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阴谋与试探

    开元大陆共有五个国家，分别是东晋、西楚、南诏、北汉以及大秦帝国。大秦帝国是大陆最大的国家，位于大陆中央，其余四国单独任何一国皆非帝国的对手，所以他们之间两两联盟，最终成三足鼎立之势，倒也维持了整个大陆近千年的平衡。当然战争是长期存在的，只是动辄倾覆他国的战争千年来不过发生了两次，这两次战争皆由大秦帝国发动，然而关键时刻由于神秘势力的介入，最终形成了现在的平衡。所以一统天下成了历代大秦皇室心中最大的欲望，也是最大的隐痛。

    大秦国的常规军力八百万，另外每个城镇城主都有十万左右的府兵。这些军事力量都是属于城主的私兵，自然维持这些私兵的费用便是各镇城主自掏腰包，皇室并不承担任何开销。皇室对于各城镇的私兵规模有一定的标准。像绛州城这样的重镇，全国共有五个，分驻东西南北，最后一个便是都城咸州。这五个重镇的城主可以拥有二十万的私兵。其余的二十个城镇则只有五万到十万的私兵。所以大秦国的私兵常年也保持在两三百万的规模。

    咸州城，大秦帝国的都城，是大秦最大也是最繁华的城镇，自然也是最大的军事重镇。咸州城常驻军有两百万，近乎全国四分之一的兵力。这些兵力都掌握在当今秦皇的手中，当今秦皇被人认为是千年以来最杰出的帝王，文治武功都远超先辈，而且个人武力更是高深莫测，已臻化境，曾有与帝国第一高手师战彪大战百个回合而不落下风的记录。

    在大秦帝国臣民的心目中，秦皇是被膜拜的存在。然而现实中的秦皇与常人有一样的苦恼和不如意。自从五年前皇后离宫出走后，秦皇的脸上便很少表现出快乐的情绪，一张霸气中带有一丝忧伤的面容，反而使得秦皇在宫中大受欢迎，这种欢迎自然是来自两性间的吸引，因为权力的催化更平添了一份魅力。在宫里很多宫女为之痴迷，各个嫔妃之间更是明争暗斗，以便能够独享龙宠。

    潘贵妃便是所有嫔妃最为得宠的，但潘贵妃却感觉不到受专宠的兴奋和喜悦。

    自从受到帝宠之后，潘贵妃便在心里有了一丝阴影，这种阴影来自于前皇后徐嫣然。作为女人特有的直觉，她完全不会怀疑在秦皇心中前皇后的地位是谁也代替不了的。甚至有时候潘贵妃会为自己的受宠感到莫名的厌恶，似乎自己的得宠只是为了宣泄皇帝压抑的**。

    除了自己显赫的家庭背景外，面对徐嫣然她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潘贵妃是一个很骄傲和任性的女人，很早时候，她便存了将对手除掉的念头。

    “娘娘，何必自寻烦恼，徐嫣然固然曾经深受帝宠，但毕竟已是昨日黄花。而娘娘现在深受帝宠，正是如日中天，加之又有家主和家族的全力支持，即便是皇上另有它思，在当前微妙的环境下，也丝毫不会动摇娘娘的地位的。倒是娘娘近日的举动却是有欠考虑，一旦事情败露，势必引起皇上的猜忌和不满。我潘家虽然在大秦四大家族中不输他人，但毕竟树大招风，其他家族固然虎视眈眈，只怕是当今皇上也是处处提防的。”一个面貌普通的中年侍女在一边如是说道，其言语之中竟隐隐有问责的意味，似乎她的身份大不简单的样子。

    “乳娘教训的极是，若兰的确有欠考虑。”潘贵妃面色大变，但对中年侍女的不敬言语却没有丝毫的不满，言语中完全是晚辈对长辈指教的心悦诚服。

    略一思考，潘贵妃便接着说道“若兰这就马上传讯绛王爷，让他停止行动。”适才的情绪变化竟分毫不存，言语中自有一种果断。

    “不然，此事既已开始，便是不做也难免被他人知觉。索性借此事情试试皇上的真实想法，所以老身才明知娘娘的心思却没有做出阻止的行动。”被称作乳娘的中年侍女嘴角一撇，不以为然的说道。

    “乳娘果然足智多谋，难怪家族会安排在若兰身边，有乳娘在一旁相助，若兰万事无忧的。”潘贵妃笑容满面的赞叹道。

    “娘娘谬赞，老身这点手段如何比得上娘娘的兰心慧质，娘娘的聪慧便是家主也是赞不绝口的。”中年侍女谦虚的回应着，但神情中那一份得意却不经意中流露了出来。

    接下来，两人之间又闲聊了起来，似乎聊得挺投机的样子。不多时，中年侍女便起身告退，房间之中便只剩下端着一杯香茗做细细品尝的贵妃娘娘。

    脚步声渐渐远去，半响之后，潘贵妃突然把茶杯往桌子上一顿，茶杯中的香茗不平静的荡漾着。而潘贵妃的脸色也瞬间变的阴霾起来，一声低不可闻的声音自她的朱唇响起：“要不是为了遮家族的耳目，本宫又岂容你如此倚老卖老般的大不敬。”

    与此同时，皇宫大内养心殿中正坐在一张蒲团上打坐的秦皇忽然睁开了双目，一道精光从眼中射出，但片刻之间便恢复了平常。

    “最近有什么消息么？”秦皇不动声色突然开口道。

    “回皇上，最近四国果然与皇上所料不差，正悄悄在边境上集集兵力，边境上的不明人物也突然多了起来。京城中的那几位果然也如皇上所料，也蠢蠢欲动，不时有不明人物出现在他们府上，所有一切都在属下的掌控之中。”一道声音凭空响起，却不见其人。

    “你办事孤放心。”秦皇满意的点点头，顿了顿突然问道：“潘家最近有何动向？”

    “潘家最近很是安静，倒是潘贵妃数日之前突然出宫去了绛州城。”那声音又凭空响起。

    “自从五年前，潘妃的侍女为了相救主人死于刺客之后，潘妃每年都会前往绛州城去慰问那女子的双亲，这也是孤因为潘妃主仆情深，又有救主之恩而特许的。况且绛州是潘家的祖地，难道这其中有问题？”秦皇心中一动，突然大有深意的问道。

    “其实在五年之前，在下便对潘妃遇刺一案大感蹊跷，便秘密对此案进行了调查。”

    “哦此案不是当年便已结案了么？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秦皇眉头一蹙，疑窦顿起。

    “在下经过四年的调查，终于发现所谓的遇刺案其实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竟有此事，孤记得当年此案的确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报复，而且犯案者无论动机行为皆没有反常的地方。”秦皇一字一句的说道。

    “整个遇刺过程都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那女仆的舍身相救。因为这根本就是一场精心安排的骗局，当年那位刺杀者的密谋被人泄露，潘妃娘娘便顺水推舟，配合演出了这场遇刺案。那位女仆事先已经被人以摄魂之术控制，所谓舍身相救根本就是不由自主。”那声音没有丝毫情绪变化的陈述道。

    “证据和目的”秦皇心中其实已经开始相信。

    “在下自己便精通摄魂之术，所以当年见到那女仆的尸身便起了怀疑。至于目的，”那声音难得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在下查到，潘妃娘娘在花满楼秘会了绛王爷，二人策划了刺杀皇后娘娘的阴谋。”

    “此言当真。”秦皇大惊，面容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当真”回答者斩钉截铁，惜字如金。

    “你退下吧，此事孤自会处理。”秦皇冷笑一声道。接着便又闭眼打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