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抄家
赵甲死亡坠地,赵家众多家将奴仆惊惧不能言表,纷纷后退,看周农如同再看死神,赵甲那可是武师啊,就这么干净利落的被斩杀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赵镇长可是武师,怎么会败给一个武夫。” 周农面色惨白,气息萎靡,虽然战胜赵甲,但他也不好受,付出惨重代价,右臂不仅断折,骨头都被粉碎,五脏六腑都有不同损伤,好在他不败金身小成,休养一段时间却是能够恢复过来,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果然,武师确实要比武夫强出太多,两者差距太大几近不能弥补,我有这么多强大手段都被逼到如此凄惨地步,若非可以调动剑尖就要死亡,实在是太凶险了,看来我以五品境界想要对阵武师还是太勉强,一不小心就要被重伤甚至斩杀,还是要稳住境界,继续提升实力,碰到天泽宗的武师们尽量躲避,等境界实力再度暴涨再作打算。” 周农沉思反省,本来以他的性子,前来清风镇除掉赵甲之后就要继续跟天泽宗弟子们游斗,大武师他打不过但总要斩杀他们一些武师泄恨,现在跟赵甲交手却让他改变主意,即便有不败金身护体,想要战胜武师还是太过艰难,“看来我不该发出信号,向天泽宗示威,只怕现在天泽宗的那些弟子们已经发了疯在寻找我,一旦露面就要引来武师甚至大武师,这却是麻烦了。”周农蹙眉,有些头疼,不再接着想,心思回到当下。 随着赵甲身死,那些尚且存活的家将奴仆大都没有半分战意,一个个脸色惨白四处逃窜,害怕被周农继续追杀,但也有一些目光变幻,心中不知道是在盘算什么,慢腾腾的不急着逃离,很快周农对面就只剩下六个中年人。 这六个中年人不知处于什么目的,最终也没有离开,周农扶着八荒戟,咳出一口鲜血,望向六人,“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就是看我也受伤惨重,看看能不能杀了我分杯羹,或者趁机把赵甲所有宝贝都给卷走,从此过上富贵日子。” 六人面色一变,显然是被周农说破,其中一位脸上鼻梁有刀疤的中年壮汉似是心有忌惮,对周农拱手,“公子如今确实已是强弩之末,只怕我六人拼命怎么都能对公子造成些伤害,最终两败俱伤对咱们都没有好处,您的敌人是赵甲,他现在已经被你斩杀,不若就此离去,我六人绝不阻挡公子半步,您大仇得报,我们得到些财宝,岂不是两全其美,各得所需?”他撇了周农一眼,右手握住大刀微微一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这人却是谨慎精明之人,知道周农现在虽然受伤惨重,但一旦拼命保不准就能拉几人陪葬,得不偿失,不如直接放他走,反正他们想要的只是财宝,赵甲已死他们没有想过要为他报仇。 “哦?你们不想为赵甲报仇?”周农微笑,似是嘲讽。 那人缓缓摇头,“公子说笑了,您也看到,赵甲本身就抱有牺牲我们来消耗公子的打算,显然是没有把我们当人看,如今他已死我们又何必为他卖命,白白死掉。”这些人也不是傻子,明白赵甲本意,不过碍于赵甲强势,实力强大不敢流露出不满,如今赵甲已死,却是说出心里话。 周农点头,“不错,你们倒是想的明白。” 中年壮汉扯了扯嘴,脸上刀疤随之一动,很是恐怖吓人,“这么说公子是答应我们的请求了?可别是趁机恢复元力,回过头来在把我等斩杀。”他抬起手中大刀,“公子手中大戟,可是锋利的很,我们可真是害怕极了。”他话语说完,向前一步,逼近周农,剩余五人同时跟随向前,流露出杀机,凶气十足,想要逼迫周农表态。 周农想了想,摇头一笑,对六人威胁毫不在意,“我虽然是为了报仇才来这清风小镇,但既然我把赵甲杀了,那他的财宝,所有宝藏就都是我的了,我想是无法分给你们了,我的东西,可还没几个人能抢,抢了也得给我连本带利吐出来。” 六人面色一变,那中年壮汉握刀手一紧,面露狰狞之色,“那么公子是准备要跟我们死战一场,不死不休了?我劝公子在好好想想,别被宝贝迷惑了心神后悔,宝物再好,也得有命拿!” 周农扶着八荒戟站直身板,左手握戟,“我想好了,想死就来吧。” “哼,要财不要命的煞.笔,穷疯了吧,兄弟们一起上,杀了他平分赵家。”中年壮汉怒喝,提刀砍向周农,身后五人也跟随他一起出手,围攻向周农。 周农冷笑,前踏一步,稍稍提了提八荒戟。 中年大汉心神一直放在周农身上,仔细观察周农一举一动,见他竟是真的毫不畏惧,不见一丝怯意,只是左手握戟悄然提了提,就知道他不是在虚张声势,是真的还有一阵之力,心思电闪,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周农一戟刺出,声势不显,但速度很快,只见八荒戟一闪,一道冷光划过,就将一人头颅割下,鲜血喷涌如注,他如今受伤颇重,面对高阶武夫恐怕真的只能够逃之夭夭,无法继续战斗,但面对几个连武夫都不是的普通人,有削铁如泥的八荒戟在,还真不畏惧! 几乎同一时间,那位中年大汉一刀劈下,刀光凌厉,十分凶狠,一刀就将身旁并肩作战的中年男子劈成两半,中年男子来不及惨叫就死亡,眼神满是不敢相信,死也死的不明不白,中年大汉竟是根本不对周农出手,反而帮助他击杀同伴。 周农诧异,想不到这中年大汉心思如此狠毒,反应这么迅速,为了活命全然不顾伙伴生死,他收戟喘息,不再出手,望向中年大汉,饶有趣味。 “你,赵凤新,你.妈的,我草拟祖宗。”中年大汉身旁一位男子心神俱裂,满脸不敢相信,这领头大哥竟然毫不犹豫就捅了同伴一刀,嘶声怒骂。 赵凤新揩去刀上血渍,脸色狰狞,他很清楚这一刀挥下去,就意味着彻底背叛这些相处数十年的老友,断然没有回头余地,只能铁了心站在周农一边,祈求周农饶命。“兄弟,别怪我啊,我想活命,谁知道这公子实力这么强,受伤这么重咱们也不是对手,一起上也是一个死字,既然如此活下一个总比都死要强,你们就成全哥哥,就让我活下来吧,哥哥这辈子记你们大恩大德。” 另外两人一脸惊色,却是被赵凤新这一手惊呆,悄悄后退两步,跟怒骂赵凤新的汉子站在一起,小心戒备赵凤新,听到赵凤新如此不要脸皮的话语,面色涨的通红,心中愤怒至极,浑身都在颤抖。 “好你个赵凤新,你他妈的好黑的心,想不到竟做了这个打算。”怒骂赵凤新的汉子冷笑,一字一顿在嘴里吐出,眼中恨意弥漫。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哥哥记你们一辈子。”赵凤新在挥下这一刀时就铁了心,也不多说,举刀就砍向三人,以一敌三寻求生机。 场内一阵乱战,三人怒骂不止,刀光闪烁,金石相撞声传来,清冷作响,砸在周农心头。 赵凤新浑身浴血,身上伤口不下十道,却全都避过要害,并不致命,在他脚下,躺着四具死不瞑目的尸体,这些相伴数十年的老友,都被他亲手杀掉。 赵凤新扔掉手中刀,双手着地,跪在地上,爬向周农,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公子饶命,赵凤新愿做公子一条狗,公子指哪奴才咬哪,绝不迟疑。”他魁梧身躯趴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线,抬起头邀功,“主子,奴才知道赵甲的宝贝都放在哪,奴才领您去?”一句话的功夫,他的称呼就改变,毫不觉得难堪,白白生了一副昂扬身躯。 周农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崇尚力量,连阴谋诡计都不喜,更何况这种连同伴都捅刀子的渣滓,心中很是愤怒鄙夷,但听到赵凤新的话,他继续虚与委蛇,暂时不发作,脸上露出僵硬笑容,“哦,你知道赵甲储放宝贝的对方?” “是的是的,主子,奴才在赵家时替赵甲掌管库房,他有多少宝贝,奴才很清楚,您看您看,这就是库房的钥匙。”赵凤新一阵翻找,脸露谄媚,拿着一串钥匙向周农邀宠。 “那就带我去看看吧,若真的能拿到赵甲所有宝贝,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好的好的,多谢主子,多谢主子,您跟奴才来,这边这边。”赵凤新也不起身,向周农伸手示意指明方向,就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向前爬去。 “对了,赵甲有没有多兰戒?”周农想起一事,出声问赵凤新。 “有的有的。”赵凤新听到周农问话,赶忙回答,又迅速爬向赵甲尸体,拉出他右手食指,一把将一枚戒指拽下来,兴高采烈爬向周农,“这赵甲曾有大造化,斩杀了一频临绝境的武师,得到了这枚多兰戒。” 有赵凤新这位尽职尽责的奴才在,确实省了周农太多麻烦,很快就将赵家所有宝贝都点齐,堆放在一起,赵家毕竟不是什么真正的大富大贵之家,财富有限,金银首饰药材兽皮功法武技林林总总全部加起来,大概才五十万两的样子,最大的收获反而是这枚多兰戒,仅仅这一枚多兰戒,价值就不低于一百万两,有了这枚多兰戒,周农却是可以随身携带大量物品,十分方便,他将所有财富都放到多兰戒内,并不嫌弃价值小。 赵凤新依旧跪在周农脚下,脸露喜色,搓着两只手,小心开口,“主子,您看,您看...你!”他话语还未说完,脸露狰狞怨毒之色,不甘死去。 周农拔出八荒戟,瞥了一眼赵凤新尸体,“我说考虑饶你一命可没说一定要放过你,你实在让我恶心厌烦,不杀你我心难安,我这辈子的遗憾之一,就是杀不尽你们这种小人。” 他看也不看遍地尸体,提着八荒戟转身离开,身上血衣色泽更加猩红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