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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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衍黛漫步在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黑暗中。 随着她一步步的行走,眼前逐渐映入了一点光亮。 而后光亮缓缓的增大,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流出血泪的双眼。 那一双墨色淌血的眼眸中倒映着一个异常苍白俊美的少年。 俊美的少年双目空洞的立在漫天的风沙中,笑的很是绝望。 姜衍黛费力的在风沙中睁开双眼,注视着那个少年,心底有股莫名的酸涩填满了整个胸腔,几乎要炸开来。 她似乎还能听到少年压在喉咙里低沉喑哑的哭腔。 成山的尸骨,堆在被染的腥红的黄沙中,半卷残旗同折断的剑戟,横七竖八的插在黄沙中,残旗迎着浓烈的腐尸味飘荡,一震一阵,猎猎作响,像极了亡者的呜咽。 少年跪倒在地,疯狂的用手刨土,想要将那一具具熟悉的尸骨挖出来。 可他的手触及任何的东西,都像是无物般,直接从东西上一触而过。 姜衍黛发觉这少年像是鬼魂一般,触不到任何阳间的物品。 少年似乎也慢慢明白猜想到了这个事实。 他开始明白,自己于这个世间而言已为虚无,入目皆是荒芜。 世间一草一木,乃至憎恨亏欠,都不过半捧黄土。 这是从未有过的遥远,叫他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他看着自己一点点收紧的手,通红的眼眶那般的哀恸入骨。 猎猎风中,姜衍黛觉得黄沙似乎迷住了她的眼睛,叫她止不住的闭上眼,从眼角流出了几滴泪水。 透过如同迷雾的黄沙,她听见了尚未被风吹散的那句:“对不起……我错了……是我错了……对不起……” 那声音久久回荡,一遍又一遍的道歉,莫约鬼的喉咙并不会哑掉,可他那一遍遍的道歉,最终含着血泪泣不成声。 姜衍黛只能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紧了。 “姜衍黛,姜衍黛……” 恍惚间姜衍黛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有什么东西带着些许的寒意,贴在了她的额头,有些凉。 姜衍黛费力的睁开了眼。 眼前是一张极俊美无铸的面庞,在淡薄如雾的熹光中显得有些苍白。 於缉熙见她醒来,紧拧的眉头略松了些,“你怎么样?可觉何处不大舒服?昏睡了两夜,先喝些热粥。” 姜衍黛干干的咽了口唾沫,还有些茫然没醒过神来,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 她不是在才割了腕给於缉熙喂了血,怎么就到这里来了? 所以她是睡了两夜? 於缉熙见她不答,也未曾多言,只动作轻柔地扶着她的肩头,半拥着将她从床上扶起,在背后给她垫了两个软枕。 他温声道:“我去给你端碗粥。” 说完,於缉熙便起身去端了碗粥坐回到她身边,用调羹舀了勺粥放在唇边吹了吹,递到她唇边来。 “张口。” 姜衍黛觉得后背有些僵,不是很习惯。 “阿……不……於缉熙……” 於缉熙眸光凝滞,神色微微一冷,很快又勾动唇角,紧张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可是还疼?” 姜衍黛摇了摇头,她那夜里被发病的於缉熙吓到。 她没想过他中的毒会那么严重,吵架的时候还质问他是否连中毒都是装的。 一个心性纯良的人,又怎么可能毫无预兆的变坏呢? 他应当吃了很多的苦,受过很多的磨难,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现在想想,她那般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实在也不是一般的恶劣和过分。 於缉熙搁下粥碗,担忧的探她额间。 “很难受?” “不是。”姜衍黛咬了咬唇,蹙眉道:“其实我……” 想和你道个歉。 但接下来的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有个暗影“蹭”的越过墙面,到了院子里。 於缉熙侧目睨了门外一眼。 “佩弦郡王的护卫,求见於小侯爷。” 姜衍黛咕咚咽了口口水。 佩弦郡王?那不就是原主的亲哥哥,姜景行? 姜景行知道她在这里? 於缉熙敛目:“请进。” 那人便应声推门而入,恭敬地向两人作了个揖。 姜衍黛想了想,姜景行的护卫好像一共两个,其中一个叫罗帷的是平常办事用的,另一个江秋,则是随其左右护他安全的哑巴。 所以眼前这个,必然是罗帷无疑了。 罗帷抬头时,见姜衍黛靠在床上,於缉熙坐在床边,不由得讶异了一下,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着种很是特殊的氛围。 感觉不太对劲。 不过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阵,想想好像也对。 这於小侯爷生的也是霞姿月韵,他们郡主动心也是正常,不过从前郡主不是对苏子安还青眼有加的嘛? 搞不懂。 “郡王遣属下来接郡主回王府,这些时日多谢於小侯爷的照顾了,郡王说,以后若於小侯爷有什么需要的,力所能及之事,尽管开口。” 於缉熙神色淡淡,面上挂了丝笑:“郡王客气了。” 他无意多说什么,罗帷也觉着尴尬,僵了僵,又转向姜衍黛试探道:“郡主现在可方便,跟属下回王府?” 现在? 姜衍黛有些茫然,从前都不急着叫她回去,怎么现在突然的那么着急? 於缉熙看着她,目光微闪,喉头发干。 “你身子……” 话音未落,姜衍黛忽然道:“那就回去吧。” 毕竟她也待了那么久了,也是时候应该回原主的家了。 总不能一辈子待在承德侯府的。 系统忽然出声疯狂提示发出刺耳的声响:【注意!注意!苏子安!苏子安!苏子安!】 姜衍黛只得被迫开口,试探道:“那苏子安……” 於缉熙兀自深吸了口气垂下眼帘,声音忽然转寒,很是淡漠:“我会放了他。” 她终归是要走的,他也明白…… 修长的手指缓缓收紧,泛出青白色。 得到於缉熙肯定的答复,系统刺耳的提示音才算消停了下来。 姜衍黛也是松了口气。 要是於缉熙执意不放人,一个尚未成长的苏子安面对着一个黑化的於缉熙,怎么看都会被扼杀在摇篮里。 罗帷仍旧是一番摸不大着头脑的形容。 他硬着头皮道:“王府的马车已经停在承德侯府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