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血债要血偿

    村庄入眼时，萧谚又忍不住流出两行热泪，大火遮天蔽日，浓烟滚滚飞升，四处是尸体烧焦发出的恶臭与肢体爆裂的噼啪做响。

    萧谚捂着口鼻，尽量不去看残垣断木下紧压的焦黑尸体，他的愤怒随着紧握的手掌咯咯地发出近似骨头摩擦的声音。

    他的牙齿咬到疼痛，猩红的双眼泛起道道血丝，他的理智渐渐丧失，内心深处被链索着的血腥，残暴，杀戮气通通被释放出。

    “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武山的风雪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烈，相反在高大的武山遮蔽下，它倒像方寂静的沃土，雪花徐徐飘落，山谷间的风柔和温煦，让人留恋。

    欧阳慕白昏死半响，醒来看到一白色麟鸟从头顶飞过，这让他回想起初入宗门时，除却每天的刻苦修行，就是盼望着像鸟儿般飞翔，天慕山主修元力为风，入玄者境便可御风飞行。

    现在想来不禁面露讪笑，小小愿望，竟折磨他两年之久。

    如今遇到这百丈宽崖，便也想起曾与洛钟山的赌约，先飞过者可得酒王的百年佳酿，前提是避过神机子为酒王窨窖设置的九弯十八饶的陷阱。

    赌约的结果是洛钟山胜，欧阳慕白自然无法过得九弯十八饶，他记得欧阳重藏有佳酿，为对现承诺，他第一次当了小偷，虽说偷得是爷爷的东西。

    “今日，竟真的与那天有几分相像，但我今天不会输，因为我赌命。“

    村庄的大火渐入颓势，不停的风雪挤压住烧过的废墟，零星的火苗还滋滋攒动，如同蠕动的髓虫，允食最后的汁液。

    萧谚的嘴角宕延着血，胸口的粗重喘息让人联想起鼓胀的帆，他的面前站立着二人。

    一个左眼盲与一个右眼盲，胸前的襟服靠近心脏位置刻印着黑色的鬼字，鬼字上半部还多出两笔似鬼魂索命时的獠牙，随着两人蛇纹皮似的脸庞冷笑时暗自舞动。

    “好坚强的神族人，无半点修为被我们二品神技魔叉戟击中还能站起来，真是好样的。“

    “比你们那糟老头好上许多，没想到他还是个修行者，可惜连续的光箭都放不出来，真是可笑。“

    萧谚辨不清声音是谁发出的，两人都翕动着嘴唇，感觉像思想共通的连体人，彼此说着同样的话。

    “我不许你们侮辱老爹，你们这对没有人性的恶魔，定会受到主神的制裁。“

    “主神制裁？哈哈，天真的少年郎，你的主神早在几万年前湮入黄土，就算没死也不会管你这低贱卑廉的杂种，大陆靠实力说话，不是靠你提着这根大树硬砸过来。“

    鬼修罗兄弟指指大树，又指到萧谚说:“只要你说出欧阳慕白的下落，我们可以减轻你的痛苦，直接让你去见糟老头。“

    “你们欺人太甚。“萧谚大吼。

    他觉查到左臂隐隐作痛，这让他想起老爹平常的告诫，绝对不要轻易发怒，否则左臂会疼痛不止并伴有大事发生，起初他并不相信，这更像是老爹徒手捏造的谎言防止萧谚与他人生隙，直到现在看到手臂不停地幻形，其上伴有火红鳞甲与细腻纹路，片片鳞片间跳舞的火星，才又忆起老爹的教诲，可惜为时已晚。

    “既然临死也不愿说出欧阳慕白的下落，那我们就成全你，替那个缩头乌龟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