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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真正的实力(4)

    第二百五十九章

    “这种蝎毒太过猛烈,她被注入的次数又太多,虽然现在拔除干净,但难免留有隐患,恐对日后修行不利。”

    林场的木屋里,小斋把meimei放在床上,完完本本的检查了一番。

    “啊?那怎么办?”

    龙秋也是担心,转头问:“喂,你这个毒没有解药么?”

    “这是我提取百种毒蝎尾针炼成的,常人沾则既死,根本,根本没有解药……”

    那个竹竿瘫在墙角,整条右臂凭空消失,喘着气道:“江仙长能够拔除,已是神功盖世,我,我真的无能为力。”

    “你!”

    龙秋非常生气,想发泄一下情绪,可表情包里又没收藏凶恶、吓人、溜溜溜之类的表情,只得向jiejie求助。

    小斋动了动嘴唇,无声的道了三个字:人参精。

    哦!

    龙秋秒懂,人参精有强大的木灵气和生命精华,极有可能治好堇堇。她坐到床边,见那张仍然昏迷不醒的小脸,又满是心疼,握住对方的小手轻轻摩挲。

    “这里是你们的分坛?”

    小斋则走到竹竿面前,冷声询问。

    “是。”

    “你们的兽灵炼到什么程度了?”

    “我说了,你会放我走?”竹竿反问。

    “不会,你会死的轻松一点。”

    “哼!”

    他哼了一声,似在嘲讽。小斋不以为意,继续问:“你们在政府的内线是谁?”

    “……”

    竹竿一怔,随即抿住嘴,更不愿答话。

    “呵,一个伤天害理的邪教,非要硬充好汉?”

    小斋手指连点,在他胸口戳了几下,然后搬了张椅子,就坐在他跟前,“我虽然很急,但拷问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

    竹竿死死盯着她,一言不发,只是脸色越来越惨白。过了几秒钟,豆大的汗珠刷刷往下掉,浑身也开始抽搐。

    “啊!”

    终于,他承受不住,一头栽倒在地,单手在身上乱抓乱挠,抠出一道道血痕。

    “啊!啊!”

    这叫声凄厉非常,带着难以形容的痛苦。他扭曲着身体,从一个很古怪的角度,从下往上的瞥向对方。

    那张脸无悲无喜,像尊神祗在俯视众生。

    “我说!我说!”

    一种绝望和生不如死的感觉,潮水般充斥着内心,他连忙大叫。

    小斋又点了几指,苦痛顿消,道:“到底是谁?”

    “姓关,叫关攀,跟那个矮子是亲兄弟。一直都是他们在联系,我,我只知道这么多。”

    …………

    松江河,水宅。

    院子内外已被简单清理了一遍,受伤的特警也抬上了车,送往医院。火云针的分寸掌握的很好,看着全身着火,其实一会就灭了。

    不过也很惨,起码是重伤标准。

    齐云的五位道人也受了伤,当然体质不同,自己还能强撑。而此刻,他们就跟着张隽和穆昆,在里屋做客。

    做客……

    呵呵!

    卢元清只能苦笑,一种莫大的沉郁感压在心口,根本呼吸不得。

    他以为高估了对方的实力,结果还是低估。他本将对方列在计划之内,想谋算一二,结果人家本就在计划之外。

    石云来打击最重,垂着头不言不语。正一派的却很微妙,他们事先晓得,顾玙可能修的是食气法,刚才一试,更是气焰滔天。

    隐隐约约的,仨人竟生出了一种古怪的感觉:全真的内丹法,果然不如我们祖先的食气法!

    抛开他们先不说,张隽和穆昆已然陷入了很尴尬的局面,这就叫装逼不成反被艹,自取其辱。

    “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小斋动身前往黄庄。我也不瞒你们,就在昨天晚上,小堇半路被劫,她便是去处理此事。”顾玙开口道。

    嗯?

    俩人同时一惊,那边出了事,他们能推断出来,但是被劫……好家伙!自己也吓了一跳。

    “据我们猜测,应该是萨满教搞的鬼。不过,我就奇怪一件事……”

    顾玙盯着二人,一字字道:“我们的行踪,包括乘车安排,他们怎么那么清楚?”

    “这……”

    穆昆心里一抽,这摆明是内鬼啊!

    “顾先生,这个,这个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虽然掌握了你们的行程,但没布置半点针对性的计划……”

    他极力想解释,可这事本就很cao蛋,越掰扯越乱,最后汗都下来了。

    “叮铃铃!”

    所幸,一阵电话声救了穆昆。

    顾玙摸出一瞧,连忙接道:“喂,小堇怎么样……哦,那就好……查到了?嗯,这边你就不用管了,你们先过来吧。”

    他挂断电话,直接问:“关攀是谁?”

    “关攀?”

    穆昆一怔,迅速联想到二者的逻辑关系,有些吞吞吐吐。顾玙不愿费时,又问张隽:“关攀是谁?”

    张隽对上他的眼睛,立时一抖,全盘托出:“他,他是喜都分局的副局长,三十四岁,以前在警察系统,对刑侦办案很有一手。”

    “他还有个哥哥?”

    “没,没听说过!哦哦,我想起来了,他是有个哥哥,不过小时候就走丢了,这都是有卷宗的。”

    没错,就是他了。

    顾玙点点头,起身道:“还得劳烦你们,去喜都转转吧。”

    ……

    刷!

    一辆越野车在村路上疾驰而过,待尾灯远去,长青村的老百姓才像猫冬的地鼠一样,从自家屋里探出头,乌央乌央的聚到水家院子。

    “什么情况啊?莫非要打仗了?”

    “我刚才听着警车和枪响了,这是抓什么通缉犯吧?”

    “就是,打什么仗?三胖子可没那胆儿。”

    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听不见,只是不明真相,自然又是一番神侃。

    而在车里,张隽坐在副驾驶,顾玙和穆昆坐在后座,开车的是分派到山脚,然后被叫来支援的某个小同志。

    “顾先生,您真的要去?”穆昆低声问道。

    “当然。”

    “可我们没有确凿证据,只能暂且限制他的行动。单凭江小姐一面之词,就认定一个官员是萨满教,有些不妥吧?”

    “不妥?”

    顾玙瞧了瞧他,道:“想当初在火洲,我把一卷东西交给那位大校。那上面有萨满教的组织结构和实力分析。其实我很不明白,过了这么久,你们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你们或许害怕抓错,或许顾虑稳定,但我当时的意思,你们肯定也清楚。”

    “是是,清楚清楚。”

    穆昆连连点头,心中苦笑。

    自凤凰山跟政府合作以来,人家帮了那么多的忙,提供了那么多重要信息,甚至直接救助过那么多的人……在大层面上,有没有对不起政府的意思?

    讲真,没有。

    但反观这边,呵呵哒!

    就像萨满教这档子事,官方顾忌这,估计那,防这个,防那个,始终狠不下心自断其根。人家当时就暗示过:你们怎么处理无所谓,但惹到我们头上,我们可不管那些!

    车辆继续前行,很快驶过了松江河,又上了高速公路。

    张隽坐在前面,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来了一句:“分局的办公楼可是在大院里。”

    “那又怎样?”顾玙反问。

    “……”

    丫立马不说话了,穆昆也不说话了。

    就这么诡异的沉默着,一路开到了喜都。

    ……

    三百公里的路程,最快也要四个小时。这个时间,足够将消息传回喜都。

    关攀一直在办公室里坐着,留意着长青村的消息。两个总局副局长,五个道人,还有那么多精锐特警和现代武器,群殴也能殴死了。

    即便打不起来,凤凰山的气焰也肯定被压垮,政府则会疯狂蚕食他们的资源。等凤凰山一泄如注,就是神教称霸之时。

    “兔崽子,让你们看着点,竟然溜出来抽烟!都特么给我滚回去!”

    “我们这就回去!”

    “啪啪啪!”

    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怒骂和连滚带爬的跑路声。

    “没用的蠢货,就知道拿手下撒气!”

    关攀一听,就晓得是局长王旭桥,不由吐槽了一句,同时又在心中遐想:这次立了大功,如果教中再运作运作,把自己推到局长的位置……

    嘿嘿,也算光宗耀祖了,岂不美滋滋?

    他这般念着,正要拿起电话催问情况,忽听砰地一声,门被推开。一个同属神教的员工跑进来,低声道:“有消息了!”

    “怎么样?”他忙问。

    “二十名特警重伤,全部送往医院,道院全灭,据说没撑过两回合!张隽和穆昆正在往回赶。”

    “顾玙呢?”他蹭地站起身。

    “好像,好像也跟着回来了。”

    咝!

    关攀只觉脊梁骨瞬间炸开,一股凉意嗖嗖的窜到后脑勺:这是奔着我来了?

    不不,他不知道策划人是谁?

    不对!姓江的去了黄庄,很可能找到了分坛!

    “……”

    短短几秒钟,关攀的脸色数般变化,道:“我得马上走,你还没暴露,放心!”

    说着,他简单收拾了公文包,抬脚就要下楼。

    刚到大楼门口,站岗的两位人员伸手一拦,道:“对不起,您现在不能出去。”

    “我有急事,让开!”

    “对不起,穆局下的命令,在他回来之前,您只能呆在楼上。”

    “我告诉你们,那边真要出了问题,你们担不起责任!赶紧让开!”

    “对不起!”

    无论怎么说,门卫叔叔都不肯放行。关攀的战斗力不是强项,无奈之下,只得重新上楼。

    他也没回办公室,就在楼里不停的晃悠,脑中飞速转动,要想个脱身之法。

    “嗡嗡嗡!”

    过了一会,他忽然听到了一阵吵杂的争论声,连忙在窗口站定,向外面望去。

    关攀的办公楼不是主楼,在东面稍偏一点的3号楼,从窗户过去的视线有点斜斜的,不过也能看清。

    就在大院门口,停了一辆越野车。车前戳着三个人,其中两个正是张隽和穆昆。另一个只看过档案,凤凰山,顾玙!

    “顾先生,您千万别冲动,这不是一般的地方!”

    穆昆拼了老命在劝说,张隽也舍下脸,道:“您看看这里,您看看后面,那么多人。您要是把这楼拆了,可怎么收场?”

    “……”

    顾玙默不作声的听着,后面就是双向大街,八条车道,人来人往,对面商铺林立,好生热闹,恰是一派省会城市的繁华气象。

    站岗的安保人员已经围在两侧,随时驱散人群,越野车正堵在门口,也遮挡了部分目光。院里的大楼上,却有不少人在探头观瞧,窃窃私语。

    关攀张望了一会,明白了,这是不让进来。

    “哈哈哈!”

    他忍不住大笑,这就好办了,只要按法定程序走,自己就有机会全身而退。

    一时间,之前的恐惧在巨大的反差之下,竟迸发出一股强烈的兴奋和得意。他看着那个人,刚好,那个人也望向这边。

    “哈哈!你敢进来么?你能进来么?你拿我没办法!”

    他不管对方听不听得到,状若疯癫的叫喊着。

    “我们已经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然后要移交司法机关,查找证据,才能审理定罪。顾先生,您得相信我们,我们不会抓错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穆昆还在劝说。

    “抱歉啊,我还真的信不过。”

    顾玙笑了笑,伸出一只修长好看的手,对着那个方向,然后五指微曲,仿佛抓住什么东西。

    再然后,他运起小搬运术,轻轻一拧。

    “噗!”

    走廊里,一个路过的员工猛然停步,只觉一道黏稠难闻的液体喷到自己身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还用手摸了摸,掌心鲜红一片。

    “血,血……啊!”

    她一声惊叫,再抬头看,更是魂飞魄散。

    就在那窗台边上,直挺挺的立着一具身体。这身体高大,健壮,线条也很流畅,但是从脖颈往上,竟是空空如也!

    那脑袋就像被人生生拔起,连着黏黏的血rou、骨髓和神经线,不停的往下滴落,形成了一小滩彩色rou泥。

    “顾,顾……”

    张隽、穆昆,连同门口的诸位武警,皆是肝胆俱裂。

    只见那人手中,凭空出现了一颗硕大的头颅,表情如生,还带着鲜活的嘲讽和自得。

    正是关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