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永恒
漫漫还是自觉地将头埋下,还是安分地躺在他怀中好了。 “最近你好像很忙?” “嗯。”单音节一个字,声调却那么慵懒。 “今天顾元昊来找我了。”漫漫陈述着,连带着她腰上的手一紧,还是稍稍得意。 “他来做什么?” 每次漫漫听到这种语调,虚荣心还是绝对爆棚的。 “请我喝茶,吃饭,要跟我谈谈。” 漫漫一说完,感觉自己被勒得就快吸不进气了,怒目瞪着这人,口中还是求饶道。 “好啦,好啦,我没搭理他。” 齐修远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除非把他逼急了,不过这天下怕也没第二人能比得过她路漫漫。 “不过我发现他身上的香水味挺好闻的……” 又是一紧,漫漫直接暴跳如雷。 “你想勒死你老婆吗?” 话音一落,漫漫便听闻到细微的闷哼之声,再看去,这混账男人竟然还敢笑。 “你笑什么?” “明天抽个时间,跟我回趟齐家。” 答非所问,漫漫无语地瞪了瞪他。 “有什么事吗?我昨日跟伯母通电话,伯母可没说这两日让我们回去?” “只是回去吃个饭,不必多想。” 他安抚的声音,让漫漫心又融化了。 “齐修远,你有毒。” 翌日,齐修远携着漫漫归了齐家,齐伯母早在门口等候,一脸笑盈盈的模样。 “妈。”漫漫羞涩地叫道,只从和齐修远正有关系后,这叫法,真是让漫漫越来越害羞,她敢打赌身旁的男人觉得在心底里笑话她。 “快进屋,惜然,怎么又瘦了?” 齐伯母的关怀,让漫漫惭愧地想低头,重生回来快进大半年,次次都是她这长辈关怀备至,如今做了人家的准儿媳妇,也没一点孝敬的模样。 “是您又瘦了,怎么最近睡眠不好吗?”漫漫细细瞧着才发现今日之见,齐母不似之前的那边明丽动人,甚至眼角又多了几道皱纹。 “没有没有,你们能回来就好,都是修远这孩子,非搬出去住,妈想见你们都难。”齐伯母感慨说道,还不忘朝着她儿子投去埋怨的眼色,叫漫漫直乐呵。 “以后我们会多多回来的。” “嗯嗯,那就好,修远,你去你父亲书房,你父亲有话跟你说,漫漫,妈带你四处转转?” “好。” 齐修远被叫去了一直门紧闭的书房,漫漫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齐母领着漫漫去了一个房间,进屋漫漫才有触觉,这是齐修远曾经住的屋子。 “好闺女,妈一直喜欢你,修远这孩子不懂表达,其实……呵呵,你自己转转看,妈只希望你们以后能幸福生活,不怕任何阻拦,其他的别无所求。” 齐母说完一道感慨万千的话,便出了屋子,漫漫糊里糊涂地就被丢进这房间,这屋子的装饰跟公寓也没什么两样,依旧是三种色调。 漫漫随处看了看,竟无意中发现隐藏在橱柜里的盒子,粉色的盒子? 这可太不搭了。 漫漫嘴角抽抽,不会齐修远某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吧?手不自觉地将它搬出来,还挺沉的! 做贼似得朝着门看看,手心出汗地解开蝴蝶结,然后缓缓打开。 只看了一眼,鼻间便已经酸涩难忍。 微微颤抖手伸去一件又一件地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摆放整齐,终是摆满整个书桌。 最丑的是个泥土娃娃,最漂亮的是根星形项链……还有她曾最喜欢的泰迪娃娃,那是限量版的,前世她十岁生日,父亲因为没有买到,她日夜哭闹,后来沈丽华不知从哪搞来的,她欢喜的不得了,为此日后便与她特别亲近,而那娃娃后来不知何时就丢了……没想到,在这还能看到…… 漫漫看着箱底满满地生日卡片,字迹从歪歪扭扭到工整俊秀,突然响起那日自己说的话有多愚蠢,只是为何他都不曾送与给她?很小的时候他们关系亦不算很差吧? 看着一满桌的物品,这男人,真是……漫漫打心底开始为自己叫屈了,不过眼下,刚收到这么多礼物,将功抵过,选了又选,漫漫决定还是只带这根项链,因为其他的……蝴蝶发卡太粉了……水晶球……放家里好了……那丑不拉几的小泥娃娃……慢慢心里咆哮,这不会是她吧? 不过箱底最深处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好小的自己,五岁?六岁?心底突然一沉,莫不是自己还是个奶娃娃时,这齐修远就……
“咔”门被打开了,瞬间也打断了漫漫的思绪,齐修远愣在原地,漫漫手中还捏着那张照片。 明明这照片上的人是自己,可怎么就感觉自己做了贼,漫漫试着镇定下思绪,佯作稳重地开口。 “这是我几岁拍的?”漫漫拿着照片还对着门口的男人摇了摇。 齐修远缓缓走进,抽过那照片,敛眉低眼看来,脸上倒有了欣慰之色。 “你笑什么?” “4岁,在我家院子,那时候你刚会叫我哥哥。” 吼! 漫漫夺过照片,细细研究,看着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笑脸盈盈地跑着,好像在追逐着什么东西。 “那时候我在追蝴蝶吗?”漫漫仰着正经,遮掩羞涩,谁知,齐修远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 “不,你在追我。” 漫漫心中咆哮万遍,忍气吞声地扬起笑容地开口。 “齐修远,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说话更可爱点。” 那男人坦然一笑,伸手摸了摸漫漫的秀发,一瞬间,暧昧的气息在这静谧的空间流转。 “你为什么不把这些礼物送给我呢?”漫漫呢喃问出口。 齐修远眼波流转幽黯,上前,想要伸手将收纳盒拿过,漫漫快一步将它置于身后。 “怎么,这可是我的东西,你送我的东西,想拿回啊?喽,我已经戴在脖子里了,来取啊!” 漫漫将脖子朝着齐修远方向扭去,齐修远看见之后,神色更加隐晦难言。 漫漫搁着头好一会都没见动静,脖子都酸了,郁闷地抬头,却被一双坚而有力的双手从她的颈上抚摸而下,最后捏住那坠子。 漫漫被他那深邃的目光所吸引,不由自主地再次看向这项链,难不成不是送她的? “它的名字叫永恒。” 他缓缓开口,黑色的瞳孔里只剩漫漫的身影,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