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克莉斯的前世今生
再次回到松帕救助站后，几个人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而米尔却是一脸懵逼。此情此景，他只想允许他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儿。原来受热捧的地方就是一个贫民窟加垃圾场。他心里在打退堂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醒醒…米尔…醒醒…”斯芬克斯将米尔从睡梦中推醒。睁开眼，窗外夜色苍茫。米尔被叫得慌了神，“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准备逃难了？”他在慌乱中收拾好自己。 “带你去一个地方！”佐治亚踮着脚在窗户边招呼他。 夜空中，点点星光投下来。那是整片夜空中最亮的星啊！“快看…”费雪拖长声音，带着无比的喜悦。 这算是告别暗黑的的前兆吗？在这暗夜中行走，这是会是最好的陪伴，夜空中的点点星光将成为他们心中最耀眼的太阳。有它们的陪伴，他们心里踏实多了。要知道旁边坐落着的可是一座“恶魔工厂”。 像上次那样，他们悄悄翻越中间那堵厚厚的围墙来到隔壁的杜莎夫人蜡像馆。翻越高墙落地的那一刻，就好像进入了领域。寒气阴森透骨，米尔禁不住打了个寒蝉。已经有过一次经历，斯芬克斯他们倒是驾轻就熟。费雪牵着斯芬克斯，佐治亚牵着蓝齐儿，几个人顺利地穿过枝桠交错的林荫小道，来到蜡像和雕塑群的长廊尽头。单身狗米尔落在了最后面，嘴里说个不停，总感觉有人贴着自己的后背。他暗示自己这一切都是心理作用。走走停停，不时地向身后望过去但又貌似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影，还有无数暗红色的双眼在黑暗中隐约闪烁。 “米尔，跟上我！”斯芬克斯掉头来到队尾催促他。他看见米尔死死地盯着那群蜡像和雕塑面带恐惧，深呼吸到底，就感觉是有无形地千军万马如潮水从米尔身上碾压而过，又和溺水前的状态差不多。 “不要看那些蜡像，你的心脏会承受不了那样的气势。”斯芬克斯拿自己的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切断了他们之间的视线。 米尔回过神来，跟上了斯芬克斯的步子。 蜡像馆大厅，最后一批游客出来了。几个人借着混乱偷偷溜进了大厅角落的楼梯间。随后，他们直接是进入了克莉斯的办公室。 门被推开，光芒大盛，他们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年代。 场景出现在一座叫“红楼”的青楼前。他们身处闹市中心，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是清一色的古装，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古楼、商家店铺。行人来来往往，热闹喧哗。窈窕的大家闺秀在侍女的陪伴下正挑选小货摊上的玩偶，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对这些普通小玩意儿爱不释手；装束整洁的乡绅摇着羽扇在边走边儒雅地谈论；酒肆里，几碟小菜上桌，众人在推杯换盏；他们站定的地方，红楼门口，女妓花枝招展，男人进进出出…… 他们穿过了现代人的身体。佐治亚想伸手去找一个人问问清楚，可抓到的却是一片空气。几个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一个个古代人的日常活动，可是古人似乎并没有发觉这一群现代人的存在。 “这是在玩穿越么？”米尔惊奇地发现他们几个人的打扮和行为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原来那扇门是时光之门啊！” 斯芬克斯觉得这样的场景在哪里经历过，他若有所思。“走吧！”他将步子迈上了红楼的台阶，这完全是在跟着他自己的感觉走。 “不是吧！你确定没搞错？”佐治亚朝一旁的费雪努了努嘴，又朝斯芬克斯眨眨眼，“这……不好吧！”他感觉蓝齐儿在掐自己的rou，而费雪正白眼外翻，一副恶人相。心想，兄弟，你也太猛了点吧！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小芬，你这招待客人的方式也太热情了吧！”看着费雪的表情，米尔脸上的表情有些推辞，但内心是接受的。他虽然是外来人口，但也多少懂得一点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他觉得斯芬克斯这种待客之道只能用“敞亮”二字来形容。 “跟着我…”斯芬克斯没有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大步走了进去。 “斯芬克斯……你给我站住！”费雪追了进去。见着两位主角都进去了，米尔搓搓手，连忙跟了进去。佐治亚无奈地摊开手， “只能进去看看咯！” 里面果然是别有洞天，就像影视剧描绘的那样。一层大堂里，花漾粉红，五光十色。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划拳举杯。男人搂着女子，互相灌酒，比对待家里的正室还亲热。还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 斯芬克斯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他径直走上木楼梯。费雪跑过去紧紧挽住他的手臂，跟在后面的蓝齐儿也照着做，她挽紧了胖子的手臂。 “看来秋裤对这一带是知根知底呀！”他抹了一把冷汗，等着费雪发出狮子般的吼叫。因为没有哪一个男人这么正大光明地来这里，还带着自己家里的来当着小三的面炫耀。估计俩人不用一个照面就能撕起来。佐治亚跟上斯芬克斯，“你确定要这样吗？有些事回去再说，都是成年人了。”他想把斯芬克斯往回拉。他要制止这种行为，虽然斯芬克斯到现在为止依然叫他杰克，但他坚决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就这般堕落下去。 斯芬克斯看样子是要一意孤行。 “做人不能违反法律法规和道德底线。”佐治亚凑上他的耳根，轻声说，“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斯芬克斯还是没有回答，他按照自己的思路开始找。他打开了每一间花房，看到没有自己的目标又来到下一间房门口。 “他…他…他竟然当着面打开这种肮脏地方的门！”费雪真后悔，都怪自己手欠，当时真该让奥西里斯了解这个色鬼。 “喂…喂…喂…过了，过了啊！”佐治亚都没脸在看下去了。刚刚打开上一扇门的一瞬间，除了斯芬克斯，他们谁都羞涩地低下了头。他突然感觉他们像像扫黄打非的专项行动的人员。 “豪放派啊！”米尔这么想。斯芬克斯也不管别人在干嘛，反正就是像一个愣头青一样往里冲。 费雪被气得突然就豁达了，索性不管了，她想看看斯芬克斯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终于，拐角的最后一扇门被斯芬克斯撞开。映入他们眼帘的人显现在他们面前。“终于找到你了。”斯芬克斯像追了一个逃犯很久的样子。 “克莉斯！”费雪从后面冲进来，然后就是捂住嘴惊呼。 “天呐！是她……”佐治亚同样大吃一惊。 好像那个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发展成一出悲剧的： 现在的克莉斯从事着令人唾弃的职业。她正在被人凌辱，并且每天都有无数个男人对她投怀送抱，为她一掷千金。金银和脂粉堆砌出了她的名声和美貌，红楼因她的存在而长盛不衰。她在温暖而肮脏的小房间里度过每一天，她渴望外面的世界…… 就在压在她身上的男子发出令她恶心的笑容时，她爆发了。她一脚踹开男子逃了出去。斯芬克斯马上跟上她的脚步。接着，费雪他们也跟了上来。 克莉斯拖着被抽打得青肿的身子四处逃命，她逃到了一处郊外的村庄，气力不支的她晕倒了。一位在黄昏劳作归来的朴实壮汉救走了她。现代人一直踩着她的足迹跟着她。 她有一笔这些年在那里积攒下来的不菲的钱，全都是土豪乡绅赏给她的。现在，她把它全部投入到这个家里。没错，她和壮汉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她发现这正是她苦苦寻求之后想要的生活。 好景不长！讨债的人一路追到了这里，她终究没能摆脱厄运。爱她的壮汉被红楼的人用矛叉死，连着他的老母亲一起。费雪此时想伸手去救，但抓住的都是空气。 从此，她的世界只剩下痛苦、无助和仇恨……再后来，她在抑郁、绝望中了却此生。 …… 下来就是克莉斯的又一个来生，而斯芬克斯他们一路跟随。她成为了一尊蜡像，而且是雕塑师手中最成功的一件作品。但是，蜡像充其量只是一件默默站在角落供人欣赏评论的死物。经历过绝望的人的眼中不可能只有这点追求。接下来，她遇上一群志同道合的人。这里的生活让她快乐甚至产生一种快感，而且她准备和他们一起报复这个世界。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利用，她始终逃不出命运的诅咒。 场景切换到那天的无尽深渊。那场深渊派对又在上演，他们看到了沉浸在派对里的斯芬克斯、佐治亚和费雪。这场派对就像一面镜子照映着他们的过往。费雪不禁往斯芬克斯身上靠了靠，紧抓着他的手不放。我是露丝，可你不是杰克！ 派对消失。当然，克莉斯的生命也止步于此。 再次醒来，已是在唐吉老伯的房间里。忽然明白过来他们刚刚穿越了克莉斯的前世今生。她的前世今生只有从办公室到深渊的这一小段距离，但一路上是各色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