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逐渐失控
就我曾经所在的那个世界，人类魔术师的总数不过区区五十万左右，而其中可以通过加大咒文吟唱长度而使用段落级魔术的魔术师数量大约为千分之三，也就是一千五百人左右，而可以不经过家族传承而通过精研魔术而形成魔术刻印的人数，据我所知，则是在此基础上再除以一百。 换言之，五十万魔术师中可以通过自己研习魔术而获得魔术刻印的魔术师，只有区区十五个，而这十五个人之中，在形成一个魔术刻印之后转而去研习其他魔术从而获取第二个魔术刻印的人，只有四个，再进一步试图获取第三个魔术刻印并且成功的人，则只有一个。 原本的我理应如同其他人一样，获取一道魔术刻印之后就努力的雕琢、精细化，尽量令我自己的魔术刻印稳定下来，然后通过继续扩展其中的“理”最终提升到A级的程度，并且以此刻印为基础，继续深造最终接触到根源，获得最终的睿智。 时钟塔之中的魔术师导师们虽然不会很喜欢我，却无一不在向我解释着根源的美好——他们在我的身上看到了获取根源的希望，虽然只是渺茫的一点点，但是和他们本身所有的更微弱的希望来说，却是一条光明的大道。 但是在和埃尔梅罗二世进行过多次的讨论之后，我改变了自己的做法。原因很简单，我学习魔术的目的是为了生存，为了调查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凶手，为了复仇，而钻研魔术、乃至魔法的道路上却没有这些目的存在的位置。 “与其花时间去雕琢魔术刻印，还不如想一个可以让魔术刻印发挥作用的办法。以你本身的魔道天赋，继续获取第二个魔术刻印也是很简单的事情。两个B级刻印的作用并不会小于一个A级刻印，而且可以节省下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这些精力你可以用来做你喜欢的事情。” 我十分感谢埃尔梅罗二世给予我的建议，否则不说以前的战斗，仅仅是今天的战斗就足以让我头疼了。 表面上，我是使用塑形魔术模拟出了小范围的粉尘爆炸击败爱丽苏菲尔，但实际上在魔力塑形火焰之外，还有一道通过“飞行道具魔术附着”附着在其上另一个的B级魔术，大气魔术·空气膨胀。 吟唱完大气魔术·虚空爆裂的时候其实却暗中引动空气膨胀，并且趁机将魔力散步在爱丽苏菲尔的周围，在原地只留下一层外形，并在其第二次将魔力塑形火焰包围起来并加以削弱的时候，引动虚空爆裂。 一系列攻击一鼓作气地将爱丽苏菲尔击败，并且将之狠狠地轰出数十米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算是人造人经过这一下，身体机能也最少丧失了一大半才对。 并非我不想追上前进行致命一击，而是击败爱丽苏菲尔我也是拼尽了全力。双腿一颤，差点跌坐在地上，而这一耽误，Saber已经从Lancer的纠缠之中脱身出来，快速冲向了被我击飞出去的爱丽苏菲尔。 “呼……真是可惜了。”Lancer迪卢木多已经回到我的身边，我叹了一口气，想来迪卢木多也明白我想说的是什么。“你那边的战局怎么样？” “对方的剑法极为高超，如果不是之前使用诡诈手段伤了她的左手，我的破魔之红蔷薇也许不是她的对手。”迪卢木多的回答之中充满感慨，显然对于Saber的剑法极为赞赏。 “如果她双手，而你又持有双枪的话，你有多少把握战胜她。”我稍微一思索就明白了迪卢木多的意思，破魔之红蔷薇不是她的对手，但是加上必灭之黄蔷薇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Saber的剑法极为精湛，就算动用双枪与她的战斗也仅仅是在五五之间，不过如果持久作战的话，胜算就可以一点点的提高。”迪卢木多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后给了我一个答复。 很显然，必灭之黄蔷薇撕裂伤口的能力配合迪卢木多的枪法、职阶Lancer带来的高速，如果做持久战的话确实有着极大的便利，但是换句话说如果不是持久战的话，却有着缺乏强大爆发式攻击力的缺点。 而我并不看好迪卢木多与Saber的战斗，原因很简单。再次之战中，迪卢木多已经使用了两项宝具，而Saber则是一项宝具也没有使用出来。 无论是看似无用的缠绕在圣剑周围的风王结界，抑或那威力惊人的圣剑，以及那几乎可以称为BUG的宝具“绝世独立的理想乡”阿瓦隆。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迪卢木多的必灭之黄蔷薇恐怕也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好用……因为saber本人就有着一个“持有着绝对不会受伤”的EX级宝具阿瓦隆。 “除非杀死持有着，或者毁灭掉本体，否则伤口绝对无法愈合”的必灭之黄蔷薇。 “只要持有着，持有者就绝对不会受伤，更不会死亡。隔绝于世界之外，即使五大魔法也无法干涉的，绝世独立的理想乡”阿瓦隆。 单单从魔术的判定等级之上，就无法获胜。无论必灭之黄蔷薇的等级有多高，本身就处于最高等级的阿瓦隆都有着可以将其治愈的能力，为何如此确定是因为阿瓦隆本能的固有能力有着“绝对性”。 绝对，两个字说在口中可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如果用在魔术规则之中，则有着极高的优先级。 “会造成伤害”“绝对会造成伤害”，“不会受伤”“绝对不会受伤”，仅仅是添加上两个字，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上了。 不会受伤的祝福阻挡不了绝对会造成伤害的攻击，而会造成伤害的攻击在面对绝对不会受伤的保护时完全无力。 不过在之前的战斗之中，saber的伤势不见好转，这是否代表着阿瓦隆其实并没有在Saber的身上？那么，此时的阿瓦隆理应在…… “Lancer，快！去抓住爱丽苏菲尔！”我立刻对迪卢木多说道。 “我拒绝！”迪卢木多一愣之下，下意识拒绝了我的要求。“攻击一个受伤的女士实在是有违骑士精神。” “如果可以抓住她，那么这一次的战争我们就足以获得胜利了！”我立刻解释道，试图说服迪卢木多，然而，结局是可以预见的。 “就算如此，我依然拒绝。就算是获得战争的胜利，也是要凭这双手亲手取来，而并非依靠这种手段来获得胜利。”迪卢木多凛然道，语气中带有一点愤怒。不过我却完全不在乎。 “那么你所谓的精神究竟是要满足自己的骄傲还是帮助自己的主人获得圣杯！？”尖锐的问题直接刺中迪卢木多的内心。“说到底，你参与圣杯战争的目的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所为的骄傲吧！难怪你的御主肯尼斯讨厌你！” 没错，如同我所说的一样，迪卢木多和其御主肯尼斯并没有如同五次战争之中几对主从一般和谐的关系，相反他们的关系还很紧张，虽然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混在其中试图作为两人关系的调剂，但是无意之间表露出的态度会都使两人的关系更加恶化。 以上的消息，是美狄亚在拜访肯尼斯之后，通过一些小手段使用魔术监视到，也许是肯尼斯故意让美狄亚监视到的，不过，谁又清楚呢。 我的话很尖锐，直接击中迪卢木多心中最软弱的部分，迪卢木多顿时暴怒起来。“你是在侮辱我吗？”赤红色的长枪，破魔之红蔷薇的枪尖就停留在我的喉前，“道歉，否则的话，这一枪就会夺走你的生命，用你的鲜血来洗刷我的名誉。” 很可怕。不管是枪也好，还是迪卢木多也好。 “名誉？作为一个自诩为主人尽忠的骑士，在作战时居然为了自己所为的骄傲来违背主人的意愿，令主人蒙上战败的羞辱，这样的名誉吗？”毫不留情的讽刺，尽情的撕裂迪卢木多的内心，我清晰的可以看到迪卢木多原本淡然的双眼变得一片血红。 “算了，今天的战斗就到这里为止吧。”我在确定迪卢木多没有听从我的指示去捕捉爱丽苏菲尔的意图之后道，“我认为我们现在已经不适合战斗了。” 而另一边，saber也一边警戒着我们这一边，一边询问爱丽苏菲尔的情况。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返回主人的身边了。”迪卢木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过今天你赐予我的侮辱，我会铭记在心的。” “好吧，那就好好记住吧。”我无力的挥挥手，“今天我们本来看见了胜利的曙光，不过却因为你的固执而失去了机会，今天的战斗我会向肯尼斯说明的。” 然后我转向一旁一边观战一边不时交谈的Archer吉尔伽美什以及Rider伊斯坎达尔。 “那么，接下来就是好戏开场的时候了吧。Archer、Rider！” “真是一场精彩的战斗。”伊斯坎达尔抱着双臂点一点头，“无论是Lancer的枪术还是Saber的剑法，都是值得赞许的绝技。你们真的不愿意成为朕的手下吗？” 回应伊斯坎达尔的，是Lancer赤红色的枪尖，以及对此问题不闻不问地Saber。 “好了，既然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经过刚才的战斗你也很疲倦了吧，这种时候向朕挑衅可不是好主意哦。”征服王和英雄王自然在一旁看到了我和迪卢木多的矛盾，伊斯坎达尔挑起眉头道。“Lancer哟，作为一名骑士你是毫无疑问的，但是，作为他人的下臣，你还远远不够资格啊！对朕发起挑战，你还太早了啊。” 而一旁的英雄王则是发出了不屑的声音。“嘁，还以为你们可以给我带来精彩的表演，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令人作呕的场面。本王已经看不下去了，你们这些杂碎们就慢慢的在这里挣扎吧。”说完之后，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候，在我对面的角落之中出现了一团黑漆漆的烟雾。“吼！吼！” 烟雾之中传出一阵阵野兽的嘶吼，以及粗重的呼吸声。 诡异的出场瞬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我靠后几步躲进一个不容易遭到狙击的死角，然后向那个方向仔细看去。 “Berserker吗？”一片漆黑的中世纪骑士装甲伴随着诡异的气场、狂暴的魔力、赤红色的魔道纹路出现在英雄王的脚下，有这样独特外观的，毫无疑问就是Berserker了。 Berserker的出场，将周围的魔力也感染的极为狂暴，变得更加难以cao纵，若是有等级稍微低一些的魔术师，仅仅是在berserker身边恐怕就无法行使魔术了吧。 不仅有狂暴的魔力，还有那庞大的压力。肆无忌惮的释放着自身魔力而形成的巨大压力，使得在场除了吉尔以外的三位英灵有意无意都将目光投注在它的身上。 而Berserker的行动也极为果决，首先将视线，好吧，它全身都被漆黑色带着血色魔道纹路的铠甲包围着，因此我只能从铠甲的位置来判断它的视线，Berserker首先将目光投注在高高在上的Archer吉尔伽美什的身上。 仿佛先天不和，原本准备离去的吉尔伽美什在berserker目光投向他的时候立刻有了感应。 四目相对，基情四射咳咳呸……吉尔伽美什仿佛被激怒的雄狮一样，开口道：“杂碎，是谁允许你仰视本王的光辉！”说完之后，如同录像之中的场景再现，虚空之中诞生出波纹，黄金色的宝具出现在了英雄王的背后。 三道金光闪现，就在我以为Berserker将会进行闪避或者格挡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情形发生了。 “嘭”“乒”两道声响，三道金光就这么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Berserker以惊人的速度闪开第一柄宝具的进攻，然后回手抓住第二柄宝具，抓住的同时铠甲上的血色纹路迅速蔓延到了手中的宝具之上，并将之染成漆黑的颜色，同时以此为武器斩开了紧随其后的第三柄宝具，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让人意想不到。 何等惊人的判断力以及何等娴熟的武艺！与之相比，徒手抓住飞行的宝具并且迅速将之转化为自身武器的能力反而并不受到旁观者的重视，不过在我的眼中，这一项能力的危险程度远远超出了惊人的判断力和娴熟的武艺。 毕竟作为一个A 级道具制成师的美狄亚在面对英灵作战时，为了弥补英灵对魔力属性造成的优势，唯一的方法就是制造大量的魔术道具，而在berserker手中，魔术道具反而会变成对方的武器。 如果对阵Berserker的话，美狄亚还真是压倒性的不利呢。 看到Berserker的表现之后，我不由得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