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白眼狼
稻草人会说话，还装死？我的世界观一下子扭曲了。 我忽然觉得我多年垒建起来对这个世界的所有认知在顷刻间坍塌，支离破碎，好神奇，好可怕。 我和伊洛对望一眼，惊恐的往后退着。 水中的稻草人又伸头往我们看了看，看到我们还在盯着它，说道：“哎呀，本大仙被发现了。” “你是什么东西？”我看着游上浮台的稻草人急促的问道。 “老夫本名稻草人，你们不用害怕，老夫是善良的，老夫不会害你们的。”稻草人拍着胸脯说道。 我咽了口口水，“稻草人？”我呆呆的重复道。 “你听过我的名字？”稻草人甩了甩身上的水，急忙走向我问。 我带着伊洛后退着，退到了浮台边上，回头看了眼浮台下的水，我伸出手，说道：“我警告你，我一巴掌就可以呼死你，停！我让你停下！你别过来!我很厉害的啊！” 稻草人停了下来，看着我开口道：“唉，算了算了，不吓唬你们了，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我奇怪的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说话。” 稻草人不耐烦的说道：“哪里来的滚回哪里，这里是通往阴曹地府的捷径，不想死的滚。” 我盯着稻草人，问道：“我们没路走了，你是人是妖，还是人妖？”我惊恐的问。 稻草人竟然嘿嘿的笑了起来，他说：“这个问题以前也有人问过我，不过他们都死了。” “你威胁我？你叫什么？”我眯着眼反问道，刚刚我四下看了看，除了那两条不知通往何处的暗河，无路可逃。 “咦，你身上怎么会有这股气息？”稻草人忽然指着我说道。 我瞪着它：“少套近乎，别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你认识金牙粽子吗？它已经被我弄死了，你别惹我！” 稻草人摆手，说：“不不不，看来是误会了，我是仙人板板，我不会威胁你们的，我的意思是，你们说得那群日本人，他们分成了两拨，向那两条暗河去了，不过好多年了，再也没回来，八成是死了。”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被他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们前方的希望也是死路一条。 “仙人板板？这是你的名字？”我忍不住问道。 稻草人得意的回应道：“对啊，这是我的主人给我取的名字，怎么样，仙子辈的！” “你主人？”我憋住笑问道。 稻草人啊的一声捂住了嘴，连连摆手：“我说了主人嘛？惨了惨了！” “你怎么了？”我问。 “主人，主人，这下惨了，惨了。”稻草人蹲在地上不断的重复着。 伊洛松开了我的手，她从刚刚很奇怪，她对我笑了笑，上前一步，对着稻草人恭敬的行了一礼。 伊洛开口道：“仙人，您说的那几个人，是不是穿着一身军大衣，都和陈泽差不多的男子，背着枪，五个人，其中有三个人还脸上还各有一道刀疤？” 稻草人点了点头，奇怪的说道：“咦，你这女娃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说真的其实我也想问，只是被稻草人抢先一步。 盯着伊洛，我对于稻草人的恐惧早已消失不见，这家伙说话的语气让我感觉很亲近，像是多年不见的朋友。 而我脖子上的那个吻痕也不疼了，甚是奇怪，我怀疑是我的人品爆发了。 “那是家父，还有一些叔叔。”伊洛低声的说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样子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别哭了，哭了不好看，那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宝藏，是为了找你父亲吗？”我问。 伊洛点点头，面色难看，显然她被稻草人的话打击到了。 我瞪了眼稻草人，对着伊洛吹牛逼道：“别怕，谁要是欺负你，老子揍他！”说完我看了眼稻草人，我需要观察它的反应，以防止激怒它。 稻草人没有反应，只是看着我们。 稻草人的名字很好笑，稻草人？这主人也是奇葩，谁不知道它是稻草人啊，估计也就稻草人自己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伊洛自从知道父亲可能遇难的消息之后，一直闷闷不乐。 而我和稻草人撩开了话题，不一会就混的很熟，稻草人会说话，也许你不会相信，但在深山老林里，怪异的事情太多，我已经见怪不怪。 它对我很客气，说了很多的话，也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此刻的稻草人像是一个孤独的小老头，不停的说着话，说着奇怪的话。 当我快要听睡着的时候，它总会不满的叫醒我，继续讲着稀奇古怪的故事。 而我身心俱疲，最后我告诉它我饿了，伊洛在水下抓了很久都没抓到那些鳟鱼。 我想到了稻草人先前游泳的模样，我猜它应该会抓鱼。 稻草人拍着胸脯下了水，不一会，我就看到稻草人就抱着一条肥美的大鳟鱼，跳上了浮台，上来的时候，我乐了，抱着鱼像抱着迷你的孩子，他身材矮小，像是侏儒。 我们照旧吃着生鱼片，营养美味，主要是对我的伤势恢复有作用。 我吃的特别多，吃饱了自然是要适度的运动，闲着无聊，我围着浮台转悠，稻草人跟着我，给我讲故事。 它说这浮台是自然形成的，它的神秘主人给这浮台看过相，说这里是一处绝佳的养尸地，让它在这里看守，等着有缘人来。 所以它才会在这里。 它的话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什么叫有缘人，我和伊洛来这里只是路过好不好，我们还要出去的啊。 当我问它主人去哪了之后，稻草人指着其中一条暗河说：“约好了三日之内汇合，我等了近八百年。” 我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稻草人不说话，看起来很悲伤，而我看它悲伤的样子我很蛋疼。 伊洛走了过来，情绪缓和了一些，看着稻草人，说道：“根据我的印象，八百年的话是北宋，你说的时间上下都可延伸，距今八百年。” 伊洛说完似乎是开始回想那段时期的历史，而稻草人回头看了眼伊洛。 不一会，伊洛就开口道：“那个时期是混乱的社会，靖康之耻就是发生在那段时间中。” “可是金国入侵大宋那一次？”我问。 伊洛点头，看着稻草人，而我脑子里快速的转动，突然想到了捡的洋落，就是在外面，不远处的河流里。 老人们常说这里的洋落不是金国就是辽国遗留的东西。 看来这稻草人有点来头，当然得是它没有说谎的情况下。 “丫头，你很聪明，和你的父亲跟叔叔一样，我是无言以对了。”稻草人沉默了一会说道。 “喂，稻草人，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说说呗？”我鼓励道。 伊洛也附和道：“等陈泽伤好了，我们就走了，也要前往你说的那个地方，说出来又无妨，反正、” “反正我们多数也是凶多吉少。”我看着伊洛，郁闷的说道。 稻草人哦了一声，看得出来，它被我们的情绪感染了。 最终它还是没有说出它的来历，还有它那神秘的主人的下落。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我们都默契的闭口不谈这些事情，用稻草人的话说就是，今日之谈风月不谈琐事。 伤口一点点的愈合，我的身体在几日的静养中恢复的很快，相信再过个一两天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伊洛这几天可没闲着，稻草人说筋骨好，收了伊洛当徒弟，教了一套也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功夫，总之，昨日我和伊洛交手时,明显感觉到了吃力，这才注意到这稻草人竟然是个宝！ 于是我打上了它的主意，伊洛也是，我们觉得稻草人有可能能带我们离开这里，至少我们多一分生存下去的希望。 因为稻草人好像不愿意离开，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学点防身的本事也好。 最后我们选择了一招投其所好，稻草人喜欢吟诗作赋，看起来也是有点文化的，不过我找到了它的缺点，那就是消息封闭。 估计除了伊洛父亲那群人，它都不知道多少后阿里的东西，我决定用激将法，激它，然后打赌，从文采上赢它。 第二日，趁着稻草人下水抓鱼的时候，我和伊洛商量了这个计划，因为读书少，所以需要选择外援。 我们最终完善了计划，我很有自信，伊洛也是，我主攻，伊洛在一旁随时救火。 第一招，招蜂引蝶式，顾名思义，吸引对方注意力，实施难度，三颗星。 稻草人抱着鱼上来了，我站在浮台上，摸着棺材望着头上的荧光石，不由得感慨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稻草人眯着眼，满是防备的看着我，失败。 一计不成我又生一计，指着稻草人怀里的鳟鱼说道：“人要是没有梦想，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啪的一声，稻草人手里的匕首掉在了浮台上，鱼儿也掉下，跳入了水中。 第一招成功！我伸出手在背后对着伊洛做了个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