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亨利和山姆
落日下的匹兹堡一片寂静。杂草疯狂地生长着，藤蔓通过房屋的窗户或者门缝爬进居民屋里，街道上被藤蔓覆盖着的汽车、摩托车，自行车拥挤在一起，挡住了道路。从一辆俩汽车上越过去，尤其是从卡车顶上爬过去，倒还不如去找其他可以通行的小路。 莎拉、乔尔、艾莉在猎人们的疯狂追击下，经过了一番波折，找到了一个临时藏匿点。藏匿点是一栋大楼的第二层，下方的楼梯已经被乱石堵死，只能从临近的大楼上到二楼，然后从窗户爬出来，最后沿着仅二十公分宽的墙边走过去。 三人正背靠着墙面，一步步滑向藏匿点时，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猎人的一辆改造装甲车正从这栋楼的下方经过。 “没事的，他们看不到我们。”乔尔紧贴住墙面，示意后面两人停下脚步。 幸运的是改造装甲车为了追求火力，将其顶部被改装成了一座像坦克主炮一样的炮台，坐在车内的人自然也看不到头顶的情况。炮管缓缓地转动了一圈，似乎在观察周围的情况，当发现四周没异常之后，改造装甲车就离开了。 改造装甲车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乔尔加快脚步来到窗户边，一手撑着窗台，腿一跨就翻进屋子。乔尔转身伸出手，准备将后面的艾莉拉进来。这时，乔尔背后突然一道人影，袭击者一只胳膊勒住乔尔的脖子。袭击者的力气非常大，如果是一般人，早在那一瞬间就被人扭断了脖子。乔尔奋力挣扎，额头上的青筋暴露，两手用力扳着勒住自己脖子的胳膊，身体拼命晃动着，想要将身后的人甩掉。 艾莉连忙跳了进来，拿出弹簧刀朝袭击者砍去。袭击者腾出一只手，一拳打在艾莉的持刀的手腕上，艾莉猝不及防，又因为用力过猛突然失去重心倒在一旁。但乔尔趁这间隙反手抓住袭击者的脑袋，朝身后的墙壁猛烈撞去，袭击者有些发懵，乔尔一个过肩摔将袭击者按到在地。 乔尔不停的出拳击打袭击者的腹部和头部等要害部位。袭击者双手拼命保护着脑袋，但还是被乔尔打得鲜血直流。 “乔尔，快停下！”眼看袭击者快要被活活打死了，艾莉望着有些发狂的乔尔，大声劝阻道。 莎拉察觉到异常后也在第一时间翻进屋子里。但从乔尔被袭击到乔尔反制住袭击者，时间也仅仅只过去了五秒钟。当莎拉想要帮助乔尔的时候，乔尔已经反制住了袭击者。 “不要动！”突然木质的屋门被撞开，门口站着一黑人小孩，手持一把银色的手枪，枪口正对着乔尔。 那是一名与艾莉年纪相仿的黑人小孩，黑人小孩持枪的手腕微微颤抖着，莎拉看得出那黑人小孩的心中并不怎么平静。 是因为胆子比较小，还是因为害怕自己最重要的人受到伤害？ “别激动，小子，别激动。” 乔尔悄悄的望了莎拉一眼。如此近距离的射击，乔尔也不能保证自己百分之百能躲开子弹。为了稳住黑人小孩站了起来，乔尔双手展开示意自己没带武器。 莎拉接到乔尔的暗号，趁着黑人小孩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乔尔和被乔尔殴打的同伴身上的时候，一个滑步几乎一瞬间就来到黑人小孩面前。莎拉用刀柄击中黑人小孩的腹部，黑人小孩只觉得眼前一晃，同时肚子的剧痛让他自己不得不弯下腰来。莎拉顺势从黑人小孩手中将手枪夺了下来，然后一脚将黑人小孩踢到墙角。 黑人小孩虽然用枪指着乔尔，但并没有露出杀气。莎拉相信他们两个人跟外面那些猎人不一样。他们或许只是普通的流浪者。虽然一脚将黑人小孩踹飞，但也只是特殊的借力技巧，实际上黑人小孩并没有受到伤害。 “山姆！” 袭击者顿时慌了神，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查看黑人小孩的情况。这个时候乔尔并没有阻止袭击者，因为当乔尔看到黑人小孩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刚刚的袭击可能是个误会。 袭击者发现黑人小孩没有受伤之后，松了口气，转身对乔尔和莎拉解释道。 “我叫亨利，我以为你们和他们是一伙的，直到我看到了你。”亨利指了指艾莉，“你没有留意到的话，他们是不会把小孩留在身边的。” 实际上，莎拉也同样年幼，但或许是因为她成熟的气质、以及惊人的格斗能力，山姆并不认为莎拉是小孩子。 “你在流血。”黑人小孩有些担忧。乔尔把亨利揍得不轻，但亨利却毫不在意地说道：“这不算什么。” “他是我弟弟，山姆。”亨利从弟弟山姆的背包里拿出绷带，简单的给自己包扎了几下，“我听到你叫乔尔吧，那位身手不凡的女士呢？” “莎拉。”莎拉手指悠哉的转着枪，随后将抢夺的手枪抛给亨利，亨利重新将手枪别在身后。 “艾莉。”艾莉也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下。 “你们有多少人？”乔尔问道。 “他们全死了。” “嘿，我们还不知道。” 山姆的丧气话没说完就被哥哥亨利打断了，亨利继续说道：“我们原本有很多人，有人想到进城的好主意，寻找补给品。那些混蛋袭击了我们，拆散了我们，现在我们正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们可以互相帮忙。”艾莉提议道。但艾莉的提议遭到了乔尔的反对。 “人多势众！”艾莉反驳道。 “她说得对。”亨利说道，“我们可以互相帮忙。我们在不远处有个藏身的地方，在那里谈话会安全一点。” 乔尔看向莎拉，莎拉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乔尔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很好，带我们过去。” 为了取得彼此间的信任，在一边行进的时候，亨利还一边谈论着他们自己的事。从交谈中，莎拉了解到亨利和山姆两亲兄弟来自哈特福德，但哈特福德那里的情况也很糟糕。因为军队放弃了那一块区域，所以哈特福德也逐渐沦为猎人的家园。为了躲开猎人的捕杀，亨利一行人决定离开那里寻找新的居住地。但来到匹兹堡后才发现，匹兹堡比哈特福德好不到哪去。 亨利带着弟弟和莎拉一伙来到一间玩具店。玩具店内有用的资源全被掠夺的一干二净，过道上布满蛛网，只剩下一些破烂玩具横七竖八的散乱在地上。玩具店的窗户上零零散散订着些木板，看样子似乎是原先的主人为了躲避感染者所做的防御设施。木板或许防的了感染者，但防不住怀有恶意的人类。 这个世界，人类才是最危险的。 正当五人要穿过玩具店的时候，那辆刚刚还看到过的改造装甲车又在屋外街道上出现了。“轰隆隆”的引擎声让整个地面都在颤抖。如果被发现的话，所有人都要被打成筛子！ “别靠近窗户！” 亨利一边提醒着，一边蹲下身子透过窗户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其余几人也找到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 等改造装甲车走远后，亨利长舒一口气，抱怨道：“天呐，那该死的卡车，一直追着我们，打从我们进来这该死的……山姆，你在做什么？” 亨利还未说完，但他发现山姆手上拿着一个机器人玩具。蓝白相间的机器人部件完好，仅仅只是蒙上了一层尘土而已。但是在末世中，玩具这种东西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 “没什么。” “快丢掉。” “我的背包几乎是空的。” “捡东西的规则是什么？” 亨利靠近山姆，他对山姆愚蠢的举动很失望。如果山姆不自己丢掉垃圾的话，他就会亲自动手。 “这根本一点也不重。”山姆试图辩解，但哥哥依然毫无所动。 “规则，是怎么说的？”亨利再一次强调道。 “我们只拿必需品。” 似乎是明白了亨利的坚持，山姆自暴自弃的将玩具丢在地上。 玩具店仅仅只是过路的小插曲，在继续行进的时候，谁都没注意到，莎拉将那机器人玩具捡了起来，悄悄的装进自己的背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