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死息
坐在泰晤士河的边上，王猛看着脚下缓缓流淌的河水和夕阳下的中古建筑，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当时光的刀划过河道两边的青石，如同蜕掉的老茧一样，露出了新生，带走的却是岁月。 “如果有轮回转世，爸爸mama他们是不是已经重新投胎了呢？” 王猛盯着被夕阳映成橘黄色的河水，喟叹了一声。 “我查过了，他们五年前就已经投入轮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死雨柔竟然出现在了王猛的身后，而且回答了王猛的问题。 现在，死雨柔和王猛两个人都身着黑袍，在夕阳下的河畔，倒同两个情侣一般。 “你....”王猛回头瞧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死雨柔，欲言又止。 “怎么了？”死雨柔顺势坐在了王猛的右边，递给王猛一个甜筒冰淇淋，问道。 王猛看着死雨柔递给自己的粉色冰淇淋，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住了。 “这才对嘛！没有什么悲伤是甜筒决绝不了的！”死雨柔天真的举起冰淇淋，对着天空喊道。“如果解决不了，那就吃两个！” 这个死雨柔....... 王猛看了看一脸天真和烂漫的死雨柔，也是微微一笑。 没有了邪气和冷漠的死雨柔，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丫头。 “你的性格怎么会来回变呢？”王猛看到用小舌头舔着奶油的死雨柔，不解的问。 “变来变去才好玩嘛！一成不变岂不是成僵尸了？”死雨柔对着王猛，露出了无邪的笑容，回答的也漫不经心。 “你.....”王猛又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你的心态倒是好玩。”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及时行乐，难得糊涂！干嘛学的那么多愁善感！”死雨柔嘟着小嘴，继续吃着冰淇淋。似乎整个世界她都不在乎，只在乎自己手里的美食。 “如果能重来，我也想做李白.....”王猛咕哝了一句，脸上本来的忧愁也少了许多，也许是被现在这个天使一般的死雨柔给“感染了”。 “你现在有没有把什么东西放在吊坠自带的空间里了？”死雨柔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急忙问王猛。 “对啊，我姑妈寄了一份生活用品给我。我没有地方放，发现吊坠里竟然自带一个三四十平米的空间，所以我把行礼丢进去了。”王猛看着满脸惊讶的死雨柔，又问了一句。“有什么关系吗？” “哎呀！”死雨柔用白皙的手拍着额头，微闭着双眼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有什么问题吗？”王猛摸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死雨柔竟然这样。 “你把东西拿出来吧，不过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死雨柔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王猛。 王猛将意念集中于吊坠，将里面的行李箱取了出来。 黑气在王猛手上蔓延，接着，一个黑白相间的行李手拖箱出现在了王猛的腿上。 “尼玛，怎么成黑色的了。”王猛被吓到了，因为这个手托箱本来是白色和蓝色相间的，而现在却成了黑白配。 王猛赶忙打开密码锁，将盖在上面的盖子掀开。 “我cao！”看到箱子里的东西，王猛彻底汗颜了。 箱子里的几件运动装和毛巾牙刷什么的，无一例外，全部都变成了黑白两色。 所有变黑的东西，就像是被墨水浸泡过一样。唯一没有变的是原本的一点白。 王猛将旁边袋子里的一叠钱拿了出来，突然有想杀人的冲动。 “shit！”王猛拿着一沓黑色的“人民币”，大骂一声。 “哎！我忘记告诉你了！”死雨柔歉意地笑了笑，嘟着嘴说。“死神的世界，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我的钱！”王猛看着手里不知道还能不能叫钱的“钱”，丧了气。 “咯咯咯....”看着一脸窘迫的王猛，死雨柔抿着嘴笑着。 “这可怎么办，这下我一分钱也没了。”王猛攥着手里黑色的“人民币”，内心一阵绝望。 “死神怎么会缺钱呢？”死雨柔将最后一口冰淇淋放进嘴里，拍了拍小手，用自信的语气对王猛讲。 “怎么？听你这话你很有钱啊？那给老衲拿几块来花花？”王猛看着嘴角还残留着粉色奶油的死雨柔，笑道。 死雨柔盯着王猛手里没有动过的草莓味冰淇淋，咽了几口唾沫。 王猛看到了死雨柔的眼神，也是低头瞧了瞧自己手里的冰淇淋，苦笑了一下。“反正也是你买的，呢，给你！” 死雨柔一把夺过冰淇淋，对王猛说。“我当然有钱了，要不然哪来的钱买这个甜筒呢！” “那你借我点呗！”王猛看着吃着冰淇淋，看着河面的死雨柔，咕哝了一声。 “说借多见外啊，呢！”死雨柔的右手又是黑气缭绕，一张黑色的卡丢从右手给了王猛。“密码是六个八，省着点花哈。” “靠!”王猛接过纯黑的银行卡，惊讶地喊了一声。他没有想到死雨柔会直接把银行卡丢给自己。 “这卡里有多少钱？”王猛来回翻看着这张纯黑的卡片，除了是黑色的，大小和样式与其他银行卡一样。可能是放在生死簿自带的空间里的缘故吧。 “额，我想想！”死雨柔的眼珠上翻，做出了思考状，沉吟了一会儿，回答了王猛说：“应该有四五百万美金吧，都快被我jiejie花完了！以前还有更多呢！” “我去！四五百万美金？你一个小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王猛看着天真地死雨柔正在舔着冰淇淋，惊奇地问。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都活了八百多岁了，有这么多钱奇怪吗？”死雨柔不以为然地讲道，一边说还一边擦掉嘴角的奶油。 “....”王猛听了死雨柔的话，顺势往边上坐了坐。离死雨柔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老太婆。” “去去去!谁是老太婆，你才是老太婆。”死雨柔又消灭了一个甜筒。 “天要黑了，和我去干活！” 看着已经开始灰暗的天空，王猛挠了挠脑袋，问。“干活？干什么活？” 死雨柔将吊坠变成生死簿，打开后指着上面的几个名字对王猛说。 “这几个是窜逃者，今天晚上我们要去收掉这几个人的命。” “终于要开始了吗？”王猛挫折双手，嘿嘿地坏笑到道 不知道王猛是怎么了，对于死神的工作一直都是充满兴趣。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像《死神来了》里的死神一样，去设计意外来带走别人的生命，这让王猛感到新奇。 “其中两个人我们可以让他得病，剩下的那一个人就出车祸死亡吧！”死雨柔翻看自己手中的生死簿，思考着说。 王猛也将吊坠变成生死簿的样子，在那里翻着。 “哟，学的挺快么！”死雨柔看到王猛熟练的将生死簿上的三个人的名字都调了出来，夸赞了一声。 “这些人是三年前都应该死的啊！”王猛看到生死簿上显示了，这三个人早在三年前就应该死了，可到现在他们还活的好好的。 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会一直活下去，而且不会变老。如果死神不加以干预，那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嗯，汤姆并没有处理这些窜逃者。”死雨柔撑着双手站了起来，对依然坐着的王猛说。 “那我们是要？”王猛跟着死雨柔也站了起来，挠了挠脑袋问。 “其中有两个人因为不良的生活方式，癌细胞已经开始在身体里聚集了，我们只需要去‘添把火’就好！”死雨柔戴着帽子往夜色里走，王猛跟着死雨柔，一句话也不说。 “还有一个人生活作息良好，喜欢运动，身体是强壮的，所以必须要制造意外来带走他的生命。”死雨柔一边往前走一边说。 “这三个人并不是都在伦敦，我们要走着去找他们？”王猛不满地说了一句。 “当然不是！”走到一个人烟稀少的角落里后，死雨柔停住了，俏皮的对王猛一笑。 “隐身吧！” 王猛不知道死雨柔要干什么，也是点了点头，遂即将自己的身体变得透明。当然在人类的眼里，现在是看不到也听不到王猛了。 死雨柔看到变得透明的王猛，笑了笑，一把拉住了王猛的手。 “你想干什么！”王猛虽然是有女朋友的人，但是做这种和美女亲密的动作，王猛还是第一次，所以他脸一红，不知所措起来。 “走了！”死雨柔用一只手将生死簿合上，然后一阵黑气围绕着两个人。 一眨眼，王猛就感觉自己的头开始天旋地转起来，然后周围的环境就变了样子？ “瞬间移动？”王猛不可思议得咕哝一句。 这个招数王猛知道，是死神必学的瞬间移动术，在黄泉池冥河老祖已经教过自己了。 只是他一直以为死神的瞬间移动只能瞬间传送到以前去过的地方，没去过的地方是没办法传送的。并且王猛还以为，瞬间移动是没办法携带其他人的。 “想什么呢！抓紧干活！”看到呆在那里的王猛，死雨柔催促道。 王猛被死雨柔的话打断了沉思，抬头四处看了看，自己现在已经在一个偌大的房子里。 这是一个两层公寓，在英国，这种房子很常见，大街小巷，到处都是。 “布兰德，男，25岁，单身，喜欢夜不归宿，生活作息时间和常人颠倒。其肝脏和胆囊已经发生癌变。”死雨柔翻看着生死簿，说道。 王猛则是在屋子里到处转悠，看看这儿，看看那儿。 “喂，我和你说话呢！”死雨柔看到不理会自己王猛，顿时火上心头。 “啊....？哦！”听到死雨柔不耐烦的语气，王猛赶忙答了一句。 “他家挺大的啊！”王猛皱了皱眉头说。“这么年轻就得癌症死了是不是有点可惜呢？” “瞎想什么呢？现在他应该在厨房吃饭，我们去把‘死息’输送到他的身体里，然后找下一个。”死雨柔合上生死簿，开始往楼上走。 “哎！等我一下。”王猛看到开始上楼的死雨柔，也是紧跟上去。 果然，在二楼厨房里，一个穿着非常杀马特的欧洲人出现在王猛的眼前。 他染着白黄相间的头发，鼻子上打着鼻钉，左手的大拇指上带着一个大大的骷髅头戒指。一边用叉子吃着面，一边看着手机。 在西方，大拇指戴着戒指就相当于告诉别人：我是流氓，别惹我。 死雨柔缓步走到这个叫布兰德的杀马特身边，用手臂揽住了正在吃饭的布兰德的双肩。 不过布兰德好像没事人一样，根本不知道死雨柔和自己如此贴近。 “切，这隐身术还真好用。”王猛看到死雨柔嚣张的动作，自己也大大方方走进了厨房，找到一个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王猛好奇地歪着头，他瞧到死雨柔拦着布兰德的手臂竟然不断的往布兰德体内输送黑色的气息。那黑气缓缓把布兰德包围。 当然，死雨柔的眼睛也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连黑色的眼珠子也被血色给隐去。 过了一会儿，死雨柔将手臂抬了起来。 “这就，完了？”王猛看见死雨柔的两只手拍了怕，示意完成收工，于是问道。 “完啦！过一会他就能感觉到症状了！”死雨柔昂着笑脸，骄傲地讲。 “呕！”果然，就在死雨柔的话音刚落，那布兰德竟然直接开始呕吐起来。 “cao！”布兰德吐了一口，将一开始吃掉的面条都吐了出来，擦了擦嘴，暗骂一声。 “这？”王猛看到恶心的一幕，挠了挠脑袋。 “等到晚上，他的肝脏和胆囊痛不欲生的时候，他就会想到去医院了！”死雨柔回头看了一眼捂着肚子，痛苦万分的布兰德。 “额！我们还能控制疾病？”王猛好奇地问。 “不是控制，我们能加重疾病！”死雨柔也坐在一个凳子上，看到小跑着出去，不知道要干什么的布兰德，笑着解释道。 “比如说，你的某个部位被感染了，我们死神只需要用一点点的‘死息’覆盖在伤口，那伤口一定会恶化。” “哦！原来如此！”王猛点了点头，又问。“‘死息’是什么？我有吗？” “‘死息’就是死神的能量，从生死簿里提取出来的那个能量。”死雨柔伸出左手，一股黑气萦绕在白皙修长的手指间。 “这股气息，对于死神来说是能量，但是对于人类来说，那简直就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