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圣堂武士的意志
月公主右手拿着一个小瓶，地上是一个雕琢细致的小木盒…… 我回头一看……那是元国枢密院密探情报据点里那个大汉曾用过的，装着各种诡异毒药迷aa药的盒子…… 作为贵重物品，我们一直和银票银两等一起放在随身携带的小包裹里。 月公主看着我脸上疑问的神色，点了一下头…… 她一定是在一旁想办法帮助我的时候，拿出那个木盒，在里面找到了能够有提神醒脑特效的药瓶，给秋湘玉闻后催醒了她…… “你说什么？”段言誉显然对秋湘玉的话更感兴趣，“你叫我大哥什么？！” “段郎，段淳……哼……”秋湘玉似乎浑身无力，依然躺在月公主怀里，看着段言誉说道：“现在看来，你们的确有那么几分相似……” 段言誉面无表情，顿了几秒后，他直接问道： “……你为什么杀了我的大哥？” 秋湘玉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怎么可能会杀段郎……你大哥，他是被沙蝎杀死的！” “胡说八道！如果不是你杀的，为什么大哥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倒在我怀里说的最后四个字，就是沙漠之王！？” “是吗，段郎他……”秋湘玉眼里闪过一阵显而易见的黯然，然后她低头自言自语道：“不过都好，一切都过去了……” 段言誉没有说话，如此过了好几秒后，秋湘玉抬头道：“因为，他是要你警告我……沙蝎已经叛变，正在图谋对我不利……” “什么乱七八糟的……哼，也罢，我倒看看，你能扯成什么样子…… 大哥身上的伤口，以及周围物品的损坏，全部是你那东施效颦般的六脉神剑的痕迹，你怎么解释？你要告诉我，沙蝎也是魔法师，还偷学了你那伎俩不成！？”段言誉不信秋湘玉的话，语音里是一股压制着的怒火。 “沙蝎么……呵呵，”秋湘玉对段言誉的怒目责问几乎毫无反应，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东施效颦般的六脉神剑？呵呵……段郎若听了，不知道会笑多久……” 段言誉不答话，好一会儿后，秋湘玉略微收敛了表情，说道：“我这个假六脉神剑，最初本来就是在你的大哥指导下弄出来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的大哥，还细心地给我画了一套图纸，上面用图形和文字详细描述了几个主要神剑的详细，打出后该有的痕迹等等细节，我就是按照那个指示，才成功仿造出了六脉神剑…… 才这么多年，一直不被人看出地，伪装出了这么一套像模像样的假六脉神剑出来……” “……胡说八道，我的大哥怎么可能给你这样一个外人，讲授什么六脉神剑的详细……” “他当然没有讲授，他说，因为是神剑使出后的痕迹，不算武功本身详细，所以不算违反门规……等我过门成——等……之后，有机会再给我详细讲述六脉神剑的奥秘……” “一派胡言！” 秋湘玉看着段言誉，轻轻道： “我和你大哥，本来是因为一次圣堂武士调查可疑邪魔法师的事件而相识，相知……最后得以互相接近……他得知我的身份后，却一直帮我隐瞒……” “一派胡言！我大哥怎么可能隐瞒你邪魔法师的身份！？” “……你以为，沙蝎是怎么知道我是魔法师身份的？”16继续道： “又是怎么起了害我后夺我位置的心的？就是因为他偷偷得到了我的这个图纸……所以才学会了如何假冒六脉神剑……当然，同时也知道了我的六脉神剑都是假的，以及我是邪魔法师的身份…… 在一次行动中，沙蝎和他的心腹找来的大批人马，帮助敌人，几乎不顾生死的源源不断的冲来打车轮战…… 如此好一番恶战后，我不免破皮擦伤流血…… 但是…… 当我开始怀疑这一切，最后最终注意到我的图纸有被动过的痕迹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 我赶到大理市时，段郎已经不在……我看到的，只有四处严加戒备的圣堂武士，以及多年来他一直帮我压着的，沙漠之王是邪魔法师身份的证据报告的走漏…… 你的大哥，要警告我的，就是沙蝎已经上缴我的血瓶，我是邪魔法师的事情也已经暴露！ 而他对我的称呼，根本不会是沙漠之王……他那么说，只是为了能够让你明白要去找谁……” 段言誉微微皱眉，一时无法相信这些内容……他回忆起自己大哥平时的种种细节，开始思考起秋湘玉话语的可能…… “你若不信，那个图纸，还在我这里……你可以拿去，你大哥笔迹想必你也认得……” “……你不是说沙蝎得到了么？”段言誉立刻问道。 “沙蝎看了，为了避免我发现，当然不敢直接拿走……我估计他当下立刻抄了一份后自己再慢慢研究……等我发现图纸被动过的时候，却已经太迟了……” 段淳的手迹，以及图纸的内容，这点显然是无法仿冒的…… 段言誉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他还是继续追问道： “就算沙蝎得到了记载你的假六脉神剑所造成痕迹详细的图纸，他第一不会真六脉神剑，第二没有邪魔法术，又怎么假造你的假六脉神剑的伤口？” “其实简单的很……”秋湘玉转头看了一下周围：“这个高塔地下，就是长门客栈的冰窖，存储着各种本来无法保存的特殊蔬菜、水果以及其余物资……” “原来如此，我一直好奇长门客栈怎么在茫茫沙漠卖远近闻名的冰镇鸭梨的，原来就是这样存储的……真是厉害……”我不禁插口道。 秋湘玉勉强笑了一下继续道： “作为第二把手，冰窖有一小角落是属于沙蝎自己的东西，你去一看就明白了……也不知道他研究、实验了多久，最终仿造出了和我一样的手法痕迹……他也是用这个方法它杀了西楼的陈老爷子……” “到底什么方法？” “冰箭……”秋湘玉简短得道：“射入后冰水融化，彻底不留痕迹，仿佛就是无形的剑气所伤……其大小，厚度，力道，纹理……沙蝎都按照图纸描述，实验百遍最后终于造胡了一模一样的模子……” 段言誉一时没了话语。 几秒后，秋湘玉忽然说道： “……如此说来，你难道就没发现段郎尸体的伤口周围，都有些不自然的湿润么？” 此话如同一个铁棒，当头打在了段言誉脑袋上，他猛地抬头，双眼圆睁…… “哼，你终于反应过来了么……”秋湘玉轻轻道。 段言誉有些喃喃自语地轻声道： “……大哥他，他一直拒绝媒婆相亲的邀请……我私下问他，他只说，已经有了对象…… 大哥他和沙漠之王交易谈判的时候，总是坚持独自一人…… 大哥他总会给我带回大漠来的礼物…… 大哥他每次休假也都是去北边，说是什么去边境国度…… 秋湘玉看着段言誉，仿佛回想起了他口里说的大哥的种种行经，满脸黯然，一时没有说话…… “大哥，居然一直隐瞒着…… 而且还隐瞒她邪魔法师的身份…… ……为什么不给我说？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对你最好的兄弟，都只字不提？！” …… 如此好一会儿后，段言誉忽然抬头道： “沙蝎…… 我立刻去找沙蝎质问！如果真的是他……大哥的仇……” 说着他收起了对准我的手，转而对我抱拳道：“王兄！今日在下险些再次犯下大错，感谢你的一再提醒……此恩他日必将回报！” “段兄言重了，在下不过是在坚持自己的利益罢了，是段兄一直注意留下余地而非直接痛下杀手，才给让自己有机会得知事情最后的真相……” “不，”段言誉说着已经转过了身：“我感谢王兄的……是因为你给了我一个新的视角，一个新的理念…… 否则就算我逮捕秋湘玉回去，她的任何言语我也是不会多听一个字的…… ……说起来，我似乎有些明白大哥的心情了，以及他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这件事……” 他转过去对着秋湘玉也抱了一拳： “戈壁滩大漠，还请你尽快回复往日的平静，今日，邪魔法师沙漠之王已死，圣堂武士的工作也顺利完成了…… ……他日，在下若听说大漠里忽然出现了新的邪魔法师四处作乱，必当亲自带领全大理市最精锐圣堂武士，前来大漠全力追拿…… ……还望你莫要辜负我大哥的一片好心，” 顿了一下后，他终于说出了最后的称呼：“嫂子！” 然后，段言誉转身急速往门走去，最后消失前的一瞬间，他也不忘给我留下最后一段话： “王兄挡我最后一剑的手法……今日有恩在先，在下且当没看见，希望能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