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心伤
沈丽华处在门口,似乎并没有进来的意思,漫漫与之相对,心中愤恨难忍。 “如何?臭丫头,真没想到你胆子那么大,竟然为了对我,硬生生让路氏丢了一亿,呵呵,自作孽不可活,当初你让我的尝得罪,这下也让你来受受,只不过这次可没人保得了你,瞧,下面你那未婚夫,说不准出了这个门,他就跟路家再无关系。” 沈丽华说得得意至极,漫漫不停地抑制心中的怒火,没想到,这时楼下竟然传来一则响亮的巴掌声! 漫漫疾步越过沈丽华,直奔楼下,就这千钧一发,漫漫对天发誓,她绝对没碰到那个可耻可恨的女人一点,没想到她竟然在她前面先下了楼梯,漫漫回过神来,沈丽华已经倒在了楼梯底,额头流血,白色的裙子染出丝丝绯红,越来越大,越来越红。 漫漫愕然当场,看着楼下,那一旁路荣天亲耳听到沈丽华的尖叫,几乎是转身看来,看着沈丽华躺在楼梯下,亦然也愣了一秒,随即奔了过去。 “丽华!” 路荣天的叫唤,让漫漫找回了片刻意识。 她恨这个女人没错,是想她死没错,可是她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亲手杀了她。 齐修远看着呆愣的漫漫,快速上前,牵住她的手,用目光,用手劲提醒她,快点回神! “漫漫。”低沉的呼唤声,一时惊醒了漫漫,而楼梯下的人切时也朝她看来,漫漫只瞧着沈丽华的手再费力地,缓缓地指向她,然后晕了过去,而另漫漫再次震撼的是路荣天眼中的愤怒,还有,恨? “周嫂,叫救护车,丽华,醒醒,你醒醒?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路荣天情深意切悲恸十分地喊着,而他的每个词每个字亦如针一般,狠狠地扎在了漫漫的心上。 若不是齐修远还撑着她,恐怕她已经瘫软倒下。 沈丽华被送进了急救车,漫漫跟随而去,眼中仍只有路荣天,她无法相信路荣天会那般看她,她可是他前世最宝贝的女儿,难不成这世,因为她的意外重生,一切定数一切命格都改变了? 不!他们可是这世界唯一的至亲! “爸爸。”漫漫喏喏地喊了一声,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哀伤之色。 “不要叫我!路漫漫,好一个我的女儿,你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你还是那个绕我膝下的小女孩吗?你给我滚!” 路荣天在手术室的门口,就这么怒吼着,完全没有顾及一点父女之情,漫漫心渐渐变凉,连眼泪都干涸,一滴流不出来。 “爸,你这么不相信我?宁可相信一个外人,我是您的亲生女儿,我如何会……” 漫漫冷漠地说来,却被路荣天再次厉声打断。 “够了!若不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若不是看在你是我路荣天唯一的女儿份上,我绝不会一次次这么地姑息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漫漫被吼着到退一步,突然苦笑哈哈,摇着头。 “爸爸,枉你一手壮大路氏,A是上流风云人物,没想到,竟还是逃不过那个女人的摆布,我今日只说一遍,我没碰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我没有出卖路氏,因为我知道金融危机会降临,所以我毁了合同,还有……父亲,这个世界,没有人,没有会比我还爱您!” 漫漫心酸无望,狠绝无畏地字字道来,语落泪下。 路荣天被漫漫如此决绝的容颜给愣了数秒,随即更阴沉下脸,越加失望。 “漫漫,都到这个时候,你还不知悔改,丽华说你近些日变了,总是对她不满意,每每夜间便向我哭诉自己不够好,我爱你亦愧对你,所以我从未有一言,那日你应了她保下孩子,她兴奋地一夜未眠,我以为你长大了,没想到,你从来就容不下你沈姨!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亲弟弟或meimei,你怎么下得了手!你若不愿他留下,你何必演这么多戏,还有路氏,你就为搬到你沈姨,活活让整个路氏赔上一亿,那些无辜离开的人该如何,路漫漫,你太让我失望了!” 路荣天已经全然不相信她,站在对立面的漫漫,心彻底冰透,果然,她还是太嫩了,果然,她低估了任何一个敌人,也低估了人心,它是会被蒙蔽的。 “爸,你我父女的情分,这世难道就这么缘浅,我只是想保护您,保护路氏,如今真是可笑,你若这般恨死我,我也无话可说,我没有做的事,你赖不到我身上,你若真还念我是你女儿,不如听我最后一句,无论那女人腹中孩子是死是活,不如做个亲子鉴定,在下结论。”
“你!”路荣天被漫漫还是这般坚硬的话,气得只扬起手,狂怒地扇去,漫漫闭上眼,等着绝望的疼痛来临,只是许久没有感觉。 是齐修远,一直沉默一旁的齐修远实时一拉,拉进了自己怀中,避免了漫漫被打。 漫漫缓缓睁开眼,荒凉无边,行尸走rou般看了看路荣天,总是又闭了眼,依靠上齐修远的胸膛。 “齐修远,带我走。” 无力的声音,虚软的身子,在强有力的双臂中,支撑着离去,而身后一直愤怒不止的路荣天竟有一丝不舍,但随即又甩了那些烦躁地思绪,面朝这亮着红灯的手术室。 医院外,刚步出地一瞬,漫漫已经无力在支撑,竟又昏了过去,齐修远眼色一冷,千回百转,将她抱起,大步离开,直奔公寓,一路上,齐修远都没有放开那一只紧握着他的手。 漫漫躺入柔软地床里,眼角竟还能滑出泪。 修长的手指一遍遍地轻抚而过,温柔,且不容抗拒。 “齐修远,人是会变的吗?因为一些不可存在的事物影响了他们,所以会变吗?” 漫漫面色死灰,呢喃出口。 默不作言的男人,拭去她最后一滴泪,眼中积满的幽黯之色,淡淡说道。 “人会变,但却改变不了自己的本质,漫漫,你父亲只是被遮住了眼,如同从曾经的你一样。” 齐修远理智且坚定动情地向漫漫保证,漫漫睁开酸涩的眼,委屈,无助,全然可见。 “是吗?或许是吧,总归是我造成的孽,终究还是得我来归还。” 漫漫嘶哑低迷的声音,让床一旁的男人愈加的心疼难言。 “漫漫,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多想,我在这。”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如同安眠曲抚慰着她。 漫漫渐渐抛下心绪,乏累的身心缓缓沉入睡梦中。 再醒来,漫漫已然错愕当场! 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