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石村
石村不是很大，约莫有数十家，在村口摆放着一尊石鼎，巨大无比，有着三人多高，万斤之重。 而在这尊石鼎旁正聚集着一群少年，他们年龄都不大，有些鼻子上还挂着透明液体。 原本这些半大的孩子正应该是最顽皮的时候，玩打仗，捉小鸟才是他们的爱好。 不过此时他们却都安安静静的坐在石鼎旁，正聚精会神看着面前一位头发半白的灰衣老人。 “……当初我天古帝朝开国君主秦胤率领十万卫，平定天下，建立起历经数百万年而不倒的绝世道统，天古帝朝！” 那灰衣老者说的话时似乎带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仿佛置身于那个波澜壮阔，枭雄并世混乱年代，跟随万古大帝征战杀场，逐鹿天下！ 别说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就连那位灰衣老者在说起那个年代，那一位君主时脸上都是充满着自豪。 因为他们都是那位大帝后裔的子民，天古帝朝的臣民，没有大帝当初的壮举就没有数百万年来的安居乐业。 讲完故事，那老者站起身来，独己一人就是朝山谷外走去，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密林之中。 在石村村头，坐着几名劳作的妇女都是神色疑惑的看着那名老者离去的方向。 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何会每隔一段时间就出现在石村，向村里的孩子讲诉一些她们从未听过的故事。 不过因为那老者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石村村民也没有阻止，相反还经常叫老人到自己家吃饭。 村口，有着一群光着屁股脚丫的小屁孩，正嘻嘻哈哈的打闹着。 他们年龄也都是四五岁至十二三岁之间，小一点的疯狂的互相打闹着，大一点的则是几个一起打起拳来。 在阴山山脉，人迹罕至，凶兽繁多，到处都是参天巨木，毒藤迷雾。人类想要在大山中生存，就必须要有过人的本事。 石村对孩子的修炼也是从小开始，早晨在太阳升起那一刻开始吐纳，早上就是开始练拳淬炼体魄。 “小轩！”一道还带着稚嫩，却是好比云雀鸣叫的声音从石村内传来。 “哎！在这呢！”这时，一个模样清秀的男孩从一群**膀子的少年中探出头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一道清丽的身影随着声音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是一个女孩。 圆圆的小脸，雪白的肌肤，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甚是可爱。现在虽然还小，不过却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少女踩着轻快的步伐，朝那少年走去。 秦轩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女孩，清秀的脸上也是露出如初阳般灿烂的笑容，给人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甚至还有着一丝淡淡的羞红。 “小柔，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来看你们练拳吗！”少女白了他一眼，嗔声说道。 秦轩被素轻柔白了一眼，清秀脸上也是十分尴尬。 周围那些半大不小的孩子都是将秦轩的样子看在眼里，哈哈大笑着。 大山里面的孩子都是普遍早熟，也是对于男女关系也是有所知晓。不仅仅是这些半大孩子如此，就连不远处的大婶妇女们都是望着秦轩两人笑了起来。 秦轩看起来只有六七岁模样，脸上还有着婴儿肥没有退去，不过眉清目秀，一双漆黑如墨的大眼睛也是格外精神，身材也是十分匀称，给人一种阳光踏实的感觉。 秦轩平时喜欢帮助村里大人做些杂事，打小也是十分乖巧听话，让村民都是十分喜爱。 而另一个女孩叫做素轻柔，父亲叫做素云虎是石村如今的狩猎队长，人长得精灵可爱，十分讨人喜欢。 “快看，是云大叔跟老爹他们回来了！” 突然村口一个孩子指着山谷外，兴奋的大叫道。 秦轩，素轻柔两人也都是朝山谷外看去，脸上露出笑容一同跑向村外。 山谷外，约莫十来个的壮汉正从外面朝村子走来。在他们的手上或持大剑，或持骨棒，身后还拖着好几头体型庞大，长相凶恶的巨兽，看起来今天收获颇丰。 “老爹！” “回来了！” 周围原本还在嬉戏打闹的孩子一个个的都是朝狩猎队的大汉跑去，而村头的妇女们则是纷纷上前帮助大汉卸下巨兽，并且两两一起的开始处理。 秦轩身旁的素轻柔也早已跑到一个体型高大，约有三米来高，手持大剑的巨汗身旁。 那大汉正是素轻柔的父亲，石村的狩猎队长素云虎。素云虎长相平平，却是村内仅次于村子的强者，一身气血宛若虚空太阳。 素云虎将手中大剑插在地上，那大剑差不多有着半米来宽，一米多高差不多跟一块门板差不多，插在地上就是地面晃动。 不过秦轩此时却是被素云虎身后的一副担架吸引，那担架由云雾树藤编制而成，看上去做的十分草率，不过却十分结实，大山人出去狩猎都基本会做这些。 不过这次回来的狩猎队，秦轩看了下根本没有少人，那这副担架又是抬着谁？ 此时不仅是秦轩，就连周围的孩子妇女都是注意到队伍里多了一份担架。 众人带着好奇走上前去，却是看见一名满脸血污昏迷不醒的大汉，他周身穿着青色战甲不过此时却是被血液染得深红。 秦轩刚一来到身边，就是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味传来，那血腥味太重了，不只是秦轩就连附近几个小孩都是把鼻子捂住，不过神色中却是十分好奇。 像秦轩这样的在大山里讨生活的人，打小就是见过他们屠杀凶兽，也是见过许多血腥场面。可是这这名大汉的血腥味太重了，重的他们都不敢相信。 这得杀了多少生灵才可以积累起，如此血腥！ “这人我们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我们在回村时发现了就一起带回来。” 素云虎抱着素轻柔从人群中走出，出言道。 周围几名大汉也都是点点头配合，证明素云虎说的都是真的。 “这人来历不明，你们就轻易把他带回来，这实属不智，容易招来祸事啊！” 人群中一名老人站出来神色凝重的说道，这是石村几名老人之一，德高望重，平时深受村民尊敬。 老人说的都是事实随便将一个外人带回来，这的确是有很大的风险。大家也都清楚老人完全是在为整个石村着想。 老人的话一说出也是得到了一部分村民的支持，认为应该把此人送回去，等待他的亲人前来救援。 “阳叔，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个人一看就知道是受了重伤，你让我们把他送回去，不等于杀了他吗？更何况我们这几头凶兽都是从他附近周围找到的，照这样说我还欠了他的人情呢。你把他送走，让我们以后怎么见人啊！” 狩猎队中一名年轻后生情绪有些激动，不服气的说道。 那后生的话其实也是目前石村大部分人的想法，虽然说人心险恶可是要让他们杀个人，哪怕是间接的。这群久居山里的纯朴村民，也是下不了那个手，更何况刚才那人这么一说村民更是犹豫了。 那后生的话明显得到狩猎队几名大汉的支持，也都表示这些猎物有一部分都是从那人周围找到的。 不过话虽如此，却一下子就惹得刚才那名叫做素云阳老人生气了，就是神情激动对那后生一阵数落。 “狼娃子，当初你娘生你的时候，可是老头子我去抱的你，当时你还撒了我泡尿。现在长大了，连我你敢顶嘴了，是吧！” 那后生叫做素大狼是如今村里最年轻力壮的一批人，平时就是十分活跃，对于村里的一些老人的行为也是颇为微词，但那都是几个好兄弟喝醉酒后私下里嘀咕几句。 如今被云阳老人这么一数落，他也是气势一弱，他人虽然桀骜不驯但却是从小深受大人影响对于长辈老人也是从心底里敬畏。 老人也不是不近人情，只是刚才被那臭小子说的话给急了一下。现在见那小子服软，心中的火也是去了大半。 “够了！大狼怎么跟阳叔说话的，这件事就等村长回来了再说。” 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的素云虎突然喝了一声，瞪了素大狼一眼，同时也是一言决定了此事。 对于这个狩猎队长，素大狼还是十分信服的，原本想要说出的话也被吞了回去。 素云虎平时在村里就素有威信，石村人也是对其十分信赖。更何况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解决方法，众人自然是欣然同意。 而另一旁的老人也是摇头叹息，但也并没有进行阻止，只不过情绪有些低落的朝村内走去。 事情得到解决，众人也都是开始了今天的忙碌。 一部分人负责去清理凶兽，另外几人则是抬起担架朝村里一件空房抬去，那是平时村长医治大家的地方。 每个人都是有着自己的岗位，不见丝毫的混乱。 而秦轩则是和素轻柔等小伙伴们，跟在妇女大人们后面，一起去处理凶兽尸体去了。 处理凶兽尸体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简单在于只需要将巨兽的内脏淘洗干净，进行简单的反腐处理就可以了。而难就难在凶兽身体十分巨大，一次清理下来整个人身上都是凶兽的粪便之类的脏物。 所以每次处理完凶兽尸体，众人都会到附近河里清洗身上，而那个时候也是秦轩这般年纪的孩子们最为快乐的时候。 村里孩子们在河里游泳抓虾，大人则在陆地上清理凶兽，河边时不时传来大人的提醒和谈笑声。 秦轩跟小伙伴们在水里比赛抓虾，打水仗玩得不亦乐乎。陆地上素轻柔伸着脑袋，在上面给秦轩助威。那模样倒是比水中的秦轩还要激动，看得周围大人们哈哈大笑。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素云虎都是口中念道“女大不中留”之类的，把素轻柔笑得小脸通红通红，将头低了下去，同时还偷偷的看了水中的秦轩一眼。 那模样，又是逗得周围大人大笑不已。 石村位于阴山朝阳，太阳落得很晚，金色的光芒好似一抹云纱铺散在大地上。 大人们在河边劳作，孩子们在水中嬉戏，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美好得让人无法相信眼前这些都是真的，这里的景美得好似画上才有的仙境，这里的人好似诗人笔下才有的美满幸福。 但世间美好的又能存在多久，一切的美好都不过是细碎的传世花瓶，被打破之后，只有无尽的……遗憾与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