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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愕然,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女子的表情似乎自己深深的伤害了她一般,最终却也只能无奈的再次问道:“小扣子,你说的师傅到底是谁呢?” “师傅为什么比较喜欢师姐呢?”小扣子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的自言自语起来:“师姐笨笨的,武功没有我高强,头脑也没有我聪明,我就是假装要哭了,她就什么事情都随了我的想法,真没个性......哦,是了,我记得师傅说过她可以用姨娘杀人,无需自己动手也可以的样子。要不要试试看呢,到底是她厉害还是我厉害呢?......” 现在的小扣子就好像是一个要不到糖的小孩子有些稚气,有些桀骜,却更多的是固执。 妙妙在一旁听得有些心里发毛。 感情自己从被救的那一秒起,就一直被这个叫做小扣子,自称是她的师妹的小女子耍得团团转?! “唔,还是不要了,师傅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偏心了......” 小扣子说道,而后,转过眼睛看着妙妙,直直看得妙妙全身不自在,危险到不行的感觉时时刻刻提醒着妙妙。 她说:“师姐,我还是觉定不找你麻烦了,反正你也是个麻烦。” “......” “就这样吧,师姐,我把你送到这里也算是完工了,呼......好在最后还是找到了你,也不至于让师傅责怪了,就这样吧。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麻烦了,再见哟!”语罢,人轻轻一个转身,凌空一跃,便再没了身影,留下妙妙怔愣在了原地,心中只盘旋着一句话——她果然是被耍了! 只是,妙妙到底还是小看了小扣子。 本以为她不过是一个有些傻里傻气。贪玩成性的小小女娃,结果小女娃走得那般干脆利落,妙妙正要松一口气儿,便猛然间听得了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直直让自己的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妙妙,果然是你!”男子的声音醇和,带着一丝兴奋和霸道。 妙妙缓缓转过头看去,一边转一边在心底默念,最好不要是那人最好不要是那人......可视线所及。却由不得她再自我欺骗了——那人妙妙是决然不会认错了去的......这可不就是容二少那厮! 莫不是小扣子就是容二少的人,如此大费周章的就是将她诱来了此地?!不过,想想也不对。 但是妙妙目前是再没了那么多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心底缠缠绕绕,只萦绕盘旋着一根问题——她现在该怎么办! 全身僵硬着,却不能移动一步,任大街上人来人往,她可以固执的当做自己没有听见,或是听见了也不承认就直接往前走去,混入人群中。再再说不定还真的能够逃走,离开容二少的视线! 心口彭彭的跳得厉害,妙妙就是连逃跑路线都想好了,整个南诏国她知道的地方不多,但是再如何,她还可以逃入那条密道,容二少也是万万找不到的...... 可是如何的,脚下也不能移动一步。 妙妙恨极了自己现下的没有志气,是的,脚软了。 脚步声越来越贴近。然后顿住,停在了她的跟前。 紧接着,没有给妙妙丝毫喘气的时间,一个温热的体温便将妙妙的身子纳入了怀中。拥紧,耳鬓厮磨! 男子的头颅埋进了她的脖颈之中,轻轻的呵出一口热气儿,笑音悦耳轻灵:“妙妙,真的是你!” 妙妙便连自己的眼睛不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毕竟是在打劫之上。人来人往,四处都是行人,有些好奇有有些嗔怪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的重逢—— “啧啧,正不知羞耻,大街上搂搂抱抱,莫要教坏了我家小娃娃......” “呵呵,你看,这两人真不知騒......” 妙妙的身子更僵硬了几分,拼命的忍住推开容二少的冲动,以免搅出更大的动静。 “容二少......”她唤道,试图和他讨价还价。 “我在!”他说,言语有些含糊,却是极为清晰,从她的耳旁传来。 “容二少,我们换一个地方好好聊聊可好......”言语中不免带着一丝惊慌,一丝哀求。 “为什么!”男子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言语也生冷了下来,疑问道,终于从妙妙脖颈之中抬起了头,环视四周,见得了那些行人的眼色,便也猜晓了一二。 “呵呵!”嘴角勾起冷笑:“妙妙是惧怕与这些人的恶意么,没事,杀了便是......” “......”他们没恶意,你才有恶意!你们全家都有恶意! 当然,这话妙妙没敢说出口,尚且还有些不适合被人用着如此亲密的拥抱搂在怀里面,更何况现在还是在大街之上。 想了想,妙妙斟酌了一番再开口,已经是打着商量的语气:“容二少,毕竟我不希望我们谈话被陌生人听了去......而且,老是动不动杀人杀人的,不好,虽然他们不是你的子民,但他们也是人......” 男子闻言,默然。终是缓缓的松开了怀抱,妙妙得以挣脱,松了一口气儿。 男子却没让她放下心,强行将她的身子扭转了过来,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 男子的眉眼还是那般的刚厉,隐隐的带着媚意,脸部轮廓柔和而分明,依旧是妙妙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容颜,他说:“妙妙,现在开始我答应你,绝不滥杀无辜......” 气氛不复方才的暧昧模样,男子的眉眼冷冷静静,语气更是坚定的模样,看着妙妙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仿佛许下了这辈子的诺言——实际上,容二少还真是正版做的。 妙妙并不知道人命如草芥这句话在容二少心底有多么的根深蒂固,否则她现在应该会是感动,而不是无措。 是了,容二少自小便是从修罗地狱里面爬出来的人,杀人无数。不是他杀人便是他被人杀——只有他足够强大到不会被人杀死才能顶天立地,站在所有人的顶峰傲视一切。特别是当他年纪轻轻的,就用绝世武功打败了前任修罗门门主,夺得了修罗门门主之位的时候。这句话被贯彻得无以复加。 人命这东西,容二少从来都不放在心上,死了一个便死了一个罢——若是要和他说,人都是爹娘辛苦生养的,不容易之类之类的。不好意思,容二少可不知道爹和娘是什么东西。 他自小便从来未曾享受过父爱母爱,不知道那被称作伟大的感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容二少能够许下这句诺言,用着如此认真的语气——真真就和那些意味着海誓山盟,天长地久的诺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妙妙已经有些慌神,特别是她一点也没有做好要和容二少见面的准备——她该要解释自己为何离开桀王府么?还是向容二少讨一个说法,他为什么要将墨如似接进桀王府?墨如似肚子里面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妙妙却是忽然又顿时觉得无趣,这些事情究竟如何。她妙妙对于容二少而言却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替身罢了,哪里来的立场来质问呢? 纵然他从大宋国追来了南诏国,那又何妨呢? 只是,他现在又和她许下如此的约定,究竟是想要说明说明意识...... 妙妙说不出话来,容二少的心底却是有些揪紧了,是了他在紧张...... 纵然想着她妙妙就是妙妙,妙妙就是妙妙——但是他容二少这辈子先是愧对妙妙,后又对妙妙粗暴在先,何况妙妙已经彻底的忘掉了妙妙的所有记忆了...... 最终见得了女子轻轻的点了点头。将脸转向了一边——“若是能够这样是最好的,虽然我并没有立场,没有资格却要求你这般做,但是人命究竟是人命。不能随意的说杀就杀的......说起来,我也不过只是区区一条人命罢了......” “不会的!”他连忙出口否认,急急的截住了女子的话语,想要证明什么,想要否认什么。 “不会的?” “是啊,自然不会的。妙妙切莫妄自菲薄,妙妙可不仅仅只是一条人命......”他说道,已然没了往日里的冷傲模样。 “那妙妙又是什么?”她问,有些穷追不舍,直直要问出答案。 “妙妙......妙妙是容二少的命,若是妙妙的命没了,容二少的命便也没了......” 那年,那月,那日,男子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如此说道,真真是一辈子的承诺,穷及一生的痴缠,生死相随的爱恨...... 那是男子这辈子第一次,如此卑微的在众人睽睽之目下,像一个女子卑微的在祈求爱情。 他将她的命,视为了自己的命,已经丢掉了第一次,若是再丢了第二次,那么此生此世都再不能活得安生了。 这话究竟还是太沉重了,对于一个替身来说。 妙妙想,低下了头。 沉默对于一个刚刚告白了男子而言,具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他有些不安的看着女子,见得女子面无表情,心又往下沉了沉。忽而,像是终于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解释:“妙妙,莫要介意墨如似,她的孩子真的不是我的,我于她又亏欠,所以在这个时候我若是再矢口否认的话,她的名声就真的全毁了,她这辈子也算完了......所以,我宁愿给她一个安身之所,仅此而已,妙妙切莫误会......” 妙妙还是不说话,但是容二少却已经再没了办法,心难得的慌了——已经多久没了有了这种情绪。 “无双哥哥和我说......”她终于是缓缓开口。 他怔愣了神色,许久许久才顿悟过来,她口中的“无双哥哥”应该就是南诏国皇帝司徒无双了——那个曾经将她纳入后宫,和她口中已经将她的身子看遍了的男子——顿时口中说不出的酸涩苦味,嫉妒的情绪哽咽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许久许久才吐出了两个字:“你说。” “无双哥哥说,你是一个危险的男人,你有自己的野心,你不是一个容易为女子停留的男子——且你一旦要是爱上了一个人,那更是一种毁灭......”对不起啊,容二少,妙妙说了这种话,似乎就是在伤害你恩......可是我真的不想当替身,真的...... “你信了?”他问道,听不出喜怒。 妙妙知晓,他这般问,是对于她的一种试探——很成功,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爱情,真真是这般复杂难以割舍的问题么,怎的就连她也要被吸引了过去? 只有经历刻骨的崩溃之后你才知道自己将会如何生活,什么才是真的重要。——容二少这般说道,看着妙妙的眼睛,一字一句。 曾经的容二少,心中只有自己的深仇大恨,只有自己的天下社稷,但是现在的容二少却是明白了,自己穷其一生的意义究竟是为了哪般。 街上还是人潮人海,可是妙妙却猛然觉得自己的心静了下来,心跳鼓动得厉害! 张了张嘴,却又猛然觉得泛起了一丝苦涩,是了,自己不该问这般煞风景的话语的——可是,妙妙真的好想问问,好想问问容二少,这句话究竟是对着妙妙说的,还是对着那个叫做妙妙的女子说的。 容二少笑了,看着妙妙低垂了下去的眉眼,轻声道:“没事的,妙妙,不用急着回答我,我会等你的......至少,现在你的身子不会本能的排拒我的接近了......” “妙妙见过司徒功名了吧?他现在应该没事罢?”他问道,搂着她身子的手,丝毫不放松,更是占有性的搂紧了几分,将她往右侧的酒楼巷弄里面带去。 “恩。”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