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苟利国
“诡狐？”叶一凡不解的问到。 “诡狐是狐妖的一支，是天狐、诡狐、媚狐三个分支里面最狡猾的。”萧遥解释说，然后又转过头，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说，“好，下一题，沈若溪今天晚上见你是为什么？”萧遥又问。 “今天晚上嘛，沈若溪想和我做个交易，她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高瘦男人做出一副努力思索的样子，“是一种对狐妖来说挺重要的东西，叫什么来着？哎，年纪大了，容易健忘，让我想想……” 萧遥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小小的药丸，扔给男人，男人接住后连忙收了起来。“噢，我想起来了，是灵犀香。” “灵犀香？”萧遥也有些迷惑，沉吟着男人说出的名字。 叶一凡有些等不及了，“喂，你身上的这个纹身到底是什么意思？”叶一凡一边问一边指着男人脖子上的纹身说道。 高瘦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身形诡异的一扭，向云川内跳去。 “靠，问个问题就跳河？”叶一凡反应过来，身手一抓，抓住了男人的胳膊，却感觉触手滑腻腻的，不小心脱了手，男人已经跃入水中。 几乎是一瞬间，男人已经化作一条不断扭动的身影，足有两三米长，身上滑溜溜的，嘴巴上还带着长长的胡须，尾巴一摆，钻入水中消失不见。 萧遥再想用困妖网已经来不及了，盯着男人消失的水面，“原来真是一只大泥鳅，怪不得这么难抓。不过你让他显出原形，倒是帮了他了，泥鳅进了云川，恐怕谁都抓不到了。” 叶一凡怅然若失，眼看好不容易出现的线索又这么中断了。 萧遥走过，“别着急叶子，既然这个标志又出现了，以后线索会越来越多。不过我们现在要紧的就是弄清楚沈若晨为什么需要灵犀香。” “灵犀香灵犀香灵犀香，快查查灵犀香是什么东西？”叶一凡像是开了快进键的复读机一样，在妖怪管理局的资料室来回转圈。 资料室那位长得像李保田一样的大叔推了推眼镜，“萧遥，能不能把你这位助手的电源拔掉，都围着我转了十几圈了，我眼睛有散光，想不看他都不行。” 萧遥拉住叶一凡，“叶子，你冷静一下，你得给苟老师点时间。” 眼睛大叔全名叫苟利国，看着叶一凡被萧遥拉住，又专心的翻起了写字台上一对的文献。 叶一凡又有点忍不住了，“老板，这位祖宗就不能用电脑查档案吗？都什么年代了，还查纸质文献，等查出来中国队都得大力神杯了。” 萧遥刚想捂住叶一凡的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苟利国已经听到了叶一凡的话。 “这位同学，来来来，我给你讲讲纸质书的好处……” 一个小时之后，“查到了，还真是偏门。灵犀香是一种灵药，非常罕见，而且它的作用也很偏，所以需要的人并不多。”苟利国端着一本现状竖排繁体的书，不紧不慢的向旁边生无可恋的萧遥和叶一凡说到。 “哦？灵犀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萧遥也凑过来，一脸好奇的问。 “一般来说，妖怪比较重视的灵药有两种，一种是可以提升修炼实力的，另外一种是可以用来疗伤的。这两种都好理解，但是还有一种灵药，是可以用来帮助妖怪凝丹的。”苟利国解释道。 “凝丹？”叶一凡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学校高数课的课堂——什么都听不懂。 “没错，有一部分妖怪，在修炼过程中，是可以凝结出自己的妖丹。有了妖丹之后，会增加不少法术神通，战斗力可以大大提升。两个同等境界的妖怪，有没有妖丹，战斗力是完全不同的。但是服用灵犀香对于妖怪凝丹来说，却不一定是什么好事。”苟利国的表情也有些疑惑。 “既然妖丹如此重要，为什么这么说呢？”叶一凡更迷茫了。 “是这样，妖怪凝聚妖丹的过程，其实也是修炼的过程。而修炼本身是需要日积月累，打牢基础的，走不得捷径。只要走了捷径，在日后的修炼过程中也好，在面对修炼中的劫数也罢，都会遇到麻烦。”苟利国若有深意的对叶一凡说道。 “这个灵犀香对于妖怪来说，就是凝丹的捷径？”叶一凡问到。 关汗青点点头，“没错，服用灵犀香之后，妖怪凝丹的过程会变得很容易，但是这样凝成的妖丹，虽然在战斗力上来说没有被削弱，但是使用过程中却会受到妖丹的反噬，而且对日后的修炼也没有什么好处。要知道，能凝聚妖丹的妖怪，都是修炼到了一定层次，下一个阶段要面临的劫数非常厉害，妖丹是妖怪渡劫的重要法宝。如果妖丹的使用需要付出反噬的代价，也就意味着渡劫的成功率会大大降低，很有可能会渡劫失败，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啊？那这个灵犀香对妖怪来说岂不是饮鸩止渴？那还会有妖怪智商下线找这个东西？”叶一凡。 苟利国点了点头，“算是吧，虽然在灵犀香帮助下凝聚的妖丹用起来麻烦些，而且有后患，但是总会有妖怪铤而走险的。或许是遇到厉害的仇家，大战在即；或者是迟迟无法突破境界，凝丹无望，都有可能赌一把，借助灵犀香的力量。” 叶一凡看了看萧遥，萧遥也是紧锁眉头，喃喃的说，“难道沈若溪最近要有什么大动作？” 接下来的两天，萧遥和叶一凡都是在蒋宏家的别墅附近度过。白天的时候，就溜到小区里面，在园林里面找个角度好的位置藏身；晚上的时候，就租个小渔船漂到云川江面上。 但是两天的偷窥下来，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沈若溪明显心事重重，很多时候拿着灵犀香在窗前发呆，有时候又捧着蒋宏和沈若溪两人的合影发呆，总之就是以发呆为主。 终于到了第三天，蒋宏准备晚上回到楚庭，先和萧遥与叶一凡打了招呼。沈若溪显然也知道了蒋宏即将回来，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在下午的时候，终于在自己的房间静坐之后，拉上窗帘。 这下萧遥和叶一凡傻眼了，窗帘一拉，躲在园林中的两人立刻什么都看不到。正在萧遥和叶一凡犹豫，是不是需要潜伏到蒋宏的别墅内部查探时，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动，如同水波涟漪一样传来。 “沈若溪凝丹了！”萧遥大喊一声。 这股能量波动带起一阵阵的风，以蒋宏的别墅为核心，席卷了大概有上千米。连江对岸滩涂上的白鹭都被惊动，起飞盘旋鸣叫。整个小区里的宠物狗像是同一时间发狂一样，狂吠起来。 能量的扩张持续了几分钟，随后又是一阵剧烈的收缩，似乎天地间的灵气都被吸向蒋宏别墅所在的位置。 “好强的力量！”萧遥惊叹一声，“看来这个沈若溪的实力本身已经到了快要凝丹的程度，应该再修炼不了几年，就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凝丹了，这次找来灵犀香凝丹，真的是下了血本，蒋宏要危险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叶一凡问到，“找机会干掉沈若溪吗？” “不行，到现在为止，沈若溪都没有什么出格的表现，用灵犀香凝丹并不算是什么禁忌，我们需要等。”萧遥说。 转眼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叶一凡和萧遥就已经到了妖怪管理局。 叶一凡有些闷闷不乐，身上有纹身的泥鳅妖跑了，沈若溪那边虽然凝丹，但是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事事不顺啊。 “老板，今天我们还去船上蹲点吗？感觉我们都快变鸭子了，天天漂水上。” “别瞎说，年纪轻轻的变什么鸭子，现在放纵，以后岁数大了身体有你受的。”萧遥痛心疾首的说道。 “老板，咱能好好说话吗？”叶一凡哭笑不得。 “行行，好好说话。”萧遥正襟危坐，“是这样，我们来捋一捋。沈若溪接近蒋宏的目的是什么？她从泥鳅那里拿到了灵犀香，凝聚狐丸，目的又是什么？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些地方说不通吗？” 叶一凡原本心思缜密，只是当下被泥鳅身上的纹身弄得心烦意乱，脑子里的水都快溢出来了，听了萧遥的话，也沉下心来。 “确实不对劲，蒋宏是凡人，沈若溪是妖怪啊，就算沈若溪想要蒋宏的命，应该不算困难，凝聚狐丸干什么？还伤身体。难道沈若溪不想杀他？”叶一凡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萧遥点点头，“嗯，有点意思了，不过这也说不通。根据韩元的情报，蒋宏和沈若溪在一起短短一个多月，身体就快不行了，而且两个人还秘密领了结婚证。沈若溪的嫌疑绝对最大。” “乱了乱了……”叶一凡揉揉自己的脑袋。 “什么乱了？”无双的声音从办公室的门口传来。 “哇塞，无双你说你来就来吧，怎么这么客气，还带了这么多零食。”萧遥满脸堆笑，走到门口的无双身边，伸手就要接过无双手上提着的袋子。 “想吃就拿去吧，反正是别人不要的，送不出去，你吃了省的我扔掉了。”无双没有在意。 “就是前两天萧老板吹牛接的那个大案子，现在有点弄不清状况了。那个沈若溪的底细我们倒是了解了一些，据说是一个诡狐，但是目的是什么搞不清。”叶一凡一脸无奈的说。 “诡狐？！”无双听到这个词，立刻兴奋起来，“太巧了，今天我去查的那个案子，据我猜测，也是一只擅长幻术的诡狐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