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没有骨气
参加完台庆节目,小寒从电视台大楼里走了出来,她刚要车,冯曼曼忽然在她身后叫住了她,“小寒,请你等一下!” 小寒闻声诧异地转过身,“冯曼曼?” 困‘惑’之余,她很快想起,冯曼曼的meimei冯圆圆也是此次台庆的受邀嘉宾之一,冯曼曼一定是陪冯圆圆一起过来的。 冯曼曼疾步走向小寒,似笑非笑,“小寒,你方便与我独处一会儿么?我有事想跟你谈。” 小寒语气平静,“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想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嘴角微扬,冯曼曼迎着小寒有些锐利的视线,“如果你还在为我次在医院里对你做出那些你无法接受的言行而生气,那我现在真诚地向你道歉,对不起。” 小寒冷冷一笑,“冯‘女’士,你这歉我也听你道完了,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失陪了。”说完,小寒果断跳了车。 冯曼曼冲前抵住车‘门’,不准小寒关,她似是带着一种炫耀和得意告诉小寒,“翁小寒,我想你还不知道吧,我其实是余安宝的贴身秘书。”虽然现在的她是杭州分部的总经理,董事长秘书这一职位早已与她无关。 小寒目‘色’一震,她这才发现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冯曼曼这一身紫‘色’套裙如此眼熟。 画面迅速倒退,蓦地停止在她去余氏地产为余安宝送晚餐的那一晚。那个背对着站在余安宝办公室‘门’外的她,一边同余安宝津津有味地吃着宵夜,一边有说有笑的紫衣‘女’子原来是冯曼曼。 那么,冯曼曼为何要告诉我这个? 她说她是余安宝的贴身秘书。 她刻意强调了余安宝的名字。 没错的,小寒,你的预感向来准的要命。 冯曼曼一定是知道了你和余安宝之间的一些事。 她是为了余安宝才来找你的,她爱了余安宝。 小寒很快恢复了镇定的神‘色’,“这位大姐,我貌似没有必要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吧。” 冯曼曼用力按住车‘门’,眸染明显的怒气,“你有必要!翁小寒,余安宝他是我的,你既然不喜欢他,那你趁早离他远远的!” 小寒走下车,她简直哭笑不得,“冯曼曼,我拜托你不要自视甚高,好么?你喜欢谁,不喜欢谁,那都是你自己的事,跟有我半点关系么?” 冯曼曼一拳砸在小寒的车‘门’,“废话少说,我让你离我的安宝远远的!” 目光变得凛冽,小寒压低了嗓音,“冯曼曼,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牙根微微起伏,冯曼曼嘴角划过一抹‘阴’森的笑意,“翁小寒,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是在命令你,我是在警告你。余安宝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休想同我争!否则,我一定会毁了你!” 小寒‘波’澜不惊,甚至透出不屑,“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冯曼曼,你这般不自量力的德‘性’,你妈和你妹知道么?算我和余安宝没能在一起,你以为你能得到余安宝的心?凭你?你未免也太小看你们余董了。” 冯曼曼忍无可忍,她猛地揪住小寒的衣领,“翁小寒,你不过是个戏子,你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清高尊贵的虚伪姿态!” “哼,”冯曼曼轻蔑地望着小寒,眼睛眯成一条狭长的细线,有锋利的光芒从折‘射’出来,“你可别忘了,有句话老说得好,‘戏子无情,biao子无义。’你是戏子,而我是正常的‘女’人,所以,我你有情,也你更爱余安宝,你根本不配爱他!” “‘混’账!”冯曼曼尖酸刻薄的言辞‘激’怒了小寒,她奋力扯下冯曼曼的手,狠狠将其攥在半空,琥珀‘色’的眸子里似翻滚着烈焰,小寒朝着冯曼曼厉声喝道:“冯曼曼,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些! 你给我听好了,所有的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是社会分工不同。我是个演员,演戏是我最敬重的工作,你没有资格羞辱我的职业!你马给我道歉!” 愤怒令小寒加重了手的力度,冯曼曼感到自己的手腕胀痛无,红‘色’手印已从小寒的指下渐渐渗出、扩张,直至周围泛起清白。 “我不!”冯曼曼忍着痛,拒不认错。 “啊!”随着她一声惨叫,她被小寒反转过胳膊别在后背。 “你道不道歉!”小寒快要爆发。 疼得实在受不了,冯曼曼不得不妥协了,“我道歉,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话。小寒,你快放手,我的胳膊真的要断了。” 小寒一脸鄙夷地推开了冯曼曼,随后利落地了车,“咣当!”一声,她关了车‘门’。 车子扬长而去。 冯曼曼捂住仍阵阵发痛的右手腕慢慢直起身,望着坐在车里的小寒消失在视线之外,她恨得咬牙切齿,“翁小寒,你别太张狂,明的我斗不过你,暗的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 汽车稳稳行驶在郊外的山路,小寒的心情却始终难以平静。 翁小寒,你是傻了,还是疯了? 你看看你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你为什么要和冯曼曼为了余安宝而斗气呢? 冯曼曼爱不爱余安宝关你何事? 你在计较什么? 你不是打算放弃余安宝了吗? 你明明已经对他失望了啊。 你是恨他的啊。 你不爱他了啊。 该死的,你怎么难过起来了! 你不应该难过的,你知不知道! 可是你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小寒姐,你还在生那个冯曼曼的气吗?”小莫看到小寒气‘色’不是很好,她关切地安慰小寒,“她和冯圆圆一个臭德行,两姐妹都擅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寒姐,你是君子,君子才不屑于同那俩小人一般见识呢!” 小寒摇摇头,‘唇’边划过淡淡的苦涩,“我不是在生冯曼曼的气,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小莫心疼地注视着小寒,“小寒姐,恕我多嘴,你其实不是在生你自己的气,你只是又在想念余老板了。” 小寒无奈轻叹,“是啊,说好要忘记他的,然而我还是忍不住去想他。我真是没骨气。” 小莫的心不禁一痛,“小寒姐,你不是没骨气,你是痴情,谁叫你爱他爱得那么深。你是他身的一根肋骨,可他把你‘弄’丢了,不愿把你找回去。” 眸漫酸热,小寒声音沙哑,“他是不要我了,但他偷走了我的心。” “小寒姐,”小莫握住小寒的手,眸子里亦是一片‘潮’湿,“不如对自己狠一点,做个没心没肺的人吧,忘了他,好吗?” 小寒转过头望向风沙飞扬的窗外,陷入了沉默。
猝不及防地,犹如疾风骤雨般的子弹凶猛地‘射’在车窗玻璃、车身,劈里啪啦响个不停。 小寒和小莫立刻趴在车座下,头顶处,不长眼的子弹飞来飞去。 成了马蜂窝的汽车在一辆黑‘色’SUV的玩命追逐摇摇晃晃打着旋飞驰而行,敌众我寡,在枪林弹雨里英勇迎战,全力保护小寒的两名保镖各自身数枪,手、胳膊、‘腿’,鲜红的血汩汩而出,染透了他们的衣服。 怎么办? 对方的火力实在太强悍,再这么硬拼下去,小寒车里所有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她怎会被跟踪了? 到底是谁和她有着如此深仇大恨,竟要残忍地置她于死地? 完了,两名保镖眼看快撑不下去,怎么办? 汽车再次猛烈震了一下,另一半车身也陷下去,后面的轮胎又被子弹打穿了一个。 形势越来越危急,命悬一线。 翁小寒,难道你今天会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吗? 小莫怎么办? 两名保镖怎么办? 司机怎么办? 他们是无辜的。 可你即将牵连着他们同你一起命丧黄泉。 翁小寒,你究竟犯了什么罪,要受这惩罚? 算是死,你一个人死够了,你为什么非要拉他们? 你会下地狱的,你会永世不得超生! 翁小寒,你是个罪人! 绝望至极,将小莫压在身下的小寒缓缓闭了双眼。 下一秒,出乎意料地,像是从汽车对面传来了更加迅猛的反击,依然是震耳‘欲’聋的枪声,急刹声,引擎声,似乎还有人的惨叫声。不一会儿,周围安静了,静得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是谁打开了后车‘门’,小寒依然牢牢护着小莫趴在座位下,呼吸急促的她仍闭着双眼,惊恐的泪水淹没了那张苍白的小脸。 “小寒,别怕,是我。”小寒的耳边传来低醇温和的声线,熟悉又陌生,有人朝她伸出了温暖的手。 小寒艰难地抬起头,金‘色’的光晕里,那张英俊的脸庞,那双好看的凤眸,那抹沉稳的微笑她所思念的他的一切,他的一切都是她记忆最初的样子,干净、真实、安然,闪闪发着光。 视线模糊,小寒的双‘唇’失控地颤抖着,她不敢触‘摸’余安宝的手,只是一遍遍问着他:“安宝,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是我的安宝吗?” 凤眸温柔地凝视着小寒,余安宝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一步步朝着他完好无损的轿车走去,“小寒,是我,我是你的安宝。” 小寒蜷缩在余安宝宽阔的怀,冰凉的脸颊紧紧贴在他起伏加速的‘胸’膛前,悲伤的眼泪无声无息,烫湿了他的心,“你已经不要我了,为何还要回到我身边?” 心如刀割,余安宝不再言语,加快了前行的脚步。