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借用
几日后,路荣天名义上是替痊愈的路漫漫办了个小型聚餐,感谢一下关心漫漫的人,实则不过就是上层拉拢关系的聚会,请的大多都是与路家至交的,还有跟路氏企业合作的人。 路漫漫身单影自地站在二楼,看着一辆辆车停进她家别墅,细细地看着下车的人,有的面熟无感,有的面目可憎,还有前几日刚见的齐家人。 路漫漫看了下时间,缓缓下楼,在楼上总归是太狭隘,发现不了什么可用之人,四处张望,到时发现了一两个对路氏忠心不二的人,不过地位不算高,正纠结要不要上前结交,走神片刻,便与来者撞了个满怀。 漫漫抬头看着稳住她的人,心跳都要冷到冻结了,顿时恐惧,愤怒,恨意麻痹全身。 这人……这人也来了! “漫漫。”是齐伯母的声音! 路漫漫慌神地抬头望去,只见齐母疑惑,而一旁的齐修远笔直俊逸地站在那,两眼漆黑如墨,不见深底地注视过来,在他目光中,路漫漫下意识地推开身边的人,刻意倒退一大步。 “你就是路漫漫?”身旁的人,不得不说他很出众,无论气质,样貌都不在齐修远话下。 只是恨意太重,肢体已经脱离意识摆布,狠狠地一巴掌,扇在这人脸上。 “你!” 显然怒不可支的吼声,而一众嘘唏,漫漫理智急速回归。 “抱歉,我以为你占我便宜,之前刚学得防狼术,手不听使唤……真是抱歉,如果需要医疗费,我会给你报销。” 漫漫装作无辜,这理由周遭的宾客也能接受,倒也不以为意了,只是谁曾料想十八岁的小女生这一巴掌却是用劲全身力气。 那人目光要吃人一般,不作声处在原地。 漫漫心中自有冷意,对他这番表情欣赏不已,倒也无谓与他,只恨不能现在将他千刀万剐。 身后又传来一声呼唤,齐母率先走进,漫漫未在将身前之人放在眼中,绕身上前,跟齐母招呼。 “齐伯母好!” 齐伯母跟她招呼了几句,姗姗来迟的齐修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又望去那人的方向。 漫漫对他打量的目光不以为意,只不过身后之人竟恬不知耻地转身进来插话,幻化一副绅士的模样。 “齐修远,好巧。” 那人伸出手,丝毫不介意脸上还残留着红印。 路漫漫心渐冷,竟一时冲动率先拉过了齐修远的手,然后紧扣进自己的手里…十字相扣,甚是亲密。 前世从来只有眼前这可恨之人在她身前耀武扬威,对他而言女人如衣服,信手捏来,漫漫曾以为他痛改前非只珍惜她一人,未想到,这人却与她的好姐妹暗地媾和,此刻,漫漫根本无心身边是何之人,不过是一时逞强,反其人之道而已。 漫漫的举动惹来身前两人一怔,各有深意地朝她望去。 那人的脸色愈加难看,刚才的不搭理,现在的不礼貌,让他对这个路漫漫好感全无,在此之前他虽听到一些她的不溢之词,并没几分在乎,今日瞧见的确不过尔尔,但她的举动却又让他不解。 难道不是这个路漫漫在大学部以致整个学院大势宣布,要追自己?并且信誓旦旦要得到他之人? 漫漫对于他投来的打量,浑身发麻。 是他,就是这个男人!顾元昊,她的好未婚夫,前世联合那对母女害她死于非命,害她家破人亡!漫漫整个神经都在排斥着这个男人。 而这旁齐修远不着痕迹地握紧手中的柔夷,有些眩晕,感受这细腻到底有几分虚实?还是他根本置身梦幻之中? “路小姐,你好,刚才抱歉,我是顾元昊,也是修远的同学。” 顾元昊竟然放下身姿向她打招呼?路漫漫感到浑身发冷,可笑至极。 前世亦是在她十八的芳华,她遇见了顾元昊,二十四岁成为他的未婚妻,二十七岁死在婚礼他接送的车上,他是路氏小股东顾伟雄之子,漫漫曾经一直以为他们相遇是种偶然和缘分,甚是痴迷于他,为他鞍前马后,投怀送抱,只为博得他一记眼神或微笑,愚蠢无知的她怎会明白世间哪来这么多巧合。 顾家,顾伟雄,一个路氏分公司的董事,不起眼的虾兵蟹将,却满怀一颗狼子野心,步步心机,步步策划,不惜利用儿子的皮囊为他谋取利益,父子俩都这么了不起的下贱。
顾元昊此时如此放低身态,看来是知晓自己入瓮了,特来检阅吗? 齐修远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她的出神,可是手中还有这份细腻,他竟然嫉妒她所注视的目光,不愿她留恋它处,手上的力道快于理智悄然的紧了几分,而这几分足以让路漫漫走出思绪。 路漫漫将戏做足,朝着身旁紧握自己手的男人甜美地一笑,随后很世家千金风范地对着另一边的渣男子开口。 “刚才多有得罪了,招呼不周,请见谅,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们先告辞了。” 一时间顾元昊笑容僵在脸上,整个脸就差没扭曲,路漫漫心底暗爽,高视阔步地拉着齐修远离开。 齐修远则任由她作为,整个目光都聚在了走在前方的她的秀发上。 路漫漫拉着他停在了一地幽处,路家别墅后就是依山傍水的好地,齐修远四处寻去,真无半个人影,不明深意地看着身前走得有些气喘吁吁的女子,目光最终落在依旧相连的双手。 她的手很小,白皙如凝脂,路漫漫朝着他眼光望去,下意识的收手,尴尬而讪笑。 “刚刚不好意思。” 漫漫面对着齐修远,现下竟会有些急促,尤其是刚才她的生猛之举,着实尴尬。 齐修远闭言不语,眼色一沉,静静看着脸颊泛红的她,走得太急,额角还渗出薄薄地细汗。 路漫漫实在被深幽的目光盯了有些发怵,心中一时又顿感疑惑。 对这小时候的玩伴,冤家,她前世从未真心了解过,只是每次见面都不欢而散。 “你,不至于在生气吧?”漫漫虽说灵魂年长他几岁,不过竟实在看不透这男人。 “没有。”低沉醇厚的声音,漫漫竟意外觉得他声色很好听,只不过两次见面他都只言片语,拒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