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族人身份

    这是一颗叫苯苯的星球，星球上是一望无垠的草原，草原上散落着无数的部落，一簇簇帐篷在草原上零星散落。这些部落之间时不时会有冲突发生，也会有一些小的联盟产生，但是，这颗星球上却没有一个真正的城市或国家建立。不是这些部落不懂得城市和国家对他们部族发展的利益，而是，星球上的原住民们都不敢建城建国。无数的血的经验教会他们，只有分散的部落形态或者小的联盟才能在这个星球上存活下来。因为，这颗星球的主人，只喜欢原住民们保持这样的状态。

    在这颗星球的中央，被称作赫布亚的山上，住着这颗星球的主人。赫布亚山是苯苯星最高的山，山腰以上全年都是云雾缭绕，不时地，住在山脚附近的部落会听见从云际传来的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他们说，这是神在发怒。是的，苯苯星上的原住民将这颗星球的主人称为神，因为，他拥有着无边的法力，瞬间就能将一座山夷平，或者在草原中央创造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在赫布亚山被云层缭绕的山巅，却有一个上百亩面积的草坪，这里并没有像周围的那些山峦常年冰雪皑皑，相反，这个地方四季如春，草坪上开满了鲜艳的花朵。在草坪的中央，有一座宏伟的建筑，这里，就是苯苯星的神所居住的地方。建筑前有一块平地，上面停放了许多飞船，每当有飞船起飞或降落，都会有巨大的响声传来，这个声音就是山脚下的部落听见的雷鸣声。

    在这座建筑内，有一间宽大的会议室，会议室的墙上刻着一副纹章，那是一头羽蛇缠绕着一把利剑。这就是神之一族裁决会成员，婆罗多克里希那羽蛇家族的族纹。此时，家族族长婆罗多克里希那羽蛇正坐在会议桌的主座位置，在他的左手侧坐着两个人，他们正是芮和司童。

    三个月前完成了融合后，芮在生命修复舱中又待了2个月来修复自己的身体。从生命修复舱中出来后，他又在自己的左手心植入了微型镭射枪，这是作为神之一族正式族人的标准装备。之后，又花了1个月时间对自己的新身份进行了一番熟悉。完成所有这些事情，他就带着司童来到婆罗多家族的总部苯苯星觐见族长。

    “这么说，你已经决定了？”婆罗多看着芮问。

    “是的，叔祖，我想赐予司童独立族人的身份。”芮看着婆罗多恭敬地回答。

    婆罗多直直地注视着芮的双眼，似乎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他真实的想法。芮坦然地接受着叔祖的审视，许久，婆罗多的目光从芮的身上收回，他的声音也缓缓传来：“芮，你终于长大了。”

    “叔祖，经历了这次的提前生产，我也觉得自己似乎得到了重生。”芮谦虚地回答，“我以前的确有些混，不仅没能发扬光大我们家族的实力，连家族给予我的猎场都没能很好地管理，甚至最后还失去了一半猎场。”说着，芮的声音有些低落头也低了下来，似乎很羞愧的样子。停了会儿，他再次抬起头，看着婆罗多，“在上次从金耀星返回的途中，我也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进行了反思。最终，我完全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我决定不收回司童身上的那一份意识，让他独立存在，成为我第一个正式的子嗣。”

    静静地听完芮的陈述，婆罗多满意地点点头，“孩子，你的这一做法很正确。你知道的，我们家族经历了那次事变后，存活的子嗣本就不多了。你能放弃吞噬一个幼体，为家族培养一个子嗣，你做的很对！”

    听见婆罗多的再次肯定，芮却有些不好意思地样子，“叔祖，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我本来分化了三个意识进入三个幼体。但是，属于瑟的那一部分已经彻底消亡，我就算把司童的那一份意识收回，也是不完整的。而且，我也打算要改头换面重新生活，以前分出去的就让他去吧！这是我愿意赐予司童独立的原因之一。”

    婆罗多点点头，对芮的这番坦白表示满意，只听芮继续道：“其二，司童似乎得到了第5舰队司令的认可。我想，这对我们家族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将来，司童若能得到更大的发展，对家族在军方的影响力也会增加一个筹码。”

    “是的，你说的很对！”听完芮的话，婆罗多笑了笑，他欣慰地说，“芮，看来，你这次真的不同了。竟然能替家族考虑。”停了停，他忽然问：“那么，你接下来就会把司童直接送到第5舰队了？”

    “是的。”芮点头承认，“虽说根据传统，母体需要给子嗣安排第一个猎场，但您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考虑过了，我打算让司童直接去第5舰队，至于猎场，我相信，将来会有的。”

    婆罗多想了想，点头认同了芮的计划。于是，他从自己的位置站起来，芮和司童见状也都跟着站起。“既然你都想清楚了，那我就给司童赐予正式的族人身份。”

    说完，婆罗多走到司童的跟前。司童连忙配合地单膝跪地。婆罗多伸出右手，手掌向下平放在司童的头顶：“我，婆罗多克里希那羽蛇，赐予司童芮摩诃克里希那羽蛇正式家族成员资格，愿先祖保佑我族昌盛。”随着婆罗多的话，一股柔和的精神力也侵入了司童的识海。在司童的脑中忽然响起了一声“咔嗒”，似乎有什么枷锁被解开，接着，他额头的那个羽蛇标志也渐渐淡去。这标志着，他不再是一个幼体，而是一个独立的羽蛇。

    站在一旁的芮在婆罗多实施授予族人身份的仪式时似乎有些紧张，当看见婆罗多收回手，仪式完成后，他悄悄地吐了一口气。看来，叔祖并没有察觉到司童意识层面的异常。

    “谢叔祖！”芮和司童异口同声地说。

    “好了，司童已经是我族族人了。可惜，咱们家族的族人都太分散了，按照传统，我们是要举行一个隆重的仪式来庆祝新族人的产生！”婆罗多坐回自己的主座位置，有些可惜地说。

    “叔祖，这个仪式可以在以后补。等我将损失的那些猎场重新拿回后，我们一起庆祝！”芮突然说。

    “哦？”婆罗多有些意外地看着芮，随后他笑着点点头，“你有这个自信，很不错！芮，你真的不同了。”

    芮笑了笑，他没有重新坐回座位上。“叔祖，我们也打扰您许久了，我和司童就先回去了，您就等着看我们的实际行动吧！”

    “好！去吧！”婆罗多点点头，挥挥手说。

    芮和司童走出那间大会议室，在出门的刹那，两人对视一笑，芮可以清晰地看见，在司童眼中一只虚影的蜘蛛若影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