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两线作战、第四节 攻破库洛天山

    七月二十日清晨，沙律王在禁卫军营地大帐的门前坐着，他的双眼凝视着南方冒着烟的库洛天山。他看见山上的石头已经烧成了白色，山上的树木还在燃烧，地面的土地全部变成了焦土。一个亮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顺着光寻去，他惊叹道：“这山难道是空的么！山体里面居然挖出了碉堡！来人啊~”巴特尔总参凑了过来说：“陛下有何吩咐？”沙律说：“传寡人的命令，派遣蛇尾鹫第二军的凤歌行者斥候去侦察一下山上的碉堡，务必在日落之前绘制一张碉堡分布图！”巴特尔回答道：“遵命，陛下。陛下，今天半夜由十个老人跑到禁卫军营地南门，请求见陛下。他们称要给我们引路，攻破库洛天山。这十个人臣给扣在我的帐内了，请问陛下见不见？”沙律王说：“等凤歌行者回来再见，把这十个人押解到牢里。”

    当天日落的时候，一千个凤歌行者从山上安全的归来，为首的斥候交出了一张绘制全面精准的羊皮地图。沙律把地图一打开，汗一下子就从额头落了下来，他的嘴突然咧开了，他大笑:“难怪我们一上山就受到雷电攻击，原来这问题在隐藏在山上一公里一个的碉堡啊！”巴特尔在一边看地图，他说：“陛下，那十个老人陛下见不见？”沙律说：“把他们带上来，寡人正有话要问他们。”过了一会儿，十个身穿黑色锦袍发色斑白的老头被禁卫军士兵押到了沙律面前，沙律看了一便那十个老头，他的心中不禁惊奇：这是个老者穿的貌似是南朝的朝服，但是看面相，这些杏核一样的长脸加上脑袋后面巨大的马尾发髻，明显是萨拉氏族的人么。沙律问道：“老人家们请起，听说你们要见寡人。请问为了何事啊？”为首的老者又一次跪下了，他痛哭流涕的诉说：“启禀大王，我们这十个老头子原本是住在萨拉堡岭人宅的南萨拉，无道的艾伯萨拉在三天前对岭人宅进行了残忍的屠杀。我们十个在屠杀开始前在周人聚居的南人宅喝酒，听说岭人宅被封了，我们十个老人就患上了周人衣服，装作是旅居南朝的商人混出了城。一路上走的都是小路，九死一生才来到陛下的营地。请陛下一定要剿灭暴君艾伯~为死去的无辜百姓报仇啊！”沙律说：“你们说有小路，可以越过库洛天山，那小路的位置在哪？”为首的老头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锦缎地图，巴特尔总参谋把地图接过来一看，这图上不仅完全准确山上的标出了所有的碉堡，还特别标出了一个叫南盆地的地方，南盆地的上面写着“幻雷塔营地，守备山峰的关键。”在南盆地西边十里，也就是山西边的狭长区域，有一条用红线标出的小道。沙律问道：“；老人家，这红线可是小路？”老者说：“启禀陛下，那红线正是小路。这座山上所有的防御设备都只能在白天激活，因此我们建议陛下最好趁夜上山。”沙律端详着地图，他发现小路东边一公里处有一个标有圣枝山洞的地方，他问老者：“圣枝山洞是什么地方？”老者回答：“启禀陛下，这圣枝山洞是我们萨拉的圣地。传说上古时候，我们的祖先把紫木的枝芽带到那个山洞里，圣枝给我们的族人做出指引，使得我们成功躲避了拉姆斯人的追杀。陛下莫不是要进攻圣枝山洞吧，请陛下不要践踏我们的圣地啊！”沙律说：“哦，那你们下去吧，传寡人的命令，给这十个老者好酒好菜，另外赐一顶帐篷给他们居住。”十个老人跪下谢恩，随后就下去了。

    第三天黎明，沙律带领一万禁卫军和两万白熊第二军团精兵沿着前一天夜里打探清楚的山西部的小路上山，他们在黑夜中看到东方来自禁卫军营地和蛇尾鹫营地不断升起的雷火炮弹，山的东边高大险峻的山体亮起蓝色和红色的光，沙律的军队借着东边巨响深入库洛天山东南的腹地，一路上除了俘虏了几个从碉堡中惊慌逃出的萨拉士兵，几乎没见到萨拉军人。沙律命白熊军团的精兵军队继续向东南方召唤雷电的唤雷祭坛行进，自己召见了这几个俘虏。沙律在马上看到五花大绑的萨拉俘虏，他说：“寡人在讨伐艾伯萨拉之前下过诏令，凡是投降法沃兹的人，不计前嫌，一律接纳。你们几个，投降不投降？”俘虏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他们疯狂的大喊：“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大王武功卓著，我们愿意能归顺大王！”沙律问道：“那就好，一会儿我们攻入唤雷祭坛的时候，寡人要派你们劝降！”跪在地上的俘虏听到这里，他们的腿打着哆嗦，有两个士兵绝望的哭号。沙律见状问道：“怎么，有什么困难？”俘虏中相对镇定的一个士兵抬头说：“启禀大王，唤雷祭坛的守军不是人，他们……是恶魔。”沙律惊讶地问道：“恶魔？怎么回事呢？”士兵说：“早在一年前，大王，呸！逆王艾伯从西边请过来一群穿黑袍的祭祀。这些祭司定期会向紫木献祭十名童男女，小人两个月前曾经为他们押送过一批小孩。”沙律说：“哦？献祭几个孩子有什么可怕的？！你们怎么吓成这样！”那个士兵说：“传说有次送小孩的士兵看了不该看的东西，那帮恶魔居然把那个士兵的灵魂从身体里抽了出来，然后用鞭子鞭打那个士兵的灵魂。鞭打结束后，他们又把那个士兵的灵魂放回了身体，那个还魂的士兵从那天起就生活在灵魂的痛苦中，三个月后自杀了。我们不想去的原因，就是这个。”沙律大笑：“寡人认为这些家伙恐怕是用了某种巫术，目的不过是为了掩盖他们的见不得人的勾当罢了。到时候你们不用进入祭坛，在门口劝降就行。”几个俘虏听到这里，跪在地上没命的磕头谢恩。

    话分两头，继续行进的两万白熊精锐部队借着雷火炮弹的闪光和巨响，像秋风扫落叶一样一连攻陷了扼守唤雷祭坛西部要隘的三座堡垒。统帅这支精锐部队的是孟启尔大将乌罗尔金日拓，乌罗尔出身斯汀海国内高贵的金日拓家族，早年是布那第斯王的禁卫军中的一个小队长，因为与沙律私下交好而得到升迁，到孟启尔当了安西都督。在五年前的一次抵抗卡诺夫入侵的战争，他浴血劈杀身先士卒，不仅击败了入侵的鲁道夫军团，还在战争末期俘虏了鲁道夫亲王的四子，可谓大功一件，因此他被提拔做了孟启尔王国的大将军。照理说作为孟启尔大将军，他应该留在西北驻守孟启尔，沙律却偏偏调遣他到了东线，负责统帅白熊第二军团。作为沙律王的亲信，和得力干将，乌罗尔自告奋勇的率领了两万精兵随沙律王上山攻打守军。乌罗尔的军队在黑夜中看见东方出现了一座灯火通明，用石头堆砌的方底八角祭坛，那些堆砌祭坛的石头上闪烁着紫色或绿色的用古怪文字书写铭文，祭坛的八个角上有八个闪烁着蓝光的石头。乌罗尔对身边的武将说：“看！那就是雷电的根源，让雷火枪兵集中攻击祭坛！”在白熊军团里有一支特殊的，由祭祀组成的，专门使用小型雷火炮的士兵，这些士兵被称为雷火枪兵。雷火枪兵的武器是一个带长柄的葫芦形钢炮，这种武器可以发射的炮弹大概二百毫米直径，有效射程五百米，炮弹本身携带着强大的雷电和火焰元素魔法，炮弹在撞到目标的瞬间又会引发一个足以炸开一米厚石头城墙的爆炸，在这大多数国家还在使用剑与魔法的时代，这种结合了机械和魔法，力量无比强大的武器，可谓是独树一帜。这种武器在五年前就已经装备在了禁卫军，虽然这种武器威力强大，但是因为禁卫军常年遇不到战事，以至于三年前沙律差点没有裁撤掉这种武器。乌罗尔在一次到佛朗哥堡觐见中，偶然发现了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他奏请沙律，希望能够在自己的孟启尔军中组建了一支五十人的雷火枪兵小队，沙律批准了。这支小队已经建立，就被冠以了西鬼的番号。西鬼小队在数次与卡诺夫帝国入侵的边境摩擦中显示出了强大的战力，这震动了远在佛朗哥堡的沙律王，以至于禁卫军中的雷火枪兵破天荒的装备了一千人。乌罗尔担任白熊第二军团统帅的时候，在白熊军团中组建了一支二百人的雷火枪兵小队，这支小队的番号被冠以了东鬼。唤雷祭坛前，乌罗尔一声令下，东鬼披着黑色的轻皮甲迅速的攻向唤雷祭坛。唤雷祭坛的外面竟然没有守军，东鬼用手中的雷火枪迅速而壮烈的摧毁了唤雷祭坛，散落在一地的祭坛碎片上的铭文渐渐消黯淡了下去。东鬼用雷火枪轰击坍塌的祭坛，在崩塌的局势下发现了一个深深的地下洞xue。由于乌罗尔的命令只是摧毁祭坛，因此东鬼大队的队长下令停止了攻击，驻守洞前派人通告乌罗尔。

    在沙律方面，沙律将一个临时拼装的木质板车派去装俘虏的萨拉士兵，随他一起前进。沙律问了许多有关萨拉堡和卡诺天山的事，虽然重要的情报没有得到，却意外的听了不少有关圣枝山洞的传说。先前那个最镇定的士兵说：“……对，就像大王说的，由于山遭受了连续的密集的炮击，山上的补给线早就断了。各个碉堡里的士兵基本弹尽粮绝，不少人想要逃到北边去，可是由于害怕圣枝山洞的手眼通天的法师而不敢前去。”另一个士兵说道：“圣枝山洞，本来是我们萨拉氏族的圣地，可是自从黑袍子来了之后啊，圣地就被污染了。”另一个士兵说：“献祭也在那进行，我二叔家的三哥就曾受命向那送过十个孩子。”沙律突然说道：“你们都说送童男女，什么样的童男女？”最镇定的士兵说：“……启禀大王，貌似是都是萨拉贵族家的孩子，不过具体什么贵族，我们不能问。”沙律说：“岭人宅？”这时候几个士兵大惊：“大王也知道岭人宅！每次押送也都是从那走的，据说那边住的都是些占虚职的贵族老爷，我们这些出身卑微的士兵是不能进入岭人宅的。”另一个士兵说道：“萨拉堡门槛最高的是灵顿公宅，那里住的都是当权的萨拉王室。要是擅闯到那里去了，是死罪。”沙律王大笑：“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萨拉堡，还有这么多禁区！说说圣枝山洞。”恰在这时，一个传令的士兵冲了过来，大喊：“启禀陛下，白熊军已经摧毁唤雷祭坛，在祭坛的废墟下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洞xue。乌罗尔将军派人侦测后发现山洞通往圣枝山脉。另外在洞xue中发现了奇怪的仪式痕迹，将军说希望大王去看一下。”沙律说：“哦？看来用不着你们几个去劝降了，来人啊！送这几个大兵去营地！全军前进！”沙律的军队快速的向祭坛方向移动，十分钟后沙律抵达了祭坛。乌罗尔在山洞前迎接沙律，沙律问道：“爱卿，山洞中发现了什么？”乌罗尔引沙律进入山洞，走了一百多米的时候，乌罗尔指着山洞岩壁上的岩画说道：“大王，这幅画预言了斯汀海的崛起。”沙律看过去，他看见一个蓝色的水中缀满五角星的湖边站着一个手持蓝色盾牌头戴金色桂冠的持红色长剑的骑士，在骑士的下面用古老的，只有佛朗哥这样古老的贵族才能看懂的古星文：沾染龙血的剑刃和繁星之海的祝福是王者之冠的条件。沙律继续向下看，他看见那个戴王冠的骑士挥舞着红色的箭打击一个手持金色太阳盾牌的骑士，而且正处于上峰。画下面的古文字写到：星之子和光之子，命运之战。接着第三幅画，画着那个骑士用蓝色的盾牌砍死了那个拿太阳盾牌的家伙，他的手中只握着一柄滴血的红剑，在骑士的背后隐约可以看到两个巨大的红色双眼。下面的古文字写道：星之子，龙之血，血脉的使命，终将实现。

    沙律对乌罗尔说：“这个画的事不要透露出去，你我都知道这幅画真正意味着什么。”乌罗尔说：“臣知道了，大王，往前面走，陛下会看到一些不太愉快的场景。”沙律跟着乌罗尔往前走，经过一个阴冷的满地都是骷髅和骨头的隧道，大概走了五百多米，经过一个上坡，他和乌罗尔走到一个石壁上点满蜡烛的仪式厅。沙律环顾四周，无比温暖和谐。白熊军团的士兵在周围警戒，可是即便如此当沙律看到仪式厅中间的高耸的流满蜡油的祭坛的下面，赫然绑着十个表情狰狞的小孩的干尸。沙律惊诧道：“这是……传说中的仪式？”乌罗尔说道：“启禀陛下，这里是萨拉氏饲养紫木圣枝的祭坛，也就是所谓的圣枝山洞。我们俘获了一个萨拉氏的法师，不知道大王有没有兴趣见一下。根据我们从他口中拷问出来的情报，山上早就已经没有多少士兵了，而且补给已经断了很久了，而且前不久萨拉堡中的屠杀就是一次集中的饲养紫木的献祭，只不过献祭的地点已经换到了萨拉堡城中的岭人宅。”沙律说：“把那个家伙带上来，我想见见。”沙律王随乌罗尔走出圣枝山洞，在山洞的洞口一边看着来自蛇尾鹫和禁卫军营地释放的炮弹在山地面的爆炸，一边等俘虏。几分钟后，两个身穿黑色军装的士兵押着一个穿红色长袍的披头散发金发绿眼的中年男法师。男法师一见到沙律就大骂：“看来我们伟大的沙律王已经堕落到与影子议会合作的地步了，哈哈哈！！”沙律疑惑的看着那个法师，他说：“什么影子议会？说吧，你投不投降？”那个法师说：“投降，我肯定投降，不过你的下属也太过分了，给我打的不清！就不能有话好好说！”乌罗尔听到这里说：“大王，别理他，这个家伙这是狡辩！不用刑这货根本不老实！”沙律说：“那好吧，把他杀了！”法师说：“别介！大王居然不知道影子议会？”沙律说“等等，让他说！”法师说：“影子议会，那是可以追溯到乌尔王的组织。原本是乌尔王下的议会，紫木阁灭亡之后，这个议会就渗透到了拉姆斯以及后来的查理曼帝国的权臣中，据说数千年来影子议会一直事实上统治着南方大陆。创世帝时期，影子议会权倾整块大陆。传说冠赫大帝死后，本该即位的大皇子由于拒绝影子议会对权力的要求而被杀死。影子议会选择了愿意满足他们权力要求的二皇子苏恩和三皇子洛，他们导演了帝国分裂为周和越。后来随着苏恩和洛的继承对影子议会的排挤，影子议会渐渐分裂了整块大陆。在此之后，一旦南方和北方出现一个强大的国家，影子议会都会对其渗透。在一定程度来说，影子议会是这块大陆上的罪恶的本源之一，他们导演了整块大陆的纷争。”沙律听到这里，感觉这个法师在说疯话，他嘲笑道：“难道周天子威信的丧失也是影子议会的功劳？艾伯萨拉的篡位也是他们导演的？”法师说：“大王，您说的这些的确是他们干的。除此之外，还有贵国大王子在秦国北方的横扫千军，还有魏国的崛起。”沙律大笑：“那好吧，寡人等着他们来觐见好了。你就随我的军士去北方安全的地方好了，也许会给你安排个好差事。”法师见沙律不信，他说：“影子议会的十老应该已经到了贵军的营中吧，不然大王也不会这么顺利的上山。”沙律说：“来人啊，这个家伙还是不老实，拉下去严刑拷问！”法师见状立刻跪在地上说：“请问大王有什么不明白的，让在下禀报吧。”沙律说：“你们怎么会在我们上山之前就全部撤离了呢？”法师说：“好吧，艾伯大王前几天用整个岭人宅的人作为祭品给紫木献祭，按照现在的进度，天亮的时候紫木应该已经在城中成熟了。十老在得知紫木重现人间之后非常愤怒，他们不惜调用黑祭司来脱身，一路上完全解决了我们在山上各碉堡和堡垒的守军，艾伯大王得到消息后，下令全部法师和祭祀撤离唤雷祭坛和圣枝山洞。小的觉得跟着撤离只会是死路一条，于是就留下来等大王。谁知，唉~”乌罗尔怒斥道：“你这个小子太不老实，来人啊，把他绑好了送法沃兹去！”法师本想大喊，来拖他的士兵对他一顿拳打脚踢之后，他一声不知的被绑走了。

    沙律命全军上山的小路上建立营地，休整之后，等待日出。营地建立之时，日出东方，霞光穿过地面升起的炮击的烟云射到营地上，派去山下的传令兵已经归来。山下驻扎的士兵日出之前就已经开拔，下午的时候，全军通过小路，翻越了库洛天山，在山下建立了进攻营地。傍晚时分，沙律大军在萨拉堡城北三里驻扎，沙律命人向城头射了几百枚带有劝降信的箭。城的头上的士兵立刻挂起了白旗，北门的士兵打开城门，逃出萨拉堡，纷纷向沙律军投降。北门打开了之后，无数百姓从北门出逃，沙律王命部队不可侵扰百姓，并允许百姓从小路逃往北方。沙律从逃亡者百姓的口中得到了一个恐怖的消息：艾伯萨拉已经复活了紫木，并且堕落成了头上长羊角背后有黑色羽翼的恶魔。艾伯和他的黑袍子帮凶的协助下通过夺取百姓的灵魂，获取强大的力量。除此之外，城中大部分守军和百姓都已经出逃，没逃走的都被艾伯和他的帮凶杀死了。

    沙律认为困守孤城艾伯变疯屠杀百姓正常，可是百姓和投降军人口中的话多少会有一定的偏差。于是沙律命蛇尾鹫派遣斥候进城调查，全军城前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