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意

    “大师，怎么办？”陆华在我身后轻声问道。

    摩纳法师并没有停下来，一边继续向前摸索，一边镇定的回答道：“还是再往前走走看吧，要是现在就返回去，那就半途而废了！”

    现在如果半路返回的话，我想没有人会甘心的。

    再走一会儿，跟在队伍最后面的韩成殊首先沉不住气了，只听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嚷道：“不行了，我快喘不上起来了！”

    其实不光是他，此时每个人都已经疲累不堪，这里的地面不但湿滑难行，前面的空间也已经快缩成了一个老鼠洞，我们早就已经从弯腰徐行的姿势变为匍匐前进了，白枫也从我背上下来了，可尽管减少了这么一个重负，自己断掉的那条手臂还是迫使我每前进一步都要比别人多费很大力气，估计再这么前进几分钟，我非给累趴下不可。

    更严重得问题是这里空气中的氧气含量明显比外面稀薄，而且还腥臭难闻，在这种情况下，估计过不了多长时间，就是韩成殊不打退堂鼓，我也必须停下来歇歇才行。

    “大家先原地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摩纳法师走的也有些气喘，他跟我的情况差不多，单凭一条胳膊匍匐前进，就是铁打的人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听到法师这句话，我们如蒙大赦，一个个沮丧的瘫在地上呼呼喘气，像是要抢着把越来越宝贵的氧气全部吸入自己肺里一样。

    “大师，前面还有多远？”韩成殊喘了两口气，问了一个很幼稚的问题。

    摩纳法师沉吟了一下，还是回答道：“前面黑漆漆一团，我也不知道还有多远，估计……不会太长了吧！”。

    “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要走下去，如果那群兽人看到我们从山洞里退出去，你想会是怎样一个结果？”这话是陆华说的。想到那几个人面兽在我面前利索的割下自己脑袋的事情，我知道陆华不是在有意恫吓我们。

    韩成殊轻声嘟囔了两声，可声音很小，我听不清他说什么。

    “如果白枫的读心术还能起作用的话，我想我们也并非完全对付不了那群人面兽。”我想了想，开始为我们找寻万不得已退回去之后的办法。

    “我怕前面的石洞会越变越小，如果到了里面变成一条只能通过绳索的小窟窿，咱们总不能都变成小老鼠爬过去吧！”韩成殊忧心忡忡的说。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只好认命了。”陆华也叹了口气，虽然他依然坚持自己不退缩的立场，但话里已经对韩成殊提出的这种可能表示出相当的无奈。

    其实这种可能相当大，我们脚下这个黏糊糊的条状物很像是某种生物身体上的筋脉，它的用途也只会有一个，就是控制或者传输圣首获得的信息，那么为了这个用途来开凿一条阔大的石洞，无论是从安全性还是必要性来说都是多余的。我们很可能会在越来越狭小的前方被迫返回，无功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