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子和土地
本来当天晚上陈子旭是准备就在吴梦秋家里过夜的，可是被吴梦秋一个眼神给打消了这个念头。 穿着自己原来的那一套，二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手机号码、威信、扣扣都有，然后陈子旭走出了这个让人留恋的温柔乡。 这个时候，陈子旭才知道，原来自己手里的超级手机也是有电话卡的，为的就是满足使用者的需求。 电话号码也真是牛叉到了极点，188的尾号6668（我胡写的，大家应该不会去打个试试吧？）。 离开吴梦秋家所在的新雅禄小区，陈子旭在小区门口等公交车，等了半天也没见可以通往科技大学的，干脆步行吧！ 其实新雅禄小区就在科技大学左近，直线距离不过一里，步行顶多两公里的路程，抄近道更近。 陈子旭开始了自己自从大学生活起，为数不多的用脚丈量土地的行为。 虽然不如坐车舒服，走路却是费劲，但这也算是迎接新生活到来的一种特殊方式吧。 抄近道，陈子旭打算从老庙街穿过。 看到街口指示牌上那个“老庙街”的时候，陈子旭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点什么，但是真想不起来。 直到走到街中心了，左手边突然出现一座破旧的土地庙，陈子旭一拍脑门，靠，这不是子和土地庙吗？ 昨天晚上还互相发了短信呢，虽然对方原本并不是发给他的。 话说人家是神仙，自己一个小凡人，遇神拜神、遇佛拜佛这是最应当的。 什么？你说这是封建迷信？ 那好办，你给我解释解释之前发生的一切。 土地庙实在不算大，外面墙上的漆红都已经斑驳脱落得差不多了，没有大门，只是在门槛外面多了两级石阶。 迈步上了石阶，跨过门槛，入眼就是破落不堪的四壁，早先年修缮用的石灰粉都已经重新回归粉状物，落得满地都是，地面上还有人和动物的大小便！ 这真的是对神明的不敬啊！ 不敬还不算什么，这踏马是亵渎啊！ 陈子旭愤愤地想到，然后又仔细打量起了正中间泥台上的土地塑像。 土地的头是木头做的，彩漆还有点模样，但是也非常老旧了；身子都是泥塑的，现在还缺三少四的，右胳膊没了、左脚尖也不知道去哪了。 做神仙做到他这样的地步，也真是……丢仙哦！ 叹了一口气，陈子旭也不知道为什么进了土地庙就多愁善感了。 泥台前有一个搪瓷的小盆，掉漆又漏洞的，里面全是一些很久之前人们上香留下的香灰，还有一小撮没有燃尽的香烛插在正中间。 看见这，陈子旭才想起，自己是不是也该给土地老爷上一炷香呢？ 泥台子上倒是有几根供香，但不知道放了几年了，断成好几节，陈子旭身上也没带打火机。 得！出去买去吧。 老庙街其实还算有点规模，隔不远有一家超市，买了打火机和供香，返回土地庙，这就插了起来。 “土地老爷啊，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我就是昨天那个给你发短信的人啊！您要是记不起来的话，我给您提个醒，三缺一？嘿嘿，这下您知道了吧？”陈子旭嘴里嘟嘟囔囔的，对着土地的神像拜了几拜，“今天也算是恰逢其会，我算是……跟着子阳河神一块办了点事吧？这不刚回来，路过宝地，特意拜访一二，那个，今天准备的仓促了，下一次，下一次我带个施工队过来给您把这土地庙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翻修翻修怎么样？” 陈子旭心里边想，下一次不定什么时候呢，这次先说点好听的，说不得土地公公一高兴就显个灵给个好处呢！ 等了半天也没见土地显灵啊，更没有什么好处。 “这土地公公不会是在睡大觉吧？”陈子旭私下里想着，“诶？更可能是约了牌友一块搓麻将呢！” 点点头，陈子旭认为自己想的蛮有理的。 于是准备打道回府，谁知一转头，吓一大跳！ 一个穿着靛青色太极服的白头发山羊胡老头正站在自己身后，脸上红光满面、一丝皱纹都没有。 “嚯！老先生，您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陈子旭拍了拍胸脯，这扑腾腾的心跳声慢慢缓了下去。 老头瞟了他一眼。 “老夫乃是此地界的土地。” 诶？我类个去！ 什么赶脚？刚才还说土地去打牌了呢，现在怎么出现在了土地庙？ “老先生，您是这……这个子和土地吗？” 陈子旭试探着问道。 “子和是老夫的道号，而老夫确实是本地的土地神。” 子和土地捋了捋他那山羊胡。 还别说，这神仙还真有那么一股子气质，朦朦胧胧的，就好像身上有一圈光环。陈子旭在河神老头身上也有这种感觉。 “别慌，子和、子阳，这都是道号啊，感觉像一家人似的。”陈子旭打量着子和土地，然后脑袋瓜子里还想着这个土地和河神的关系。 子和土地上上下下地把自己这窝里的环境看了一遍，陈子旭看那表情，估计气得够呛。 吹胡子瞪眼的老头憋了半天，说了一句：“真是岂有此理！” 然后，大手一挥，陈子旭感觉到有一股大风要起。 再然后，整个庙里边那些尘土垃圾、粪便和蜘蛛网什么的全都被旋风卷走，最后变成了一大坨，扔在了门外边。 陈子旭还想说一句乱扔垃圾不好，但想起来环卫工人反正要打扫，扔在门外也没什么。 老头又说：“老夫好几年都没来这了，没想到这的庙祝一点也不负责任，竟然任使神庙荒废致斯！简直岂有此理！” 陈子旭不好插嘴，只是待在一边。 但是心里想着：现在什么社会了？无神论的科技时代好不好，您老人家要是不时常显显灵什么的，哪会有庙祝在这里呆啊？ 这是又见子和土地看了看自己的神像，左瞅瞅、右瞅瞅，最后来一句：“一点也不像我，没有一点老夫的风采神韵。” 确实是，这老头精神瞿烁，虽然看起来年龄远超一百岁，但是身子骨一点也没有渐衰的痕迹，估计比一般的年轻人还有劲。想想也是，人家是神仙，仙法不可捉摸，那是一般凡人可以比拟的？ 反看那泥塑的神像，现在怎么看都别扭，不是因为缺胳膊少脚尖的，而是胡子老长，捋胡须的派头又特别像武帝关二爷，也没有一般土地那个佝偻着背、个子小小的、拄着拐杖的形象，与当前站在这里的真的土地神更是相差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