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老道
太平县,莲花山。 关外的山脉多多少少都跟长白山有关,莲花山也不例外,正是长白余脉。不如凤凰山高,面积却很大,有峰九百九十九座,数近千,所以又叫千朵莲花山。 此处最有名的景点,便是北沟的那尊天然石佛。高70米,眉眼清楚,例恰到好处,整体呈向右倾坐的姿态。 据说开光当日,成千万的信徒前往朝拜,本是晴空碧日,却忽然飘起了黄色雪花。于是有人道,这不是雪花,是南风吹来的黄沙,黄沙铺道便是佛祖驾临的征兆…… 呕! 这玩意一听一过,那佛也没个劳什子相似,都是牵强附会,商业宣传。可不管怎么说,莲花山终究是省内最旺的一处景区。 此时午后,天气正热。 宽敞结实的山道,三个人缓步而行,领头的那位约五十多岁,身材矮圆,累得呼哧呼哧直喘,脚步却不停歇。 这伙人无视各种景色,直直的往走,似乎目的明确。 他们过了半山腰,再过一个休息区,终于看到前方分出两条岔路:一条是主路,另一条竖着块牌子,面有个箭头:无量观。 “我艹,总算快到了!累死老子了!” 肥胖年人抹了把汗,说话都有点破音。两名马仔不敢吭声,默默的跟在后面。 几人往右拐,了一坡斜道,行二百米,便见一小片建筑群。山门耸立,赭红色的垣墙,抬眼即是正殿:近十米高,青砖灰瓦,雕梁画栋,显得威严堂皇。 殿前有池塘和五棵合抱粗的大树,清水绿荫,满院生凉。后殿是精舍,为道人住处和居士客房。正殿右侧又有一个天然洞xue,洞内有泉流出,从嵌在洞外的龙口泻下,哗哗作响。 从表面看,这道观全然不似外面的妖艳贱货,各种小清新。可近处一瞧,嗬,那树密密麻麻的红绳荷包,都是许愿甩的。那池厚厚的两层硬币,都特么够小户型首付了。 还有院的一块大石,明晃晃的刻着捐赠榜,排在头一位的,正是那个肥胖年人,王耀。 这货当过兵,跟李岩是战友,多年保持来往。前两天,李岩忽然来了电话,把李洋跟贺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请他帮忙。 他平日也很忙,今天才有空闲,遂亲自拜访。 王耀自然有vIP待遇,刚进前院,便有小道士迎过来,打了个稽首:“居士近来可好?” “好好,我找观主有事,能不能通传一下?” “可以,您稍等。” 小道士转身而去,王耀又抹了把汗,跟这帮人说话忒累! 几分钟后,对方抹回来,道:“这边请。” 于是马仔在此等候,他跟着往里走,拐到深处的一间静室。他整了整衣衫,面色郑重许多,抬手叩门。 “咚咚咚!” “进!” 王耀推门进去,只见里面古朴素净,一名灰袍老道端坐其。这老道胡须花白,面色却非常红润,皱纹极少,听得声响,便自睁眼。 啧啧! 他见过很多次了,但每一次都由衷惊叹,这双眼睛全无浑浊之意,反倒灵澈内敛,清光通透,宛如孩童一般。 “道长……” 他一反刚才的土豪气质,低眉顺目的坐在蒲团,唤了一声便不再言。 “你七日前才来过,今日又来,怕是有什么要事?”老道开口,声音清润沉稳,自有一种信服感。 “确实有事,我好朋友的儿子遭了暗算,查不出……” “那你找我无用。” 他还没说完,老道抬手打断,道:“这些事各有去处,各有管制,你最应该做的是报警。何况我是出家人,不理世间争斗。” “我明白,我明白!但这次太蹊跷,他们实在没办法,才想找您帮忙。” 王耀连连点头,又自顾自的道:“遭暗算的有两个人,都是正年轻的岁数,以前没什么毛病,一直很健康。结果在同一天,一个双腿瘫痪,一个,呃,性事不能。” “哦?” 老道却来了点兴趣,问:“你是说他们没有任何征兆,突然发病?” “对对,是突然发病!” “那医生怎么说?” “说是什么经脉瘀滞,气血不通,还有什么冲脉受损,影响生育……”王耀磕磕绊绊的应道。 “……” 老道听罢,眼睛微阖,只捋着长髯思索。 那货见状,立马煽风点火,道:“我看啊,这事跟邪差不多。以前咱们不有五大仙么,指不定他们惹到谁了?” “您是高人,而且医术精深,前几年我的病是您给治好的,只要您一出马,甭管什么妖魔鬼怪,通通不在话下。” “……” 老道只是不理,过了好半天,方叹道:“也罢,贫道随你走一遭,看看是哪路神仙作怪。”
“哎哟,那太好了!您什么时候能动身?” “明天便可。” “好,我马安排,明儿一早我来山下接您。” “有劳居士了。” ……………… “啊啊啊……” “啊……天哥……你好厉害……” 女人头发散乱,双颊红晕,叫声娇柔又不失自然。这份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的演技,层次分明,深刻而精准,爆发力和感染力并重。 若是新手司机阵,妥妥撑不过两分钟,而且在对方的配合下,还会生出一种莫大的成感。 因为男人永远不知道的一件事,是女人是不是真的高潮。你感觉自己特威猛,对方特爽快,其实人家只想早点完事。 贺天也分不出真假,他只觉得心情躁郁,越听越躁郁。拜托!你已经重症鸡无力了,还这么猛自己信么? 他心头邪火越来越盛,终于一抬手,一巴掌扇在臀rou。 “啊!” 女人吃痛,蓦地一惊,还没等反应过来,被一股大力掀翻,又是啪的一声,正抽在脸。 “天哥……” 她捂着脸颊,嘴角有血丝渗出,又慌又怕。 “滚!” “马滚!” 贺天翻身下床,cao起一个烟灰缸砸了过去,接着噼里啪啦的一顿乱摔。 女人见状,衣服都没敢穿,抱在怀里跑出门。 “砰砰!” “啪!” “哗啦!” 好一会,屋子里没有一件完好的东西,他才停手,气喘吁吁的坐在床。对他来说,这几天跟噩梦一样,老司机忽然没牌照了,简直痛苦又迷茫。 起初饱受打击,之后略有好转,不断尝试着重振雄风。结果每一次尝试,都是一次新的打击……能挺到现在没发疯,或者心理变态,丫已经算条汉子了。 “呜…… 贺天欲哭无泪,演绎着一个炮灰的典型人生。正此时,忽听一阵不太清楚的铃声响。他转圈找了找,在衣柜的西装兜里摸出了手机。 “喂,天哥,董事长让你晚回家一趟。” “干什么?” “呃,说是请了个老道,给你看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