼看过剑法书籍才行。 要是到时候考官拿出一些生僻或小众的剑法，那陈风能否顺利通过武试就难说了。 “如果一个天赋剑童在武试中考了零分，那就真的要被世人笑话了……” 陈风有些忐忑，但事到如今已无退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个时辰后，武试如期开始。 今日共有五百多名考生，武试是按照考牌的号码进行，陈风被排在了第二百十一个。 突然，武场入口处引起了一阵sao动。 陈风定睛一看，原来是三名考官翩翩而来，引起了众少年的惊呼，而更令人惊讶的是知县宋天仁也来了。 三名考官脸上红光满面，似乎是心情大好，目光扫了一遍众考生后，直接进入了剑气高墙之内。 而宋天仁更是三五步便走到了武场中央，笑着对众人道：“今日是我清河县的大喜之日，因为在你们当中，出了一名剑道天才！” 宋天仁话音刚落，大部分考生都羡慕地看向了常镜之，知县大人亲临考场实属罕见，更不用说还被当众表扬了。 常镜之也是头一次露出了由衷的笑容，默默地朝周围的人点了点头。 宋天仁没有在意，继续道：“武试就要开始，希望各位考生能够将往日苦学的本事统统发挥出来，考取剑童，壮我路国！” “壮我路国！壮我路国！” 似乎是受到宋知县的鼓舞，五百多名考生齐齐挥着拳头，高声喊道。 陈风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即便是巨大的武场也早已水泄不通，心想这么多人前赴后继参加县试，不知道又会有几个人能够顺利考上剑童。 “王成！” 监考的老者大声喊道，一名少年带着满满的信心走入了剑气高墙之内，可没过多久，就一脸失望地走了出来。 “下一个，李云杰！” “下一个，张凡羽！” …… 一个个考生按着考牌号码依次进入了高墙之内，但几乎大部分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看来武试的成绩并不理想。 “下一个，陈风！” 在经过了一个半时辰之后，终于要轮到陈风接受测试了。 陈风刚刚走到武场中央，人群开始高声议论起来，更有不少人直接朝他发出了嘘声。 似乎是将所有心思都集中在了剑气高墙之内，陈风并没有理会那些无聊的人，大步走入了白色的剑气墙里。 里面放置着三把红木椅子，椅子上坐着三名男子，正是今次的县试考官，而白胡子考官王锁的手中拿着一把金色小剑，浑身透着nongnong的威严。 “可是考生陈风？” 赵之净平静地问道。 陈风深吸了口气，答道：“陈风见过三位主考大人！” 赵之净摆了摆手，点头道：“今年武试的剑法为王府君所创的秋日十三剑，由我先舞一遍，你可要好好看。” 王锁微笑着朝赵之净点了点头，脸上写满了自豪。 陈风听完顿时脸色一变，因为刚刚他搜寻了剑海中的剑法，并没有这秋日十三剑。 眼看赵之净拿着檀木剑摆好了架势，陈风也没有时间去叫苦了，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 秋日十三剑是王锁暮年的得意之作，融合了秋天的意境，特点就是以静制动，一招一式犹如缓缓飘落的秋叶，潇洒好看。 场中，赵之净人影连连晃动，檀木剑忽而上扬，忽而绕身旋转，一连几招下来，呼吸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是越舞越快。 而陈风也早已抛开了所有的杂念，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赵之净的身形、步伐和手腕的变化之上。 不过令陈风意外的是，赵之净舞剑速度虽然越来越快，但自己竟然还是看得一清二楚，反而在他的眼中速度还慢了不少。 “难道是因为穿越后两世为人，灵魂异常强大的缘故？” 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陈风又再度仔细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套秋日十三剑就已经舞练完毕。 赵之净将剑负在后背，向陈风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风先抱拳向三人微微鞠躬，随后将包裹里的木剑取了出来，刚才这一套秋日十三剑他已经牢牢记住，甚至是赵之净的残影，也似乎依旧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地舞动着剑法。 呼吸，提剑，横在胸前。 陈风闭上双眼，随着脑海中的那道残影，一起挥舞起了手中的木剑。 第一剑！ 第二剑！ 第三剑！ …… 随着舞剑的速度越来越快，陈风的身体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以至于赵之净三人的眼中产生了一丝错觉。 陈风和木剑似乎融为了一体！ 第十一剑！ 第十二剑！ 陈风早已忘记了一切，剑随心动，动作潇洒，每挥出一剑，剑花如同朵朵绽放的白花，透着惊心动魄的美。 第十三剑！ 当最后一剑凌空刺出，陈风身体周围的气场突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一股股奇怪的气流从他的体内急速排出。 同时，王锁手中的金色小剑也突然猛烈地抖动起来，似乎和陈风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随后，气流的颜色越来越深，带着一声尖锐的啸声，最终变成了青色！ “青色剑气，天赋剑童！” 王锁“唰”的一声站了起来，眼中充满了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