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逃亡
”雪龙号“——这艘由乌克兰赫尔松船厂在1993年完成建造的一艘维他斯·白令级破冰船，后按照中国的需求进行改造。 完成改造后的”雪龙“采用激光路径指引航行。它拥有最先进的机舱自动化控制系统，可实现无人值班。内部设施一应俱全，游泳池、图书馆、健身房。。此刻，它又一次向着茫茫大海驰骋。 按照他爷爷所说，他们搭上这艘顺风船前往矛屋。从他们登船开始，他们的大逃亡就开始了。一个多月以来，他们平均每天受到一次海怪的侵袭。这种袭扰并不影响他们安稳的航行。唯一一次令”雪龙“这个大汉心慌的是半个月前穿过北太平洋黑潮时遇上一大群虎鲨。他们不停地顶撞这位大汉。最后，丢下几颗鱼雷后飘然离去。现在，他们已经把日本暖流远远地甩在身后，正在与北太平洋暖流亲密接触。 斯芬克斯抛开纷繁的思绪，来到甲板上吹海风。 热带海风的轻抚使得船员和水手都换上热带风情的衣服。斯芬克斯穿着大裤衩和背心，夹着一双人字拖来到甲板上。热带海风就是这样，喜欢弄得人软弱无力，甲板上除了执勤人员，其他人都在铺位上吹冷气、睡大觉或在健身房的跑步机上。低纬灼热的阳光使甲板上的各种武器都显出病怏怏的无力感，急需一场唤醒它们的战斗。 瞭望台上，费雪正在用船载望远镜——”黑暗瞭望者“欣赏海上的风景。一轮淡淡的夕阳斜斜地插入远方的地平线，波光粼粼的海水荡漾着金色的光映入望远镜中。忽然，镜筒中”倏“地闪过几道黑影，那是即将在黑暗中前行的海燕。”哦！大海真美。“费雪欢快地蹦跳着，”斯芬克斯，快上来，这里。“斯芬克斯伸了一个懒腰，爬上了瞭望台。 ”胖子去哪儿了？“斯芬克斯随口问。”健身房呢。“费雪回答。说完，她双脚站在护栏上，双手张开，任由海风吹过她的脸庞。看着费雪的背影，斯芬克斯的心门仿佛一下打开了，也跟着一起体验大海的宽广。两人就这样微眯着眼，为黑暗中的这片净土祈福。 一行十个武装自卫队的人员在领队的带领下齐步走上甲板，准备进行天黑之前的最后一次换班。岗位上的人陆续下来，刚来的人又站了上去。”辛苦了。“领头的大胡子拍了拍卫兵的肩膀，转头望向瞭望台，”小秋，小雪，下来吃饭了。“”好呢，汪大叔。“斯芬克斯回应。”汪船长，您今天好帅啊！“费雪挥手赞美。 一身海军制服搭上黑色牛皮靴，满脸络腮胡加上板寸头显得强健精干。长期的海上生活让他变得和大海一样深沉广阔。 ”离夏威夷的1号锚位还有3天时间，到时候我们的船会稍做补给就改航去南极冰穹，那里还有最后一批科考人员没有撤退。“餐厅里，汪大海边走边说，”这几个晚上风会比较大。所以，尽量少在甲板上逗留。“汪大海的话又让人想起经过日本暖流的情景。 深夜，唐吉还没有入睡。 他坐在一张破烂的办公桌前进行着视频通话，手里夹着一根快燃尽的香烟。 唐吉捻灭烟头，说：”还有三天，他们就该到了。伯塞，你留心一下。“ ”哈哈，你办事，我放心。要不给你申请调回来吧？“视频上的伯塞满面红光。 ”在这挺清静的，用不着。“ ”情况如何？“伯塞问。 ”还行。你可以问问那几个孩子。“ ”听说前些日子挂彩了？“ ”唉。。不碍事儿。“唐吉摆摆手，”不过，这几个孩子你可要好好培养培养。“ ”嗯，这一季的新生都还不错，放心吧！我多喜欢孩子啊！你多留心你那边。“伯塞表情轻松。 ”小侏儒死了。。“ ”我知道，战争要开始了嘛。。“伯塞表情又有点严肃。 ”又是一场罪与罚啊。。“唐吉仰天长叹。 。这场对话一直持续到天明，两个老头一同回忆着往昔的光辉岁月。 雪龙号餐厅里，水手们在享用晚餐。 餐厅的走廊和墙壁上，随处可见各种地图，世界地图、北极地图、南极地图、科考航行图、太平洋群岛图。。斯芬克斯看着这些眼花缭乱地图，试图从中找出自己现在的位置。”汪船长，谢谢您的照顾，敬您一杯！“佐治亚端起酒杯。”哈哈，唐吉可是一再叮嘱让我将你们毫发无损地送到矛屋哩！“汪大海笑呵呵地说。 斯芬克斯扒了一口饭，说：”大海船长，您知道矛屋吗？“ “当然。矛屋大学嘛！那是我的母校，伟大的神殿啊！”说起来，汪大海露出自豪的笑容。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费雪咽下食物说。 汪大海喝了一口白酒，哈出长长的酒气，说：“那里生活着世界上最勇敢的人。神的眷顾和人类的遗弃同时发生的地方。。”他用一种复杂、矛盾的心情讲述。 “被遥远的神眷顾却被人类否认，会很痛苦吧！天啦！我们要成为那样的人吗？费雪总是这样担忧，她果断地停下来思考。做上天的宠儿是幸运的，但被人类抛弃又是痛苦的。很快，这顿晚餐的气氛由愉快变得稍显沉重。 晚餐结束后，斯芬克斯和费雪逛了雪龙上的图书馆。 圆环形的图书馆由中央的巨大的圆柱支撑着，天花板上一个水晶吊灯照亮了每一个角落。环形的书架紧贴墙壁，方形的书架整齐地占据每一寸空间。 费雪帮着斯芬克斯扶着小木梯。木梯上斯芬克斯伸手去拿书架顶端的一本大部头——《尸史》。费雪擦了擦封面，上面印着一幅插图——四个丧尸分别叼着裸体人的四肢。高傲的眼神仿佛向世界炫耀功绩。她缓缓地翻开书页，一段段沉寂的血腥旧史展现在眼前，各种暴戾的气息冲击着两个人的脑神经。 《尸史》只用简短的篇幅描述了丧尸的行迹，剩下的的大量篇幅都着力写他们的附庸和帮凶。 ”看来人类对他们的认识也只是初步了解。“斯芬克斯说。 但他没想到丧尸的声势如此浩大。如此庞大的附庸体系中甚至包括了一些人类，丧尸还在延伸他们的触角。最后，整个世界将沦为他们的殖民地，人类就会在他们脚下匍匐前进、苟延残喘，终日被烈焰焚烧、残暴鞭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